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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久久过后,她才缓缓地睁开双眼,一时之间还不太能够适应,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像是被大水冲刷过一样,虚弱得像个婴孩,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看见了他嘲弄的笑脸,心里好恨、好恼,她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引他明明就是她的敌人,而她却躺在他的怀里,不能自已地呻,她明明就应该拒绝,却只想要更多!

 “不…”

 她在享受着他的服侍、他的挑逗!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告诉她她应该是对他深恶痛绝的!袭冰焰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要被活生生撕裂成两半。

 她咬含着泪光,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立刻就被他给擒住,他凝视着她不语,神情自信而且气,她对此感到深恶痛绝,用力地挣脱了他的钳制,翻过身去获得了片刻的息。

 她一头黑色的发丝顺势迤落在金色的褥上,完美地展现出她白皙无瑕的肩颈及侧脸,她以手掩住,不让轻泣声夺喉而出,在她的身上披散着被他撕破的月白罗衫碎片,以及半褪在间的红色肚兜,看来别有一种荒yin的美感。

 不能…她绝对不能够再失去自己…袭冰焰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

 “不…”

 她低叫出声,柔荑紧捉着金色罗被,想要逃、想要躲,她只消忆起方才那激动得不复掌控的自己,心里就莫名地害怕了起来。

 慕天绝以长臂为制钳,牢牢地锁在她的间,强硬地将她揽向自己。

 “不…”

 她的叫是深沉的、绝望的,身子里如火灼般的疼痛强烈地在提醒她,就在刚才,他已经占有了她的清白!

 她咬住洁白的贝齿,忍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也忍住了他带给自己的疼痛,她不想教他感到得意,一点儿都不想!

 “你以为只要毫无反应,就能怒朕吗?”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念头,随即付之一笑。“朕说过,经过今晚的一切,你将不能忘了朕,你会想起的,每当‮夜午‬梦回,你会想念朕,疯狂煎熬地想念。”他的神情雍容且志在必得。

 “我不信…”她摇头,坚决地否认。

 他勾一笑。

 为什么?她心里好恼恨…为什么他总是如此自信,不浪费丝毫的力气与她争辩,总是以低沉的嗓音,志在必得地宣告着她即将面对的困境?!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儿,而困着她的人就是他。

 身子里,依旧有一丝丝的疼痛,不过,那已经不足以唤回她的理智,比较起来,她现在耽溺在愉快gan的热里还多一些。

 比起恨他,此刻,她更恨自己!

 天色还透着晨曦的清亮,袭冰焰在宫女的服侍下起了,她们替她准备了一件月白色的秋衫,外罩着一件颜色淡雅橘的绸袍,她不让宫女们在自己身上多添任何首饰,只单披了紫的羽衣,就被请到了花厅里等着。

 教她等什么呢?

 原来,慕灭绝下令教御膳房将他的早膳送到她这里来,而他则是天还未亮就离开了,听宫女们说,他平时在上早朝之前,都只喝了杯参汤,下了早朝再用膳,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数年如一

 是教她等他吧!她想,慕天绝一如她的料想,是一个律己甚严的男人,他与百官在朝廷上议的是天下事,倘若他吃喝足之后再上早朝,只怕他睿智的判断力就会大打折扣,不能做出最好的决定。

 这却恰恰好是她所痛恨的,她痛恨他异乎常人的冷静,想起了昨晚的意,她不只痛恨他,同时也恨起自己!

 宫女们同时端来了他的常服,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总是忍不住去看那一套织工精美,完全配合他高大体型剪裁的袍服,那是他在宫里日常穿着的模样,不过,当慕天绝下了朝堂,在宫女的服侍之下宽衣时,她又别过眼选择不看。

 她一直不想正眼瞧他,不理他柔声哄她吃菜,心想他们又不是寻常新婚夫,他又何必这么做呢?

 “你这是在干什么?”慕天绝终于放下了筷子,在她身上耗尽了最后一丝耐“看着朕,这是你应该要有的礼貌。”

 “是。”她回答得并不热衷,昂起美眸注视着他。

 慕天绝并没有在她的瞳眸深处找到自己的身影,这一点教他心里不快“朕不管你是否曾经与朕为敌,又或者是那个献出良策、大败皇军的平南王之女,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败在朕的手下,只是朕后宫里的一名嫔妃,服侍朕,让朕龙心大悦,就是你唯一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我做不到呢?”她倔强地反问,这并非在耍脾气,而是她心里真的不以为自己做得到。

 不过,慕天绝却不管那么多,他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绢巾擦拭嘴角,随手将巾子丢在桌上,站起身来,冷然地瞥了她一眼“你必须,别妄想朕会在你的怒之下,如你所愿,将你贬出宫去,只是朕要提醒你,在与朕对抗之前,好好想一想你目前的处境,想清楚自己是否有那能力与朕较劲,想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付出那个惨痛的代价。”

 闻言,她的心底一阵冷飕,非常明白他所指的“代价”是什么,也非常清楚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从来我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进宫,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皇上,如果袭冰焰有任何不敬之处,请您大人大量多加海涵,以后的事…我会好好去学,学着如何去当一名后宫的女人,讨您心。”她模样恭顺地垂下螓首,不再试图向他做任何无谓的抗争。

 能向他争回什么呢?一无所有的她,所能够面临的只有输的局面!掌控权此刻正被他握在手里,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争回!

 她一定要如此曲解他话中的意思吗?慕天绝冷冽地眯细黑眸,直勾勾地瞅着她,毫不客气地回道:“如果你想做的仅仅只是一个讨朕心的女子,那就省省宝夫吧!可以比你做得更好的女人,在朕的后宫里多得数不完!”

 “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呢?”

 “你还不明白吗?自己好好去想一想,依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想出一个办法,一个让你在宫里更好过,以及保你家人平安无事的办法!”

 “我想不出来。”

 “错了,你只是不愿想,如果你愿意多在朕的身上花一点心思,相信这件区区小事绝对难不倒你。”

 被他一语道破了心思,袭冰焰俏颜一阵赧红,却选择以沉默不语来回应他的冷嘲,她确实没有资格辩解,早在她进宫之前就已经明白,一旦进了宫就等于是正式认输了,是心甘情愿向他臣服了!

 “自己好好想一想。”他凌锐的眸光深沉地扫视了她一眼,一拂袖,领着一干随侍大步离开沐英宫。

 好一个不识好歹的袭冰焰!

 自从沐英宫回来之后,接连着两、三天,慕天绝就是一脸沈,此刻在紫宸殿上,臣子们无不是个个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掉了脑袋。

 这两天,外国使臣前来朝拜,献上了不少奇珍异宝,对于这些东西,慕天绝并非很热衷,总是淡淡瞟过一眼之后,就命人依照惯例,编册之后就搬到藏库里,如果没有突然想起,或许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

 不过,眼前这一箱奇珍异宝里却有个东西非常招惹他的视线,那是一女人用的簪子,做工算得上是细致,不过,最特别的是镶嵌在簪子上的宝石,看起来就像是被冰给凝住的血滴,又像是一簇火焰随着光线的折,在寒冰中狂舞,好不灿亮动人。

 “你说,这发簪适合郡主吗?”他把玩着那簪子,问向身后的人。

 跟在慕天绝身边,德顺当然见过袭冰焰,他知道主子正因为她而不高兴,知道专挑好话说就没错“回皇上,焰郡主的容貌气质都是天下无双的上等,这簪子再适合她不过了。”

 “嗯,留下吧!”他微勾起一抹笑容,转过头再也不看别的宝物。

 “是。”德顺示意底下的人手脚利落一点,把其他的东西抬下去,却还不忘提醒主子道:“万岁爷,楼国使臣来朝,万岁爷下令要尽地主之谊,今晚不知道要点召哪一个妃子陪您宴客呢?”

 “让朕想想。”他回答得有点漫不经心。

 “是。”德顺已经非常懂得观察主子的神色,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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