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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变
 任飘萍似乎更为轻狂,身影一身,从亭已是来到那蒙面老者的面前,眼眸横扫其余三名蒙面人,轻笑道:“只怕您老一个人不配我出手,不如四位一起上吧,也好让任某人舒展舒展拳脚!”

 欧尚晴的眉已是蹙到天上去了,道:“无双妹妹,今个他是怎么了?”

 燕无双展颜一笑,道:“吃错药了吧!”心却道:一个人的性格若是大变,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受了太大的刺,而是意在他谋故意而为。

 欧尚晴道:“厄,吃错药了?”而那蒙面老者似是肺已气炸,当下一声不吭,手剑已是连环刺出九剑,剑气如虹,寒意茫茫,九剑就是九朵剑花,每一朵剑花刺向任飘萍一处重,可是九剑之后,那老者忽然现眼前已是没有了任飘萍的身影,然后他就听到任飘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前辈,是你轻看晚辈了吧!”

 蒙面老者脊背寒意陡起,眼神一种悲哀连同愤怒已是投向其余三名老者,而其余三名老者此刻的眼的任飘萍一如眼前这紫竹般静立,气宇凝定,风神清朗,各自心头一震,已是心知眼前的这貌似轻狂的年轻人是一个高手的高手,当下四人神色汇,步伐错滑动,已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任飘萍围在心。

 亭唯一吃惊的人当是夏雪,因为夏雪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轻功竟然可以高到这般地步,也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四名蒙面男子是翠烟门外门的四大护法长老,在翠烟门已是属于顶级高手。当下高声道:“四位长老,此人正是江湖风头正劲的咫尺天涯任飘萍!切莫大意!”

 翠烟门四名长老眉动,其一个一字眉的长老道:“难怪轻功如此之高,天荒地老柳飞絮,咫尺天涯任飘萍,好好好!请!”

 ‘请’字方一出口,任飘萍却是跳出圈外,懒洋洋道:“任某人改变主意了,可不可以不打啊!”一字眉老者恼怒之极,道:“什么?不行!”又有一名剑眉长老道:“年轻人,怯场了?”

 任飘萍轻笑,心知这翠烟门弟子分为外门和内门,男外来入赘翠烟门的算是外门,而女弟子划归为内门,外门弟子一般情况下自入赘翠烟门那起便终生不得踏出翠烟门半步,是以早已料到这些外门弟子终年在翠烟门,一旦出来,必是技之极,况且现在他们还遇见了自己这样的一个高手,更是技难耐。当下任飘萍挠了挠头,道:“笑话,任某人岂是怕事之人,只是没有个彩头,这架打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四位长老相一看,先前出剑的那老者八字眉一挤,道:“只要你能胜过我等四人手长剑,你想要什么彩头都可以!”

 任飘萍立时来了精神,大声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料四位长老淡眉若无的那位喝道:“且慢,如果少侠你输了呢?”

 任飘萍朗笑道:“只要不伤天害理,什么事情都可以!”

 四位长老眉间喜涌起,齐声道:“好!少侠,请!”

 任飘萍身形一跃,已是进入四人包围的圈,气未定神未闲之际,那淡眉若无的长老沉声道:“四面金刚剑阵!”顿时间,但见四人长剑击出,却是剑行缓慢,一若蜗牛爬行枝蔓生长,但是任飘萍去已是面目凝重,只因这四剑虽慢,剑上所传来的内力却是重若山岳,在自己四周形成了一个气墙般的口袋。

 口袋的任飘萍不由得心生佩服,要知论快,四人只怕合起来也不足以牵制任飘萍一分一毫,而四人此番行慢,一上来就借助内功强于任飘萍合力而为之,任飘萍若是强行冲破剑阵,势必因为自身功力不济而受重创,那么胜负自是一目了然。当下已是心暗暗叫苦,默运‘九天玄功’来抗衡,且待对方变阵之际再行图谋。

 只是四位长老暗自催功力行剑,剑已距任飘萍半尺有余,仍自招行如故,没有半分变招之意,功力却是愈来愈强。口袋愈收愈紧,任飘萍此刻已是被四人如而涌的内力迫得几乎不过气来,心道:这四个老家伙的功力加起来只怕有一百六十年,若是伙依旧如斯,只怕今非得被挤个半死!

 任飘萍只好等,苦等,因为他知道有时候等是唯一的选择,哪怕是像现在这样坐以待毙地等,因为一沙一世界,一瞬一轮回。他在等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轮回。

 翠烟门的四位长老眉目间笑意渐生。亭内六人已是不自觉地走出,静看着这一幕别开生面的较量,只是这六人此刻也看得出任飘萍的苦境。因为任飘萍此刻的样子实在是不好看,一张脸苍白之极,双紧闭眼暴突。

 冷秋雨的眼帘遮不住的快意透出。欧尚晴和燕无双的心紧张的扑通扑通直跳,同时跳动的还有燕无双袖的鱼肠剑还有欧尚晴手的雪亮匕。

 四位长老显然没有变招的任何意思,世人岂不皆是如此,既然运行良好就保持下去,思变岂不是自找无趣。任飘萍已是苦极,青衫抖动猎猎作响,四人的长剑已是距自己不到半尺,任飘萍只觉自己此刻便是在那狂风暴雨之核心,气血狂奔而行,内息几乎枯竭,不暗道:若是等不到那个世界,岂不是真的要等死。

 四周的紫竹在午后的阳光下拉着长长的影子投在四人的长剑之上,天空自远及近起一阵雁鸣声,悠扬而又嘹亮,雁行人字阵。一只麻雀也来凑热闹,‘吱’的一声一落,复又飞起,飞越任飘萍头顶。

 穷极思变,任飘萍知道自己必须制造变,以变求变,所以任飘萍忽然在笑。

 所有的人一愣,这个时候他居然在笑。

 四位长老也是一愣,一愣之下,内力稍稍一弱,口袋一瞬一松,那只麻雀正在飞越任飘萍头顶,任飘萍右手疾,上翻,食指轻弹。那只麻雀忽然间直直向下坠落,落,落在四人内力围成的气墙般的口袋。

 那麻雀的一落便好似在一个充满着气的口袋上扎了一个,口袋所有的气便急剧向这个蜂拥而去。

 羽纷飞,血雨四溅。

 任飘萍就在这一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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