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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黑手2
 看着路虎揽胜带着一溜白烟绝尘而去,李思思摇了摇头,暗自道:“唉!老爸天天不务正业,带着个员工也是这样钻钱眼…”

 “小,看过这方砚台之后,下午南港区那边有一家高档的石场开料子,时间应该来得及…”上车之后,曹勇向叶介绍了几句,又转身与杨虎交流起来。

 将车顶的天窗开了一点隙,叶点支烟坐在车后座上,看着前面曹勇和杨虎两人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嘀嘀咕咕的看上去到是热乎。

 叶欣然一笑,看来这兄弟俩时间久了配合应该算是默契。前几天曹勇来投奔自己,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怀念着上学时,曹勇热天吃冰时天天给自己咬两口的事儿,或是单纯想帮助发小的原因…

 不过看来对方现在做自己代的事情还比较自得其乐的味道,叶这段时间天天窝在“李一针”那小铺子里,没时间去外面找银子。再说那古玩,玉石之类又不是象满大街的白菜,出门就能拎上一篮子回家。

 曹勇做打探消息这事儿正合适,他这几年原本就干这个,天天满大街的转悠,消息渠道方面比自己哥几个加起来还要多。

 这家伙现在出门天天坐着顶级的路虎揽胜,皮鞋又擦的铮亮,手中派头十足的拎着他那只摩托罗拉的手机。听虎子说,这几天曹勇从车里一下来,有不少穿着火辣的靓妞向他抛媚眼,乐的这小子差点找不着北。

 叶怀疑就算自己不给这小子开工钱,他都乐意干这活,这可比他天天骑着电瓶车风尘满面的惬意多了。

 随着曹勇的指点,路虎那巨大的轮胎灵活的转进了重机厂家属院那稍显破旧的大铁门里,速度放慢之后,缓缓的向里面驶去。所经之处,这辆拉风无比的路虎召来了无数道**辣的羡慕眼神。

 进到货主家里的时候,叶发觉这屋子除了比自家现在面积大点,其他的都差不多,显然是一个破旧级别的老楼房建筑。而且这家里的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果皮垃圾,酒瓶之类的,让人无法下脚,走路时都要捡着空地走,十足象是一个单身汉的屋子。

 “小,这就是狗子”

 曹勇指着坐在上的一个短发年青人说道。房间里还有两人,其中一个到算是人,赫然正是上次卖给自己那幅唐伯虎字幅的家伙,头发上那一撮紫令叶印象深刻,看见就想起来这小子了。另一人坐在房间仅有的一张沙发上,一脸横,看见叶等人进来也没有打招呼,面色阴沉着象是谁欠了他银子没还似得。

 曹勇为叶介绍了一下,看见狗子还大模大样的坐在上继续摆着谱,心里有气,于是懒洋洋的朝着对方道:“狗子,人我给你找来了,把物件拎出来让正主瞅瞅,你不是就这会儿时间又不想出手了吧?”

 狗子龇牙一笑,这才从上起身,皮笑不笑的道:“哪能呢,大勇,看你这话说的,呵呵,多伤情份呐…”

 说着,朝身边的紫一呶嘴道:“小四,把那老物件拿出来,给这位大哥掌掌眼”

 杨虎笑着看了叶一眼,挤到边兴趣十足的瞅着紫底下拖出一只大樟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琳琅满目的货齐全,从古钱币到青铜器皿,字画,砚台,瓷器样样不缺。从外表上看,不少物件的表面都是锈迹斑斑,象是有年头的模样,要是摊开来,估计足够在君子寺市场摆两个地摊的。

 指着这只硕大的樟木箱子,狗子得意洋洋地吹嘘道:“怎么样,兄弟我这物件不少吧?这都是以前咱们家老爷子抄回来的宝贝,你们今儿算来对了…”

 说着,接过紫递给自己的那只砚台,继续道:“就是这方砚台,这可是十分出名的洮河砚。来,你掌掌眼…”

 洮河砚产于甘肃省临洮县的洮河沿岸而得名,是我国四大名砚之一,与之齐名的还有澄泥砚,端砚与婺源龙尾砚。

 洮河砚另有一个别名号称“鸭头绿”得自古诗:久闻岷山鸭头绿,可磨桂溪龙文刀,兼嫌文史不知武,要试霜秋兔毫。

 这诗中提到的鸭头绿正是洮河砚,而洮河砚别名鸭头绿也算名副其实,它以颜色碧绿润泽的绿漪石雕刻的砚台,才算是真正上品的鸭头绿。其他诸如赤紫石,黑墨石…等就沦为了中下品级。

 叶对于文房四宝虽然喜欢,但古玩物件太多,他对这方面的认知不可能精通。对于砚台不精通,可不妨碍他用那媲美光的灵气去扫描砚台。狗子既然说是他家老爷子当年抄回来的物件,那前后相加最少总有百十年的历史,可自己用眼睛扫描却感应不到一丝的金色光线。

 叶想想古玩市场中那民国时的“袁大头”银元都有淡淡的金色光线,哪怕前几天那尊赝品唐三彩里融合一些古陶土都能发出感应,他现在就敢断言这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儿的玩意最起码不是个老物件。

 不过看这方砚台的雕工看上去还细致,叶接过砚台端详了一会儿递给曹勇,问道:“你看这砚台怎么样?”

 曹勇接过之后没看,咧着嘴道:“我就知道一点,四大名砚中只有洮河砚有盖子,从这方面看到象是真的物件”

 叶知道这不是古董,但见这砚台雕刻的还有点意思,就向狗子问道:“这方砚你打算什么价出手?”

 “三万”

 说到价钱时,狗子的神色兴奋了点。

 叶轻微摇了摇头,这要是上了年头的洮河砚,他十万块钱都愿意出。但没有年头的,就算是真品也只值几千块钱。对方这显然是狮子大张口,拿自己当成肥羊在宰了。

 叶上次从对方手中捡漏,淘到一个真品,听说这家老爷子当年又是红卫兵,干的就是抄旧货的事儿,就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再有收获。他打的是捡漏的主意,对方看来是抱着宰肥羊的心情,这明显是不合拍,差的太远。

 狗子虽然从进门的到现在一直表现的玩世不恭的模样,但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始终注意观察着叶的神色。

 见对方这时象是兴趣缺乏的模样,他赶忙道:“大哥,您在好好瞅瞅,这方洮河砚石质幼密实,润泽有光。不管是从石品,纹理,雕工还是镌砚装饰上来看,可都是件大开门物件,我家老爷子一直珍藏到现在…”

 听他将那书本里的谱背诵的头头是道,叶有趣的笑道:“石品?纹理?,那你给我说说是什么样的石品,纹理,我对这物件还真是有点把握不住”

 狗子就是个顽主,你要是问他硬盒中华与软盒中华哪一种烟好,估计他真能给你说出个一二来。

 可问到砚台,他哪知道什么叫石品,纹理啊,都是临阵磨,从书里背了几句。狗子等人心里有点鬼,看叶问话犀利,最后干脆说出古玩圈内的行话,和屋内的另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古玩这圈内一般没有真伪这说法,圈内人只论新旧。验看古玩时都会留一线说法,通常都是说:看不准,说不好,把握不住,不会将对方的物件点名道姓的直接说是赝品。叶初出茅庐经历了几次,也逐渐开始学着圈内人的做法说起了行话。卖家这时一般都是心领神会的一笑了之,将物件搁置在一边,不在会纠不清。

 狗子见叶摇摇头转身走,急得伸手将对方拦住。曹勇看情形有点不对劲,登时急眼了,怒骂道:“狗子,你小子他妈的是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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