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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十章 怀璧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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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直勾勾的望着岑子,根本没人,连守门的都跑到前面去看行刑了,岑子见状不由得苦笑道“你都看见了?”

 岑子玉点点头,问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这两个问题恰恰是岑子最难以回答的,不是不知道,而是面对这样一双关切的眼睛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瞧了瞧四周,拉着岑子玉的手道“咱们先上去,回去再说。”

 进了大堂让伙计搬几坛酒到后面去,岑子拉着岑子玉进了房间,卢氏正拉着方大娘在窗户边说什么,加上唐珍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方大娘并没有注意到她们回来,卢氏却是扭过头来冲着岑子笑了笑,岑子点点头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递给岑子玉让她暖暖身子,自己也端起一杯慢慢的喝着,思索着该如何回去与岑子玉说这件事。

 今儿个给那个男子说的话,岑子有些担心,家里还有些不能见人的东西。俗话说的好,就怕贼惦记,她岑子若是让人惦记上了,家里便有一份不消人栽赃便能治死她的证据。

 突然,岑子玉扯了扯岑子的衣角,岑子扭头瞧了她一眼,岑子玉指了指后面的窗户,室内卢氏和方大娘唐珍儿在窗户边说话,大郎二郎两兄弟则是在说笑什么,吴氏在一边带着淡淡笑意的听着,倒是没有人注意她们。

 岑子起身走到窗边,下面那帮千牛卫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喝着酒,由于前方的声音太大,倒是不显得刺耳,岑子玉低声道“咱们还是回去吧!总不能一直让人这么守着,娘瞧不见,却是有人能瞧见的。”

 岑子摇摇头道“这事儿不能让娘知道。”心中却是有几分意动,她也想走,奈何没有身之计策。

 “人既是冲着你来的,留在这儿怕是要连累他们,我有办法!”岑子玉咬咬嘴道,岑子看了她一眼,岑子玉的脸色依旧是不太正常,轻轻点了点头,岑子玉这才扭身走向另一面的窗户,拉着方大娘的衣角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方大娘见状一脸地为难,盯着岑子玉瞧了半晌,见她确实是脸色难看的紧,手又捂着肚子,这种事是不好耽搁的,不过这么举家前来这会儿又要为了一点儿小女儿的事儿败兴而归,怎么也说不过去,想到自家闺女一直就对血淋淋的场面不太喜欢,便对岑子道“三娘,你陪五娘回去。”

 岑子连忙哎了一声,方大娘想了想又不太放心,叮嘱道“坐马车回去,呆会儿再让魏管事接咱们就行。”

 出得门来。岑子这会儿倒是不怕人山人海了。呼出一口长气道。“如今便是你比我还对我娘有法子。要让她知道这件事。非把我关地窖里不准出来不可。”

 岑子玉不语。只拉着岑子在人群中穿梭。上了马车便迫不及待地望着岑子。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子已是想通了其中一些关节。急急地低声道。“既然出来了。我还有事。便长话短说。”

 “范县主得罪了一个身份尊贵地人。她来求我帮她。死前又不甘心地把我给拖下了水。如今这事儿关系到皇家。便有想维护皇家颜面地人要来善后。却又不想惊动了太多地人。便要挑我落单时候下手。是安侍卫发现了救了我一命。不过事情怕是还没完。有些东西知道地越多便死地越快。他们替我挡了一时。却是挡不了一世。我势必要说服那位才行。”

 岑子玉拧着眉头道。“若是说服不了呢?”

 岑子道。“那便是死!”

 岑子玉沉默,岑子知道她是在思索,并没有打扰她,半晌,岑子玉才道“我有三个疑问,第一,既然范县主都得罪不起地人,她何必来求你?第二,她既来求你了,死前为何又会不甘心?第三,那位安侍卫不是你的仇人么?他怎会对你伸出援手?”

 岑子道“范一开始便是打的主意让我当替死鬼,只要咱们斗起来了,便没人顾得上她了,她给出地饵太人。”说到这里,瘪瘪嘴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一开始便将我当成了一颗棋子,以为我冲动易怒、好指使,指不定还是士为知己者死那种人。又或者以为我有了王府做靠山,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岑子玉也是冰雪聪明的,眨眨眼道“所以你才对王家的事儿那么不上心?”

 岑子苦笑“我没兴趣看拿命换来地东西。若是知道白做了一场戏,我倒是不介意得罪申王府上。”

 岑子玉点点头道“不过是个王爷罢了。”

 岑子又道“第三件事我也没想明白,想不明白便罢了,反正我欠他一份人情。

 如今真正要命的是,我家里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必须回去毁了,否则怕是只消人轻轻一搜,便落不了一个抄家灭族的罪过。不过这个暂且不用担心,家周围小王爷该是有安排的,这会儿他们还只敢暗地里来,明明白白的抄家却是不敢!”

 岑子玉闻言嗯了一声,目前要考虑地自然不是人情的问题,而是岑子性命地问题,人在人情在,人走便茶凉。

 岑子玉

 思索了半晌,这才道“要说服人,自然要找人~们家如今一无钱,二无势,有地只有三娘你的一颗脑袋,你想好该怎么做了么?若是没有十成地把握,不妨走吧!苏州,广州乃至其他地方,这长安城能长盛不衰的不多,总是能回来的,即便不能回来,留的一条性命也是好的。何况我如今也瞧得明白了,天子脚下不是人呆的地儿,若能寻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凭着你的能耐,也不愁日子过不下去。”

 岑子闻言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岑子玉,这年头的人,即便到了死地也会寻思着如何留在故土,一个人能有这种抛开一切的想法便已是了不得,何况岑子玉还是一个女子。她知道一个女子离开了故土若没有人照应会是什么下场么?除非是那个女子有了不得地能耐。

 想到这里岑子不由得苦笑,到底是岑子玉太疯狂还是太瞧得起她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何况我逃了还有全家人在,这不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事儿么?”

 岑子玉神情淡漠的道“既是一家人,便要知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只要你能活下去就行。”

 一股冰冷的感觉涌上心头,岑子瞧着岑子玉仿佛今天才认识她一般,岑子玉什么时候有如此冰冷的一面了?记忆中的那个孩子笑容甜美,这会儿却是要牺牲了族人来救她,这到底该让她感激涕零还是心怀忐忑?

 岑子玉偏着头笑看岑子“怎么了?”

 岑子摇摇头,这是好事,要在这个社会活下去就必须学会这一点,毕竟她无法将自己的羽翼覆盖岑子玉地一生,而岑子玉则是她唯一相信能够护着方大娘的人,男生外向,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比比皆是,只有闺女才会护着娘家,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没什么。我不会走,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程度,何况我也不能拖累你们!”岑子轻轻地道,语气虽轻,眼神却是笃定。长安城虽不是久留之地,这到底是她的根基所在,换一个地方,一切从头再来,对岑子来说基本上不可能。

 她可不会什么白手起家,手上能见得人的东西已经全交给皇家了,还好唐太宗不好这一口,否则即便是一切奇技巧也有可能被人千里追杀,想想清代地一个琅瓷的工艺,便让一家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宣告失踪,是死是活姑且不论,足以体现皇家人拿人命当草芥的本质。李柔儿的死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她若是想要继续活下去,并且活地很好,那只有让那些人以为自己活着的价值远比死了来的意义深远!

 岑子玉自然不会问她口中的你们是指的谁,跟在岑子身边这么久,岑子最常做的事便是一边对着自家地亲戚笑,一边低声问她那是谁。

 因此丝毫不用怀疑岑子口中的你们单指地是方大娘、大郎、二郎、岑子玉、唐珍儿以及勉强可能有刚嫁入岑家的那两位嫂嫂,心小地容不下那般大的大家族。

 岑子玉眨了眨眼,并没有反驳,笑着道“你心中有数便好!”回到家中,岑子一刻也不停歇地直奔自己的房间,尘儿瞧见岑子回来,惊讶的叫道“三娘子!五娘子你们怎么回来了?”

 岑子一摆手道“叫上秀儿在门口守着,谁也不准进来!”拉着岑子玉钻进自己的房间,走到屏风后,将恭桶给挪了开,谁也不能知道她将这些东西藏在这五谷轮回之地,将地上的青砖揭开,拿出一个黑色的箱子,岑子玉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很快便收敛起来,岑子一直是深藏不的,她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人惊讶的事,也会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岑子也不多话,将箱子搬到桌子上,随即打开来一样样的翻动着里面的东西,岑子玉虽然好奇,却没有走上去看,她相信若是岑子要她看的话一定会叫她的,岑子不开口,还是在这儿站着比较好。

 岑子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却又不得不慢下来,一边道“你帮我拿个火盆过来!”

 岑子玉依言而行,又拿出一个火折子,岑子见状便随手将手中的纸递给她,岑子玉不声不响的引燃了,看也不看的扔进盆子里,就这般,岑子挑,岑子玉烧,那火盆里的火便一直没有熄灭过,最终那箱子里面装着的满满一箱子书样的东西被岑子撕的七零八落,最后剩下来的寥寥可数,就这样,还被岑子分作了两堆。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再次检查完剩下的东西的岑子深深的了一口长气,不小心便被呛的咳了出来,这才发现屋子里就像起了场大火一般,外面尘儿正拦着管家不准进来,岑子玉连忙帮她倒了杯茶,岑子接过来推开门冲着外面道“没走水呢!我在炼新方子,谁也不准进来!”

 外面的管家闻言这才退了,尘儿扭过头来地时候岑子已是将门再次关上,又坐回桌子前细细的将自己挑出来的东西看了一遍,经过两遍挑选,里面已经没有什么违词汇,也没什么可以体现她身份的东西,只是内容依旧的惊世骇俗,岑子看着上面的东西

 是只字片言,可人类的发展不都是经过一个个的错误找到正确地方向的么,这上面虽然只是指明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却足以让这个世代的才子学者们将许多东西推进一大步了,她可从来不是回来推进唐朝的科技文明发展地,就这样岑子还担心很多东西已经成为蝴蝶的翅膀,偏生她除了这个,便没有拿得出手的。

 普通人地共同烦恼呀,她这个人除了剽窃,还真没其让人高看一眼的能耐。

 手中掌握着一个宝库的密钥,可这些都是别人的成就,到底该顺应时代地发展,还是顺应自己的需求?

 岑子抬头看着岑子玉问道“我该成全自生还是该成全天下苍生?”就算真的要将这些东西拿出去,她也要给自己找一个不那么自私的理由,可见她这个剽窃者还无的不够彻底。之前说话的时候是畏死地天,静静的坐下来想地时候才发现自己曾纺不动这里面的东西地。

 可这些东西若被人发现,岑子便离死不远了,留着这些个东西为的是什么?不是就怕有朝一要用地时候却忘记了么?纺不动的东西绝不会保存的这般完好的。

 岑子玉挑挑眉,从来没觉得岑子可以达到成全天下苍生的地步,不过,她没有开口,她还不明白岑子到底说的是什么。

 岑子又道“我若有能力将这时代的许多东西都换一个面貌,比如说,粮食产量提高一些,让百姓不那么苦寒,比如说,我可以提前抹杀一些祸害,免得他们将来作恶,害了天下苍生。”

 岑子玉闻言笑道“你若觉得该做,为何不早些做呢?”

 岑子低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唐兴旺若斯,不一样有人吃不起饭么?”

 岑子玉笑道“还可以加一条,怀璧有罪!”说着拍拍手,将手上的灰尘拍掉,笑道“三娘做好决定了么?”

 岑子玉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她之前那些东西要换成清朝,早死绝一本户口了,这会儿这些东西可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操控的,何况这些东西本就在她脑子里。

 只是,抛开了这些东西,她自己还有多少把握能说服那个人?

 岑子有些不确定,不由得轻轻的摊开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很普通的手,上面的掌纹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纵横织处有深有浅,生命线看起来很长,不过前面却是断掉了一截,岑子很认真的用手指去量了一下长度,发现若是按照这个比例的话,这个身体应该还可以活好几十岁,量完了不由得笑自己,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这双手的主人,拿笔如今才能勉强拿的稳,可写出来的字用不堪入目来形容都算是恭维,而脑中除了满脑子的现代如何以外便没有什么其他的概念,现在还勉强算得上略懂点儿阴谋诡计,农经和经商也稍稍懂一些,除此以外,女孩子会的女红不懂,弹琴不会,这时代流行的诗作画乃至投壶蹴鞠一窍不通,还好的是还会做饭,人情往来虽然她疏于打理,还是懂一点点的。

 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是个满无趣的人,除了那点儿超时代的东西便没有拿得出手了,不由得难受的捂上脸。

 纠结呀!

 到底是继续饮鸩止渴,还是抛开以前那些东西,用自己的能耐来达成目的呢?

 脑子里突然浮现李珉说的那句话“忍忍,再过段时间咱们就离了这儿。”

 岑子猛的一拍桌子,没道理再给自己找麻烦不是,明知道是饮鸩止渴还去做那就是傻子,她还不信自己没能耐摆平这件事了,至少要靠自己的真本事来赢一次不可!

 伸手拿过岑子玉手上的火折子,引燃了,投入火盆之中,瞧见面前的一切慢慢的化为尘埃,心中竟然无比地清明,像是放下了什么大石头似的,一直以来她都给自己留了一个退路,那便是提前知道历史的进程,事实证明这玩意儿只对有些人有用,对岑子这样只希望安安心心过日子的明显没多大用处,用上的时候反而会害了自己。

 她一直留着这些东西,总觉得自己还有退路,却不知道这些都成了她心中的包袱,只有彻底的抛开这些,才能让自己活的更洒

 眼见着火盆里地宣纸燃成了灰烬,岑子玉又细心的去挑开灰看有没有烧剩下的,最后一壶茶水倒进去,灭了最后的火星,也将那灰烬冲的七零八落,即便是现代人拿着仪器来检测也不能查出上面写地是什么了。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后患去尽后的轻松,岑子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我得换身衣裳才行,否则娘回来瞧见我这样子又少不得一顿好说了。你也回去换身衣裳,就在房间里窝着,否则让我娘知道你哄她,怕是要记恨上半年。

 ”

 岑子玉点头应是,笑着正要往外走,突然听见外面噼噼啪啪地一阵声响,又听见成年男子呼喝的声音,还有些媳妇尖叫的声音,岑子脸色大变,啪的一声推开门冲了出去。

 岑子地小院一队官兵冲进来,管事们拦也拦不住,那媳妇子被吓的尖叫不已,情况虽,却是没有

 那官兵也不问其他,便直直的冲向岑子的房间,止住慌乱的心神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话间,冲进来的那群官兵已是将岑子地房子团团围住,其中两个问也问的一脚踹开岑子和岑子玉地房门,还好岑子拉着岑子玉闪避及时,这才没有被伤到。

 那群官兵进门便是一番胡乱的翻腾,翻箱倒柜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岑子咬咬牙,望了岑子玉一眼,岑子玉也是暗暗心惊,还好方才她们烧地快!

 将岑子玉护在自己身后,岑子朗声道“进门不说一声便胡乱的翻箱倒柜,你们是哪个衙门的?若再不住手,就休要怪我无礼了!来人!”

 女儿家的闺房这群大老爷们儿便这么闯进去,岑子不发作还真个没理由了,岑子话声刚落,就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喝道“且慢!”

 只见院子门口这会儿才慢的走进来一个武官模样的男子,像是这才瞧见岑子一样,哎呀一声叫道“三娘子!这竟然是尊府?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群人明显是有目的而来的,岑子冷冷一笑道“门口好大一块牌匾,这位大人竟然没瞧见!莫非是欺我岑家无人?”

 那武官摸着鼻子嘿嘿笑道“我是个大老,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箩筐,三娘子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岑子玉翻翻白眼,字那家伙也许不认识,不过这地方是岑家的事儿不闹清楚了他还冲不进来,只听见岑子冷哼一声道“要翻要找,只要拿了官府的文书我自不敢不敞开大门恭,这会儿大人是自己让他们住手还是我让人给打出去?”

 那武官嘿嘿笑了两声,只见岑子房间里的那士兵冲着他摆摆手,这才叫道“你们这帮混帐东西,有眼不识泰山,连岑家三娘子的闺房都敢闯!作死么?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那群官兵这才稀稀拉拉的走出来,那武官看的像是十分生气,喝道“都给我站好了!”

 众人闻言列队站好,稍有慢的那武官便上去踹上一脚,岑子发作不得,冷声道“大人不必如此作态,我便问你一句,你隶属那个衙门?我也好去问个究竟!”

 那武官闻言变了张笑脸着岑子道“三娘子,小可也是执行公务,追了一名逃犯过来,这不瞧见钻进您家院子了,这帮子不懂规矩的家伙急吼吼的冲进来了,又瞧见这边有浓烟,还以为那逃犯在这边纵火方便逃跑呢!”

 岑子笑“先是直闯我房间,随即便是又添了一条窝藏逃犯,先搜我的房间,我房间搜完了还要搜何处?等你们过去我家岂不是入蝗虫过境?一干损失又该找何人算账?大人,您这话我可得好好的去找人评评理了!”

 那武官闻言瞪眼道“三娘子,在下不过是公务在身罢了!”

 岑子道“你说没说无关紧要,如今闯了我房间,又翻了我的东西,却是拿不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公务在身?什么公务?可有官府文书?若是没有,你便是利用职务之便私闯民宅,今儿个我便要去找你长官评评理去!”

 岑子实是被急了,若不是她手脚快,烧了那些东西,这会儿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子呢,上次捐给皇家的东西已是让一干人等死了心,这会儿因为她一句话倒是不依不饶起来,反正她如今已经该毁的毁了,这一下倒是让她放心了,那人并非对她手上的东西不感兴趣,只要牢牢的抓住这一点,她的小命又得以延续下去。

 那武官闻言不惊不诧的走上前来,低了嗓子道“三娘子要看文书?我这便回去补办,若非真有其事,谁敢冒冒失失的闯进王将过门儿媳的家中。”这话倒是有几分认了。

 岑子勾起嘴角,面色柔和下来,笑着道“看来你那位长官对你的行为是完全的信任了!”

 那武官道“在下一心报国,能得大人赏识信任自然是在下的福气。”

 岑子道“那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谁让你来的,你便回去告诉他,东西我是烧了,剩下的都在这儿!”岑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道“想要知道便自己来问我,我自然会告诉他,休要再派些蝇营狗芶之辈上门来扰了我家的清净!若是想要我项上人头,也只管来拿便是!我岑子若是皱一下眉头,便枉为人!”

 那武官闻言不由得大喝了一声好!拱拱手道“不想岑家三娘子竟然还有此等胆识,我自回去禀报大人!”说罢挥手喝了一声走,方才还纷纷的队伍这会儿却是训练有素。

 岑子摇摇头,这时代的人呀,都爱装13,不怕死的死不了,怕死的死的快。

 挥挥手让进来的管家媳妇们都退下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正要让尘儿去唤两个媳妇过来帮忙收拾房间,就听见房顶上有人在鼓掌,啪,啪,啪…

 岑子抬起头,因为逆光,就瞧见一个人影在房顶上淡淡的道“三娘子好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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