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画皮
　五个老道抱起弟子尸首迅速撤走，根本就不管跳出来替他们打抱不平的鹅羊道士。

　鹅羊道守灯真人三通表情一愕，随即然大怒，咬牙切齿发指眦裂的爆喝了一声：“怒，怒发冲冠！”断喝落处老道高高束起的发髻啪的一声崩断，一头长发怒张，随风而舞，天地间的空气都仿佛承受不住蓬的怒气，发出一阵煌煌的爆裂声，一层层妖娆的怒焰凌空显出，闪电般砸在了乐羊温的脸上。

　矮冬瓜乐羊温惨叫了一声，双手掩脸翻起一个跟斗就砸在了地上，指间冒起了层层的青烟，半空中正在和飞剑斗的长绫失去了主人的控制，立刻被飞剑撕得粉碎。

　画城的白头发老头没想到乐羊温这么快就落败了，翻手亮出了一小楷笔，闪身到乐羊温跟前，飞快的在他脸上勾勒了两笔，立刻就扑灭了火光。

　守灯真人表情一愕，唤回飞剑护在自己身前，双脚不八不丁稳稳踩住，寒声喝问：“画城，乐瘦金？”

　白头发老头扫了三通老道一眼：“正是老夫。”说完扶起了矮冬瓜乐羊温，冷冰冰的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可还撑得住？”他的声音虽然冰冷，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关切。

　乐羊温的双手一离开脸，立刻把远处偷窥的温乐吓了一跳，他的五官都变成了一团焦黑，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还是人脸。乐羊温的声音却没有一点痛苦的意思，只是讪讪的笑着对白发老头说：“又得麻烦爹了。”

　白头发老头哼了一声，没说什么，而是提起笔，迅速的在乐羊温脸上画了几下。

　温乐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随着白头发老头的笔勾勒，眼睛、鼻子、嘴巴、眉毛又在矮冬瓜的脸上重新出现，片刻之后恢复如初！

　矮冬瓜乐羊温皱了皱鼻子，活动活动嘴巴。随手从兜里居然掏出了一面小镜子照了起来，对着他爹乐瘦金笑道：“每次都是这个样子，您就不能把我画得好看些？”

　乐羊瘦金哼了一声：“你本来就是这副丑面孔！”

　乐羊温顶着一副新脸孔。对旁边严阵以待地鹅羊道守灯真人。居然张开嘴哈哈笑了。语气中找不到一丝敌意：“这种画皮地陋功夫。让仙长见笑了。”

　守灯真人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他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了以后不平还在。路却跑了。一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继续动手。

　乐羊温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三通仙长也看见了。祁连仙宗根本就是背信弃义地小人。仙长却始终念着道门地义气。这又是何苦来哉？刚才地误会就此揭过。仙长意下…鹅羊道正道是五福之一。画城似乎有意示弱。不想得罪这么强大地势力。

　守灯真人打断了矮冬瓜乐羊温地话：“贫道只问一句。画城千多年一直是散修第一世家。现在也要沦入魔道了吗？”

　矮冬瓜乐羊温古里古怪地笑了：“仙长这话是打哪说起来地？画城虽然是散修。可是也从没给过那些门歪道什么好脸色看。现在正道德昌。咱们画城也出过力。洒过血。死过人不是？”

　守灯真人三通冷冷地笑了一声：“画城来销金窝。也是为了这里地神兽吧？老道劝诸位一句。就此收手离去。从此落个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

　温乐和旁边的温不做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中都是惊骇，难道这些人也都是来抓大穿山甲的？

　乐羊温脸色不变，但是沉默了片刻，突然岔开了话题：“兄弟多一句嘴，您别不爱听。仙长道法通神，在修真道是数得上的人物，但是真要对上神兽。恐怕还力有未逮，而且这座销金窝里，也不止一头神兽那么简单的。”

　守灯真人双手背后，身子微微前倾，眯起眼睛瞪向乐羊温：“你想说什么？”

　矮冬瓜乐羊温的笑容亲切络，但是眼里光闪烁，毫不退让的回瞪着对方：“神兽事关重大，这个烫手地山芋，画城可不敢接。我只要它的一滴心头血。要是仙长答允了，在这销金窝之内。咱们乐羊弟子唯鹅羊道马首是瞻…”

　画城与鹅羊道正说到关键的时候，温乐却突然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不再偷听他们的谈话。其他人都满脸纳闷的跟着他，极缓慢的开始向后退，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好在销金窝里没有什么枯枝碎叶，大大的方便潜行。

　温乐越退越快，在确定对方已经察觉不到自己行动的时候，立刻跳起来发足狂奔，一面跑一面对着其他人说：“大穿山甲，刚从咱们后面过去！”

　无论画城还是鹅羊山的老道，探查四方的灵觉都被销金窝里的淬厉之势遮掩掉，只有温乐地灵觉还好使，刚才就感觉到，地下有个大家伙几乎是擦着他们脚后跟、悄无声息的快速经过。

　温乐当然在顾不上画城和三通道士的谈判，立刻后退去追大穿山甲。

　温不做一边跑一边发问：“这里的地比铁还硬，别说穿山甲成，就是钻头成也不能悄无声息的跑过去吧！”

　玉刀裹环只要一有机会就开口嘲笑温不做：“那个没壳的王八本来就是祁连仙宗的护山神兽，自幼长在这里，能悄无声息的通过，肯定是有避金或者遁金的法宝！呃…钻头是什么东西？”

　大穿山甲方向和祁连仙宗那五个老道一致，都是向着销金窝深处逃去，现在已经遁出了温乐灵觉地范围。

　三寸钉温不说突然开口：“温乐背小易先走，我们在一起没事！”

　销金窝现在龙蛇混杂、步步危机，知道的势力就有祁连仙宗的传人、画城和鹅羊道，温乐不敢放开脚步丢掉同伴，只能维持着最差劲的温不做也能跟上的速度，闷头向着销金窝深处追去。

　小蚩纠、骆旺纷纷点头，只有温不做大摇其头：“太危险，我不放心！”

　所有人都拿眼角夹他。温不做理直气壮的补充道：“温乐和小易丫头俩人加一块用一个心眼都富裕，这里步步险恶，再中了敌人的计！尤其那头大穿山甲，能躲开苌狸师祖的追踪，可不是一般的狡诈！”

　温不做一说完其他人全都服气。论武力温乐最强、论武器小易地大喇叭最霸道，但是论心机和江湖经验。温不做一个唾沫星够他们俩学半年地。所以温家的几位大家长让温乐出去办事地时候，大都会派不说不做兄弟跟随。

　玉刀裹环大包大揽的笑了：“还有我在…”温不做根本不等他说完：“你先弄明白了什么是水暖工什么钻头再说话！”

　玉刀裹环刚要发怒，温不做就已经岔开了话题：“祁连仙宗藏在销金窝里两千年，大穿山甲本来就是他们的护山神兽，逃回到这里多半是求他们庇护地，估计这趟差事，又得打上几架。”

　一群人不停的低声议论，脚下却没有放慢半步，就像几头矫健的黑豹。在夜中无声的纵跃驰骋。温乐的皮肤迅速的开阖，把灵识一层层向着周围蔓延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听到温不做的话，低声回答：“咱们就是问问那头穿山甲苌狸师祖的下落，应该犯不着和谁动手。”

　不料温不做却少有地怒喝了一声：“糊涂！穿山甲在峨眉山见过你，苌狸师祖折了祁连仙宗的根本，你以为就问一句话了事，人家却跟你不死不休，咱们和祁连仙宗只要一照面，就是生死仇敌！在你心思里却还不把他们当敌人？”

　“而且，”温不做的语气全没了平时地不着调。换而低沉森严：“苌狸去追大穿山甲之后就杳无音信，是被它伤了、被它骗了、还是得到了师祖爷爷的消息之后，顾不上通知咱们就自己追下去了？这些未知之数，全都要着落在那头大穿山甲身上，你不拿它当敌人，怎么能审出真相！”

　一向极少开口的温不说点点头正要说话，刚刚闭上嘴巴的温不做又抢过了话头：“咱们这一趟，是抓∏审、不是问！甭管祁连仙宗、画城或者鹅羊道，谁跟咱抢穿山甲谁就是咱们的敌人。仇人！兄弟，你想说啥？”最后一句温不做是对着他三寸丁弟弟说的。

　“跟你说的一样！”三寸丁的语气有点郁闷。

　温乐模棱了一下牙齿，这个动作是他在峨眉山腹打的那十个月里养成地习惯，当时每到要拼命砸墙的时候就会咬牙切齿，久而久之成了条件反，只要一着急一认真，身体里的生死毒随着心意转骤然加速，就会模棱牙齿。

　原本在他看来，其他在销金窝的势力再多跟他也没关系。但是现在照着温不做的话一说。祁连仙宗肯定会回护自己的神兽、画城鹅羊来抢神兽，一下子全成了自己的对头。

　温不做严肃了一百多字儿。觉得天高云淡浑身上下舒坦的不行，又恢复了那一脸小人笑，快跑了几步和温乐并肩而行：“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猜鹅羊跟画城抓大穿山甲干啥？”

　温乐的眼神无助地。

　温不做继续说：“大穿山甲在两千年前就是护山神兽，实力总不会比两个兔妖差劲吧，画城和鹅羊都是有成竹的样子，凭个啥呢？”

　三寸丁哼了一声：“管他们！”

　温不做嘿嘿讪笑：“干跑怪无聊的嘛…”

　温乐听了温不做的话却皱起了眉头，想到了一个以前一直忽略掉的事情：

　在峨眉山，彩虹兄弟的义父，那个疤瘌头老头子，实力虽然不错但充其量也就是五福高手的实力，在一字宫魏老三和小结巴的联手合击下不得已自爆以求同归于尽。

　大穿山甲的实力肯定不在两个兔妖之下，可是他却是从瘌痢头老头手里千辛万苦逃出来地。

　温乐刚想把自己想到地事情告诉其他人，突然像钉子一样，在急速的奔驰中一下子把自己钉在了地上，顺便一把拉住了收不住脚地温不做…

　一把猩红地长剑。就像正在逐渐黯淡的火苗，悄然斜在温乐视线的尽头，销金窝深处，包括地面在内所有的一切都是沉甸甸的铜色，红色的长剑异常醒目。小易再次举起了大喇叭，警惕地望着四周。虽然她两眼一抹黑，有效实力不超过五米，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眸子在黑夜中，依旧闪烁着泉水般的清澈。

　长剑刃口锋利，温不做把它从已经化成金石的地面中拔出时，发出仓的一声轻响。随即温不做低声惊呼，手一松长剑直的掉落，温乐手疾眼快。一俯身在它落地前抄住了剑柄。

　温不做的右手向过电一样颤抖着，低声对温乐说：“它狠挣了一下！”温乐点点头，他已经感觉到。长剑在他手中也挣动了两下，不过很快就失去了力量；同时一抹隐然的光华消失在剑身上，彻底失去了光泽。

　“飞剑还有主人残存地神识，所以挣动。飞剑的主人刚死不久！”不知道钻头和水暖工，不耽误裹环对修真道法的认识：“这把剑炼地火行之力，克金的！”

　“克金？有人要在销金窟里克金？”温不做小声嘟囔了一句，也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随着大伙继续向着深处搜索。

　除了一柄已死的飞剑之外，周围只有刻骨的黑暗。粘稠而浓郁，就像无形的水蛭，把所有人都紧紧包裹着，在急步狂奔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此刻一旦放慢速度开始搜索，所有人才恍然发现，在这天自成方圆的天地中，除了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与渐如擂鼓的心跳之外，什么都没有！

　直到再缓缓前进了三四里之后。温乐再度站住了脚步，深深地了口气，十几个与真人一般大小的道人铜像，挡住了他们的道路。

　一共十八个铜人道像看似杂乱的摆在一起，或五心朝天、或仙人指路、或魁星踢斗，姿势各异的伫立在众人面前。三寸丁温不说害怕有诈，抬手掷出一把短刀，当的一声脆响，短刀与铜像之间溅出了一连串的火花。在晦涩的黑夜中一闪寂灭。

　温乐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围拢了过去。铜像刻画地栩栩如生，每一具都神色紧张。仿佛在应付大敌生死一线，身上的道袍一叠一叠好像还在风招展，在道袍的下摆上，还纹饰着一支形状满、好像珊瑚似的树枝。

　玉刀裹环冷哼了一声：“祁连仙宗的标志，玲珑冰。”

　刚才在画城的篝火营地，温乐等人不敢靠的太近，更没仔细看五个祁连仙宗老道身上有什么标志。

　小蚩纠毕竟还是小孩子，饶有兴趣的动敲敲西摸摸，笑嘻嘻的正想感慨两句，倏然觉得自己地肩头一紧，一双手已经牢牢地抓住了自己！

　小蚩纠大惊失，嘴里低喝一声正要唤出自己的命火施巫，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地声音：“别动！”抓住他的人竟然是温乐。

　不说不做兄弟快步跟上来，解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百宝囊，取出一翠绿的中空竹针，手脚麻利的开始灌入药粉，直到这时候，小蚩纠才恍惚猜到什么，张开嘴巴愕然问道：“我中毒了？”

　话一出口，蚩纠自己先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哑，好像两把锈迹斑斑的铁挫在互相摩擦！随即整个身体都是一僵，仿佛皮骨骼都在一瞬间变成了钢铁铜，硬邦邦冷冰冰得再也不能稍动。

　温不说沉声回答了两个字：“金毒！”

　三个温不草全都面色凝重，就连温不做都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眉宇间蕴戾气。温乐小心翼翼的把蚩纠放到在地，不说不做在火红色的药粉灌进竹针里，迅速的围着他心口的几个大。

　骆旺不用嘱咐，立刻带着尸煞退开了几步，满目警惕的盯着周围，防止有敌人趁机偷袭。

　小蚩纠现在不能说不能动，就连目光之中都渐渐沾染了昏黄的铜色，但是感觉还在。竹针一入口，立刻勾连成一条滚烫的火线，而四肢那种冰冷僵硬的感觉，正一次次地冲击着火线，想要向着口蔓延！苗不就算不懂毒术，也知道一旦剧毒侵入口。自己这条小命就算完蛋了。

　小易也从温乐的背上跳了下来，掏出胡萝卜轻轻一敲蚩纠的脑门，竟然也发出了当的一声响。

　蚩纠现在也才十岁上下，一听见自己脑门发出铜锣音儿立刻就吓得想哭。

　想哭却哭不出来…

　温不说运指如风不停的把替换竹针，低声说了句：“火不够！护不住心脉！”

　小易却一点也不着急，笑嘻嘻的一指温乐：“我服了！”说着用胡萝卜又敲了一下锣，当当轻响悦耳。

　温乐嘿了一声，伸手一拍自己地脑门：“一着急就忘了…”话音未落猛地脸色骤变，低声吼道：“我服了别跑！”

　佛灯虫我服了一听说主人要自己去给小蚩纠解毒。立刻从他口爬了出来，沿着温乐的肩膀后背仓皇无比四处爬，不停的发出忽忽的叫声。

　小易笑得顾不上敲锣。拼命低着自己的笑声：“它怕以火克金，会消减了自己的毒。”

　温乐千辛万苦终于捉住了虫子，我服了看主人坚决，可怜巴巴的认命了，跳到小蚩纠的口上之后，先是一通摇头摆尾，把竹针一股脑的都给扫飞了。小易哎哟一声笑道：“狗东西发脾气了！”温乐也哭笑不得。

　随后我服了亮出一身钢刺，围着小蚩纠地心口卖力气的翻滚了一圈，虫子虽然不愿出场。但是一旦开始干活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小蚩纠就觉得自己膛霍然燃烧了起来，比着刚才地火线要炽烈无数倍的炙热一下子退了渐渐围拢上来的剧毒。

　剧毒就像被钢锥刺到的八爪鱼出手，开始剧烈的收缩，我服了不依不饶，小小的身体迅速游走跃起，火行钢刺不停的扎入小蚩纠的身体，每一次都准确的击中毒素地末端。

　温不做表情愕然：“我服了什么时候毒变得这么炽烈？”我服了只是佛灯引的幼虫，温乐在收服它的时候毒有限，现在死字号控不住的金行剧毒都能对付。虽然其中包含五行相克的至理，但是相生也好相克也罢，归结底毒力强弱才是硬道理。

　温乐看着我服了大显神威，心情变得大好，笑呵呵的解释：“它咬过鼎宫大师兄…我记得是叫玉灵子，玉灵子的红色小剑，还有一头火纹老虎，把人家的火都炼成了自己的火毒，现在也算是不得了了。连笼道地青鸟都被他伤过。”

　我服了是火行毒虫。天喜噬火行之力，玉灵子那柄火尾小剑和火纹老虎身体里的火都不算太凌厉。但是被我服了炼化成毒力之后可就不一般了，就好像把铁矿疙瘩百炼成钢快刀，虽然数量少了许多，但是属比着原来霸道犀利上不知多少。

　小蚩纠觉得我服了所到之处，僵硬的皮骨就像遇到高温的石蜡，迅速松软下来，整个身体又渐渐的回复了知觉。

　三寸丁温不说掉小蚩纠的鞋子，伸手在他后脚跟刨开一道不大的血口，我服了不停的驱赶着毒素，渐渐从口跳到了小腹，又爬上大腿、小腿一路向下，半晌之后，终于一缕铜黄的浓血，缓慢笨拙地从脚跟上地破口中淌出来，滴落在地，发出啪啪的脆响！

　我服了在赶出毒素之后，原本暗红光泽地身体也暗淡了一些，立刻一翻身肚皮朝上，开始装死，小易笑骂了一句把它小心翼翼的碰在手心里。我服了打了个滚，算是跟小易打过招呼，随即肚皮朝天继续装死。

　小蚩纠刚要跳起来，又被不说不做按住，温乐收起我服了也跟着一块忙活，用换过药粉的竹针轻轻刺：“以毒攻毒是没错的，不过可不是克制之后就万事大吉，身体里会有残留的毒素，还得小心处理，别着急，一会就好。”

　剧毒已解，剩下的调理中和、驱除残毒对温不草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温不做笑嘻嘻的说：“不好意思啊，您老刚练成的金刚不坏之体让我们给破了。我说大龙您以后别逮啥都要摸一摸成不，要是你在我们跟前被毒死了，二娘一准得用黑藤子来勒死我，嘿，那我总算是把梦给圆了。”温不做在苗疆对付一窝蜂时候做的噩梦还耿耿于怀。

　蚩纠小脸通红，瞪着那十八个铜人道士像怒骂：“谁这么卑鄙，在铜像上下毒！”

　温不做笑呵呵的说：“哎哟，您这话可把咱们温不草也骂进去了…”说着，突然变幻了语气，眯着眼睛森然说：“小子，还没看出来吗？那些可不是什么铜像！你刚才要是死了，也是这么一具硬邦邦的好像铜浇铁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