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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初定渔阳 危机又显
 徐晃到了院外,见满地的尸、鲜血,一片狼藉中,两只队伍静静对峙着。

 一支乃是张家族兵,这些人有两千余,只是各个神情苍白,萎靡疲累。整个一支队伍东倒西歪,呼吸沉重。

 另一队兵甲齐全,队列整肃,寂然无声。正是徐晃麾下另一支由两位百人将带领的军卒。

 两相一较,便知高下。

 “看来这sī兵领也不是易与之辈。”徐晃暗想道,自己已叫那小卒传话,却不料现在仍旧对峙“端的是谨慎非常!”

 “传家主令,好生接待太守属部!”徐晃大喝一声,走到两支队伍中间,了个孔隙与两位曲长使了眼色,便正对sī兵领道:“还不快快收起兵刃?!”

 “尔是何人?”领身材细长,看似十分瘦弱,只听他道:“吾从未见过你,家主怎会让你传令?”

 “嘿,”徐晃唬道道:“这张家,尔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瘦高个儿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不过是张家的家奴,虽然家主因为自己的武艺而破格提拔做了sī兵领,然则毕竟不是张家人,自然不知许多机密。当下心中释然,忙呵斥sī兵放下武器,打扫战场,并将一千徐晃部军卒安排在了侧院校场的兵舍内。

 自此,大事已定。

 当刘渊于次巳时接到徐晃捷报,不由大喜过望!

 “奉孝,尔当为吾之子房也!”刘渊谓郭嘉道:“若非奉孝计策,吾险些陷入泥潭!”却原来刘渊早打算先入了渔,再慢慢收拾土豪张家,到那时真个陷入政治斗争的泥潭,便就难以自拔了。

 现如今在张家的意料之外将之雷霆扫除,端的是振奋人心。

 “主公谬赞了。”郭嘉摇头微笑道:“嘉不过出了个大略主意,若非徐晃将军临阵机变,也不可能会如此顺利。”

 “公明、公义自然当得称赞,”刘渊笑道:“不过若无奉孝,彼等如何会有此次功绩?”

 郭嘉笑而不语。

 “既如此,那么,田丰沮授!”

 “主公!”

 “且吩咐百姓拔营起寨,加前往渔!”

 “喏!”

 “颜良何在?!”

 “颜良在此,请主公吩咐!”颜良大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却是因为徐晃、黄昌建了功勋,自己却没有,自是眼热不已。

 刘渊当然看出了颜良的心思,先没下令,却谓颜良道:“颜良你自百姓中投入吾麾下,与百姓最为亲善,所以维护百姓秩序,保护百姓安全的任务予你却是最合适。所以昨便没有派遣任务与你。但你要知道,保护好了百姓,同样是大功一件,且并不逊与公明和公义!”

 颜良身躯一震,低头道:“谢主公!”

 “既如此,此番进度加快,尔之担子便更重了,所以比平时要更仔细谨慎,切不可让吾失望!”

 “请主公放心,若有一人出事,请斩某头!”颜良慷慨jī昂领命下去。

 典韦、郭嘉、陈群仍跟随刘渊左右。

 …

 刘渊抬头看着有些残破颓废的渔县城,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这便是他的领地,便是他后崛起的资本,渔

 得知太守驾临,渔官员除去唯一的几个未曾与张家勾连的官员希希朗朗在城门外接,其余大多以张纯马是瞻的败类见郡丞府没有动静,俱都安静呆在家中,明面上没有丝毫动作。

 刘渊热情接见了那几个官员。这些人能在张家一手遮天之下不与之同合污,端的是出淤泥而不染,又定有些手段谋略,都是刘渊后倚重的基石。

 其中还有一个前世即知的名人——田畴。

 田畴,右北平无终人,人忠义,颇有才略。刘渊大喜,当下邀请诸人当晚到太守府赴宴。诸人幸喜,当即诺之。

 安排好数万百姓就地扎营,刘渊入了城池,一路所见,当地百姓俱都躲躲闪闪,似避瘟神。

 郭嘉谓刘渊道:“观此可见,张家在渔甚不得人心!倒连累了主公遭那白眼。”

 刘渊点头赞同。

 入了郡守府,刘渊放眼一看,居然家徒四壁!连个坐榻居然都被搬走一空!

 典韦等一干武将俱都怒喝谩骂,言张纯无礼,不得好死。刘渊却嘻嘻一笑道:“张纯已是吾网中之鱼,何必与一阶下囚斤斤计较?”

 诸人闻之,皆称善,只道主公宽宏。

 不一刻,黄昌挟张纯到。

 刘渊站在空旷的大厅内,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伏在地的张纯,呵斥道:“尔张家一手遮天,又不恤百姓,渔怎能掌控在尔等手中?端的是妄想!”

 “嘿,”哪知张纯非但不惧,更嘿嘿冷笑:“小儿手段高明,吾甘拜下风,如今成王败寇,恁的说那许多作甚?有胆子取吾头颅便是!”典韦怒气,冲上前去便是一脚,将一个张纯踢得口吐鲜血,飞出老远。

 张纯扑在地上,抬头冷冷的看了眼刘渊,随即沉默,不再叫嚣。

 “将他拉下去,好生看管,不得有误。”刘渊当即叫人将张纯拖了出去。

 不一刻,又有徐晃赶着十数辆马车到了太守府外。马车内6陆续续走下来诸多老幼,在兵卒利刃威胁下,一个个乖乖进了太守府。

 到了大厅,徐晃沉肃的脸让刘渊一阵不祥。

 只见徐晃快走两步,普通跪地,请罪道:“末将昨晚办事未竟全功,请主公责罚!”

 “怎么了?”刘渊扫了眼堂上站立的诸多张家族人,问道:“有何意外?”

 “昨晚原本计划完备,不料却跑了张家老大,张举。末将生怕给主公带来不便…”

 刘渊‘哦’了一声,强自放松表情,笑道:“无事,无事。昨夜尔等摸黑行事,多有不便,有那漏网之鱼也属情理之中,无需挂怀,公明不必自责。”说着,一把将他扶起来。

 徐晃感jī不已,站起身来,禀告道:“启禀主公,末将为主公引荐一人,此人正是昨夜出奇谋者。”

 “哦?”刘渊眼睛一亮,道:“能出此奇谋,当有才略,怎可不见?快快有请!”

 话语一落,便有一人从门外走进来,倒头便拜,口呼主公。

 刘渊让其起身,问其姓名,却原来叫齐周。

 齐周此人身材平常,面目也平淡,只一双眼睛颇有神色,可见有些不凡。当即刘渊好便生鼓励安慰一番,道他有大功,只是渔政事尚未理清,封赏只能延后。

 齐周心中jī动,是否封赏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见了主公。只要在主公眼里留下印象,后的好处还会少么?

 待齐周退下,刘渊这才把目光转到张家诸人身上。

 当头一人正是那须皆白的张族之长,张老太爷。

 “尔等可曾想过今下场?”

 刘渊沉声道。

 “刘大人棋高一着,老朽佩服之至。”老家伙勉勉强强行了个礼,道:“现如今张家被大人一锅子端了,已经是大人阶下之囚,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老朽定当应诺,只求大人为我张家留下苗。”

 到如今木已成舟,不服软又能如何?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子孙一个个被砍掉脑袋?张老头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便有了此话。

 “嗯。。”刘渊满意点点头道:“老人家识得好坏,吾就不在迫。”说着,刘渊侧对身旁的陈群道:“长文,张家一干人等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做便怎么做。”

 “是!”陈群领命,将张家族人带了下去。

 刘渊这才对郭嘉道:“现如今要事物,便是安排城外一众百姓。奉孝有何注意?!”

 “主公,渔下辖磐奚、犷平、平谷、狐奴、安乐、潞县、雍奴、泉州与渔县九大县城,这五万百姓既然亲善主公,不如将之分作九部,平均分配在九大县城辖地。一来,分开后容易解决土地问题,二来让他们帮助宣扬主公仁善之名,一举两得。”郭嘉侃侃道:“这事儿便交给元皓兄或公与兄便可。但嘉以为,主公现在最重要的,是备战!”

 “备战!?”刘渊眉头一皱,继而恍然道:“难道是张举?!”

 “不错!”郭嘉道:“张举出逃,在吾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吾早就设想了种种状况,其中便包括张家有人漏网。”

 “奉孝的意思是。。张举会联络各地官员,联合起来对抗吾?!”

 “不!”郭嘉道:“张举现在有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在渔境内活动,而一干昔日依附的官员也因为没弄清楚状况不敢轻举妄动。嘉担心的是乌桓!”

 “乌桓?”

 “对!主公可曾记得,刺史刘大人说过,张家与乌桓一部的峭王亲善,若张举许下空头支票,峭王未必就不会来攻!”郭嘉分析道:“乌桓等异族本就垂涎我大汉财货、人口,因为早年臣服大汉而没有足够的借口派大队军马入侵,只能小规模劫掠。现如今有人相请,便给了他正当的理由!”

 刘渊闻言,点头称是,不过之后仍旧摇头道:“异族劫掠都在秋收之后,如今已是隆冬,便是再次南下,也要等到明年秋收,到那时,吾便再也不惧他乌桓骑兵了!”

 “主公谬矣!”郭嘉毫不客气的批判。

 “为何?”刘渊觉得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啊?

 “主公可曾记得前次歼灭乌桓千二骑兵之事?”郭嘉反问道。

 “怎不记得?”

 “既如此,可知那乌桓带队小帅为何人?”

 “不知。”刘渊摇头:“吾前些日子将审问俘虏的事情予长文,但因为这些日子有些忙碌,几乎忘掉了。”

 “主公,长文见主公忙于各种事物,便没有打扰主公,却将之告诉了我。”郭嘉道:“那小帅乃是乌桓领丘力居的外甥,名为蹋顿!”

 “什么!”刘渊闻听蹋顿之名,不由蹭的站了起来,道:“蹋顿可曾死在军之中?”

 “死了倒好!”郭嘉道:“只因那胡狗脚下生风,逃了!”

 “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张举的邀请,塌顿的仇恨,嘉敢肯定,最多两月,乌桓必定来攻!”

 刘渊眉头越皱越深,沉思片刻后,道:“奉孝可有计策?!”

 郭嘉摇头道:“吾现如今还不了解渔整体情况,不能给出有效的计策。不过嘉以为,主公须得在一月内将渔所有军队收拢,并加以整编netbsp;  “嗯…”刘渊点头道:“既如此,典韦!”

 “少爷!”

 “你且传令徐晃、黄昌、颜良,让他们一人负责三个县,将所有军队收拢!同时,负责配合田丰探查各自负责区域是否有心生不臣之心的官员,尤其是张家旧部,若是有,一并拿下,生死不论!”

 “是!”“典韦且领刺史大人赠与的两千步卒,齐周为辅,负责渔县城治安!”

 “喏!”

 典韦应诺而去。

 “奉孝,且召回公与,让其与长文配合负责渔政务。至于奉孝你嘛…”刘渊一双眼睛盯着郭嘉道:“吾知你宁愿整在家喝酒,也不愿理会正事,但如今情势紧张,却由不得你了。”

 刘渊看着郭嘉那张苦瓜脸,道:“郭嘉何在?”

 “嘉在此。”郭嘉有气无力。

 “令郭奉孝考察各地官员,务必在一月之内考察完毕,并在元皓等人拔除大批官员之后,吾要看到有足够的人手填补空缺!”

 “是。”郭嘉无奈,只得领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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