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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赛诗会(中)
 在听完孟星河所说的私语后,柴少舌头,从他亮的双目中可以看出,他现在很兴奋。孟星河不但是他兄弟,现在更能让他扬眉吐气,他心中就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孟兄!够兄弟!”柴少拍了拍孟星河的肩膀,顿时万千豪情涌在心间。娘的,平时在县学就受够了这群学子的轻视,今天一定要全部掏回来。

 想到孟星河在耳边说的那句诗,柴少愤然起身,高大的身板拔坚毅,他环视四周学子,戏道:“各位县学同窗,在下不才,也有一诗想赠给各位!”

 “哈哈!柴大少爷作诗,我等当然洗耳恭听了。”一干学子捧腹大笑,特别是刚才作了打油诗的李才子,更是嘲笑道:“柴兄,切莫作出“十、八、摸”之类的诗来呀!哈哈!”又一阵哄笑,柴少能作诗,母猪都能上树,他要出丑,自然是笑料百出了!

 !狗眼看人低!老子今天非作诗一,气死你个王八蛋。柴少跨步上前,稍思片刻,手持金折扇,指着大小一干学子,洪声**道。

 “男儿何不带吴勾!”

 说了这句,众学子的表情有些尴尬!柴少又背对他们,怒指北方河山,震声道。

 “收取关山五十州!”

 由近及远,诗中的意境,在柴少刻意的装伴下更为突出,见众学子惊恐万分的表情,柴少顺势而下,滔滔不绝地**出了轴的两句。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候!”

 最后两句,声如洪钟,震响了整个香楼,与那些自问博学多才的学子所作的打油诗相比,柴少这个半吊子诗人,一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候”立刻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什么叫诗?诗中不缺霸气的就叫诗。

 “王兄、李兄,在下献丑了!”柴少挖苦道。平时所受的恶气天一扫而光。他感激地看了眼孟星河,大步流星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王、李二位学子尴尬一笑,心中多少不是滋味。单凭刚才那诗,他们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赶不上柴少了。

 其余学子也是惊诧地望着柴少,想不到平不学无术的人,居然怀大才,能作此等神作,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孟星河偷偷笑,柴少装大神的功夫居然比他还强,自己不过教了他一诗,他居然气势如虹,分段**出来,还真像是他作的那样。

 “柴兄!高才!”秦、祝二人竖起姆指,对柴少佩服不已,他二人平里就不学无术,在以科考为主的今天,前途可谓渺茫,哪知道听柴少刚才一言,顿时心生豪气。不读书怎么样,有朝一成为封疆大吏,还不比你书生强。

 柴少老脸红,在自己兄弟前就谦虚多了。“两位兄台抬爱,其实,这诗不是我作的!”从另一个角度讲,柴少还算老实,在兄弟面前没有丝毫虚假,算得上光明磊落。

 他的三个兄弟对他理解的笑了笑,几人相视无语,围在一张桌前,四处物,看有没有那家小姐,看得过去的,等诗会完了,也好找个目标施展自己泡妞的本事!

 寻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个正点的,几人郁闷地坐在一起,目光涣散地望着香楼进进出出的人群。

 一会儿功夫,香楼进来的人,把整个大厅的满满的。上至社会名,下志至凡夫俗子,各自坐在自己的方位,相互交流,无非是买弄文学。有学问之人,趁未开赛,玩起了酒令,平常百姓,也就喝酒讲故事。在赛诗会未开始前,已经热热闹闹,气氛非常的活跃。

 主办方,也就是桃源诗会联盟,见时候差不多,也该开赛了,就派了一个人,来到会堂正中,客气地说道:“今天是桃源县一年一度的赛诗大会,恭祝所有参赛的桃源子弟们取得好的成绩勇夺魁!”

 很水的开场白,众人还是热烈鼓掌。讲话的人突然话峰一转,对着香楼门前恭敬地说道:“今赛诗会,承蒙各界人士关怀。有幸请到当今尚书令杜大人及本省学管马大人光临,为我桃源县凭添不少喜气,我等在此恭候两位大人入内,为我桃源赛诗会作个凭判。”

 话将说完,说话之人恭敬地施了一礼。就看见香楼外的几顶官轿前,尚书杜如晦在桃源众官员的簇拥下,随学管马守臣一同迈进了香楼。坐在了贤士方位最前面的评判席上。

 众人没有见过杜如晦这个大官,看见连学管马守臣都对他毕恭毕敬,也猜得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哄”的一声,香楼大堂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某些到场的官家大小姐甚至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包括自己的贞

 一个赛诗会,立刻变成了一个会,气氛瞬间飙升而上。杜大人见桃源县民众如此热情,也站直了身子,客气道:“诸位乡亲抬爱,是老朽的福气。很荣幸能参加桃源县的诗会,客随主便,老朽也奉上纹银十两,添一添彩头。”

 杜大人从自己的怀里取了十两纹银,交给了身边的随从,便入了座。他这一举动,立刻起了效应,在座的大小官员、社会名、商贾巨富、也奉上了彩金,竟将今晚奖励魁五百两的纹银,添到了三千两。

 这可能是桃源县赛诗会有史以来最大的彩头了。无论是在座的学子还是社会名或者是那些来添热闹的平民,对那金灿灿的银子,都起了围猎之心。

 届时,主持诗会之人,宣布诗会大赛的规矩。诗会采取淘汰制,第一关便是即兴作诗,诗里的题目围绕香楼上悬挂的第一幅画中的内容。参赛者限时一炷香内将自己所作由评判席上诸位评判大人审核,通过者入选下一轮比赛。

 主持人才宣布完比赛制度,第一幅字联上的红布被他拉下,二楼雅阁中响起了优雅的琴音。

 如同天籁一般的琴音,如涓涓细,缓缓过心田,就算不懂得欣赏的人,也知道这琴声很动听。

 “施雨小姐?是施雨小姐!”香楼中,无数男人将目光投向二楼的雅阁,赛诗会算什么,与施雨小姐相比,他们情愿一辈子听琴音,也不管什么狗赛诗会。

 琴声时快时慢,忽而金戈铁马,忽而侠骨柔情,抑扬顿挫,每一个音出来,都深深敲击在心里,永生难忘。

 兀而,琴声停止。众人才从恍惚中醒来。只听的一个温柔的声音轻**道:“诸位才子,请!”大家才争相恐后望堂上第一幅字联望去。

 堂上第一幅自联中,画有一轮高挂的圆月,隐约可看见月亮下有一道断了的城墙,墙中芳草凄凄,残砖断瓦随处可见,死寂中透出萧索。

 众人苦苦冥思,不知道此画意为何,第一关就这么难,接下来还有两关,这么能通过呢?

 在场参加赛诗会的人,大多埋头深思,有的干脆拿起了笔在纸上疯狂写画,有的人甚至站起身来,在大堂中慢渡虚步,背负双手摇头苦思。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也没见一人卷。就连素有桃源第一才子之称赵秀才,此刻也是一脸焦头烂额,在自己的座位上苦思。

 写诗不难,难的是写出其中的意境。各大板块中不断有人开始摇头苦叹,手中就算握着笔,也迟迟下不了手。

 “太难了~~叫人怎么写嘛!”柴少本来还打算写上一打油诗,希望能混进第二轮,看来没有指望了。他望了眼身边三位兄弟。秦观、祝枝山二人和他差不多一路货,别指望他们能人品大爆憋出两句诗来。孟星河则是一脸沉思,然后见他嘴角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笔,洋洋洒洒就写了下去。

 “孟兄?三千两银子?”柴少比了三手指,满脸期待,然后他认真地说了句:“三千两呀!能够老子逛好多次窑子,和好多大姑娘唱“十、八、摸”了。孟兄,我们兄弟几个,今晚全指望你了。”

 我!就知道嫖,有出息点行不?孟星河收了笔,将自己刚才所作递给了前面负责跑堂的人,然后就有人**道:“桃源县孟学子卷!”

 长长的声音,立刻成了无数人的动力,众人见孟星河都能卷,自己也就草草写了诗上去,匆忙卷了。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燃过。在最后结束之际,上的文章只有十几篇,其余的人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没有卷的人只能一副惋惜,上的人大多心事忧忧,大有不满意刚才之作。

 评审的人,在对所的十数篇诗作中,又挑出了五篇比较好的诗作交给今天的两位终极审判,杜如晦和马守臣。

 二人接过下面递来五篇古诗,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杜如晦站起身来,拿起第一篇上来的诗**说道:赵浩然所作。

 “明月入古城,芳草渐重生。

 两鬓消磨,不见未亡人。”

 他**完此诗之后,微微地点了点头,众人听后一致拍手叫好。赵浩然不愧为桃源第一才子,所作诗词,不失为一代新秀。

 杜如晦又拿起了一篇古诗,说道:“马文才所作!”

 “孤月当空照,芳草连断墙。

 物事已成昔,人道是断肠”

 又是一篇佳作,杜大人刚刚**完,掌声依旧响起。马文才看来也有几分墨水,即兴所作,却也不差。

 趁着大家兴趣正高,杜大人拿起了余下的诗,**了起来。

 又是两诗**完,比赵浩然和马文才的稍差一些。杜大人拿起了最后一篇文章,淡淡看了几眼,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纵观今晚所有诗作,此诗绝对是极品。他正了正声音,望着不远处仕子方位,沉声**道:“桃源花柳先生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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