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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斩首(终)
 菩萨指间柔弱的青莲抵在易天行的眉心,神通疾出,将他体内的菩提心硬生生地了下去,他左掌出的天火顿时弱了下来,菩萨宝身之上的火苗也顿时被无上的神通灭,只留下一些焦灼残痕。

 易天行的惊恐便是这椿事情,他自己最厉害的天火,仍然需要用自己的菩提心催发,而自己的菩提心境界,终究还是比势至菩萨差上…那么一点点。

 势至菩萨幽蓝双眸里异光一现,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重重拍击在了易天行的口。

 又是一阵巨响之后,荒漠行星上那个深顿时被这一掌之力,扩成了宽约数十公里的大坑!

 易天行骨断筋折,却又在电光火石间肌重生,骨节重续,回复本身,只是浑身是血躺在坑里燃烧,看着无比狼狈。强大的六动之力正不停地在他身体内肆,绞杀着他的本命真元,还有那颗本来与身体融成一物,此时却又被势至菩萨生生了出来的菩提心。

 淡青色的菩萨心在六动之威中,不停颤,随时有可能破灭。

 而当菩提心破灭的时候,便是易天行被打散法身,空留无识佛的那一刻。

 …

 易天行却笑了,双手合于前,下六指而入,拇指轻纠,食指微微向天如剑立,结了个不动根本印。不动如山,不动如星,不动如这宇宙。

 他着火血,笑容无比狞然。紧接着一声厉啸,却没有举打过去,反而是双手各结了一个佛家真言手印,口中迸破二字:“哞,嘛!”

 二字一出,双手以大手印按下,驱宁意,往身旁的大地击了下去,如同豆腐一般入坚硬地岩石中。紧接着他整个人也躺了下去,将自己的后背贴在宽广的大地。

 大地开始震动,开始跃起。开始落下,远处的黄沙飞舞而升,于高空之上形成大旋,猛烈地转动着,不知是何处来地洪烈能量,将让这个巨大的行星都开始颤栗起来。

 相反,势至菩萨眼中光一现。却发现掌下的易天行体内菩提心竟渐渐的稳了下来,不再是转眼即灭的危险模样,心生微疑,不由将目光投向易天行的脸上。

 易天行面部不停地搐,承受天地六动之力,不停骨折,不停愈合,虽不立死,却是始终徘徊在死能与痛不死这两种可怕境地的夹隙中。恐怖的滋味…带着一丝微微血腥味,冲击着他的心神,想让他放弃抵抗。

 但如此痛苦的境地。他依然不能放弃,因为有希望。

 因为他此时在做一座桥…一座势至菩萨与行星之间地桥梁…将势至菩萨由天地六动中获得的无上力量,全数赠还予这默然无语地大地。

 得之天地间,归之天地间。

 饶是如此,易天行依然很危险,就像是一座石桥上不停地通过载重数百吨的货车,随时有桥塌之险。眼前,就只有看是自己这座桥先塌,还是看这些货车全部开完,看势至菩萨取自天地的力量,是是有枯竭的那一时。

 而很妙的是,战斗进行到此时,情势也不容许势至菩萨这时候断然不敢放手,因为他的护身清光已经出现了裂,若再让易天行缓过劲来,再一通金猛砸,只怕菩萨也会变成泥。

 …

 在战斗一开始的时候,易天行便已经算准了这个行星地方向,刻意引势至菩萨来此,然后用这个愚笨的法子,妄图耗干势至菩萨的神通。

 大境界之人之间的差距虽然只有一点,但便很难应对,所以他只有想些笨法子。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间,但那种恐怖的巨痛却让易天行感受过了一万年,但他依然双手在地中,双眼毫无表情地盯着势至菩萨,金飘在身旁空中,等着菩萨力竭的那一刻。

 “你错了。”势至菩萨柔柔说道:“一心即天地,我手中六动之力,却是这天地赋予我,却是我心赋予我身。”

 手掌上加附的天地六动更加恐怖地冲入易天行的身体。整个行星上的土地沙砾都开始跳动,似乎得到了某种生命一般,欢喜雀跃,无比震奋。

 易天行地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悲伤,眼神也有些焕散,似乎准备放弃。便是眼神的一丝焕散,似乎让大势至菩萨有些大意,以为易天行即将不支,咯喇一声,将自己的手掌生生进了易天行地膛里,虽然易天行的身躯依然在不停修复着,却无法将这只手掌推出去。

 他却没有注意到易天行的双手正在身边的沙尘里不停掐着,如同清烟一般快速地运行,大拇指的指尖柔柔着无名指的午纹,如同小舟一般在势至菩萨六动威能中飘浮着的菩提心骤然一缩,本有些焕散的神识却是无来由地清亮起来,一道符文凭借纯净的神识念了起来。

 “上临朱雀!”

 这正是三台七星斗法中的召朱雀一法!

 …

 天空中一阵凤鸣,这凤却是野凤戾凤,挟杂着无穷的杀意和怨毒。

 一对火云大翅从天而降,猛地盖在了势至菩萨那略显瘦弱的后背上!

 易朱这凶鹏是什么样的人物,大势至菩萨自然清楚。所以断没有单顾着追杀易天行,而将这鸟置之不理地道理,只是此处离开先前宇宙中的战场已有数十万公里,即便易朱一翅九万里。也总要花些时间才到赶来救易天行。而以大势至菩萨的神通境界,绝对有把握在这段时间内,做出最合适的应对。

 但他忘记一件事情:那便是易天行与易朱地父子身份,他们本来都是同源而生,同是劫初那蓬火中撷取的精灵,其魄为魂,其为鸟…所以当易天行使出三台七星斗法中的召朱雀时,易朱化身为火凤,倏忽间便出现在这个荒芜的行星之上。

 比一刹那更短的时间,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超越了时间的概念!

 …

 看着无穷的天火笼罩着大势至菩萨已经显出颓像的护体宝光。忍受了数时天地巨动之痛苦的易天行,角终于出了一丝笑意。

 但事情总是这样的无趣。笑意才在角绽开,却又变作了苦意。

 而大势至菩萨那幽蓝地双眸却清亮了起来,就像是两潭幽深不见底的碧潭。然后他头顶那个一直幽暗无光地宝瓶亮了。

 无穷的力从宝瓶口处探了出来,空气,沙石,一切的一切,都被那黑似的佛家至宝了进去。行星的大坑中。刚刚化作火凤的小易朱根本不及反应,嗤溜一声便被入宝瓶之中!

 易天行张大了嘴,显得无比惊愕,面上表情无比痛苦,眼神无比哀伤,似乎知道自己的崽儿再也无法从那个坚不可摧地宝瓶里跑出来,今世再见无望,所以大嘴一张,挑起角。哭无泪,空留一口白色牙齿表示心神无尽的空白。

 大势至菩萨刻意装作中计,随易天行来此行星。却一直隐忍不发,将自己最强悍的神通留在了最后,直待易朱化凤而至偷袭时,才反偷袭成功,一举将这凶鹏恶凤入宝瓶之中。

 如此心思缜密,瞬息之间料敌定计,果然不愧西天净土帐前第一红牌打手,第一寒杀手。可惜大势至菩萨没有听过邹蕾蕾在威尼斯那个船儿上的夜语,不然他一定会发现一丝不妥。当时邹蕾蕾娇媚说道,自家这男人,但凡挑起角时,便是满心愉,出满口白牙时,那便是拿定主意要做什么事情。当此危机关头,易天行还有心思愉,还要拿定主意做什么事情,那一定是对于大势至菩萨来说,相当不妙的事情。

 易天行大张着嘴,一个黑忽忽的物事,从嘴里了出去。

 此时的宝瓶口还在不停纳着四周散落的火元,所以将这物事也了进去。

 …

 易天行遥遥用摇不安的神识缀住那个黑色物事,直待黑物缩小,将要进入瓶口之时,才双目猛睁,用神识渡入那物之中,在省城归元寺后圆茅舍里改造了十几天地核弹击发装置,终于响了。

 一声闷响。

 一道闪光。

 一颗氢弹在大势至菩萨的头顶瓶口爆炸。

 一金刀在大势至菩萨的腹口划过。

 那个恐怖地爆炸声,却异常神妙地在宝瓶口化作了一声闷响,恐怖的冲击波将大势至菩萨的宝身炸的变成一枚子弹,深深地打进了地底,只是随着大势至菩萨的身体下堕,大地无由而开,空气无由而空,光线无由而折,声音无由而逝,他终于凭借着自身的神通,化解了这冲击波的力量,一动天地六动,天地六动己身不动,这枚氢弹能让他动的如此狼狈,已是很不寻常。

 但爆炸所带来的高温却是大势至菩萨无法化解的,层层护体清光在一瞬之间运至了头顶,与这枚人间利器的能量同归于尽。

 失了清光,易天行手中的金刀斩下,菩萨的鲜血猛地洒了出来,紧接着大坑底出现了一个深,没了大势至的身影。

 易天行想了不想,脚下云丝一,便往那里跳了下去。

 大坑上方。一朵狞恶的,略微有些变形地蘑菇云开始缓缓的升起。

 越往里去,易天行越是心惊,不是惊讶于这的深度。而是惊讶于,在那核弹爆炸的瞬间,大势至菩萨竟然能在这样细微地时间片段里,将核弹往下的冲击冲化作一道笔直的力量,往下冲去,反而躲过了自己筹谋已久的惊天一刀。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他与大势至菩萨虽没有几句言语,但各自凭着无上的神通与缜密的心思,互施诡谋。最先前,易天行佯作不敌。退至行星,想借行星天地之力。以自身金刚之身为桥,金为胁,妄图耗干大势至菩萨的神通。不料大势至菩萨早已瞧出,反而刻意留力,不谋一举狙杀,反而想将易朱引至此处,一同杀之。

 紧接着。易天行召朱雀临体偷袭,大势至菩萨早有准备,大开宝瓶之口,入易朱,到这个时候,似乎在算筹之上,还是大势至菩萨占了绝对的上风。

 但谁也想不到易天行还有后手,借宝瓶纳之力,爆出核弹偷袭。成功地近距离爆炸,抵销了大势至菩萨境界无比的护身清光…

 不知道这两位强者,还有什么阴谋没有。

 …

 大势至菩萨脚底的…居然一直穿过了整个行星。到了另一边地宇宙之中!

 易天行满心寒意地冲出口,举朝着那个快要湮灭在空间里的菩萨宝像砸去。偏此时,大势至菩萨面色一白,似乎又遭到某种重击,极勉强地一扭身,躲过这一

 被这一扰,本来正渐渐淡了的宝像,重新浮现在宇宙之中,只见他头顶的宝瓶此时瓶口已染焦黑之,但令易天行肝胆裂的是,那瓶儿的形状却是完好无比,似乎没有一丝破裂。

 居然一枚核弹的冲击波都炸不裂。

 这…他娘的是什么瓶子?

 但宝瓶受损也极严重,而且很奇怪地是,核弹留下的高温将这瓶子烧成了通红的颜色后,此时却没有冷却下来,反而越来越红,然后转白,发出炽白的光芒,像是里面正有人在不停地高温煅烧着。

 大势至菩萨看着易天行道:“原来你是刻意让我收了鹏儿。”

 易天行冷冷看了他一眼,却根本不会废语,身子一拧,瞬息间影重重,从四面八方笼了过去,将大势至菩萨罩在影之中。

 大势至菩萨此时再无护体清光,断敢硬接这煞天的儿,只是仗着自己妙的神通,诡绝的速度,在广阔的空间里飘飘摇摇,避着影,间或有避不开之时,便用手中无花青莲柔柔一拔,便将万钧头拔偏少许。

 易天行知道,双方的速度此时都起来了,这时候再用核弹去炸,就等于是用鞭炮炸蚊子,基本上没有可能。

 宝瓶越来越热,很明显,里面地易朱小朋友,正在很努力地玩火。大势至菩萨的面色却是越来越白,幽蓝的眼瞳显得越来越深,这宝瓶乃是他地本命宝物,与他体内菩提心遥遥相应,宝瓶伤,则己身伤,所以在天火的烧蚀之下,菩萨飘渺的身形也终于显得凝滞了起来。

 一直保持着风度厮杀的大势至,终于冷了下来,幽幽道:“莫非你以为这天火便能毁了我的宝瓶?”

 “不能。”易天行终于开口答话,微微笑着,隔着数千公里的距离看着大势至菩萨,手中握着儿,似乎不急于上前“在人间山谷中,就知道高温很难炼化你这瓶子,这瓶子似乎是佛陀传给你的。”

 大势至菩萨知道他是在借言语凝神,马上便会有雷霆一击,不由深一口气,身体微微震,一阵空间扭曲,从他的体内幻出数个光影。

 每个光影都头顶宝瓶,身着广袖大袍,轻拈青莲,宛如大势至菩萨再生。

 易天行瞳中金光一闪,声道:“老子也有火眼金睛,你这虚像难道也想骗我?”

 “只是阻你,待我将鹏儿收服后。你我再来杀过无妨。”大势至菩萨微微一笑,与那些分身妙影迭加在了一处,隐隐不知方位。

 易天行反而不急了,冷声笑道:“你不奇怪吗?明知道我家的天火烧不垮你地瓶子。为什么我还让易朱钻进你的瓶子里去?”

 大势至菩萨忽然想到一椿事情,眸中蓝光一闪,同时,几个虚像的蓝眸也同时亮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一椿很要紧的事情。便在此时,高温无比,通红渐白地宝瓶忽然间冷了下来。

 不是缓缓的降温,而是急剧的降温,从数百万度的高温,瞬息间降的比这宇宙深处的温度还要低上许多。

 …

 咯的一声脆响。

 宝瓶最细的瓶颈之上出现了一丝裂痕。里面隐隐有寒气渗出。

 又是一声脆响,紧接着。脆响之声不停,宝瓶颈部光滑的瓶面上,裂痕越来越多,开始还像是蛛网,后来便像是人间干涸已久的土地,最后更是变作了砺地布面一般。

 最后一声脆响起。

 一双盖天之翼由宝瓶中伸出,生生从瓶颈处伸了出来!

 无数片碎片飞溅。宝瓶由瓶颈处破开,出里面已经被冻成冰块的内壁,看着无比狼籍。

 大势至菩萨一口鲜血了出来。

 小易朱一振双翅,化作光,飞离菩萨身边,双翅再展,面色冷俊,似乎没受什么伤,只是从九四年起。一直长在他额头上地那丝银发,却不知为何无翼而飞,消失无踪。

 “热帐冷缩。”易天行看着重伤后的大势至菩萨。冷冷笑道:“你只是菩萨,不是佛祖,终究还是要被这空间里的规则管着,虽然是最低级的那种。”

 原来是归元寺天袈裟大阵上的冰雪衲起了作用,也就是易朱头上的那丝银发。

 如果只是高温,或是严寒,都不可能破损大势至菩萨的本命法器。但很凑巧地是,小易朱身具天火之热,又在归元寺后圆被老猴亲手种上天袈裟的冰雪衲一块。一是劫前之火,一是佛祖传下的寒器,极高温与极低温,都在易朱的身上。

 真是时也命也。想当初易朱被老猴种了,没有人知道其间隐含什么意味,什么缘法,未想到却是落在了今,真是一饮一啄,皆是前缘注定。

 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势至菩萨清光尽失,先受万之击,复高温之厄,后感辐之风情,又被易天行生生斩了一刀,最要命的,还是那个与他血相连的宝瓶,终于在小易朱奋不顾身地自投瓶中后,破了开来…宝瓶的破损,却是给了大势至菩萨最致命的一击。

 如今的菩萨宝像依然庄严,但气息却有些混乱,面对着已经证得大菩萨果位地易天行,火凤般燎然凶恶的小易朱,很明显再不是对手。

 一声暴喝在空间里响起,震的天地一阵大动。

 易天行化作一道光杀向前去,倏忽间来到大势至菩萨身前,狠狠一刀斩下,金刀锋利无比,隐含夺魂寒光,偏那刀锋之上还镀着一层鲜红地颜色,与寒光一杂,彩叠,十分美丽。

 这抹鲜红,大势至菩萨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是易天行本命真火里境界最高的那抹红,乃是劫前无双高温,自己已无清光护庇,再难抵抗。

 刀锋所过,数尊菩萨幻像被烧成虚无,出最后大势至菩萨的真身来。

 看着那记向自己脖颈上狠狠斩来那记金刀,菩萨的双眸中不现出一丝惘然。

 五百年间,只有大势至菩萨杀神弑佛,今,终于轮到自己受此果报,受此斩首一刀。

 …

 刀光如同风云一般卷了过来,唰的一声,大势至菩萨的头颅微微一抖,便从他的宝像身躯上落了下来,就像秋日里沉甸甸的透果实,毫不留恋地落下枝头,还那负重已久的弯枝一丝轻松。

 易朱戾啸一声,双翅一展,无数道天火拢成一团,变成了一个凶猛的禽爪,向着那个仍然睁着眼的头颅扑去。

 大势至菩萨那俊美无俦的面庞上,双眼似闭未闭,淡蓝色的眸子里却似乎隐含着什么意思,不是解,而是微笑,一种大道将成的恶趣…

 易天行心头剧震,体内菩提如丝丝青带般贯穿全身,神识迅即铺了开去,终于在极上方的空间内感觉到了一个波动的极其剧烈的能量源,似乎正准备着蓄势已久的一击。

 表情虽然很平静,但他的心里无比冰凉,因为他知道那处能量是谁散发出来的,那里的气息,竟让他隐隐也有些畏惧。不知道像这样恐怖的能量源准备了这么久的一击,这天上地下,有谁能扛得住,他自己的神通境界是断然扛不住的。

 所以他再次落刀,一刀劈在了易朱的身前,拦住了小家伙前行的道路!

 这记凝结着他全身修为的刀力,生生斩在了空处!

 第一刀,斩去了大势至菩萨的头颅,第二刀,他生生斩开这个空间。

 随着刀锋过处,一道幽幽隙从空间里破了出来,后面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正是亿万年不曾有生灵进入过的未知空间。易天行脚后跟诡魅踢出,将在身后抬首望天,面带骇然的小易朱狠狠踢入空间裂之中!

 小易朱身体如遭雷击,双眼中出现一丝悲伤,决绝与生气的神情,紧接着,双翅一,便进入了空间的之中,不知被吹到何处去也。

 易天行想也不想,将自己的金刚之身挡在缓缓合拢的空间裂之前,金倏地一声化作戒指回到手上,他张嘴一吐,从小书包里吐出一个和尚来。那和尚见风即长,手握锡杖,双目紧闭,不知是在睡还是在做什么。他一手握着这和尚的右脚,一手抓着和尚的脖子,举和尚向着上方某处去。

 那处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易天行必须让易朱走,而就在出脚的那一瞬,身为人父的他,自然作好了嗝的准备。

 …

 无数的光,骤然照亮了这整片宇宙,无数的星辰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无数的光又同时消失,然后汇聚到易天行头顶那个能量波动处,化作一道宏传庄严的光柱,猛地向易天行的头顶轰了下来,光柱之中,佛息缭绕,梵音大作,香飘万里。

 一道无声的光圈从易天行所处的位置猛地向着四面八方扩展开去,却没有向上或是向下,反而凝成了一道极广阔的平面,绵延足有数十万公里,光面之上一片纯净,宛如静玉,连一丝杂质都没有。

 这样安静的一个光面,却显得十分的恐怖,因为光面之中,再没有任何生的气息。

 无量寿,无量光,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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