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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一吻乱心
 这个问题的确够辛辣够直接,非常符合辛小阑的个性,面对如此直接的问,即便是莫彦也做不到淡定自若,至少,他没办法立即给出回答。
 莫彦说话做事一向干脆果断,这突然的沉默只会让辛小阑越发好奇“为什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你别猜,我不可能、也不可以对她有别的意思!那样的错犯过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短暂的沉默之后,莫彦很快就用属于他的冷静沉稳给出了回答。
 “彦,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人世,为什么你不能让自己解出来?我相信,阿烈早就把那一切都忘了。”虽然这两年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但辛小阑对莫彦和北堂烈的事情从未停止过关注。
 “忘了并不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在任何女人身上投注感情,更别说她还是属于北堂烈的。”莫彦答得斩钉截铁,这样的直接问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他会更加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难道你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莫彦已经答得足够清楚,但辛小阑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我还年轻,不需要急着规划自己的未来。”莫彦终于笑了,只是,这笑容里透着几丝苦涩。
 “还年轻啊?过了二十五岁很快就会步入而立之年,你总得过正常人的生活不是吗?”莫彦笑了,辛小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些忠告北堂烈比我更需要,现在的他…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辛小阑问起来就没个完,聪明的莫彦当然会想办法身。
 “说到底,你们两个都不正常!”辛小阑无奈地感叹道。
 “自从夏静初出现之后,北堂烈已经比以前正常多了,这个女人虽然倔强难驯,却非常适合他,只可惜…”想到北堂烈曾经信誓旦旦说要让夏静初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莫彦也不敢妄下结论。
 “可惜什么?”原本,辛小阑还以为阿烈要对这个女孩动真格的了,却不想,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
 “他们的关系很简单,也很复杂!别说是我,就连北堂烈自己也搞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不过…我好像没资格对他们的事评头论足。”莫彦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即便是面对辛小阑,他还是会有所保留。
 “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阿烈的心思比你更复杂,要猜透他在想什么可不容易!更要命的是…他比你更不听话。”转眼间两个莽撞的青涩少年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可在辛小阑眼中,他们永远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弟弟。
 “我已经很乖了好不好!”莫彦一脸委屈。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那丫头我会负责好好照顾。”透过休弦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张带着兴奋的笑脸,多么纯净可爱的笑容,辛小阑找不出阿烈不喜欢这丫头的理由。
 “北堂烈对她很紧张,所以,可能会有你不想见到的人在附近出现。”莫彦不可能让夏静初一个人留下,在工作室附近安排保镖是必要的。
 “怎么,他担心这丫头会逃跑啊?”辛小阑随口玩笑道。
 “这个女人倔得很,北堂烈还没有把她完全驯服。”莫彦只能如此含蓄作答。
 “明白了,你去安排,别太过分就行了。”听莫彦如此一说,辛小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对静初多一些了解。
 当莫彦和辛小阑走出休弦时,夏静初正好换上一身淡紫的晚礼服走了出来,上半身的修身设计拉长了夏静初的娇小身材;下半身的飘逸裙摆衬托出轻灵可爱的少女气质,这衣服就好像特地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莫彦,好看吗?”莫彦已经有些失神了,夏静初却还要不识趣地给他额外刺
 “我还有事,先走了,下午我让叶彤来接你。”莫彦象征地扫了一眼,代几句便离开。
 “再见。”虽然只能看到莫彦的背影,夏静初还是礼貌地说了声再见。
 和这个女人世界不搭调的男人走了,留下的都是清一的女,辛小阑大师也不会再客气“丫头,你觉得阿烈会允许你穿这么低的晚礼服吗?”
 夏静初下意识低下头看了一眼V领的开口,粉的脸上立马飞上几朵红晕。
 “不过,你很有眼光,如果你真的喜欢这套衣服,我可以把领口改一下。”看着静初可爱的小女人样,作为女人的辛小阑也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
 “谢谢老师。”虽然眼前都是女人,可夏静初还是不自觉用手捂着前,脸上的笑也显得有些尴尬。
 “你还是和莫彦和阿烈一样叫我阑姐就好,叫老师显得我很老。”辛小阑只能试着用玩笑的语气缓解静初的尴尬。
 “可以吗?”才刚来就被当成自己人,夏静初难免会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阿烈的女朋友,当然可以!”虽然没有亲自问过阿烈,但辛小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丫头和那些给北堂烈少爷暖伴是不一样的!
 这个称呼对夏静初来说是个不小的意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冠以‘北堂烈女朋友’的名号,事实上,她的身份配不上这三个字。
 静初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辛小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过,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追问“静初,跟我去更衣室,我看看这领子要上提多少寸才不会走光。”
 “哦。”夏静初乖乖跟随,不安的心却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去更衣室量尺寸只是借口,要单独审问夏静初才是真“丫头,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怎么乐意做北堂烈的女朋友,是不是?”
 “不是乐不乐意的问题,而是…我没有这个资格。”夏静初自嘲地笑道。
 “你是他花钱买的吧?”不愧辛小阑,以她对北堂烈的了解,猜中重点并不难。
 “嗯。”夏静初老老实实地点头。
 “丫头,你可不可以试着喜欢他?”这是辛小阑诚心的请求,因为她感觉到了这个女孩身上的与众不同。
 “啊?”夏静初的错愕可想而知,虽然之前叶彤也说过同样的话,但那只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做不得数,此刻,老师的表情严肃且认真,她绝对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可能我的请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他比任何人都需要被在意、被爱。”辛小阑语重心长地说道。
 “只要他想,有大把女人愿意爱他,为什么是我?”这是夏静初的质疑,也是她委婉地谢绝,要她试着喜欢一个如恶魔般可怕的男人,她做不到。
 “那只是女人对权势的奉承,不是爱!”辛小阑一边仔仔细细地量尺寸,一边叹息。
 “对不起,我恐怕…做不到。”夏静初不想委屈自己做不想做的事,这一回,她回绝得很坚决。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希望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说这些好像是有些唐突了,辛小阑只能无奈一笑作罢。
 量好尺寸、换下礼服花了十分钟时间,这段时间内,夏静初没有再开口说过话。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这样的凝重气氛使得夏静初开始担心自己的拜师计划是不是要落空了“老师,您还愿意收我这个学生吗?”
 “我答应过的事怎么可能随便反悔!你别担心,公事和私事我一向分的很清楚,如果你真的有天赋,又肯学,我会好好教你。”还好,辛小阑很快就给夏静初吃了一颗定心丸。
 夏静初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就这样,夏静初开始了另一条求学之路,虽然在这里学习不会有学位和证书,但对她来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忙碌却充实的生活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辛小阑的助手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身为老板兼总设计师,工作时间只是个虚幻的摆设而已。现在好了,收了个勤快的学生,她也不怕没人做伴“静初,我们先去吃晚饭,等一下再回来整理草图。”
 说到吃晚饭,夏静初这才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糟了…”已经过了六点,北堂烈该不会已经回家了吧?
 “怎么了?”静初一惊一乍的表情搞得辛小阑一头雾水。
 “我要赶回去给北堂烈做晚饭。”忙归忙,重要的事夏静初可不会忘。
 “呃…”辛小阑一脸愕然地愣住,这丫头嘴上说不是阿烈的女朋友,可她做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是一个子该做的。
 “老师,对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了,那些效果图我拿回去再慢慢摸索。”看这丫头着急的,活像回去晚了会被老公骂似的。
 “去吧,把北堂烈少爷惹火了可是大麻烦,工作的事可以明天再弄。”看着静初着急的模样,辛小阑万分欣慰,有些事就是要顺其自然地来,刻意要求反而会适得其反。
 “明天见。”夏静初匆忙收拾好包包,快步离开。
 终于看到夏静初从XL工作室走出来,闷了半天的叶彤总算盼到了快下班的那一刻,只要把夏静初安然无恙送回家,她就可以安心去享受放纵的夜生活“小姐,你也太敬业了吧,人家早走了,就你最磨蹭!”
 “我是学徒嘛,当然要一直陪着老师。”虽然这一天很忙碌,但夏静初脸上却带着足的笑。
 “真搞不懂你,跟着老大好吃好喝,钞票花不完,干嘛要这么辛苦学什么服装设计。”虽然是同龄人,可叶彤和夏静初之间却存在着明显的代沟。
 “我又不会跟着他一辈子,总要独立的。”夏静初答得理所当然,脑子里却不想起老师在更衣室里说过的话,为什么老师会让她试着喜欢北堂烈?他要风得风要雨,怎么可能稀罕被她喜欢?
 这一切都充分说明了一件事…夏静初对北堂烈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越可怕的人身上的故事越多,只要用心去了解,总会有揭开谜底的时候。
 但,现在的问题是…夏静初似乎没有这个兴趣,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
 回到家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北堂烈还没回来,夏静初也算松了一口气,尽管如此,她还是会尽快把晚餐做好,现在她已经不是无所事事的闲人,能跟着大师学习服装设计也就意味着她的人生有了新的希望,她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还算丰盛的三菜一汤,却只有一个人吃,多少会有点食之无味,一碗饭只吃了一半,随便喝了几口汤,晚餐就这么对付了,只是,看着对面没人坐的椅子,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小埋怨“只会吩咐人,又不回来吃!”
 埋怨归埋怨,最后,她还是会乖乖把饭菜和汤用饭盒装好放进冰箱,反正她做了,他不回来吃是他的问题!
 做完女佣的工作之后,夏静初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研究她的效果图,反正大姨妈还没走,也不用担心被他纠,总之,对夏静初来说,今天是她认识北堂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和夏静初的好心情正好相反,北堂烈少爷的心情只能用糟糕两个字来形容,黄岭地皮的谈判受阻,又摸不清对手的底细,他会有好心情才怪。这样的极致郁闷下,他已经没了出去风花雪月的心情,干脆早早回家,反正家里有个天然出气筒,不用白不用。
 看到老大回来了,阿彻急忙上前通报“少爷,夏小姐已经回来了。”当然,他主动通报也是为了能早点身。
 “你去玩吧。”北堂烈对自己的属下一向是很仁慈的。
 其实,不用阿彻通报北堂烈也知道夏静初回来了,因为她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这下不妙了,她这么乖,他该找什么借口找她出气呢?
 只要想发飙,找出气的借口不是难事,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填肚子。走进餐厅,北堂烈很快就发现餐桌上空空如也,借口来了“懒女人,这么早回来居然不做晚饭!”
 于是,北堂烈怒气冲冲地冲到了二楼,板着脸走进夏静初的房间,正准备发飙,却发现那女人居然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跟小狗似的趴在地上做什么?”虽然声音有些大,可北堂烈的语气里好奇多过生气。
 夏静初正在全情投入地研究老师的效果图,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北堂烈终于看到了地上铺着的纸,原来她是在看设计服装的草图,他这才想到莫彦中午跟他说的事,看来这女人本事还真不小,才见了一次,就让阑姐破例收她为徒,不过,他不会允许她把工作带回来“下楼,做饭。”
 “做了,在冰箱。”夏静初只顾着收拾地上的画稿,回话的语气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你干嘛要趴在地上?”北堂烈没了脾气,只能继续最开始的话题。
 “这里没桌子,只能摆在地毯上看,不知不觉就趴下了。”夏静初的行为再次应证了一件事…学画画的人思维多少会有些怪异。
 “你不知道有个地方叫书房吗?”虽然还是板着脸,但北堂烈心里的烦躁已经散了好多。
 夏静初摇摇头,她以为,自己只被允许进入厨房和这个房间。
 然后,北堂烈少爷很自觉地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到走廊尽头的书房,这里有宽大的书桌,有摆满了经济学书籍的书架,还有电脑,这是夏静初迫切需要的东西“我可以用电脑吗?”
 “这台不行,明天让人送一台新的过来。”一切都变成了自觉自发,陷阱还没挖好,北堂烈自己却先掉进去了。
 “谢谢你。”虽然北堂烈的好心几乎是出于本能,可夏静初还是觉得该感谢他,当然,她不会忘记他还没吃晚饭的事“你…愿意吃剩饭吗?还是要重新做?”
 “你去把饭热一下,我先换衣服。”北堂烈对饭盒装的食物情有独钟,不过,他不会让夏静初知道这个小秘密。
 “嗯。”夏静初轻声应了一句,先一步离开书房。
 走廊只有十几米长,下楼的楼梯不足二十级,因为步子沉重,短短的路也走得异常艰难,北堂烈改变都被夏静初看在眼里,再联想到辛老师说过的话,她的心里怎么可能安心。
 夏静初不是傻子,辛老师应该是很了解北堂烈的人,所以,她不会随便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许,应该慎重地把她说的事情再考虑一下,试着喜欢他可能有些勉为其难,至少,可以试着多了解他一点…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夏静初心里也做出了决定: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她会试着靠近他、了解他,她想看到一个真实的北堂烈。
 “你慢慢吃,我去外面透透气。”看到北堂烈穿着一身休闲服出现,夏静初很是不习惯,居然莫名其妙地想逃。
 “跟我在同一个空间呼吸让你这么难受吗?”这样的刻意很容易引起误会,特别是你要面对的人是心思感的北堂烈时。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在房间里呆的久了,脑子有点发晕,才想出去走走。”如此无理的冤枉夏静初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受了,上天作证,她真的没有这样想过,哪怕是一丁点念头也没有。
 “你先坐下。”北堂烈姑且相信了她的解释,但他不打算就这么让她离开。
 这是命令,夏静初不敢不从,但总不能傻傻地坐在他对面发呆吧“我去拿点喝的。”
 当夏静初端着一杯热茶回来时,饭盒里的饭已经少了一大半,不得不说,北堂烈对吃的东西还真是不挑剔,既便如此,夏静初还是觉得让金主吃这些家常便饭不太好,要想做一个称职的女佣,了解主人的喜好是必须的“那个…你喜欢吃什么菜?”
 这可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坦白说,北堂烈对吃的东西真的不怎么在意,可能是小时候经常饿肚子的关系,他觉得能填肚子的食物就是美食。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北堂烈默不作声,夏静初只能主动把话圆了。
 “你会做水饺吗?我不是要速冻的那种。”人家特地问了,不给点回应好像不怎么好,顿了片刻,北堂烈还是象征地问了一句。
 “不会做!但是…我可以学。”这句话就像自己长了脚似的从夏静初口中溜了出来,对她来说,只要不着她做那些暧昧的事,其他一切都好说。
 北堂烈突然放下筷子,直直地队着撑着头发呆夏静初,这女人顺从得有点不正常,一定有什么不对劲“阑姐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北堂烈突然提到阑姐的名字给了夏静初一个措手不及,刚刚平静的心也因为这个意外而再次泛起波澜。
 “她很喜欢多管闲事,不需要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无论北堂烈是否愿意承认,这都是他心虚的表现。
 “我只当她是老师。”更应该心虚的人是夏静初,说白了,她是在撒谎。
 因为夏静初和辛小阑只是初识,北堂烈选择相信夏静初的回答,接着是持续的沉默,该吃饭的吃饭,该喝茶的喝茶。
 不过,喝茶的那位好像很闲,虽然偷窥不是什么好习惯,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看看他安静时的无害表情,然后,她会很天真地想,如果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表情该有多好。
 近距离偷窥的风险巨大,被偷窥者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被偷窥的事实“你在看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天,这回答太烂了,夏静初又想撞豆腐了。
 北堂烈被这个回答雷得皮焦,这女人已经大胆到要上房揭瓦了“你又皮了是不是?”
 “我先收拾一下。”好可怕的眼神,夏静初被吓得不轻,见他面前的饭盒已经见了底,急忙找借口逃离。
 当夏静初收拾好餐具出来时,北堂烈正在喝那杯她喝了一半的茶,这男人真是无得没救了“我已经喝过了你还喝…”
 “我都不介意,你嫌什么!”北堂烈厚颜无地笑着,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她的嘴刚才也接触过杯子,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
 夏静初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请问,我可以出去透气了吗?”
 北堂烈刚想点头答应,抬眼一看,莫彦回来了,他立马改变主意“我很累,上楼给我按摩。”
 “按摩?不会…”夏静初还是试着挣扎一下,当然,她不是不会,而是讨厌一切和身体接触有关的事。
 “不会也要学,你收了我的钱,就要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北堂烈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傲慢神情,慢悠悠地朝着楼梯走去。
 莫彦走得很快,不过他似乎没打算搭理任何人,几大步就走到了夏静初和北堂烈前面。
 “啊切…”两声嚏几乎同时响起,这样的意外使得莫彦必须停下脚步说几句…
 “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就连打嚏都是这么默契!”
 “莫彦,你在哪里带回来的香水味?”北堂烈不悦地斥道。
 “我又不是和尚,我也有需求!”莫彦的回答倒是干脆果断。
 “你到底怎么了?”虽然莫彦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但北堂烈很清楚,这不是真正的莫彦。
 “我想变正常一点,不行吗?”冷冷地甩下这句话之后,莫彦便迈着大步上了楼,要找女人消遣是他的事,没必要向北堂烈解释。
 不用说,莫彦一定是被辛小阑刺的,看来,她的话真的很有分量…
 夏静初也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但是她不会多问,她已经够烦了,不想知道那么多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不过,按摩还是要继续的,北堂烈少爷的心情又恶劣了几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一回房,北堂烈就不客气地把上衣了,把自己丢在松软的大上,虽然是背部朝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夏静初还是觉得怪怪的“坐着不是更方便吗?”
 “磨蹭什么,快动手!”北堂烈又开始不耐烦。
 夏静初只能乖乖上,跪在他身边,然后用她那双没什么力气的手在他背后捏一通。
 “又不是叫你挠,大力一点!”北堂烈显然不会满意夏静初漫不经心地敷衍。
 “都跟你说了我不会!”夏静初不知死活地吼回去,索抡起拳头在他背后捶打起来。
 “嗯,就这样,再大力一点。”夏静初的力气实在有限,再怎么用力捶打也不会觉得痛,反而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舒展。
 “哎…你真是有受倾向啊!”夏静初无语地叹息着,抱着发的心态,在他背后一阵猛捶。
 北堂烈不做声了,如果这样也叫受,他早被死了一百次。
 不知道捶打了多久,夏静初的双手终于有点发疼了,她没办法再坚持“我没力气了,先休息一下。”
 上趴着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夏静初心里一阵紧张,试着推搡他“你怎么了?”
 北堂烈终于动了,但他只是想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而已。
 这是夏静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安静的睡脸,不需要偷窥,可以放肆地尽情欣赏,看着看着,她心里的疑惑再次翻涌而出,这到底是怎样的男人,残酷、暴烈、专横、傲慢、野蛮、孩子气…好多个形容词一齐冒了出来,可夏静初还是觉得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性格“我也很想试着了解你,可是…你的性格太复杂了。”
 其实,北堂烈并没有睡着,他不出声,只是想安静地呆着,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趁他‘睡着’时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这也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阑姐一定跟夏静初说过些什么。虽然阑姐是一番好意,但是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涉他的生活…
 因为北堂烈的过早‘睡’,夏静初得以度过她住进这里最平静的一夜。现在的她已经有了新的希望和寄托,所以她会在早上七点起,到园子里散散步顺便浇浇花,然后细心准备三个人的早餐,无论如何,她都要尽量对得起自己从北堂烈手中得到的巨额支票。
 叶彤早早地就到了,可她却被告知今天不需要她开车,只要赶到昨天呆的地方待命即可。这样的状况当然是叶彤乐意看到的,可夏静初却是满腹疑惑,叶彤不送她去辛老师那里,她要怎么办?
 很快就有人解了夏静初的疑惑“我亲自送你过去。”北堂烈依然沉着脸,从他的严肃表情来看,这不是玩笑。
 “你想见老师?”夏静初不笨,送她是顺便,见辛小阑老师才是重点。
 “与你无关的事情别问。”车子来了,北堂烈先一步坐进去,语气相当的不耐烦。
 也罢,反正夏静初也不稀罕知道这么多,她只要能准时赶到工作室就好,是谁送她无所谓。
 昨天见到了莫彦,今天又见到阿烈,辛小阑的反应只能用激动来形容,当然,她知道北堂烈少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对我这么不放心啊,还要亲自把你的小女朋友送来?”北堂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怪胎,就连辛小阑也要笑着跟他说话。
 因为还有事情要去忙,北堂烈也不想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单独聊两句。”
 “静初,帮我把画稿整理一下。”辛小阑把一堆稿子到静初手中,也算是把她支开。
 还是昨天那间休弦,只是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变成了北堂烈,知道阿烈不喜欢喝咖啡,辛小阑特地给他冲了一杯茶“说吧,有何贵干。”
 “别把我的过去告诉夏静初。”面对阑姐,北堂烈也有所收敛,他不敢用命令的语气。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这么做?”辛小阑微笑着问道。
 “你一直很喜欢多管闲事。”北堂烈生硬地答道。
 “傻瓜,因为当你是自己人我才管你,一般人我才懒得理呢!”辛小阑知道这家伙的别扭脾气,依然是笑脸盈盈地对他。
 “还有,她不是什么小女朋友。”这一点,北堂烈要严肃纠正一下。
 “哦,那是什么?你花钱买回来的玩具?”此话一出,辛小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她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可以这么说。”虽然有些含蓄,但北堂烈还是让辛小阑失望了。
 “你到底在玩什么啊?这孩子和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珍惜她。”忍了半天,辛小阑还是激动了。
 “没什么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给她钱,能帮她救出她在意的人,我们根本不会有集,说到底,她是因为有求于我才会委曲求全。”北堂烈反应冷漠,心里却在纠结,他在犹豫是否应该告诉阑姐夏静初和韩家兄妹的事。
 “你这傻孩子,难道你还在等第二个韩雪吗?”辛小阑总算有所领悟,现在的北堂烈已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王者,没有哪个女人是因为喜欢他的人而靠近他,这种不单纯的感情他不要。
 “我不用等第二个韩雪,她迟早会醒过来。”一想到那个昏睡了半年的女人,北堂烈心里的郁闷又多了几分,今天是周五,照例,他要去医院看韩雪,每一次都是带着希望去的,却总是失望而归…
 “然后呢?如果她醒来,你会和这个可以为你死、你却对她没有爱的女人结婚?”辛小阑知道北堂烈从小就很固执,却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这么不负责任。
 “是。”北堂烈答得斩干脆果断。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坦白说,像静初这样的女孩子配你真是浪费了,我觉得她和莫彦在一起比较合适。”辛小阑已经是年过三十的‮妇少‬,对感情的感度远比那些男人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阿烈对静初是有心的,而她要做的就是他正视自己的感情。
 “你别讲!莫彦肯定不会这么做!”北堂烈明明知道莫彦对夏静初的感觉一直很微妙,却还要死撑地自欺欺人。
 “看你紧张的,反正你对静初又没有付出真感情,为什么不可以成人之美?再说了,你不是也曾经抢过他的女人吗?”辛小阑对阿烈的反应很满意,虽然他的回应算不上直接,却显了他的心思…他不希望莫彦和静初在一起。
 “那不一样!那件事…我和他都是受害者。”北堂烈有点后悔了,原本来这里是想提醒阑姐让她别在夏静初面前揭他老底的,现在倒好,几块旧伤疤都被她揭完了。
 “我不觉得你因为这件事你受到了什么伤害,之后,你彻底变成了花花大少,可莫彦呢?却好像得了女人恐惧症似的,从那以后就把女人戒了。”一想起这件事,辛小阑就忍不住叹气,莫彦这孩子太死心眼,比起阿烈,他更需要女人的爱。
 “谁说的,昨晚他还出去风快活了。”北堂烈心里暗自庆幸…莫彦这个戒破得真是时候。
 “这孩子就是乖,昨天被我训斥一顿之后立马就知道悔改,不像你,死不肯听人劝。”莫彦终于又肯去找女人了,对辛小阑来说,这可是个好消息。
 “是,从小到大我都不乖,所以,不需要你费心管我的事,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就这样,我走了。”北堂烈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他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相信阑姐应该不会和他对着来。
 “慢走,不送。”这家伙死不上道,辛小阑也没了脾气。
 辛小阑知道阿烈的顾虑,既然他特地跑来叫她别说,她也不能做得太过分。而且,她也没有想到韩雪在他心里的地位那么高,世事就是如此难测,看似薄情寡义的人却藏着一颗情深意重的心,韩雪于阿烈有重生的救命之恩,他能好好地活着是韩雪用性命换来的,所以,他会用相伴一生的承诺去偿还她。
 如果阿烈的决定已经不可更改,静初的存在注定是会是个悲剧,没有感情,反而轻松,也许,真的应该另辟蹊径,给这个好女孩找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例如乖巧听话的莫彦…
 北堂烈准备离开时夏静初正在和辛老师的助手们核对衣料的颜色,他要走了,总得说点什么吧“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北堂烈的语气恶劣得没有任何道理。
 站在夏静初身旁的两个女生吓得直往后退,而她,却笑得淡然“我谁也不是,只是想表示一下礼貌。”
 无声无息,北堂烈迈着大步离开,搞不清状况的同事忙凑上前“静初,你男朋友好凶啊。”
 “呵呵,没吓坏你们吧,我早就习惯了。”夏静初没有否认同事给北堂烈安的身份,虽然这不是真的,她也只能认了,总不能说他们是雇主和‮妇情‬的关系。
 “哎,忍一忍吧,有财有貌的男人都这德行。”同事杨娟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话题也到此为止。
 刚才的一切就在辛小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可她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边看着,却无力改变。
 忙碌了半天,终于到了午休时间,勤奋好学的夏静初就连这点时间也不放过,不过,她要问的东西和服装设计无关“老师,您会做水饺吗?”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现在不都是买速冻的吗?”辛小阑正忙着给静初改礼服的领子,也没想太多。
 “北堂烈他不吃速冻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自己做过,所以想问问老师会不会。”夏静初坦白道。
 “这小子,小时候饿怕了,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喜好,无论是什么菜,只要放在饭盒里,他就觉得特别好吃;因为小时候过节总吃不到妈妈包的饺子,所以对现做的水饺情有独钟,就吃的方面来说,他不算难伺候。”说了不把北堂烈的过去说出来的,到最后,辛小阑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原来是这样。”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夏静初对北堂烈的过去有了新的认识,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古怪的习惯背后可能隐藏着一段无法想像的故事。
 老师在忙着,夏静初也不好继续打扰,正好可以趁着午休的时间上网查一查,无论是否能做出让他满意的东西,好歹她也尽心了。
 周末了,大家都想好好放松一下,即便是闲不住的辛小阑也有了节目,可这些都和夏静初无缘,因为她要赶回去做一顿从来没有做过的晚餐,因为是初次吃,必须做好失败再重做的准备,早点回家是必须的。
 不过,并没有人告诉夏静初北堂烈今晚会晚归,此时,他正在医院里陪那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不善言辞的他依然重复着那一段说了很多次的话,无非就是要韩雪一定要坚持住、他会一直等她醒来之类的话。是这个女人用身体替她挡住了飞来的子弹,子弹从她的左眼上部打入,穿过头部后从右耳上面的地方飞出,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却成了没有意识、没有知觉的植物人。
 北堂烈永远都不会忘记韩雪说过的话…你能好好地活着,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样的女人,绝对值得让男人做出一辈子的承诺,北堂烈曾经发过誓,只要韩雪能醒来,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她最想要的,他的爱,哪怕是虚假的,他也会让她体会到被爱的感觉。
 当然,前提是韩雪必须醒来,现在,一切都是未知…
 吃了三次之后,夏静初终于做出了她认为满意的水饺,薄薄的皮,里面包着香菇瘦馅,煮之后沾上酱料,一点也不比买的差。
 可问题是,那个说想吃水饺的人为什么还没回来呢?已经快十点了,再晚一会儿只能当宵夜吃,考虑到北堂烈早上离开时的糟糕心情,夏静初也不敢打电话给他,只能傻乎乎地坐在餐桌旁等他,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可怜的小女人,脸上还沾着白白的面粉…
 再心烦,北堂烈还是会回家,虽然晚饭吃得少,却也不觉得饿,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坐下来喝一杯红酒。
 吧台就在餐厅对面,只要侧过头就能看见餐厅的全貌,虽然隔着五米远的距离,足以看清餐桌上放着一盘水饺,还有一个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女人。
 北堂烈的双脚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朝着餐桌走去,他的靠近并没有惊扰夏静初的小憩,看来她睡得很香。
 看着这张沾了白面粉的粉俏脸,北堂烈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一股强烈的冲动怎么也忍不住,他要把她叫醒,一秒种也不想等“夏静初…”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夏静初立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抬起头,眼“我怎么睡着了?”
 “困了就回房睡,趴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北堂烈不客气地把夏静初从椅子上拉起来,大手情不自抚上她的脸,想帮她把脸上的面粉蹭掉。
 “我在等你啊,不是你说要吃水饺吗?”夏静初瞪大眼睛,眼神里带着一点小委屈。
 北堂烈心里的负荷已经够重了,她这一句‘我在等你’已经超出了他的心脏负荷,他需要发
 于是,他伸手将她牢牢锢,重重地吻了下去。
 和他的手一样,他的也是暖的,柔柔的触感,让人没法抗拒;和他的性格一样,他的吻带着霸道的掠夺,强势地进攻很快就让没有毫无经验的夏静初缴械投降,慢慢的,瞪大的双眼微微合上,纤细的手臂上了他的身,轻灵的舌开始配合他进退有序的痴
 可怜的夏静初,还是初吻啊,就被折腾到满脸通红、呼吸困难,当他的离开,她甚至不记得要呼吸,一口气吊着,几乎厥过去。
 “笨蛋,呼吸啊…”北堂烈只能用低吼的方式给她提醒。
 “咳…”用力咳了一声之后,夏静初终于开始艰难地呼吸,对她来说,这一吻,真的有点可怕。
 考虑到她呼吸不畅,北堂烈只能把手松开,给她自由呼吸的空间,看着她透着红的粉小脸,北堂烈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因为他知道,夏静初是真的在享受这痴一吻,而且,她很有天赋,那生涩的反应让人发狂。
 好久好久过后,夏静初终于调匀呼吸,她不想、也不敢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发狂地吻自己,只能把话题扯到水饺上“那个…你还要吃吗?”
 北堂烈原本是想说一句‘我不饿’的,可一想到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准备,实在不忍心让她的心血白费了“都发黏在一起了,怎么吃?”
 “还有面皮和馅,我再去包。”说完,夏静初逃似的奔向厨房,此刻的她,灵魂有一半已经离了身体,只有远离他才能尽快恢复理智。
 这突如其来的吻彻底打了夏静初平静的心湖,之前他一直没有吻她的,想必应该是对此很有顾忌,可刚才,他居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强吻,而且还是舌共舞的热吻,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心了,手上还得做事,磨磨蹭蹭近半小时,夏静初终于端着水饺回到了北堂烈面前“第一次做,味道可能不会太好,如果你不喜欢,别勉强。”
 “刚才的吻也是第一次吗?”该死的北堂烈,就会给人找别扭,夏静初脸上害羞的红晕一直没有散去,他怎么好意思问得如此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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