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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章刘璋的见地
 对于眼前这几人,自被俘,送到渔来,刘渊就未曾亏待过。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未曾限制几人的自由,甚至可以随意在渔城中行走。

 夏侯兄弟二人是曹的亲族大将,刘渊从头到尾都没有别的想。要招揽这二人,根本难如登天,是不可能的事。然则陈宫和陈登嘛,还是有些机会。

 现如今陈宫坚决表态,也就只剩下陈登一人,而对于陈登,刘渊的期待还是不小的。

 又与几人聊了聊,正要准备回后院去见蔡琰甄宓,却见蔡领着刘璋和张松走了过来。

 刘璋身着皮甲,间挂着佩刀,原本柔弱白皙的脸上,如今竟有了些许坚毅和古铜的色彩。而张松也同样一副打扮,不过皮甲佩刀映衬着张松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表弟”

 刘璋大笑着走过来,一脸的感叹,却道:“表弟,你猜为兄这些天去哪儿了?”

 刘渊上下打量了刘璋一番,有些不确定道:“难道表兄真做佣兵,跑任务去了?”

 当初刚开时,刘渊只是在刘璋面前提了几句,难不成这素来锦衣食,性格柔弱的刘璋表兄,真能吃得下这份苦?但眼下他模样大变,却是由不得刘渊不惊异不定。

 “哈哈,不错”刘璋笑着,叹道:“这佣兵的生活,可真够刺jī的。为兄这一月来,跑了趟北海,走了次辽东,草原上与丁零人打交道,山野中与野兽为伍,其中酸甜苦辣,着实难以言表”

 在场诸人闻言,俱都十分吃惊。

 尤其是深知刘璋为人的几个人,更是惊奇万分。

 以刘璋的性格,竟然能吃得下做佣兵的苦,难得难得

 而刘璋身后的张松,则摇头苦笑不止。

 “呃”刘渊喉头一滞,转言道:“表兄,伯父前里来信,让你早回益州,你看”

 “回益州作甚?”哪里知道,刘璋竟毫不犹豫的摇头道:“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佣兵的生活,我要成为顶级佣兵,还要建立佣兵团,要”

 刘渊等人面面相觑。

 原本听闻刘渊的话,出高兴颜色的张松,瞬间脸一垮,死了娘一样。

 在幽州,佣兵的荣耀,只在军队之下。做佣兵,尤其是做一个成的佣兵,不但有大笔金钱收获,还有许多荣誉称号加身。但是,其中的苦处,外人实为不知。

 有时候,要与野蛮的异族打交道,譬如尚未被完全征服的丁零人。

 有时候,要连续数天不睡觉,只为了赶时间,在规定的时间范围内完成任务。

 有时候,要面对野兽的威胁,生死攸关。

 有时候,大自然发怒,更是惊心动魄

 这其中,有着极大的机遇,当然,危险更是不少

 从佣兵公会成立,到如今,不过半年时间,据统计,已经有近百人伤残,数十人死亡。在幽州如此平和安宁的环境中,区区半年,竟有如此大的伤亡率,可见其凶险

 而刘璋竟然在刘渊不知道的情况下,花了一月时间,完成了两个任务,也算得上比较出众了。当然,这与刘璋自己的那一拨亲卫有很大的关系。

 或者其中也有幽州官府的关照。刘渊转念一想,也大致有些明白了。刘璋毕竟是个重要人物,刘渊早就给暗部下达了命令,一者监视他,二者要保护他的安全。

 想来他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者遇到极大的危险,暗部未曾细报。当然,也有刘渊自己忽略的关系。

 “表兄,你这样,我无向伯父代呀。”

 刘渊满脸为难。

 刘璋挥挥手,不为所动道:“此乃小事。我自书信一封,劳烦表弟遣人送到我父手中便是。”

 刘璋说罢,拱了拱手,道:“为兄这些天可是累坏了,好想舒舒服服沐浴一番,大睡一觉。这便先告辞了。”

 刘渊伸了伸手,将喉头的话憋了下去,转脸对在场几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刘璋与张松回到房中,先是沐浴了一番,又叫下人上了些酒菜,二人相对而坐,边饮边聊。

 “永年呐,你给我出个主意,怎样才能尽早升级成为五级佣兵,建立佣兵团呢?”刘璋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什么皇族的优雅,什么吃饭的规矩,早被他在这一月中抛到爪哇去了。

 张松一脸纠结的看着刘璋,道:“少主,难道你真想一直留在幽州,做这下溅的佣兵?”

 刘璋手头一顿,抬起头来,眉头皱了起来,道:“下溅?永年,你是骂我呢还是骂你自己?”

 “呃”张松一滞,知道说错话了,连忙道:“属下无心之失”

 “好了”刘璋把筷子一放,道:“让你给我出主意呢。”

 “少主,主公还等着你回去”

 “回去?回去作甚?”刘璋撇撇嘴,问道。

 “偌大的一个益州,还等着少主去继承,少主你不能让属下和主公失望啊”张松苦口婆心道:“现如今在幽州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正是时候回去大展拳脚”

 “大展拳脚?”刘璋脸上出一抹嘲讽:“我来问你。你觉得如今这天下,大势如何?”

 张松不明白刘璋怎么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不过仍回答道:“自然是渔王一家独大”

 “这就对了”刘璋打断张松,道:“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我愈发的感觉到我那表弟的可怕。无论军政民生,都达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可以说,这天下几乎都成了他囊中之物对也不对?”

 张松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这不就结了?”刘璋笑了:“既然益州早晚都是我那表弟的,那我还回去作甚?还不如现在就在幽州打好基础,为将来做好准备。到时再择机会献上益州,我那表弟自不会亏待于我”

 张松傻傻的看着刘璋。

 谁说刘璋傻?谁说刘璋没远见?

 可惜张松却有些不甘心,道:“还未到最后关头,少主怎能放弃呢?依着益州的地利,和从幽州得到的东西,尚且有极大的机会”

 刘璋又挥手打断了张松:“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中原那些诸侯不知幽州状况,尚且顽抗,倒还不说,但有些东西你是亲眼目睹了的,怎就不能清醒清醒呢?如是这般顽抗,到时候飞灰湮灭,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后人,中间还苦了百姓,很好吗?”

 张松沉默了。

 “待会我修书一封,你亲自送回益州,将情况细细说给我父亲,我相信父亲会同意我的看。”

 说罢,刘璋便不再言语,自顾自大吃起来。

 话说张昭与刘渊达成了协议之后,回到驿馆,便自沉思起来。

 幽州的气象时刻在他心中转,刘渊的形象更是深深扎在他脑海里。还有那句招揽的话,更是让他有些心动。

 “人说渔王是人屠,狠厉乖张,不忠不孝。而今看来,却豪中带着亲切,平和中带着朴实,让人心生好感。而且幽州的气象,无不说明渔王的雄才大略。”

 张昭思虑道:“依着如今的形势,只要不出天大的意外,这天下早晚都是渔王的囊中之物。不论袁绍、袁术、曹还是其他人,都莫能与之相抗。”

 张昭定定的坐在那里,直直过了一个多时辰,却仍未拿定主意。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张昭是世家出身。

 而渔王打世家,却是出了名的狠

 叹了口气,张昭站起身来,挥了挥衣袖,仿似要把心中愁绪甩开一样。忽然,一物从袖中飞出,落在地上。张昭一看,却不正是出发前陈圭请他交给陈登的家书嘛。

 张昭弯将其捡起来,抖了抖,要将落在地面沾上的灰尘抖掉,然随着灰尘,信封口扬起,那封信却也滑落出来。

 却原来这封信根本就没封口。

 两张信纸洒然飞落,张昭连忙将其捡起来,不经意间,张昭瞟到几个字。

 “投了渔王”

 张昭咦了一声,心中好奇万分。

 难道这陈圭老头竟要陈登投效渔王?

 为什么呢?他陈家可是实实在在的徐州大世家应当是渔王重点打击的对象才是。

 “莫不是陈圭老糊涂了?”

 张昭想要细看,又觉得不道德,只得按捺住心中好奇,重新将信装好,仔细的藏在了袖中。

 叹口气,张昭隔着窗子看了看天色,心中升起一股走出去看看的想。

 有了想,就要付诸实现。张昭理了理着装,走出门带了两个随从,走上了渔城的街道。

 时值晌午,宽阔的青石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却是络绎不绝。

 街道上整洁干净,行人手中若有垃圾,都会自动的丢在街边的一些小箱子里。张昭细细一看,那箱子上正写着‘垃圾箱’三个字。

 同时,每隔不远,都有些穿着制服的人,手执扫帚等清洁工具,来回走动。这些人的衣服上,前面有清洁工三个字,后面是渔县衙四个字。

 街道两边也没有摆摊的小贩,干干净净的,视线都为之一清。

 张昭缓缓的走在街道上,心中不断的感叹。

 虽然来时略有些观察,但现在细细看来,却有更深的体会。

 走了一会儿,张昭发现一个有趣的事——这街道上,竟然没有马匹走动。心中好奇之余,便走到一个中年清洁工身旁,问道:“这位兄弟,我问个问题,不知方便不方便?”

 中年清洁工呵呵一笑,道:“您问。”

 “这街道上,为何没小贩摆摊?又为何没有马匹路过?”

 中年清洁工上下打量了张昭一番,道:“这位先生想必是外地人罢?”

 张昭点头。

 “那就对了。”清洁工笑着,自豪道:“我们渔城可不同于一般的城市。关于各个方面,都有着严格的规划。譬如小贩摆摊,不是没有,也不是止,而是换了地方。”

 清洁工指着南面,道:“城南有一个大贸易市场,那里面就是小贩摆摊的地方。除了大贸易市场,其他地点都不允许摆摊。”

 “原来如此”张昭恍然,道:“这么说关于马匹,也有规划喽?”

 “对啊”清洁工道:“我们渔城四门外,都设有马匹监管处。骑着马进城之前,须得将马匹寄放在监管处,待出城时再去领回。说起来,年前我们渔城也没这规矩,不过今年年后,县衙就出台了者项规矩。你看,”清洁工在街面上扫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远处不快不慢行来的一辆车子,道:“自从马匹不许入城之后,县衙就推出了这么一款人力三轮车。渔毕竟不小,只靠走路,有的人受不了,于是呵呵,不过现在由于不熟悉,选择三轮人力车的人还少,我想以后会渐渐多起来吧。”

 张昭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所谓的人力三轮,心中满是疑惑。

 这车不用拉,不用推,不用马匹,只见那前面坐着一人,双手掌着龙头,脚下起伏间,恁大一辆车子竟然开得飞快

 “端的是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是吧?”清洁工笑道:“这些东西,可是学院内的墨家大师们研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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