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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成亲前的房遗爱
 闭嘴!”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其实这也不奇怪,这里是书生文士的聚集之地,最不缺少的,便是那书生意气,有骨气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所以,一有人带头儿,便有一些书生也都站起身,向柳一条他们这里聚集了过来。

 柳一条喝着他的小酒,吃着他的小菜,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公孙贺兰为什么非找这些书生的麻烦,很无聊。

 不过,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被打了那么多次之后,这些书生还是敢站出来与公孙贺兰作对,明知打不过,却还要往前冲,这,不是有病么?

 柳一条看着刚才带头制止的那个书生,剑眉虎目,身材拔,长得倒也是颇为英俊,整个人看上去,倒也是有着几分的气势。

 “此人是郢国公宇文士及之幼子,名为宇文方德。”见柳一条向宇文方德望去,一旁正喝闷酒的房遗爱,便开口向柳一条介绍道:“好武,且喜文,文武皆兼,在长安的士子之中,颇有名望。”

 “哦?多谢房公子。”柳一条轻点了点头,举杯冲房遗爱示意,其实他更好奇的是,房遗爱这小子,今儿个怎么不装书生扮文士了?记得上次来时,他可还是那些书生中的头头。

 看他现在的这副模样,意志消沉,从刚才就在一个劲儿地喝闷酒,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

 轻笑了一声。把杯中之物饮下,柳一条又扭头向宇文方德看去,这时,宇文方德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他们地近前。

 公孙贺兰也已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或者说,是事情已经朝着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了过来,早已将数青蛙的声音停了下来。拿起柳一条面前的酒壶。给自己斟倒了一杯。冷眼观看着正向他们走来的宇文方德。

 “贺兰兄请了,这位公子请了。”宇文方德拱手向公孙贺兰礼了一礼,连带的,也善意地向柳一条打了声招呼。很有礼貌嘛,柳一条轻笑着举杯向他示意,算是还了一礼,对于那些有礼貌的人。柳一条一向都习以礼待之。

 “有话就说,无话就别挡了我们地酒兴。”公孙贺兰看了宇文方德一眼,对宇文方德,他似还稍有一些忌惮,说出地话来,虽然无礼,但却还能入得耳来。

 “贺兰兄说笑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对公孙贺兰地态度。宇文方德不以为意,轻身便在柳一条的另一侧,厚着脸皮。给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酒杯,高举着向柳一条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宇文方德这样做,似有虎头蛇尾之嫌,跟在他后面的那十几个书生,也不由得一阵失望,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在下柳一条,宇文兄请了!”柳一条赞赏地看了宇文方德一眼,举杯与他相碰,一声脆响,在他们的酒杯之间开,两人各自将杯中之酒饮下。

 任谁都看得出来,刚才宇文方德的意图绝不只是过来喝酒,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让他一下又改变了原意。

 这样很好,免去了一场没必要地干戈,柳一条轻笑着,现在的他,已是诸事烦身,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去招惹什么事端,尤其的,这些书生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官宦子弟,实在是不易招惹。

 “果真是柳先生,方德失礼了,还请先生莫要见怪。”宇文方德再次拱手与柳一条见礼,脸上神色之间,颇有一些激动之意。

 柳一条这半年来,在长安城,可谓是名声雀起,虽然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平民,身上又负有商贾之名,但却仍抵挡不住一些年轻人对他的崇拜和尊敬,尤其是在昨,《三字经》由礼部刊行之后,柳一条在这些长安学子的眼中,几已于当世的几位大儒等同。

 这样的情况,让年岁于他们相差无几的柳一条,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他们心中地偶像,就像是现代地年青人追星一样,而这个宇文方德,却也是柳一条众多粉丝中的一个。

 “宇文兄客气了。”柳一条叫来小二,又端上了几盘菜式,温笑着与宇文方德,公孙贺兰,还有房遗爱三人喝起酒来,酒桌上的气氛虽然有些不济,但总好过

 来。

 公孙贺兰喝了一口闷酒,看着正坐在他面前把酒言地宇文方德与房遗爱,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在了空气里的感觉,一点都着不到力处,很别扭。

 这些士人,何时也开始乐意与他们这些武人为伍了?公孙贺兰没由地便开始怀念起以前敢来招惹,羞辱他,却被他疯狂暴打的书生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来明愁,贺兰贤弟,来到酒楼,是为消遣,当放下心中不快,来,咱们哥俩喝一杯。”见公孙贺兰面色不愉,柳一条轻笑了一下,自是知道原因何在,起身提壶给他满了一杯,率先将杯中的酒水灌下。

 “好!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来明愁’!”不待公孙贺兰将酒饮下,宇文方德便高声赞了一句,道:“为了此句,当浮一大白!”

 说完,宇文方德豪地举杯向柳一条礼了一礼,仰脖将酒灌下,然后又恭敬地向着柳一条询道:“不过,听闻此句,好似只有半阙,不知先生可否将整阙赐下?”

 柳一条见宇文方德这般不拘小节,与一般的酸士书生自是不同,心中对他也难免有了一丝欣赏之意,遂笑着向他说道:“既然宇文兄有意,柳某自也是不会藏私。”

 一杯酒灌下,柳一条便轻声将整首诗句诵了出来: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愁来明愁。

 唐末,罗隐的《自遣》,柳一条最为喜欢的几首诗句之一,在这‘清风阁’内平平淡淡地出场,引得宇文方德与房遗爱两人皆是眼前一亮,尤其是房遗爱,好像也从诗句之中找到了某些共鸣之处,配着这些诗句,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子里不停灌酒。

 “先生大才,方德深佩,为了这阙佳句,方德敬先生一杯。”宇文方德亲自起身给柳一条斟倒一杯酒水,并双手端于柳一条的近前。

 见宇文方德对柳一条这般礼遇,一旁的书生都很惑,向来心高气傲,从不愿服人的宇文方德,今地对着一个生人,怎会这般?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因为离得远,柳一条他们的声音又不甚高大,所以,既便是离他们最近的酒桌,也不曾听到他们的言语。

 想一想,若是让他们听到了柳一条刚才诵的诗句,或是得知了柳一条的真实身份,不知道这些书生又会做出何样的举动?

 知宇文方德是出于实意,柳一条也便没与他客气,真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并没有为那些诗句做申辩的打算,剽了也就剽了,反正也已不是第一次。

 “听说柳先生与侯将军似有些过节,今侯将军返京,柳先生要多加小心一些才是。”待宇文方德坐定,一直喝着闷酒的房遗爱,忽然开口对柳一条说道。

 “多谢房公子提醒,这些柳某自是省得。”柳一条诧异地看了房遗爱一眼,只有三面之缘,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这般的地步吧?不过知他是一番好心,柳一条也没再去多想。

 “嗯,”房遗爱轻点了下头,抬头环视了桌上的三人一眼,略带醉意地开口向三人说道:“七后,小弟大婚,娶公主高,到时还请三位能够前来。”

 高公主?柳一条不由得抬头看了房遗爱一眼,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个房遗爱,柳一条的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丝的怜悯之意,绿帽子,不是那么好戴的。

 难怪刚才他一直都在喝着闷酒,想来,对于这桩婚事,这小房心中,也是极不情愿。

 “遗爱兄放心,到时小弟定会前往道贺!”宇文方德拱手向房遗爱说道。

 “柳某与贺兰贤弟也定会到场。”见公孙贺兰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柳一条便代他也说了出来。

 “如此,那小弟到时在家恭候,出来这么许久,小弟也该回去了,告辞了。”房遗爱把最后一杯酒水灌下,遂起身与柳一条三人告辞。

 看他酗酒,及离去时的样子,竟没有一点将要成亲之人该有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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