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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章 三梦记
 诡异的世界中,我和李一灵不光是失去了道术,连影子都失去了,现在连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还能去拯救别人?我情绪很低落,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能,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连生死都掌握不了,这种感觉,不光是恐惧和难受,甚至有些绝望。

 李一灵见我情绪不高,一把拽起我道:“没到最后,绝不轻言放弃,对方既然不把咱们当回事,咱们就有时间寻找游戏的漏,这地方既不是世也不是间,当下最要紧的是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

 “小哥,你有什么主意没有?”我站起来看着李一灵,月光下李一灵跟正常人没有区别,那双眼睛依旧是黑亮黑亮的,似乎无论到了什么境地都打不垮他,他瞧着我笑了笑道:“天地都有个尽头,这地方也不列外,不如咱们去城市边缘看看那里有什么。”

 冷静就有冷静的好处,李一灵能想到这点,让我很佩服,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搞清楚这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只有知道落在了什么境地,才能想出办法,否则一直被人操纵,结局肯定很悲惨。

 我站起来辨认了一下方向,宫殿是在东面,为了不引起注意,就只能是离宫殿远些,我和李一灵顺着来时的路回到有方片老k雕像的广场,顺着广场朝西面而去,整个城市经历了刚才的惨剧,显得无比阴沉,没有半点声音。甚至没有风。

 城市之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和李一灵脚步很快,几乎是小跑着朝朝西边走,却还是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来到城市边缘,前面是一堵高有三米的围墙,石头堆砌成的,很高,很憨实,到了城墙边。月光似乎就没有那么明亮了。远方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

 “小哥,你踩我肩膀上去。”我半蹲下,李一灵嗯了声,一脚踩在我肩膀上。猛地向上一窜。双手扒住围墙撑了上去。随即弯身拉我,将我拉倒了城墙上,城墙很宽。有一米左右,我坐在城墙上朝远处去看,远方的天空只有灰蒙蒙一片,李一灵仔细瞧了瞧,对我道:“我跳下去看看。”

 纵身就往下跳,身躯刚一沉,却被猛地反弹了一下,仰身就倒,幸亏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李一灵稳住了身躯,惊讶道:“是法制造的结界!”

 所谓的结界就是指用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形成的一个特殊空间。 创造另一个小型空间。中国的结界多是采用五行、太极、八卦等手段,用符咒、法器等物品的辅助结阵制造出来的。

 既然是法结界,那就必须知道对方是什么法,才能破解,我伸手触摸了一下城墙外面,感觉摸到了的一堵无形的气墙,使劲拍了一下,分毫不动。

 我沉声问道:“小哥,看出是什么结界来了吗?”

 “不好说。”李一灵回了我一句,突然用鼻子使劲的去闻,又问我:“你闻到了什么没有?”

 我站起来,使劲的去闻空气中的味道,有一丝淡淡的香甜味道在里面,开始还不觉得多明显,越仔细去闻,香气就越是浓郁,非常熟悉的味道,我突然想起来是什么了,惊讶道:“我闻出来了,是安魂香。”

 安魂香,一缕清香能入神窍,其安魂定魄之功用甚著。以安神之香品焚成抚魂之青烟,故名:安魂香,睡前焚用,可安神定魄。修道之人晚上睡觉之前都会燃上安魂香,我也从李一灵那拿过些点燃过,的确是好用,一晚上睡的特别安稳,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个术制造出来的结界,怎么会有安魂香的味道?

 有心想问,却见李一灵端坐在城墙上皱眉不语,我怕打了他的思路,没有出声,琢磨着城市四周如果真是个结界,出路会不会隐藏在城市里?琢磨了一下,不大可能,如果真有出路,也只能是黑桃沟带我们来到这里的那条路,但既然是结界,游戏策划的人在接到所有参加游戏的人后,一定会将结界封起来,这是太明显不过的事了,对方心思缜密,断然不会留下个大漏

 如果出不了结界,就算是我和李一灵知道了对方用的是什么术,也没有办法破解,沉思之中,李一灵突然深了口气,眼睛贼亮的盯着我问道:“总,知不知道三梦记?”

 我疑惑的问道:“是唐朝白行简写的那个三梦记?我靠!我高三的时候月考语文试卷里还考过呢,真是这个三梦记?”

 “没错,人之梦,异于常者有之:或彼梦有所往而此遇之者;或此有所为而彼梦之者;或两相通梦者。天后时,刘幽求为朝邑丞。尝奉使,夜归。未及家十余里,适有佛堂院…”

 白行简是唐代文学家,所知道的人不多,但提起他的哥哥,在中国几乎是无人不晓,那就是白居易,白行简在他哥哥的光环下,显得不是很出众,但他其实也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是元和二年的进士,授秘书省校书郎,累迁司门员外郎,主客郎中,又曾任度支郎中,膳部郎中等职。著有文集十卷,文辞简易。

 三梦记,正是他的作品,讲诉了三个梦境的故事,第一个故事说的是武则天当政期间,刘幽求为朝廷做地方官,才去上任不久,有一夜回家,走到离家十余里的地方,路边有一座佛堂小院,他走到佛堂小院旁边,听见寺庙中歌笑语,十分动听。寺庙外面有一道残破的围墙,透过围墙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场面。

 他弯透过围墙往里看,见有十多人,男男女女叉坐在一起,中间摆有美味佳肴,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喝酒。他的子也坐在其中,谈笑风声。他十分吃惊,不知道子怎么会到这里来,弯看了多时。他想子不应该到这里来呀?想转身走又舍不得离去。

 又反复看坐中的子的音容笑貌,肯定没看错。打算进寺庙里去看个究竟,但寺庙门关着的,进不去。刘幽求就捡了一块瓦片投进去,击中了桌上洗手盆,围坐的人们惊惶失措,马上走得不见人影。

 刘幽求和随同一道的人翻过残墙直接进入寺庙,到处看,寺庙的殿堂和其它地方都无人,寺庙门的门闩也是关得好好的,他更感觉惊讶和奇怪,于是,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去。

 到家后,子才睡醒。听见刘幽求回来了,起身接,夫寒喧了几句,子就笑着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与数十人同游一个寺庙,都不认识,大家在寺庙的殿堂里一起吃饭。有人从寺外投进来瓦片,击中了杯盘,因此大家警觉,我就醒了”

 第二个故事是,元和四年,河南有一个叫元徽之的人,官做到监察御史,相当于现在的监察厅长,奉命到剑门关以南去任职。去了十多天,相约与他的二哥乐天、陇西的李杓直等人同游曲江。

 一道进入慈恩佛院,在里面游劝观尝,耽搁了很长时间。不觉时间已晚,一道来到李杓直家,让其准备酒菜,一起吃饭喝酒,喝得很髙兴。

 这时候,二哥白乐天停杯多时,说:“元微之应当到达梁州了。”于是,填了一首词写在屋壁上。内容是:“来无计破愁,醉折花枝作酒筹。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到梁州。”并注明填词时间是二十一

 十多天后,元微恰好会见梁州派来的使者,打开使者带来的一封信函,后面寄有《纪梦诗》一篇,内容是:“梦君兄弟曲江头,也入慈恩院里游。属吏唤人排马去,觉来身在古梁州。”这首诗的期与元微二哥游寺时所题诗的期完全相同。

 第三个故事是,贞元中期,扶风有个叫窦质的人与京兆有个叫韦旬的人,同时去陕西,晚上住宿在潼关一个旅店。窦质梦见到了华岳池,看见一名女巫师,头发又黑又长。穿的是青裙子和白衣服,在路中间路叩头跪拜,要求为她祝神。

 窦质不愿让她祝神,于是问她姓什么,女巫师自称赵氏。醒来后,窦质将梦见的情景具实告诉韦旬。第二天,他们到了华岳祠下,有巫师出来客,窦质一看,这人的笑貌和衣着打扮,完全和梦中的赵氏一模一样。于是对韦旬说:“梦里有征兆哟!”因此命随行的人找一下行囊中,找出两枚钱币和一个手镯,拿给女巫师。

 不想这女巫师手拿钱币和手镯后大笑,对她一起的人说:“像做的梦一样!”韦旬听后吃惊的问女巫师,女巫师回答说:“昨晚梦见有二人从东边来,我为其中长胡须而个矮者祈祷,得到钱币二枚和手镯。今天早晨,我把这个梦告诉了大家。现在则验证了。”窦质因此问巫师姓什么?大家回答说:“赵氏。”自始至终,两人的梦完全吻合。

 李一灵提起三梦记,结合我们现在的情况,我突然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了,悚然一惊问道:“小哥,你是说,咱们是在别人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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