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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长跪(二)
 我摇了摇头,说道:“此刻去明妃宫中赔罪,不见得能有任何用。我希望惠妃娘娘可以跪在太后的天晓宫外,以这苦计求得太后的庇护,所求宽恕的不是诬蔑明妃之罪,而是轻信宫人的搬弄是非。这样一来,轻信他人和故意诬蔑皇妃比起来就轻了稍许,只是那作证的宫女可能…”

 “我们不能顾全所有的人,这作证的宫女也有可能是受他人指使,误导惠妃娘娘也有可能。夫人刚才所说的,也是严某想说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应立刻分头行事。”严丹见我有些犹豫,立刻说道。

 “月华,如果可以,皇后那边你也让她一口咬定是受了下人的挑唆,一时糊涂才做了这般傻事,这样太后就有保住皇后的理由了。”旭说出了另一个想法。

 我想过多的耽误时间,于大家都不利,便利落的站起身催促道:“夫君先去修书信,我与严军师再商量一下。”

 旭听了我的话,对着严军师信任地看了一眼后,上楼写信去了。

 “夫人真是让严某刮目相看。”严军师眼角含笑的说道。

 我理了理之前有些散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严军师说笑了,我不过是胡乱想到的,怎么能和夫君及军师的深思虑相提并论。”

 严丹打量着我,倒也不再多说,我也沉思起进宫后的步步为营,也不再多言。

 旭扎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起身了上去。

 “月华,这封信要小心保管。”旭递上蜡封的信嘱咐道。

 我把信收入衣服中,拂了拂身,说道:“月华进宫去了,希望一切可以顺利解决。”说完,便往门外走去,唤来了平管家,让元宝备好马车在门前候着。

 心中一念,往烟雨楼内望去,对上了旭看似平静的双眼,叹了口气往梁府的大门口走去,不知怎么的,却想起那在天涯茶楼的厢房里,苻清腼腆的笑容和鼓励的眼神。

 再一次踏上我并不喜欢的皇宫的道路和台阶,我知道我是为了旭而来。今的皇宫特别安静,这种沉寂让人可以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路上,那些错身而过的宫女和太监也都是低头行走,无人留意我。

 刚抬脚跨入万翠宫门,玉瑚便了上来:“梁夫人,怎么是您?”

 “怎不会是我?”我搜寻着玉瑚脸上的表情,希望不要拉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玉瑚在前带路,一边解释道:“惠妃娘娘和梁老夫人让我出来等的是梁大人。”

 惠妃和婆婆真是糊涂,如今的态势还不知道小心谨慎,旭入宫倒是落得合谋陷害明妃,后果更不堪,而且一个男子时常进出后宫,极易落下话柄。

 “拜见惠妃娘娘。”我走入正殿,上前行礼,此刻的礼数还是不能废。

 惠妃之前听到脚步声,满脸期待地抬眼朝门口望来,见到是我,又失望地垂下眼帘。这是我在惠妃产后第一次见她,虽然在宫中有着最好的御医和最好的补药,但是惠妃却消瘦了不少。可能之前在明妃的宫中受到的冲击不小,此刻的眼神还一直有些游离,丝毫没有之前的敏锐。

 “起来吧。旭哥哥都不愿意来看我了吗?怪我闯祸了吗?”惠妃的声音透着失望和伤心。

 我虽然有些埋怨她的纠,但此刻不能过多计较:“这里有封夫君的亲笔信,请惠妃娘娘过目。”我亲自递到惠妃的面前,她伸出青葱般的玉指,颤抖地打开信笺,仔细地看着。

 “婆婆,你们还好吧?”我看见婆婆一脸苦闷的坐在一边,看着惠妃也不言语。

 被我这么一问,倒向我看来:“你倒是未卜先知,所以才不愿意随我进宫的。”

 我哭笑不得,只能撇开话题说道:“我只听说那小翠死而复生,出现在明妃宫中可是?”

 “都怪我宫中的枝,三天前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她晚上路过明妃宫中的时候,见一个黑影窜了进去,便跟了上去,被她瞧见了那个小翠被人一刀刺死的情景,那黑影在搬运尸体的时候还落下一只小翠的鞋子,被她捡了回来。”惠妃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真是有些气恼,一个宫女的片面之词和一只极为普通的鞋子,就让她以为证据确凿,可以扳倒明妃,从头至尾明妃都毫无关联。

 “我看我们是入了别人的圈套,那枝不是还说,她跟着黑影去了埋尸的地方,亲耳听见那个人说完成了明妃娘娘的嘱托?”婆婆在一旁补充道“小莹还让宫女去明妃那里探过情况,这两天来无论晚上还是白天,都没有见过那小翠当值。”

 惠妃有些委屈地说道:“所以,我们这才带着证据和证人去了皇后娘娘宫中。皇后娘娘当着大家的面盘问了枝,察看了证据,这才一同去了明妃宫中要人。”

 证据和证人的确都有,但得到得太容易了些?皇后居然也就这般稍作盘问就前去质问?还是皇后又把握可以将明妃或罪?

 “平时那个娇娇弱弱的明妃,见了我们倒也丝毫不慌张,只是故作委屈地站在一边。待到我们把证据和证人都亮出来后,居然叫了声小翠。那个小翠就这般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的面前。”婆婆有些急促地说着当时的情形“那小翠呼得跪了下来,就抱住皇后娘娘的腿哭诉着,说什么都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下了药让惠妃了产,也陷害了明妃娘娘,为何还要派人杀她?”

 原来是皇后派人要杀小翠,所以她才会在尚有可疑的情况下,就可以如此有把握地去明妃宫中质问。相反,明妃之前就识穿了皇后的计谋,将计就计地布下这个局,所以皇上才会一早就呆在明妃宫中,等着这一出好戏上演。

 “惠妃娘娘,夫君的信件你可看明白了?如今只能委屈一下,到太后宫外长跪。”我把商良好的对策说了出来。

 惠妃怀疑地看着我,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皇后的凤座可是太后保住的?”我反问道。

 惠妃如梦初醒般地点头:“当时,一直温顺和蔼的皇上从屏风后转出,暴怒地要废了皇后的名分,多亏得太后及时赶到,阻拦了下来。”

 “既然如此,太后肯定是不希望,这皇家之事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讨论之事,所以我们也要想办法把事情下去。惠妃娘娘受些皮之苦,挽回些许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何不划算呢?如果太后问起,惠妃娘娘一定要好好反省自己轻信下人之言的过错,然后也要替皇后娘娘说上几分情,皇后娘娘也有可能是受了下人唆使而为之。”我希望自己的分析可以让惠妃放下架子,依计行事。

 惠妃拍岸说道:“她设计害了我肚中的胎儿,还要我为她说话?”

 “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听到娘娘的宽宏之词,都会对娘娘刮目相看的。”我只能这般草草解释,不能明说是因为知道后位之争无力胜之,只能勉为其难地先保住皇后,这样应该也投了太后所好。

 “可是旭哥哥让你这般与我说的?”惠妃寻思般问道。

 我无奈的点头说道:“信中不是已经说明白了?”

 “我只是想在确认一下。”惠妃幽幽地说道“我这就去太后宫外长跪。”

 婆婆无奈地目送惠妃出了万翠宫门,我不放心的远远跟在后面。

 惠妃形单影只地跪在天晓宫正门外。此刻已近午时,虽然只是三月底四月初的春天,但干燥的空气和直的太阳对于从小娇生惯养地惠妃,还是十分辛苦的。

 我躲在宫门不远处的柳树底下,看到天晓宫内有宫女走出,问了惠妃几句后,便又返回了宫中。我稍稍安心了几分,却看见对面的柳树底下一个细长的黑色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这一切事情的幕后布局者…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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