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玩个游戏怎么样?
狭长的巴拉望岛,如同一道天然屏障,将南中国海和苏禄海分割而开。全岛细长而狭窄,最宽处只有三十多公里。
在位于岛屿东北方靠近南中国海一侧,有一处深长的海湾,海湾尽头是一个叫泰泰的地方,整个海湾深达十余公里,礁石浅滩密布,只能走一些小船,而且若非是熟悉情况的老海狼也根本不敢往里钻。
加上泰泰靠近东南的苏禄海,所以大家都会选择往东南进出,避开这种险要之地。显然,王老虎这个大海盗头子蛮会挑选老巢的,起码这地方跑路方便。
文秀看了看表,此刻他没空关心正在泰泰吃喝玩乐的王老虎一伙,抬头看了眼渐渐西去的太阳,脸色有些焦急。
根据电报时间来算,前来增援的部队应该昨天就到了,可守了一晚,至今还不见踪影。原本他是不着急的,但根据前期侦查来看,最近这几天王老虎一伙进进出出频繁,而且不时有其他海盗前来相会,似乎正准备一次大行动,正是全歼对方的好机会。
望着依旧空空如也的海面,文秀
了
嘴
,伸进兜里掏出烟盒,才发现早就见底了,刚想回去找人借一支,忽然一阵低沉的瓦斯马达声从远处传来,只见刚才还空无一物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几艘平底汽船,连忙举起了望远镜。
镜头那边,三艘没有任何标志的汽船撞开
花,飞速向岸边扑来,汽船上,几位身着太平洋军陆军军装的士兵也正对着海滩指指点点,似乎考虑在那里登陆。
见到熟悉的军装,文秀心头一热,对后面的夜鹰挥了挥手,后者立即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两面小旗帜,站到平摊的高处打了几个旗语暗号。
其他夜鹰则继续潜藏着身形,直到对面小艇上也打出了联络暗号,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陆三团一营侦察连孟涛,奉命前来支援。”
“文秀,队长。”
简单的敬礼后,文秀开始打量起了这位三十岁左右的侦察连连长,浓眉大眼,矮壮结实,双臂上肌
丘壑分明,显然是受过很长时间的苦练,一张脸更是晒得黝黑发亮。
见到文秀盯着自己的脸,孟涛也不尴尬,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刚在硫磺岛上泡了两个月,就成这样子了。”说完,又瞅了眼文秀肩头那支步
,眼睛一亮:“文队长,听说你
法很好?”
文秀接过烟,听到孟涛略带挑衅的语气,倒也没生气,反正夜鹰都被人拿来当靶子很多年了,故意挑了下眉毛:“你会看到的。”
说完,一边过烟瘾一边看正在下船的部队,心里暗道指挥部考虑周到,夜鹰也在硫磺岛进行过热带训练,那里的气候环境和这里差不多,用这支刚进行完热带丛林适应训练的部队来支援显然最合适了。
缓解了烟瘾后,三艘汽船上的士兵也陆陆续续下了船,看着这些面色同样黝黑,背着步
的年轻脸庞,文秀忽然皱了下眉头:“怎么没带迫击炮?不是给指挥部发了电报,说海盗有石堡掩护吗?”
似乎知道文秀有此一问,正想着是不是找个地方和这位夜鹰头号神
手比试比试的孟涛立刻招招手,将旁边扛着
一米长像黑铁管子东西的士兵叫了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铁管子,介绍道:“这玩意叫爆破筒,刚装备的,听说威力比炮弹还大不少,这次指挥部让我们带出来试验试验,说这玩意别说石堡,就连洋灰浇注的暗堡都能炸飞!”
“哦?”文秀接过爆破筒,发现两头都有螺纹,看样子这东西还能接起来用,也有些好奇,但此刻也不是研究它的时候,立刻还给士兵,和孟涛肩并肩向潜藏的树林走去。
进了树林,文秀立即掏出早已标记好的地图,说道:“这个海湾大概有十几公里深,尽头两侧各有一个石堡,
夜有海盗看护,越过石堡就是海盗的老窝,这几天不知出了什么事,各地的海盗都云集到了这里,差不多有五六百人。”
“他们的船都停在另一端海边,所以我准备分兵两路,主力随我一起摸上去,另外一队要赶在
手前堵在这里,防止海盗趁
逃走。”
“行,堵路的事我来安排。”看着那道狭小的山路,孟涛点点头。文秀见到他似乎还有些不明白,立即郑重道:“小心四周的土人,他们和海盗的关系应该没那么简单。”
土人?!
孟涛立即明白了文秀的意思,用力地点点头。
随着文秀部署完毕,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海岸线尽头,整个南洋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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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虎,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继续动手!”
水寨宽敞的大厅里,十二把太师椅排列在两侧,中央一张宽大的檀木太师椅,若不是少了张虎皮,倒颇有些古代结义厅的架势。
王老虎坐在中央的太师椅上,斜着眼看着站在面前抱着倭刀,满脸倨傲的日本
人,嘴角
了一下后,才
下了火气,笑道:“菊野先生,最近我这里正好有点事情,不过你放心,只要过了今晚,我肯定带上所有船去干上一票大的!”
听到这话,站在对面的菊野面色不仅没缓和,反而更加气愤了,右手更是缓缓地放到了刀柄上,盯着王老虎眼中直冒火!
这个该死的支那猪猡,在得到了明石君好不容易弄来的炮艇和太平洋货运公司干了一次后,竟然再也不出手,每次自己来找他都是推三阻四借口不断,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明石君袭扰檀香山南洋运输线的计划失败?!
看着面前这位满脸横
的海盗头子,野菊忽然发现了明石元二郎计划中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忽视了支那人喜欢内斗的本
!
原以为,得到了炮舰后,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会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抢劫上,那时只要自己在旁边吹吹风,就可以继续对夏威夷的南洋航线进行袭扰,但显然这位大海盗头子不这么想。他得到了远超一般海盗的武装炮舰后,野心
渐扩大,早已不
足做个小海盗了,先是威
附近的土人依附于他,在这个人烟稀少天高皇帝远的大岛上当起了土皇帝,近来更是看上了附近的那些同行,想把威胁人家入伙,一网打尽!
虽然他这样做,也是一种整合力量的办法,但野菊却实在是等不起了,根据国内的电报,夏威夷已经组建了一支由十几艘小型军舰组成的护航队,正在琉球进行最后的整编,一旦他们南下开始为船队护航,别说是一艘炮舰,就算是再多几艘也不顶用,所以必须趁着这段空档期,更多的发起袭扰才行!
所以他这段时间才三番五次不顾暴
的危险来催促,但没想到今天得到的又是这种结果!
见到菊野手握刀柄,王老虎身后的几个海盗亲兵也纷纷掏出了左轮
对准了他,大厅内的空气顿时冷冽起来。
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王老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了,目中更是戾气十足,心底咒骂不断,这些该死的日本人,还以为是从前呢?如今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敢威胁老子!
但考虑到有些地方还不得不靠对方,最后才勉强
下了火气,冷道:“菊野先生请放心,我王老虎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主,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反悔。只是今晚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还望你在给我几天。”
见到对准自己的
口,菊野也知道光靠自己杀不了对方,只得放开刀柄:“那么我在相信你一次,但我也想最后提醒你一次,大日本帝国虽然失败了一次,但不代表永远失败下去!而且,我们还有几十万最精锐的陆军!”
菊野说完,不等王老虎回话,便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看着菊野的背影,王老虎狠狠啐了一口,憋了半天的怒火顿时全爆发出来,将手边的茶盅往地上狠狠一摔,怒喊道:“狗
的,敢威胁老子,要不是老子还得靠你们出货,老子先带人干了你们!”
老大发火,身后的亲兵立刻陪笑道:“虎爷息怒,和那班老家都被人炸了自身难保的倭寇生啥气,还是早些准备今晚的大事重要。”
一听到大事,王老虎也立刻冷静下来,脸上更是扬起一阵得意之
,立即问道道:“那些当家的都来了吗?”
“都来了,此刻正在码头休息呢。”
老虎喝了声,眼中寒芒一闪:“去,把诸位当家的都请上山来,让厨房准备些好酒好菜,今晚我要和诸位当家的喝个痛快。”
手下听到吩咐,立刻准备出去准备,王老虎本来还想再叮嘱一下,忽然厅外手下来报:“虎爷,阿宝先生来了。”
“哦?他来做什么?快请!”王老虎皱了下眉头,这才命人相请。
不到片刻,一位身穿着土人衣服的华人青年走进了大厅,王老虎立刻起身相
,笑道:“阿宝兄弟,你可是稀客啊。”
年轻男子也立刻张开双臂,和王老虎抱了一下,笑道:“虎爷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我来时见到码头上那么多船,难道今天是您虎爷的好日子?”
“哈哈…。”
年轻男子的话勾起了王老虎对今夜的期待,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阿宝兄弟,你还真是来巧了,今夜不妨给我做个见证如何?”
“见证?见证什么?”年轻男子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着急道:“虎爷,怕是不行,我今天是来取货的,那边催得紧。”
这个时候王老虎岂容他人扫兴,拍拍年轻男子的肩膀保证道:“你放心,十箱,原装的法国货,都在仓库里堆着呢,再说了,老弟也不差这一晚上吧。”
听到这次有十箱货,年轻人脸上顿时
出了喜
,也知道王老虎这人的脾气,只得点点头:“行,既然您虎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奉陪到底,今晚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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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加强了警戒,两座石堡内各有三十多人,另外山寨大门也给封死了,我还看见了几门山炮。”
侦查回来的夜鹰蹲在地上,借火折子的光芒,将侦察到的布置在地上一个个标了出来,最后才扔下树枝懊丧道:“我暂时没办法摸到里面,所以不清楚那两
机关
布置在什么位子。”
听到没摸清机
的位子,文秀立即皱起眉头。
这次突袭,他最担心就是上次船队遇袭后和天海轮一起消失的那两
马克沁机
,当时保护船队的是仅受过几天训练的保安队,生死关头他们肯定不会像自己这些人一样破坏掉机关
,所以这两
机
肯定是落到了王老虎手里。
马克沁机
可不是一般装备,它比此刻在安南的法国人和马来等地英国人装备的哈斯乞机
都要好,少爷当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花了大价钱买下了专利。
布置在寨门和石堡上的山炮他不怕,这些老式的前装炮威力还不如手榴弹,但那两
先进的机
可是大威胁,如果海盗把它们布置在寨门或者其他关键位子,恐怕要付出些代价才能打下来。
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继续等待下去,海盗们忽然增加了守卫,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必须立刻动手!所以文秀扭头看向跃跃
试的孟涛,忽然想起下午他在岸边挑衅的话语,嘴角微微一勾:“孟连长,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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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狗子腆着肚子,剔着牙,一步三摇的走上了石堡,见到手下们都偎在篝火边,怒道:“王八蛋,都给我站起来,瞪大眼睛,不知道今晚虎爷有大事要做吗?出了岔子老子也担保不了你们!”
管事的小头头发火,正天南海北聊得起劲的海盗们这才懒洋洋打了个哈气嘟囔着起身,立到墙边假意张望几下。见到如此怠工,海狗子火更大了,踹了一脚最近的海盗,喝到:“麻痹的,这也叫瞪大眼睛?”
听到喝骂,平
就不满的海盗们更恼怒了,其中一人更是嚷嚷道:“海老大,这湾子这么深,大白天的船都难进,谁他会往这里来?再说了,虎爷和那些个当家议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先不见有啥事啊。”
“是啊,天都黑了,谁会来这里瞎逛。”
“就是,那些当家的船在西南面呢,这里连鬼都没一个。”
有了开头的,剩下的海盗们也纷纷叫嚷起来,海狗子更火了,但众怒难犯的道理也清楚,立即降了些声音:“我说哥几个,不是兄弟为难你们,真是虎爷关照得紧,说今晚上有大事要做,所有人都必须睁大了眼睛。”
到海狗子难得这种口吻,海盗们也不
了口气,纷纷围了过来:“海老大,今晚到底是啥事啊?虎爷盯得这么紧?”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虎爷身边的人说,今天咱虎爷把方圆百里内的当家的全给邀请过来了,说是要联手干大买卖!”
“大买卖!”一听说大买卖,海盗们顿时眼睛都亮了,纷纷询问到底是那只肥羊,值得把百里之内的当家的都召集过来,难道又是上次的太平洋货运公司船队?
见到吊起了大家的胃口,海狗子朝护墙边挪了几步,瞅了眼漆黑的外面,刚准备在编几句瞎话卖弄下。突然,不远处的矮树丛中光芒一闪而过,耳旁刚响起“砰”的声音,就感觉眉心仿佛被大锤子砸了一下,脑袋往后一偏,两眼漆黑猛地向后倒去。
正等着海狗子说话的海盗们更是全呆住了,愣愣的看着海狗子的脑袋在面前陡然炸开,就像是被铁锤子砸中的西瓜,血水混着惨白的脑浆直溅得满地都是。
“有敌…。”
片刻之后,才有第一位海盗想起了刚才听到的
声,猛然抬头刚想大喊,但声音才在喉咙里滚了不到半圈,就又是一个同样的声音在耳旁炸开,脑袋也和海狗子一样,直接被削飞了半边。
看着再次倒下的同伴,海盗们再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人连忙向最近的铜锣跑去,准备敲锣示警,但眼看着手都要摸到木
了,
声再次响起,脑袋再次在剩下的海盗面前炸飞。
一连三
均是爆头,死状更是凄惨无比,剩下的海盗们顿时
套了,叫喊着,嚷嚷着,纷纷抱头躲到护墙下,再也不敢
头了。
这时,远处的石堡上也传来了一阵阵惊恐的叫喊声,一个胆大的家伙借着护墙的
隙看到,隔壁石堡上早就
成了一团,火光中到处
窜的身影在那时断时续的
声中纷纷倒下。
即便是有几个大胆的,端着
探出身子准备还击,但还没等他们找到目标,总会被一发子弹准确的
中,然后不是脑袋爆开,就是心窝掏个大
。
躲在护墙后的海盗哪见过这么准的
法,纷纷举
拼命向远处
击,顿时石堡四周像炒豆子般炸开了锅,但对面那些时断时续的光点总是游移不定,加上伙伴的死状谁也不敢探头瞄准了再打,所以谁都没有发现,石堡脚下已经被人
进了几
铁管子模样的东西,管子一头正冒着缕缕青烟。
砰!又是一声清脆的
响从旁边响起,望着火光中眉心炸开一个大窟窿缓缓倒下的身体,孟涛眼睛都直了,再次狠狠地啐了一口。
“,又是爆头!”
文秀瞄了眼已经撤回来的爆破小队,收起
微微一笑:“记好了,欠我十包烟!”
“草!”
“出来,刚才谁他怂恿老子打赌的?”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