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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敌友(三)
 畜鬼不复轮…

 六道法则第二层!

 在魂解,也就是冥帝级以灵魂境界感悟法则的状态下,这个法则奥义带来的好处是增加**与灵魂实体的契合度。

 而在战斗中,畜鬼不复轮的奥义髓是…

 身强不破!灵魂不动!

 “西戒祖先…”

 “你说的对…”

 “我是修罗…”

 “哪怕万劫不复也不会倒下的修罗!”

 软化?笑话!

 就让我用那历尽磨砺的坚强,将你粉身碎骨吧!

 “呃啊!”撒加浑身一震,双臂猛地张开,双手握拳,指关节捏的爆响!一股强悍无比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出来,将骨魔铠的上装震得四散而开!

 “怎么会!”拉美达尔瞪大眼睛,满脸呆滞“中了我的‘体化魂’,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呼,撒加双目紧闭,抬起了右手…

 轰!拉美达尔飞了出去。

 “好强…”拉美达尔在百米开外稳定住了身形,血不停从嘴里冒出。

 轰!轰!轰!轰!轰!轰!猛烈无比的力量从撒加身上爆出来,砸在地面上,碎石,岩块飞。

 撒加睁开了眼睛…

 “六狱诀!畜鬼言!不破魔尊!”

 撒加**的上身青筋暴起,强悍之极的能量在他皮肤表面转,那些疤痕变成了一道道的光,散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凶猛的气流围绕着他,将他漆黑如夜空的头吹得舞。

 这就是六道法则的第二个奥义招式:不破魔尊!能够极大提高**和灵魂实体的强韧程度!可以这样说,运用了不破魔尊的修罗体,就是冥界最强的身体!假如处在同样程度的灵魂境界,绝对强过冥尊!

 撒加张开手。手掌向下。咔咔,地面动了几下,血刀破土而出,飞进了手中。

 唰,血刀横着斩过,空气一阵扭动之后,一道刀气从拉美达尔的手腕上划过…

 “唔!”拉美达尔捂住了手腕。

 “还想做出那样的攻击?”撒加虚空踏步,朝拉美达尔走去。步伐很慢,但却如铁般坚实。

 “对于我来说,每一个招式,只有一次机会。”

 拉美达尔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试一下就知道了。”撒加停下了脚步,离拉美达尔只有十米的距离。

 “混蛋!如此丑陋!如此嚣张!”拉美达尔突然暴怒,尖着嗓子叫到。

 啪啪两下,芬南之鞭的鞭影从撒加身上闪过。

 没有丝毫伤痕!

 拉美达尔惊呆了!

 明明没有铠甲,以二段进化的芬南之鞭的攻击力,却还起不了作用!

 惊惧之中,拉美达尔再次挥下了金色苏长鞭。

 撒加手掌一甩,弹开了鞭影,接着身形一晃,抓住了长鞭,接着身上光晕闪过…

 一声吼叫震耳聋,仿佛从远古传来一般,让天空和地面同时颤抖。然后,撒加头顶上湛蓝的天空变了,白云被驱散,电光肆,黑云丛生,几秒钟之后,电光黑云之中,出现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巨兽起码百米高,利爪猛挥,狰狞可怖的兽头狂躁的摇晃,声声嚎叫如同闷雷劈天!

 万劫畜鬼!六道之狱第二狱畜鬼万劫坑中,那万头远古凶猛妖兽兽魂形成的最强大的畜鬼!

 拉美达尔的嘴在颤抖,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这个男人让他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死亡…

 对,就是死亡。

 在死亡即将来临的迫感下,他已经无法分辨美丽和丑陋了。

 “你在怕什么。”撒加抓着芬南之鞭的手往回一拉。拉美达尔身体失去了重心,被活生生拉到了撒加面前。

 “你觉得…”撒加掐住了拉美达尔的脖子“你现在看到的东西美不美。”

 那只手就像又冷又硬,手上出的巨力,甚至比那头万劫畜鬼还要可怕!拉美达尔根本说不出话,不管他怎么催动灵魂境界,就是无法挣脱,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你真的很丑。”撒加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甚至可以听见拉美达尔喉结开始破碎的声音。“美与丑的标准如果是强弱的话,那你现在就是你所谓的丑陋东西。”

 咔!

 一股热热的鲜血血出。

 是拉美达尔的,他的脖子已经被撒加活活捏的裂开了!

 嗷!

 嗅到了血腥味,万劫畜鬼变得更加狂躁,即使它只是一个灵魂体,没有任何攻击力,作用只是为撒加的不破魔尊增幅。

 “这副身体,和你的法则一样软弱。”

 撒加捏断了拉美达尔的脖子。

 万劫畜鬼张开了兽口,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气息从利齿中出,卷住了拉美达尔掉下去的无头尸体,很快噬了拉美达尔的灵魂实体。

 呼。万劫畜鬼消失了,天空重又恢复了湛蓝,云如棉,和风阵阵,哪怕下面的土地,已经疮痍破败。

 “不破魔尊,六狱诀中用来防御的奥义招式,想要让我倒下,必须通过在万劫中挣扎的畜鬼,因为我早已征服了它,万劫不破!”撒加收起了血刀,四散的骨魔铠化为了几道白光,进入了他左腕的储物手镯,同时,那件黑袍也穿在了身上。

 “投机取巧永远不可能战胜脚踏实地,真正的强大是越极限,打败比自己更强的人。只有那样,才有资格制定强弱的标准,才可以用‘最强’这两个字。”

 撒加低头看了地面上一眼,抬手出一道气劲,将拉美达尔的尸体震得粉碎,基本上连渣都很难找到。

 “你这样的人,连尸体都没有资格留下。”

 …

 轻轻一声。

 一朵樱树花散落了,仿佛几片细雪,在风中融化。

 “哦?”炫奂皱起了眉头。

 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身后,单膝跪下,起了满地白色的樱树花。

 “说过多少次了,瓦纳。”炫奂缓缓转过身“轻一点,不要破坏这些可怜花朵仅有的刹那之美。”

 “拉美达尔死了。”人影站起身。

 “我知道。”炫奂点点头。

 “您不介意吗,他是对您最忠心的人。”人影道。

 “总会凋零的,我们的生命。”炫奂轻声道“神和魔也一样,无尽的生命只不过是空谈罢了,漫长的枯燥,在我看来,还不如这些花,它们至少可以拥有那一瞬的美好。”

 人影不说话了。这是一个极具刚气质的年轻人,他的脸就像阳光一样明亮,身形不高,但很拔。

 “在想什么呢,瓦纳。”炫奂笑了“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家伙。”

 “我觉得…呃。”瓦纳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大人您太悲观了,老是想着不好的一面。”

 “呵。”炫奂饶有兴趣的看着瓦纳“心里充满阳光,算不算一种天真?”

 “元素也有光有暗,有水就有火,两样东西,总是要不同才可以包容对方,您看,宇宙中的能量也有正有负,冥界地狱可以容纳灵魂,神界不也有个地方可以延续灵魂的轮转嘛。”瓦纳道。

 “一套一套的。”炫奂笑道“地狱,还有你说的那个地方,其实都一样,轮转了又怎样,不过是再次承受痛苦,向左向右,一个终点。”

 瓦纳愣了愣,干净的脸上有一些疑惑。

 “不用想了。”炫奂拍了拍他“照着你自己的看法走下去吧,你不是被称为神界对规律研究得最透彻的人吗?成为神刑者也是你从那里出来的原因,虽然你前面还有四个人,但以你感悟法则的年月来算,已经很优秀了。”

 瓦纳仍然若有所思。

 炫奂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找到你弟弟了吗?”

 听到炫奂这句话,瓦纳不大的眼睛里一亮“还没有,炫奂大人,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当时我和他一起进入神刑殿,一起成为管事…”

 “也许是看透了什么吧,就像你说我悲观一样。”炫奂叹道。

 沉默了一会儿,瓦纳开口问道:“那些入侵者怎么处理,排名第六的拉美达尔已经死了,如果大人您需要我,请尽管开口,您是我最好的…”说到这里,瓦纳可能是觉得下面那个词汇有些不合适,于是停了嘴。

 “朋友。”炫奂笑道“一直都是的,处于什么地位又有什么关系,有时候一个人从一出生就决定了他的命运,他生命的轨迹,霾还是光明,晦暗还是耀眼。”

 听到炫奂的话,瓦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无所谓了。三解的拉美达尔都被杀死了,冥界这一次动了真格,你虽然比拉美达尔强很多,但还比不上他们中的一个人,拉美达尔的死是有价值的。我说过,拥有了一瞬的灿烂,就是生命的价值所在。”炫奂道。

 “迦南还是阿萨?或者是那五个人,冥法执掌?”瓦纳有些吃惊。

 “别紧张,不是那五个冥法执掌,是北冥帝阿萨。暂时不要管他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吗。”炫奂抬起头,望着一树白花“神界啊,还剩下什么?表面的荣光而已,权势的**早就把它支离破碎了。”

 望着轻声叹息的炫奂,瓦纳沉默不语。

 …

 空中。撒加转身。他感觉到了斯汀的气息。

 很紊乱,很像自己上一次进入“凝魂静思”前的魂解反噬。

 果然,远处两个人影飞了过来,一个瘦瘦的像幽灵一样的就是斯汀,另一个身形高大的…

 “莫特?”撒加愣了一下。

 “呵,还记得我啊,卡蓝战神。”莫特笑了笑“不愧是我们卡蓝帝国的骄傲,连在新神域不可一世的拉美达尔也杀掉了。”

 “他不是守卫新神域的神刑者管事吗。”看到莫特高兴的表情,撒加有点奇怪。

 “那个王八蛋,早就该死了,从来不把弱者当人看,多少新神域无辜的人死在他手下。”莫特恨恨的道“要不是他的背景是神刑殿,我们早就除掉他了。”

 “是这样。”撒加明白了。新神域的强者,基本上都是后来从物质位面去到神界的,所以很容易对神界的一些陈规恶俗产生愤慨之情。

 “撒加…”斯汀的呼吸有些“我有事情对你说。”

 “先别说,调理好你的灵魂境界更重要。”撒加摆摆手“一个接近二解的灵魂实体收起来很危险,你不应该做这种事情。”

 “其实他是因为感受到了拉美达尔神器进化时的力量,影响了情绪,斯汀在奥菲拉尔大陆时,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独一无二的魔法天赋。”莫特言道。

 撒加不说话了,他知道斯汀为什么情绪会

 安静了几秒钟,莫特开口道:“撒加,我来是有目的的…”

 “我知道。”撒加打断了他“是派你回奥菲拉尔大陆的那个人吧?”不等莫特说话,他又接着道:“我同意,走。”

 说罢,撒加便朝着赫缺几人离开的方向飞去。

 “他真的很急,看来禅赢大人没有说错。”莫特眼中一闪,和斯汀一起,跟着撒加而去。

 …

 原神域西北的边境荒原中心。边城。

 这是一条破旧的街。

 建筑老旧,行人稀少,而且穿着都很简陋,鲜有衣着华丽的人走动。

 垣街。边城里最贫穷也是最混乱最没有秩序的一条街。

 街角一间破石屋中,依琳揭掉了面纱。

 还是那样绝美的容颜,只是被淡淡的哀伤占据,带着怨,也带着恨。

 布头巾取下来了,一头漆黑光滑的秀滚落,这泽闪入了黑亮如星的瞳孔,不黯然神伤。

 依琳想起了那动着他的血的天平。想起了那时她无以复加的感动。想起了她和他还没有改变的情浓深处。

 可如今。

 他在哪?

 那个为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在哪?那双曾经只有自己的眸子在哪?那说过的永远保护自己爱惜自己的誓言在哪?

 不在身边,各自天涯。

 看不见,摸不着,却还在心里刻着,无法抹去的那段爱。

 依琳抹了抹眼角,从储物手镯中抱出了卡拉,小家伙睡的正香,两只小爪子还死死抓住了一样东西…

 依琳的心更痛了。

 琉特琴。

 撒加送给她的琉特琴。第二次的琉特琴。代表着他和她真正相爱的琉特琴。原本没有忧伤的琉特琴。

 琴仍在,人已散。

 依琳拿起了琴,拨动着琴弦。

 琴声悠悠,如泣如诉。

 一曲罢,泪如雨下。

 卡拉醒了,扑进了依琳怀中,大眼睛望着依琳,呜呜的叫着,像是在安慰着她…

 突然,悉索的脚步声响起了,依琳一惊,擦去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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