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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吸血记
 楼房之外,早有六处的灭迹队准备着,易天行轻声对那领头的说道:“注意保密,好象是些西洋人。”

 那人愣了愣,然后点头进去,身后的各个小组也神情凝重地进入小楼。

 香港回归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六处在这里就有了这么大的能量,易天行也觉着有些意外,想了一想,拿过一个电话,给护法团的僧侣们通知了一下这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小心一些。对方虽然是针对莫杀下的杀手,但不见得不会对佛指舍利动心。

 回到半岛酒店。

 浴室里的水声不停响着,易天行靠在浴室门外问道:“好些了没有?”莫杀嗯了一声,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易天行叹了口气,喊她把浴巾裹好,然后推门进去,搬了个东西垫在股下,便把手伸进浴缸,轻轻搭在她滑若无骨的手上。

 他的眼没有转过去。

 火元安静地从易天行的体内往莫杀的身体里灌送着,不过一会儿,整个浴室便被水雾笼罩着,别添一分朦胧的感觉,莫杀的感觉也好些了。感觉到她移动不会有大碍,易天行用大浴巾把她整个身子包了起来,漉漉地走到卧房,给她盖上被子,继续疗伤。

 莫杀没有穿衣服,‮体玉‬陈于薄被之下,二人略有些尴尬。易天行为了解这分尴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

 “先前用上清雷诀探查那个狼人的脑袋,有些发现。”

 莫杀的红发地在雪白的枕头上铺洒着,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伤后体乏,格外慵懒。

 易天行摇摇头:“那人脑子太简单,所以得到的信息比较少,只是知道他们是欧洲的一个雇佣团,这次是受人所雇前来对付你。”他看着莫杀雪白的脸蛋儿,问道:“你有什么仇家?”

 “很多。”莫杀以前是林家的少主事者,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自然是仇家满天下。

 易天行略思忖了下,又道:“对方故意窥探佛指舍利,那肯定是知道你是随在我身边的人,才好布这个局你去。看来对方对于你的行踪很了解,对于你我的关系也很明白。”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冰屑,小冰屑荧荧泛着幽光,一出他的怀抱,便开始大散寒气,整个房间顿时冷了下来。

 莫杀打了个冷噤。

 易天行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继续往里灌送着火元。另一只手轻轻拈着那块小冰屑,皱眉道:“这就是昆仑冰魄?对方知道你是火妖灵体,所以用那个阵法和这宝贝,看来很有意思,一定是个人。”其实他的心里还有大疑惑,为什么针对的是莫杀而不是自己?

 莫杀整个身子缩在被子里,看着十分可怜,她似乎想到了某件事情,神情黯淡了一下。

 这个神情的变化没有逃脱易天行的眼睛,他皱皱眉问道:“秦梓儿以前为了对付你,曾经想过用天袈裟里面的冰雪衲,这昆仑冰魄看来虽然不如天袈裟这么厉害,但同属于寒的法宝,看来对方很清楚你的事情,如果你想到什么,告诉我。”

 莫杀咬咬嘴,火上闪过一丝白印,终究,她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易天行笑了笑,也没有追问,看到莫杀为难的表情,他已经猜到敌人当中的一个方面是谁。

 楼中有昆仑冰魄,有西方噬魔法阵,还有那个非人类雇佣兵团,很明显,是几方势力的合作。

 问题在于那个噬魔法阵,虽然从线条各方面看,都应该是属于西洋的玩意儿,但易天行心里总有强烈的不安,觉得那种感觉很熟悉…他猛然抬头,记起来那个感觉…正是普贤菩萨在格鲁峰中散体后,梅岭那个老和尚取佛时所展示出的强大噬感!

 可是,中土梅岭的老和尚,怎么可能和西洋的魔法阵有关系?

 嗤的一声,那粒被他拣回来的昆仑冰魄在他的掌上被天火炼成一道青烟,消散在房间的空气中。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晚上我去给你出气。”

 易天行隐约抓到事情的重点,望着莫杀微微一笑,也往上躺下。

 莫杀略略一惊,但她心里对这个青年师傅起不了什么怀疑之心,在易天行的怀抱中略挣了一下,也就安静了下来…只是年青男子的身体气息让她心头略有些

 火红的发丝钻进易天行的鼻孔,他有些,轻声打了个嚏,把莫杀紧紧地抱在怀里。

 淡淡微红的火元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温柔地包围着莫杀伤后的身体,从她肌肤上的每一个孔里渗进去。莫杀感觉浑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知道师傅正在耗着真元为自己疗伤,不由更感心安,便在这暖洋洋,温柔的感觉中沉沉睡去。

 …—

 入夜,十二时,天空的月亮被云朵缓缓遮住,整个香港城在黑暗中耀着灯火,只是那灯火也显得特别黯淡。

 半岛酒店大堂仍然是那样的华丽庄重,泉仍然在夜空里洒着水花,灯光下仍然有些红男绿女在行走交谈。

 在泉的正前方,有两个穿着休闲运动服的西方男子正在欣赏水花的变幻,而实际上他们的目光正子着十几层楼上的某个房间,嘴里也在轻声的对话着。

 这两名西方男子身上穿着休闲服,踩着运动鞋,但脸色有些苍白瘦削,并不像是热爱运动的夜游者,在深夜里看着不大协调。

 “弗拉德,我们今晚要去拥抱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

 “莱斯。”一位男子微微侧头,语气严肃说道:“一位东方神秘的修行者,一位有着纯净能量的女,请保持一定的尊敬心。”

 叫做莱斯的男子身材修长高大,面貌英俊,他微笑着说道:“既然应该尊敬,为什么你,智慧的弗拉德也愿意和我一起来品尝?”

 弗拉德夸张地笑了笑,出里面白白的牙齿:“活的越久,对于人生中的秘密,总是越感兴趣。”接着面色一冷说道:“更何况,我的孩子被那个东方修行者杀死了。”

 莱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那孩子居然自作主张,与姓林的合作,胡乱使用亲王传下来的魔法阵,触怒了那个东方修行者,死了也是活该。”

 很奇异的,弗拉德见他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居然没有生气,反而静静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很奇怪,那位东方修行者究竟有怎样强大的实力,让亲王殿下如此看重。”

 莱斯拉了拉自己运动衫的下摆,摇头说道:“就算强大,也不应该是我们的对手,在这座城市,我们又不是没有和那些修行人过手…不过,他的那个兵器很可怕,我们要小心一些。”

 “食实力强大人类的血,不正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吗?”

 “嗯,不能让亲王殿知道。”

 两位血族的上位者尖声笑了起来。

 …

 弗拉德抬头看了一眼黄朴的半岛酒店,轻声道:“他们已经睡了,我们上去吧。”

 莱斯点点头,忽然皱眉道:“为什么现在要穿这么丑的衣服?”

 弗拉德叹口气道:“七月之后,六处正式开始在香港活动,如果我们还要穿黑礼服扎黑斗蓬,你觉得我们还有生存的空间?”

 “那也不能穿耐克。”莱斯骂道:“我们应该穿阿迪达斯,那是我们自家的产业。”

 弗拉德摆摆手:“耐克的假货便宜一些。”

 莱斯叹道:“香港居,大不易,办完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回布拉格老家吧。”

 久居香港,这西洋血族的说话,倒也多了几分中国古意。

 …—

 酒店走廊里的灯光忽然黯淡了一下,好在又马上回复了正常的昏黄,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黑影已经像鬼魅一下滑进了某间客房。

 客房是套间,两个血族全没有人类的气息,轻轻滑进了卧房,然后盯着上。

 上有一对青年男女正抱着躺着,只是那个美丽的女孩儿全身**却被薄被包裹着,那个年青的男人很规矩地抱着,没有什么香的镜头。

 莱斯与弗拉德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却没敢移动一丝。

 亲王殿早就待过眼前这个年青男人的厉害,他们虽然是香港血族里的强者,但却依然不敢大意。

 好在血族身轻体盈,最适合作暗杀的工作。

 弗拉德白白的眼瞳忽然翻了几下,双手缓缓向上举起,口中无声默念着奇怪的咒文。

 莱斯身上笼着一层恐怖的黑雾,黑雾之中,他的牙缓缓从间伸展出来,看着很是丑陋,全神贯注盯着上的二人,时刻准备接对方的反攻。

 咒文不停地无声念着,卧室内的气息没有一点变化,下一刻,弗拉德的手掌心里忽然吐出两道淡淡的雾气,雾气殷红,里面耀着血腥的感觉,血雾缓缓向上洒去。

 弗拉德的脸上显得十分紧张,这是血族秘法中的血技。

 终于,血雾落在了上,上的易天行与莫杀二人身体微微一松,继续睡着。

 弗拉德与莱斯互视一眼,脸上出一丝疑惑,似乎他们都没有想到得手的如此容易。

 “血”一中人体,人体便会马上麻醉,血鬼在血时,被的人往往感觉不到痛苦,正是因为血鬼的牙齿在入人类颈时,会同时分泌一种血素,有极强的幻麻醉作用。

 能将这种血素散出人体,当作武器,那是高级血族才能拥有的本领。

 血族很有耐心,穿着运动服的两个人安静地站在边,一直等了很久很久。

 弗拉德才轻轻地向边移去。

 弗拉德在香港血族中,以智慧著称,他既然判断上的两个人已经晕了,那莱斯也不再犹豫,脸上挂着优雅的微笑跟了上去。

 就像两个准备品用大餐的贵族一样。

 他们缓缓地俯身,准备给那对大意的男女一个死亡的亲吻!

 …—

 “咯噔!”一声,莱斯觉得自己像是啃在了砖头上。

 “嗤嗤!”一声,弗拉德觉得自己好象啃在了烧红的钢铁上。

 随着两声惨叫在卧室里响起,两个血族再也保持不住自己优雅的姿式,狠狈地从边跳了起来…却无法跳的太远,因为他们发现了很恐怖的事情。

 莱斯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的左,发现有一只手正坚定地在自己的膛里,异常恐怖地捏着自己的心脏,自己体内的陈血正缓缓顺着那只手往地下淌着,嘀嗒作响。

 那只手的主人是易天行,他微笑看着被自己单手举在空中的血鬼,很有礼貌地说道:“我的脖子硬的,一般人咬不动。”

 莱斯这才觉得嘴里一阵巨痛,卟的一声,吐出几截断牙来,忽然想到眼前这个修行者正捏着自己的心脏,本来就很白的脸颊越来的惨白了。

 易天行手掌在他的膛里,捏着那个滑溜溜粘乎乎的心脏,也觉得很恶心,转头看着那边。

 莫杀经过他这一夜的灌送,灵体已经完全复原了,这时候正冷冷看着边的血鬼弗拉德,她的右手平伸,一道天火苗极巧妙地绕过弗拉德的脖颈,紧紧贴着他的肌肤。只要她愿意,她手指随便一动,便能用这道天火苗割断弗拉德的脑袋…弗拉德时刻感受着死亡随时到来的威胁,眼珠子不停地转着,在想着办法。

 他的眼珠转的极快,他的嘴却在刚才的血一吻中与莫杀的火妖灵体一触,被烧糊了,看着就像煎糊的两条大香肠一样。

 异常滑稽…却又可怕!

 …

 易天行摸了摸自己有脖子,发现没有咬痕,不过好象有些口水,不由异常恼怒,手头紧了一紧。

 他的手还在莱斯的膛里,这一紧,莱斯便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儿快要碎了,不由一声惨嚎出喉,拼命点头求饶。

 弗拉德眼睛往自己颈下瞧着,若不是不能出汗,一定早已吓得大汗淋漓,那道火圈虽然感觉不到温度,但里面透出来的纯正力量让他知道,自己随时有可能掉脑袋,这个认识终于让他明白,为什么亲王殿如此可怕,也对这两个东方的修行者异常紧张。

 自己果然是惹着不该惹的人了。

 易天行微微偏着脑袋,煞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可怜的血鬼,好奇问道:“你们就是传说中的血鬼?”

 可怜这两个血鬼不敢点头,生怕自己随便一动,心便爆了,头便掉了,只好拼命地眨着眼睛,表示承认。

 易天行笑了起来:“下午杀了一个,可怜打碎了,没看清楚是什么模样。”想了想说道:“谁派你们来的。”

 “亲王,我们自己。”两个可怜的血鬼抢着回答。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伟大的佛学之易。”两鬼拍马

 易天行摇摇头,忽然笑着说道:“你们变个小蝙蝠来给我看看。”

 弗拉德听他说起自己的儿子死无全尸,脸色黯淡起来,听见这句话却是暗自一喜,连忙说道:“伟大的…”

 话还没有说完,易天行那道幽芒一样的目光已经盯住了他的双眼,瞬息之间,弗拉德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精神力量往自己脑中袭来,他闷哼一声,提起满身修为对抗着。

 绕是如此,易天行仍然侦探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只是这血鬼脑子里的东西太过反人类,而且血族的精神力也十分强大,易天行忽然觉得一阵恶心烦闷,知道这个雷诀不能使用的太频繁,赶紧停下。

 “谁派你们来的?”

 “没有人派。”

 “放了他。”

 易天行对莫杀说道。

 莫杀轻轻眨眼,那道可怕的杀人火圈瞬息间从弗拉德的脖颈上消失,收回她的体内。

 弗拉德内心一喜,面上却扮成害怕模样:“变回本体,需要时间,您请稍微等一回。”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缓缓地坍缩起来!缓缓变小,运动衫落在了地上,而他的人也缓缓飘浮在了空中。

 卧室里一阵极奇异的能量波动。

 …

 平空而生,一个浑体灰黑茸的大蝙蝠出现在了卧室的空中!

 大蝙蝠着血一般的大口,眼珠子往易天行看了一眼,骨碌碌转了一转,似乎在判断着场上的形势。

 “你们不是盲吗?有什么好看的。”

 易天行看着大蝙蝠在空中飞舞着,右手还死死地捏着莱斯的心脏。

 莱斯看着弗拉德变身的蝙蝠,忽然大声咒骂道:“它要跑!”

 随着这句话出口,弗拉德双翼一拍,便画出一道滑美的弧线,往窗子边飞了过去!

 易天行好奇地看了自己手上穿着的莱斯一眼,心想这人怎么出卖自己的伙伴?他哪里知道血鬼是一种自私到了极点的种族。

 易天行随手往窗边一抓,数道劲力破风而出,迅即杀至窗边,在空中织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穿不过去的无形力网。

 嗤嗤数响,弗林德变身的大蝙蝠带着身上的无数条血丝,迸的一声摔在窗台下面。

 他迅即化为人形,咯了几口血,很凄惨地扶着窗台站起身来,指着莱斯痛骂道:“丢你老母!你系咪有病啊你!”

 确实,眼看着他能逃出去了,没料到被自己的伙伴一口喊破。

 莱斯被易天行的手掌穿透膛,悬在半空中,看着十分诡异,他嘿嘿笑道:“叫你又扔下我跑,这次可不行。”他一笑,膛处的伤口被扯动,心脏在易天行的手掌里变形,生痛的感觉让他又惨叫了起来。

 易天行和莫杀傻了眼,心想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易天行厌恶地把手从莱斯的膛里收了回来,扯下他的运动衫,擦了一下手上的恶血污

 忽然间,刚才还在卖友求荣的莱斯,闷嚎两声,忍着口的剧痛,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以自己所能施展的最快速度,疾速消失在窗台边,就这样逃走了。

 果然很卑劣。

 …

 “为什么不留下他来,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有这样的能力。”

 弗拉德靠在窗台边上,眼睛冷漠看着易天行。

 易天行去洗手间打香皂洗了洗手,对他一伸手道:“坐。”接着微笑说道:“让他走,是为了让他带路。”

 弗拉德恍然大悟道:“你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易天行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用神识盯着。”

 弗拉德忽然沉默了下来:“你的实力高出我们太多,让我们谁走谁留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他抬起头,盯着易天行的双眼:“你让莱斯走,是为了找到我们的聚居地,那你让我留下,是为了什么?”

 血族的胆怯终于战胜了勇猛,他迟疑说道:“自然不会是让我死,我死不死对于你,应该没什么影响。”

 “还是先坐。”易天行示意他坐在茶几旁,给自己点了烟说道:“我必须告诉你,今天下午你们对我的女徒儿出手,我很生气,而且还有你们族内的人出手,所以我必须给你们一定的惩戒。”

 “怎样的惩戒。”弗拉德忽然感觉面前这个面相平常的年青人很可怕。

 易天行耸耸肩:“按照江湖规矩,自然是要把你们赶出香港去。”

 “那你留我下来是做什么?”

 “我会一种…嗯,按你们的说法是魔法,这种魔法可以窥探对方的思想,我虽然练的不是很纯,但也可以用用。不过有些事情需要逻辑判断的,就不能光靠窥探思想。”易天行了口烟,在面前吐出烟圈:“我留你下来,就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是家族的秘密,恕我不能从命。”弗拉德想到亲王的可怕,畏缩应道。

 易天行笑了:“别苦恼,我只是想你出卖与你家族有关联的人,出卖,由刚才你们的表现来看,你们应该做的比较纯。”

 “你给我什么承诺。”

 “我不杀你。”易天行很诚恳地说道。

 …

 “问吧。”

 “下午在那幢楼里除了你们血族,还有谁?”

 “一个欧洲来的雇团,与我们关系不错…”

 “雇主是谁?”易天行余光瞥了莫杀一眼,莫杀的神情略有些紧张。

 “我不清楚,我们血族没有直接手。”

 “说,你儿子也在那个雇团里,你不要告诉我,你儿子动手之前,没有告诉过你。”

 弗拉德沉默少许,缓缓说道:“雇主姓林,是台湾人。”

 易天行挑挑眉毛,轻轻拈熄烟头。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魔法阵是谁设计的?”这是盘在他心头最大的疑问,那个魔法阵的味道与梅岭老僧太像了。

 弗林德本想隐瞒…但看见易天行很强悍的目光,目光里有不惜一切代价的意味,吓得他一阵哆嗦,他是个很聪明的血鬼,判断实力更不会出错,他知道面前这个年青人比自己家族的亲王殿更加可怕。

 “亲王殿下。”

 “OK,你可以走了。”

 易天行摆摆手。

 弗拉德手背上的血,默然穿好落在地上的运动衣,沉默着往门外走去。

 易天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香港你呆不下去了,回欧洲老家躲躲风头吧。”

 …

 房间里沉默很久,莫杀轻声说道:“不是义父。”

 “自然不是老林子。”易天行笑了笑“去年你说过,老林子家里争遗产争的头破血,看来是你那几个干哥哥见不得你这外姓女儿得宠。”

 莫杀脸色有些黯然。

 易天行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我们去出气。”

 凌晨时分,兰桂坊拐角癖静处,一个安静的酒吧正往外泛着惨红的灯光,东欧的纹饰线条有种异样的美感。

 咯吱一声轻响,一对青年男女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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