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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260章
 第256章破虹霓

 新月娥锁上了门,在门外道:“哥哥,你先是拿我的婚姻跟人换官做,现在又利令智昏,保佑昏君,还想算计我。我这就去献关,看你有什么办法。”说完她抬腿就走。

 新文理没想到新月娥有这么一手,他两膀残废,根本用不上力,在门上一撞,触及伤势,疼痛难当。他听见新月娥脚步离去,心知大势己去,回身对夫人怆然道:“夫人啊,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做臣贼子的,既然事情无法挽回,我这就为国尽忠。你若是念着夫的情分,就随我来吧。”

 他说完,心一横,一头撞向房中的柱子,那柱子乃是石头砌成的,坚硬无比,新文理血之躯,一撞在上面,只听砰的一声,红光迸现,头破血,当场毙命。

 新文理一死,夫人痛哭涕,大声哭道:“老爷啊,你等等我。”她从墙上摘下把宝剑来,在脖子上一横,一咬牙,噗的一拉剑,血光溅,倒地身亡。

 新月娥走出没多远,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响动,知道不好,返身回去从门里一看,兄嫂二人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她心里一寒,毕竟兄妹一场,也下泪来。哭了一会,新月娥想起还要献关,也顾不上给兄嫂收拾尸体,转身出了府门,往大牢而去。

 来到大牢,新月娥赶散了牢卒,放出了王伯当齐国远四人。齐国远等人十分纳闷,听王伯当一说,才明白过来,齐国远笑道:“伯当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他话里玩笑之意很浓,却说的王伯当脸色一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新月娥没有注意,只是道:“城门都是我哥哥的亲兵,你们随我一起去将他们杀散。”说着领四人出了牢房,找来兵器,一起往关前而来。

 新月娥王伯当五人来到关前,娘子军和一部分服从新月娥的人马己经整顿好了,一见新月娥来了,都追随在身旁,一起往关前杀来。关前的守将王凯一见王伯当几人,知道事情要糟,起大刀号令众兵上前战。

 王伯当得牢笼,如同猛虎一般,见王凯杀过来,一催战马,冲上前去,手中刀闪电一般斩去。王凯挥刀去挡,王伯当中途变招,兜头砍下,王凯抵挡不及,被一刀砍落马下,当场身死。王凯一死,城门守军大,被新月娥带兵一冲,刀劈斧躲,如同削瓜切菜一般,落花水仓惶逃散。

 杀散了守兵,新月娥下令娘子军打开城门,王伯当等人当先出了城,此时瓦岗军已经集结完毕,一见城门打开,也蜂拥而至,大军冲进关中,斩杀抵抗的残兵败将。那边新月娥见瓦岗军已经冲进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高兴的策马来到王伯当的身边道:“将军,咱们终于大功告成了。”

 王伯当道:“你哥哥还在城中,咱们可得去拿住他。”

 新月娥听了,脸色一变道:“我哥哥己经死了。”

 王伯当一愣,新月娥便把她如何锁住哥嫂,新文理如何不肯归降,撞柱而死的事情说了。王伯当一听,心里恼火之极,他心道新月娥啊,我本来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理女英雄,这才跟你许了亲事。可是你怎么能够这么狠毒呢,为了你的婚姻,就把兄嫂都给死,这是人能干出的事情吗?

 新月娥根本不知道王伯当如何想的,抬眼看见秦琼和李密的大旗往这边过来,对王伯当道:“将军,那边是你家大帅吧?咱们去拜见他,请他为咱们证婚如何?”

 她说着策马要过去拜见秦琼,王伯当跟在后面,心中恼恨,你这女子,兄嫂尸骨未寒,你就要找人证婚,看来也是个**之人,如今女子,我王伯当一世英雄,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他心念所及,撒马追过去,手里大刀抡起,在新月娥背后砍落下去。新月娥哪里料到王伯当背后忽下毒手,被他一刀砍在脖颈之上,头颅飞落,尸身落下马去。

 王伯当这一刀砍下去,虹霓关的守兵都傻了,新月娥的娘子军亲兵也都愣住了。

 “小姐…”

 “瓦岗军把小姐给杀了!”虹霓关的兵将成一团,有哭的有骂的,本来高高兴兴接瓦岗军的守兵挥动刀,反而和瓦岗军厮杀起来。秦琼和李密从后面过来,一看情势混乱,忙下令大军镇。守兵势弱,不多时便全军覆没,死的死,逃的逃,虹霓关终于落进瓦岗军的手中。

 秦琼和李密带领着众多将领来到了新文理的府第,见他和夫人的尸体还在屋子里,秦琼叹息道:“可怜八马将一世英雄,竟然落得这个下场。来人啊,把他们两人的尸身抬下去,找两副上好的棺木下葬了。”

 安置了新文理夫的尸体,秦琼和李密来到府衙之上,两个人在上首一左一右坐定了。单雄信将抢到的印信图册等物呈上。秦琼看了看放到一边道:“城中情况如何?”

 单雄信道:“隋军二万八千人,有一万余人打开南门,逃向虎牢关去了。有三千多人在城内抵抗,都被砍杀,还有一万多人投降,如今都被押起来了。”

 秦琼道:“将投降的将领带上来吧。”

 有降将数人被带上来,几人脸上都是桀骜不驯的神色,一看到站在秦琼身后的王伯当,更是愤怒,一人道:“王伯当,我家小姐好心救你,你何以杀她?”

 王伯当不动声,秦琼道:“这位将军,此事我自有计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代。”

 那将领笑道:“瓦岗军假仁假义,你们说的话,我是绝不会信了。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秦琼住心头的怒火,道:“既然将军不愿意归降,我便放你走吧。瓦岗军乃是义军,所作所为光明正大,不会强人所难。”他说完叫人将那几个降将都送出去,若有隋军不愿意归降的,也都发给银两叫他们回去家乡。隋军中本来很多人想要投靠瓦岗军,可是被王伯当寒了心,见有盘,大多都走了,留下投军的不过数百人而己。

 “王伯当,你过来。”送走了几个降将,秦琼脸色一沉道。

 王伯当上前一站,道:“二哥叫伯当何事?”

 秦琼看他脸色如常,道:“我接到新月娥的箭书,说你们订了终身,一起献关,你为什么背信弃义,将她杀死?”

 王伯当道:“二哥啊,我王伯当乃是英雄好汉,岂能娶这种死兄嫂心狠手辣的妇人?若能她在世上,不是坏了我的名声吗?”

 秦琼大怒,喝道:“王伯当啊,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英雄好汉,却滥杀无辜。新月娥若不是把他兄嫂看住,如何放你出来?如何开城?你一言不发将她杀死,叫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瓦岗军?依我看,你罪当处斩。”

 王伯当昂然道:“二哥,这新月娥我反正己经杀了,你觉得你对,我觉得我对,你要是用军法处置我,我不服气。”

 秦琼气道:“好,我偏偏要叫你心服口服。李密,你对此事如何看?”秦琼转头问李密道。

 李密咳嗽一声道:“新月娥这女子悖逆伦理,死了兄嫂,自然不能要。伯当做的没有错。”

 秦琼一听,脸上有点挂不住,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说的了。此事算了吧。”话虽然这么说,秦琼心里却有些嘀咕,李密你是读书人,我这个拉锁头的自然不如你懂的多,可是为人在世,要堂堂正正,行事光明磊落才能算得上男子汉大丈夫。新月娥这件事情,子上就是王伯当做的错了,今他逃过军法制裁,来必定有报应。

 攻下了虹霓关,瓦岗军威名大盛,王伯当杀新月娥一事很快被遗忘。本来兵马己在途中的左天成和尚师徒听闻虹霓关失陷,新文理自尽的消息之后,也不敢惹瓦岗军的锋芒,分别带兵退回。秦琼和李密在虹霓关修整了人马之后,十万大军浩浩的返回瓦岗山,一路之上所过州府望风而降,得降兵无数。

 这大军来到瓦岗山下,程咬金率领魏征徐世绩等人在山下等候,一见秦琼和李密,程咬金裂开大嘴笑道:“二哥,蒲山公,你们两位这回可给咱们魔国挣了大面子啊。”

 秦琼和李密忙道:“皇上过奖。”

 “哎呀,你们跟我客气什么,我还正好有事要跟你们说呢。”程咬金一手拉住一个,将他们拽上山去,至于其他安顿事宜,自然有人去搡办。

 来到了山上的皇宫里,众人齐聚一堂,程咬金道:“二哥,蒲山公,我一直等你们回来商量件事情。这事丞相和军师都不同意,你们可要帮我。”

 秦琼和李密奇道:“皇上要商量什么事?”

 程咬金嘿嘿一笑,伸手把脑袋上的皇冠摘了下来道:“我这个皇帝做的腻了,不想干了,就等你们回来另选新皇上呢。”

 秦琼和李密听了,一个忧一个喜,心里想的各不相同。

 程咬金看他们不作声,一嘟嘴道:“我跟你们说,当皇帝这事纯属自愿,当初你们忽悠我当了皇帝,我混了几年了,也算够意思了。如今瓦岗天下闻名,我一个卖私盐的怎么上得了台面。反正今天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惹火了我,我带着我娘和老婆下山去,看你们谁还我。”

 看着一脸氓相,视皇帝宝座为蛇蝎的程咬金,众人都哭笑不得。

 第257章撼动天下众反王

 魏征一旁道:“皇上,你就算是真让位,也得另找一个接替的才行啊。”

 程咬金笑道:“我早想好了。”他说着下了宝座,来到殿上,径直走到李密身前,把手中的皇冠在李密的脑袋上一戴道:“蒲山公啊,你这回立了大功,我这个搅攉局的皇上没啥赏你的,就把皇上让给你吧。”

 李密惶恐的道:“皇上,这怎么使得?”双手把皇冠往外推。

 程咬金道:“李密啊,你别推了,你瞅瞅咱们殿上,哪个有皇上的样子?大哥看病算卦糊弄人行,二哥是个拉锁头的,带兵打仗还凑合事,单老五最多做个强盗头子,也就军师还不错,可惜年轻太轻了。以我看咱们瓦岗山上就你李密合适,一则你家世好,祖上都是大官,二则你读过书,大大的有名,三则你很早就跟杨玄感一起起义,天下都敬佩你的勇气,四来你为人也不错,够意思,有能酎。你有这么多的优点,要是不当皇帝可就太可惜了。”

 李密道:“皇上,李密一介罪民,蒙武安福兄弟推荐,投奔瓦岗,所为不过是一处安身立命的所在,只要能有碗饭吃便很足了,哪里还敢奢求呢。”

 程咬金一听不乐意了,拉着他走到秦琼面前道:“二哥,你说我和李密谁更像个皇上的样子?”

 秦琼心说这还用说吗,你一个卖私盐的,若不是我依了武安福的话布置了地道仙人这些把戏,你也当不上皇帝。人家李密王公贵族,三代修出来的气派,根本不是草莽英雄能比的。虽然秦琼和李密因为王伯当有些罅隙,这时也实事求是的道:“若说起才干品德,自然是李密了。”

 程咬金又拉李密来到魏征面前道:“大哥,你也说说看。”

 魏征道:“李密文武双全,当年在大兴为了和王伯当贤弟的义气抛家舍命亡江湖,后来又辅佐杨玄感首义反隋,前里又在金堤关立下功劳,算得上天下闻名的人物。无论人品气魄,这皇帝他当之无愧。”

 程咬金哈哈笑道:“李密,大哥二哥都说你能当,你就别客气了。再要是退让,你就是瞧不起我们。”

 李密还要推让,瓦岗众人一是看程咬金去意己决,只怕一天皇帝也不愿意千了,二是翻遍山上众人,确实没有一个比李密强的。先是李密在金堤关招揽的祖君彦房彦藻邴元真贾雄赵仁基等人起哄叫好,王伯当尤俊达盛彦师丁天庆等人也都觉得李密为人不错,一起附和,就算徐世绩翟让几人有些微词,也不好多说。魏征秦琼等人一起相劝,李密没有办法,被程咬金强戴上皇冠,穿上赭黄袍,众人一瞧,嗨,他这一打扮,的确比程咬金像样。

 李密穿戴整齐,先是冲程咬金拜了三拜,感谢他禅位给自己,然后登上了金銮段,坐在了宝座之上。下边瓦岗众人,武将以秦琼,程咬金为首,文官以魏征,徐世绩为首,列成两边,一起跪倒在地道:“我等参加新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密看着这一大片的英雄,想起自己数年来飘零落,如今终于有了出头之,手下有如此众多的英雄好汉和十几万的强兵,心中高兴,面带春风,微笑道:“众位去卿家平身。”

 众人起来,两旁站立。李密开口道:“今程王兄一意相让,众兄弟齐心推举,朕不敢不从,忝居王位,是在是万不得己。从今起,朕与众位卿家生死与共,戮力同心,不灭暴隋,死不瞑目。若朕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众位卿家尽管开口,若朕变成了无道昏君,众位卿家可以把我罢免,另立贤能,朕决无怨言。”

 大家听了,对李密十分的敬佩,都觉得他果然说话有理有据,一板一眼,像个好皇帝的样,比起凑合事的程咬金来说,那是强的太多了。至于对李密还有点疑虑的徐世绩和翟让听了李密这话,也觉得他是掏心窝子说的话,心里舒服了不少。如此以来,皆大欢喜。

 李密又道:“朕今即位,万象更新,加之魔国之名恐百姓畏惧,与我国不利,因此改国号为西魏,自称为西魏王。众位卿家意下如何?”

 众人听了,都说李密有学问,一起称赞,并无异议。

 “原来大魔国的一些官职不便,所有人等,皆加官晋爵一级,此城从今起更名为金墉城,为我西魏国都。朕蒙众位卿家拥戴,矢志灭隋,今后如果口不应心,违背誓言,教我跌落万丈悬崖,粉身碎骨。一言九鼎,天人共鉴。”李密见众人没有意见,又继续道。

 说完了这些,李密叫内臣摆下酒席,和众人一起庆祝。刚吩咐下去,程咬金跳出来道:“我说皇上啊,你忘记了一件事啊。”

 李密奇道:“程王兄,我忘记什么了?”

 程咬金嘿嘿一笑,黑脸膛居然也红了,不好意思的道:“我不做皇帝了,怎么也得给我封个官什么的啊。”

 李密这才想起来,笑道:“王兄说的原来是这件事情啊。如今我国征战频繁,裴元庆一人担任先锋官,分身乏术,不如王兄就委屈一下,也做个正印先锋官,如何?”

 程咬金高兴的道:“得儿,我就喜欢干这个,还是你了解我,多谢皇上了。”

 一切事宜处理妥当,瓦岗山上摆酒三,庆贺李密登基,而雪片一样的消息也传到全国各路义军头领那去。李密自称西魏王的事情一传播开来,各路的反王义军也都东了心,除了山东各路义军早就称反王之外,其余的义军也都纷纷自称反王。其中有名气较大,实力较强的有山东济宁王王薄,南王朱粲,西秦霸王薛举,海州王高士达,冀州王高士魁,马邑定王刘武周,湖广襄王雷大鹏,江陵粱王萧铣,苏州王沈法兴,寿州王李子通,鲁州王徐元朗,河北夏王窦建德,江淮王杜伏威,长江王林士宏,幽州王高开道,武威王李轨,再加上本是隋朝山东大帅,在济南经营十数年,前突然宣布起兵自称济南王的唐璧,一共是十八路反王。除了他们以外,自称少帅的山东武安福虽然没有称王,却拥有任谁都不能忽视的实力。隋朝天下被这些反王占去了十之**,尤其是山东河南河北江淮陕西江淮一带,官军的数目没有响马多,反王们霸占州府,建立百官,大帐旗号,招兵买马,俨然是数十个小朝廷和隋朝分庭抗礼。杨广在江都听到了消息,愁眉不展,叫宇文化及速速派能干将领前去平。宇文化及无奈,一面派人前往北平,请北平王罗艺带兵扫河北响马,一面派江都总管王世充,副总管段达率领七万大军前往洛,扫河南响马。他正在签署命令,叫太原留守李渊出兵攻打刘武周和薛举之时,从太原传来让他震惊的消息。

 李渊也造反了。

 这一年山西少雨,土地大旱,兼之刘武周之,百姓民不聊生,痛苦不堪。太原城里,李世民以抵抗突厥,攻打刘武周为名招揽豪杰之士,想见少壮为求活命,都来投军,一月之内,聚集了两万兵,每练,声势浩大。

 这乡长刘世龙正在晋祠之外指挥工人修补祠堂毁坏的外墙,以备三后太原城的达官显贵来此举行的求雨祈福仪式。有乡人匆匆泡来道:“刘乡长,家里来了两个客人,叫你回去看看。”

 刘世龙以为是太原城里来人询问,叫工人自己干活,自己赶回家去,一进家门,只见两个男子正在堂上,刘世龙仔细一瞧,哎呀一声,跪倒在地道:“卑职刘世龙,拜见两位留守大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原城的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

 王威nq文lJ世龙起身道:“世龙啊,你坐。”

 刘世龙战战兢兢的坐下,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劳动两位副留守未找自己。

 “不知二位大人此来何事?晋祠正在修补,决不会耽误三后的求雨大典。”刘世龙道。

 王威和高君雅一笑道:“我们此来,不是为了求雨,而是另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刘世龙忙道:“世龙受两位大人恩惠,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高君雅道:“世龙啊,你可知道最近太原城在募兵的事情吗?”

 “世龙听说了一些,据说是要防备突厥,攻打刘武周。乡里不少的青壮都去投军了。”刘世龙一五一十的道。

 “哼,什么防备突厥,攻打刘武周,都是假的。”王威愠怒道。

 “这…”刘世龙不知所以。

 “此事都是李渊和李世民一手办,他名为募兵对付突厥和刘武周,实际上暗中招揽江湖众人,蕺污纳垢,培养私兵,阴谋造反才是真的。”王威道。

 “啊?”刘世龙大惊,脸色刷白“那该如何是好?”

 “如今李渊嚣张跋扈,造反之意溢于言表。我们二人的兵权都被架空,己经奈何不了他了,因此才来找你帮忙。”王威道。

 “世龙不过是个小小乡长,哪里懂得国家大事。”刘世龙忙道。

 “呵呵,你虽只是乡长,此事还非得你不可。”高君雅道“三后的求雨大典,李渊也会来参加。到时候他身边的卫士不会很多,我有死士一百名,只要你将他们化妆成村民埋伏在晋祠左近,等到求雨之时,突然发难,将李渊杀死,便是大功一件。”

 第258章太原起兵

 刘世龙惊骇万分,惶恐道:“两位大人,世龙一介小小乡长,恐怕做不了这样的大事啊。”

 王威听了,脸色一寒道:“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难道还想身吗?”

 刘世龙更是惊恐,两腿一软,跪倒在地道:“两位大人,世龙对大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世龙恐怕能力不及啊。”

 高君雅一旁笑道:“世龙啊,你久为乡长,对此地风土人情都很熟悉,安排个百八十人还做不到吗?我们又不是让你亲自去刺杀李渊。你只要将死士安排妥当,就是大功一件,事成之后,我保举你进太原城,做个五品官,你说如何?”

 刘世龙抬起头来,思索半晌终于艰难的道:“世龙愿为马前卒。”

 王威和高君雅大喜,安慰他一番,约定这几陆续将死士派来乡中,由刘世龙安捧地方埋伏。言谈一番,两人悄然离去,回太原布置人马了。

 等两人的马远远消失,刘世龙匆匆回到家中,傍晚时分,一匹快马飞奔进了太原城,借着夜的掩护,来到了太原唐公府的后门。

 片刻之后,在唐公府的后堂密室之中,脸色严峻的李渊和李世民,刘文静,裴寂,刘弘基等人便见到了刘世龙。

 “世龙贤弟,怎么如此慌张,何事?”李渊明知道刘世龙入夜悄然来访,必定有事,虽然心里慌乱,还是故作镇定的道。

 “唐公,大难临头,还如此镇定吗?”刘世龙道。他本和裴寂好,通过裴寂认识李渊。李渊平待人以礼,刘世龙尽管只是个乡长,李渊却从来不问出身地位的高低,使得刘世龙深为感动,对他十分敬佩。这次王威和高君雅要密谋除去李渊,刘世龙左思右想,决心告密。

 “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渊忙问。

 刘世龙便把王威和高君雅来找他,叫他如何安捧死士谋刺李渊的事情全盘托出。李渊听了,脸色剧变,怒道:“这两个狗男女,居然想要谋害我。”

 刘世龙道:“唐公,他们既然己有此心,你可千万要小心应付。”

 李渊道:“世龙啊,多谢你。你且回去,和他们虚与委蛇,我这里自由计较。”

 李世民和裴寂将刘世龙送走,回到密室,李渊道:“各位,如今王威和高君雅己经发现,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父亲,他们两人不过土瓦狗,何足挂齿。唯有除去他们之后如何起兵,才是我们该多多思虑的事情。”李世民道。

 李渊点点头,和几人铺开地图,秘密商议起来。

 翌,太原城表面上风平静,一切如常,晋乡长刘世龙一面忙着安捧王威和高君雅派来的第一拨死士,一面派心腹人给李渊送去密信禀报。当夜里,李渊训练新兵的兴国寺中,长孙顺德和赵文恪两人悄然到来,点了五百名干忠诚的新兵,悄然和李世民所带的亲兵来到留守府附近埋伏起来。

 这一早,王威和高君雅悄悄又往晋乡送去一批死士,一切布置停当,两人照常例一起来到留守府和李渊议事。李渊早在府里等候,一见二人来了,热情的上前接道:“两位大人今来到好早啊。”

 “拜见唐公。”二人上前行礼,闲聊两句,一起来到堂上,李渊坐在上首,王威和高君雅一坐一右坐定。

 “今有什么政事啊?”李渊问身旁的随从道。

 “有太原令刘文静大人和开扬府司马刘政会两位大人在外等候,有要事禀告。”随从道。

 “叫他们进来吧。”李渊道。

 不多时,刘文静和刘政会一起进来,一见三人,拜见道:“太原令刘文静,开扬司马刘政会拜见三位大人。”

 “不必多礼了。文静,政会,你们有什么事禀报啊?”李渊问道。

 “我二人有密报一份,禀告给唐公。”刘政会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密状道。

 “哦?是什么事情啊?我这两眼睛干涩,很不舒服,王大人,你取来看看吧。”李渊眼睛道。

 王威正要去拿,就听刘政会道:“我等所奏的密状跟两位副留守大人有关,还请唐公亲自查看。”

 李渊一听,大为惊讶,王威额高君雅脸上变,不知刘文静和刘政会要搞什么鬼。

 刘政会上前几步,将手中的密状放在李渊的桌上,垂首退下。李渊拿起密状来,先在王威和高君雅脸上打量一番道:“二位大人不必担忧,我先看看。”说着打开密状看了起来。他越看脸上的神色越是古怪,终于把密状一掷,对王威和高君雅道:“恭喜二位大富贵啊!”王威和高君雅心里忐忑,此刻一听李渊的话,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起问道:叶卜么大富贵?”

 “二位不是和突厥可汗达成了协议,要把太原城献给突厥吗?如此大功,自然会有大富贵了。”李渊冷冷的道。

 王威和高君雅一听,知道中了圈套。王威跳起来一脚踢翻桌子道:“李渊,明明是你造反,陷害我等。”

 一旁刘文静喝道:“王威,高君雅,你们意图造反,证据确凿,来人啊,把他们拿下!”

 数十卫士从李渊身后的屏风里冲出来,一拥而上,王威和高君雅手无寸铁,当场被擒拿。赵文恪带人将他们锁进牢中,李世民,刘文静,刘政会,裴寂在太原城中到处安抚军民,不到一,整个太原城己经完全被李家所控制。

 第二天一大早,太原城里锣鼓喧天,李家的子弟兵,太原府原有的隋兵加上招募的新兵一共五万人马齐集在太原城的演兵场,李渊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的站在点将台上,他的身后是李世民,刘文静,裴寂三个得力助手。台下猛将谋士如云,计有长孙顺德,刘政会,刘弘基,张亮,殷开山,段志玄,庞玉,赵文恪,薛万均,薛万彻,窦轨,窦琮,唐俭,独孤怀恩,刘世龙,温大雅、温彦博、温大有,张平高,李思行,李高迁,许世绪,薛大鼎,雷永吉等。可谓兵将足,气势浩。李渊在台上站定,开口道:“诸位,今李渊在此,引西汉霍光先例,顺天应人,兴义兵,讨昏君,除暴政,立明主。他大事得成,诸君都是有功

 之臣。”

 下面群情昂,个个兴奋非常。李渊当下开大将军府,自封为大将军,刘文静为司马,裴寂为长史,分管文武诸事。所有士兵分为三军,上军由李渊亲自率领,中军由刘文静统领,下军由李世民统领,至此正式起兵反隋。

 太原大将军府里,众将云集,一起商讨进兵事宜。李渊道:“如今我军虽然军容鼎盛,太原和周边郡县都在掌握之中,可是北面突厥对我虎视眈眈己久,又有刘武周军在汾宫一带活动,随时可能联络突厥进犯。只有南面西河之地,乃是西入关中的要道,有大将高德懦镇守,此人文采武略十分厉害,手下兵数万,绝非易于之辈。我军何去何从,还要请各位将军出谋划策。”

 长孙顺德出来道:“禀大将军,依某来看,西入关中才是王霸之业的根本。关中乃数代帝都所在,国祚富庶之地,若能扫关中,西定大兴,北可遏制突厥,西可结西域诸国,南可通达巴蜀,东可进中原。到时退可分疆裂土进可一统天下,有百利而无一弊。”

 长孙顺德说的这一番话,正是李渊和李世民等人商量之后所制定的战略,如今长孙顺德和他们心意相通,一经提出,刘弘基一旁趁势道:“长孙将军说的是,西入关中,占据大兴才是王道。”

 李世民也身而出道:“大将军,大兴是隋朝气脉所在,帝业根本,一旦攻克,当可寒冬隋朝气运,成就不世功业。”

 其实李渊早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唯独怕的是军中不少士兵将领都是山西本地人,若叫他们背井离乡,前往关中,多有不愿。此刻见长孙顺德等人己经成功的让众将动心,便起身道:“顺德说的是,关中是王气所在,为了推翻昏君,拯救黎民,咱们必须进军关中才行。”

 众将中虽然也有不忍背离乡土的,听李渊说的昂,也不好反对。

 李世民道:“大将军,半月前我己捧出快马前往大兴和河东两地通知李建成,李元吉,柴绍等人回太原辅佐义兵,最迟再有半月就可返回。”

 李渊点头道:“建成,元吉,嗣昌都是人中豪杰,这段日子,大家要好好训练新兵,打造兵器,储备粮草,准备进军大兴。”

 众将慨然应诺,李渊便点派人手,一面命长孙顺德,张亮等人继续募兵,一面命刘弘基,殷开山,段志玄练兵马,而庞玉,窦琮,赵文恪则去催办粮草。李世民和刘文静统筹一切军机要事。众将一一领命,各自前去办事。

 太原城里备战如火如荼,瓦岗山也另立新王,武安福山东蓄势待发,表里山河金戈铁马,暗里的斗争也如同水一样汹涌。

 距离太原城六百里的一个叫做雀鼠谷的山谷里,余双仁站在一处山坡上注视着谷底,那下面有两个男子手持马刀,砍断拦路的荆棘,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着。叶竹君在余双仁身后开口道:“余大哥,你可知道少帅为什么要咱们保护他们两个吗?”

 余双仁摇摇头:“少帅神机妙算,怎么是你我能够猜出来的呢。”

 他说着,把目光又转回那两个男子…唐公李渊的大儿子李建成和三儿子李元吉。

 第259章逃亡

 半个月前的深夜里,李门的河东老家庄园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数月前回到庄园中看守祖业的李建成被下人叫醒,来到门口一看,正是三弟李元吉,他一身的风尘,满面疲惫,一见到李建成,就道:“大哥,我回来了。”

 李建成把李元吉接到后堂,见四下无人,忙问道:“你可接到爹爹的书信了?”

 “正是,我半月前接到的爹爹书信,便跟上司请了假,飞马赶回,一天都没有耽搁。”李元吉道。

 “柴绍和颜樱呢?”李建成问。

 “柴绍被看的很紧,得不着空,三姐说等他从宫里出来,便一起逃走。”李元吉道。

 李建成点点头,他对柴绍和李颜樱的生死并不看重,毕竟他们和老二李世民更亲密一些,与自己,不过是名义上的亲戚罢了。他瞧了瞧外面的月,对李元吉道:“按照父亲信中虽然没说具体期,不过依我看,近瓦岗军攻破了虹霓关,天下震动,据说北方突厥也有动静,爹爹若是起兵,只怕就在最近。你我不能冒险,今歇上一晚,明天启程去太原。”

 李元吉犹豫道:“可是咱们这里还有数百家人,该怎么办?”

 李建成出残酷的神情道:“如今事态紧迫,稍晚一都恐怕有杀身之祸,这些人,咱们就顾不得了。你我明带上盘,就说出去打猎,直奔太原,其他人,生死由命了。”

 李元吉见到大哥一脸的决绝,不再作声。两人休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带上银两干粮,对家人说是出去打猎。两人走了半,这午后,李家老五李智云正在树下读书,只听远处的传来人嚷马嘶之声,他站起身来皱紧眉头喊道:“老赵,去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咱们庄子捣乱,难道不知道这是李家的地方吗?”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队骑兵也不知道如何闯进的庄园,飞奔而来,李智云大怒,来到路中间,伸手指着他们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还有王法吗?”

 骑兵停了下来,当先一个头目模样的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唐公的第五子李智云,你们是哪里的官兵,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李门的地方吗?”李智云道。

 “原来你是李智云啊?我问你,你大哥李建成呢?”那头目问道。

 “他出去打猎了?你是他的朋友吗?”李智云奇道。

 “我不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仇家。”那头目恻恻一笑“来人啊,把反贼给我拿下,李建成跑了,立刻通缉全省,一定要把他缉拿归案。”

 李门庄园里人仰马翻的时候,李建成和李元吉早跑出了几百里,而几个居住在李家庄园附近的农家也随着他们两个的离去而消失掉,再也没有回到村子里。沿着两人逃走的路线,一个有一个消息传到了远在山东的武安福手中,而武安福的命令,也通过狼烟,信鸽,旗语等闪电一样的传递出来,余双仁和叶竹君接到武安福发出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李建成和李元吉赶到太原的命令,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维护李家的人,却依然尽心尽力,如今李家的两个贵公子被隋军的围追堵截的慌不择路,逃进山谷之中,两人的衣服撕的破烂,身上到处是被荆棘所刮出来的伤口。雀鼠谷山谷上的余叶两人无法出手相助,只能看着热闹。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伏击了一小队追到附近的隋军,以免他们发现李家兄弟。

 “禀组长,柴绍己在十里外。”一个六道组员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两人身后。

 叶竹君点头道:“知道了。传下命令,引他到咱们开的茶棚中去,莫叫他错过了李家兄弟。”

 “是。”组员接了命令,悄然闪去。

 千辛万苦,李建成和李元吉终于从雀鼠谷中走了出来,他们一路上换了三次马,乔装改扮,穿州过府,总算在通缉之下逃进了山西省。不过如今山西南部都在隋朝的控制下,两人虽然得知李渊己经起兵,却并无动作,此去太原,只怕一路艰险更胜在河东之时。

 “大哥,咱们怎么办?”李元吉问李建成道,两人如今衣衫破烂,食不果腹,便是被乡民看见,也以为是野人。

 “只盼能找个农家,买两套衣服。”李建成道,他四处张望着,猛地见一个老农担个扁担走过来。

 “老丈,请留步。”李建成忙奔过去。

 “这位公子有事吗?”老农一见李建成,上下打量一番“你们两个的衣服怎么如此破烂,难道是遇上响马不成?”

 “正是。”李建成正仇着借口,一听老农如此说,忙接茬道。

 “唉,如今响马横行,你们出门在外可要小心了。对了,你们的衣服这么破烂,还怎么赶路啊?”老农问道。

 “就为此事才要请老丈帮忙呢,请问老丈可有不要的旧衣服,我们还有些银子,想买两件。”李建成道哦啊。

 “我是没有,不过前面有个茶棚,那儿的老板有不少的旧衣服,常常卖给行路的客商,你们要是想买,我可以领你们去。”老农道。

 “那是在太好了,多谢老丈了。”李建成大喜,和李元吉谢了老丈,随他一起向北走了数里,远远就看见一座茶棚几间茅屋盖在路边。茶棚门口,还停着一匹马儿。

 “掌柜的,我给你带了两个客人啊。”老农把扁担放在棚子外边,高声道。李建成和李元吉穿越山谷,此刻也觉得又渴又饿,随着老农一起进了茶棚,只见一个掌柜模样的汉子正在招呼客人,那客人背对着门口,戴个大斗笠。

 “哎哟,两位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碰到响马了吗?”掌柜一看李家兄弟,惊道。

 “正是碰到了响马。听说掌柜的这里有旧衣服,我们兄弟想买两件,好继续赶路。”李建成道。

 那背对他们的客人听了李建成的话,猛的回过头来,打量了两人一眼,一把将头上的斗笠掀下来,激动的道:“建成,元吉。”

 李家兄弟一怔,再看此人,赫然是柴绍。两人大惊,李建成上前道:“嗣昌,你怎么在这里?颜樱呢?”

 柴绍招呼两人坐下,看掌柜和老农自去一边聊天,悄声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李建成便把和两人从河东一路往太原逃亡,路上到处都是隋朝的通缉榜文,各处州府严加盘查,两人一路不敢走大路,只在山林之中走避,风餐宿,绕行远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

 柴绍听了,叹息道:“我也差不多,一路都有围追堵截,如今来到山西境内,更是凶险,幸好遇到你们,可以互相照应。”

 李建成道:“我颜樱妹子呢,难道没跟你一起出来?”

 柴绍道:“说来话长啊。”

 原来柴绍一直在大兴陪伴杨侑,整在皇宫里侍奉,十前他从宫里回家,才从李颜樱那里得知了李渊就要起兵,叫他们回太原辅佐的消息。

 柴绍拿着李渊的信,只觉得有千钧之重,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担忧,兴奋的是他和李世民所预料的天下大之势终于使得李家要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担忧的是时间紧迫,情势危急,稍有不甚,恐怕回不到太原就会身首异处。

 身为人妇的李颜樱,虽然依旧是如同鲜花一样的年纪,却多了成的风采,比之当年和武安福初见的青涩纯美,又添了几分风韵秀丽。她见柴绍似有隐忧,便道:“哥哥,你在担心什么?我己经叫元吉先回河东老家去找大哥了,行囊我也准备好了,事不宜迟,应当连夜就走去太原帮助爹爹。”

 柴绍道:“爹爹在太原举起义旗,我自当前去辅佐,成就大业。不过怎么若是一起走的话,只怕难以走远便被追上,可我若是独去,留你一人该怎么办?”柴绍和李颜樱本是兄妹一般的感情,可是一来李颜樱对他一往情深,二是李渊对他赏识提拔,两人因此成亲。成婚之后,李颜樱成不少,加上她性格飒,文武精通,和柴绍夫感情甚笃。如今要把她留在大兴这样的凶险之地,柴绍自然不肯。

 李颜樱笑道:“哥哥不必担忧了。我是个女子,寻找藏身之地容易的很,倒是你身在朝廷,名声在外,爹爹起兵一事一旦传来,你必定首当其冲。此刻事态紧急,你要速速离去才是。”

 柴绍默然,他深知李颜樱所说极是,可是两人少年夫,此一去,只怕就是生离死别,想到危险处,柴绍虎目润,抓起李颜樱的手道:“颜樱啊,自你跟我成亲,便离开家乡,想我柴绍无德无能,得你这样的贤,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如今我去太原,咱们一别也不知道何才能相见。我柴绍对天发誓,今生绝不负你。”

 李颜樱笑道:“你倒是要敢才行,不怕我爹和我二哥他们收拾你吗?”她说着话,轻轻靠在柴绍的膛上,听着柴绍的心跳:“哥哥,此生能做你的子,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你尽管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家兄弟听了柴绍的话,唏嘘不已,李建成道:“颜樱聪明凌厉,必定无事,嗣昌你尽管放心吧。”当初他因为和李世民之间若有若无的矛盾视柴绍为眼中钉,如今同仇敌忾,对他也亲切起来。

 柴绍点点头,望向大兴的方向,他却不知道,此刻的李颜樱,己经悄然离开了大兴,来到了李家祖先兴起的关中户县。

 第260章英雄莫问出处

 “小姐,老爷六前在太原起义,自称大将军,聚众五万,反对隋朝。消息已经传来了。”家奴马三宝从乡中大厅了消息,匆匆赶回来向在李家的户县私产中躲避官兵的李颜樱报说。

 也不知道哥哥是否己经到了太原,一路上是不是受了很多辛苦?李颜樱默默的想着。

 叫、姐,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马三宝问道,他三十多岁的年纪,生的剽悍勇武,精明千练,三代都是李家的奴仆,如今是李颜樱的贴身保镖。

 “既然爹爹己经在太原起义,我身为李家子弟,自然要起兵相应。三宝,你这就清点家产,所有能卖的都卖掉,户县附近有不少亡命之徒和民百姓,你把所有的钱财都用来招募他们,好响应爹爹。”李颜樱坚定的道。

 李家在户县有良田千亩,庄园数座,另有不少财产。马三宝连邀请县里的大户,将各种财产土地廉价卖掉,换的四万余两白银。

 户县后有高山数座,高耸入云,山势陡峭,其中不但有不少聚众落草的响马,也有为了逃避官府徭役杂税而亡的民。马三宝赤手空拳登上半山,往林木茂盛处走去,山林之间猛地窜出十几个人来,领先一个横眉怒目道:“你是何人,敢一个人上山,莫不是来入伙的吗?”

 马三宝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在下马三宝,唐公李渊家奴,此次上山,是为了招募勇士,一起发康暴隋,成就盖世功业。”

 那人听了笑道:“好大的口气。”

 “不是好大的口气,是必胜的决心。”马三宝昂然道“我家小姐李颜樱今卖掉良田千亩,庄园数座,就是为了结各位被隋朝迫的豪杰,一起共襄盛举。请问这位朋友,你们落草深山做响马,做得了一时,难道做的了一世?若不还这世道一个朗朗乾坤,且不说天下百姓的疾苦,便是你我又哪里有安身立命的所在?如今唐公顺天应人,太原起兵,不就要攻入关中,占领大兴,另立新朝,此刻用人之际,诸位若能归顺,他金殿封侯,也不是说笑啊。”

 马三宝口才伶俐,一时把十几个响马都说的愣了,一人道:“大哥,他说的有道理啊。”

 那领头的响马琢磨了半晌,对马三宝道:“你说的唐公就是太原的李渊吗?”

 “正是。”马三宝看他心动道“民间有传言李氏当王,不知道朋友你听说过没有,唐公身世豪贵,关陇闻名,民心所向,正是英雄豪杰建功立业的所在啊。”

 那领头响马还真听说过李氏当王的传言,闻言道:“这位马大哥,我看你英勇过人,绝非寻常之辈,李家一个家奴如此,可想而知实力如何。我等反正也是没有前途的落草响马,既然蒙你看的起,便把命卖给你了。将来战死沙场也由你,封侯拜将也由你了。”

 马三宝大喜,上前和众人道:“诸位首义之人,三宝愿与各位结为兄弟,将来同生共死,富贵共享。”

 招揽了这一小股响马之后,在他们的带领下,马三宝穿梭在山中,两两夜后,他带着四百余名响马和民一起下了山。李颜樱早在庄中等候,见马三宝带回来这么多的人,大喜过望,立刻散发银两,秘密购置兵器盔甲,准备起兵。

 户县东北的一处庞大石堡,乃是西域胡商何潘仁的家,他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胡人,面貌生的古怪,为人却精明能干,在西域和隋朝之间买卖丝绸马匹,成为巨富。如今世道不太平,不但响马众多,官府也常常横征暴敛。何潘仁被官府欺,又常常被响马觊觎,一不做二不休修建了一座石堡,招募了两千壮丁保卫家园,赫然成为户县乃至关中有名的地主武装。

 这在石堡厚重的大门前,出现了一个家奴打扮的汉子,门前警惕的卫兵将手中的长矛一横,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来人道:“在下马三宝,乃是唐公李渊的使者,特来送何庄主一项大富贵。”

 卫兵知道李渊的名字,犹疑道:“你先等着,我这就去通禀。”

 不多时,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出来道:“这位马爷,我乃何庄主的幕僚,庄主在里面等候,请随我进去。”

 马三宝随着此人进入堡中,绕了几绕,终于来到一处宽敞明亮的大厅,厅上一个肥胖的男子正躺在榻上,焦黄的头发,长相酷似胡人,手里握着一只琉璃杯,里面装着血红色的葡萄美酒。

 马三宝站在厅中,那男子瞧了瞧马三宝,不屑的道:“你这就算是李渊的使者?这身打扮,说是他家的马夫我还相信。”

 马三宝并不恼怒,笑道:“你就是何潘仁吗?我还以为是个英雄,原来也不过是个有眼无珠之人。”

 “大胆!”一旁的侍从大怒,刷的从刀鞘中出刀来。

 “慢。”何潘仁喝止了侍从,紧紧盯住马三宝,笑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不过看你的样子,怕也只是个家奴,李渊派个家奴来见我,实在太小窥了人吧?他如今在太原造反,难道不怕我把你捆送去官府吗?”

 “哈哈,庄主是在说笑话吗?庄主若是信任官府,何必造这么大一座城堡?”马三宝大笑道“庄主若是真的把我送去官府,我生死无所谓,只怕庄主要引来滔天的大祸啊。”

 “哦?何以见得?”何潘仁坐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认真的问道。

 “何庄主财雄势大,怀有甲兵,在关中名闻遐迩,如今造起城堡,俨然割据一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庄主富有钱粮,为各方势力所必争,若是得不到,自然也不肯叫别人得到。庄主在这感的时候将我送去官府,无论庄主想不想反,只怕都要遭致猜忌,大祸临头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何潘仁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何尝不知道因为坐拥巨大的财富而被官府垂涎滴的盯住很久了,若不是有坚固的城堡和两千私兵,只怕他早被官府的倾家产,家破人亡了。身在世,虽然一朝能自保,可是谁又知道未来会如何?马三宝的一番话说中他的心事,何潘仁踌躇良久,终于道:“马先生,你可有什么高见吗?”

 马三宝听到他换了称呼,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便把李渊起兵如何声势浩大,李颜樱如何要在关中起兵响应一一说了,末了他道:“何庄主,你倾尽家产,如今不过保得一时的平安,若能顺应天意,辅佐我家小姐,将来接应唐公进军关中,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到时候何愁子孙万代的福禄?”

 何潘仁被马三宝说的动心,想到身处夹,随时都有性命之危,何不搏一把呢,他心念己定,道:“好,就冲马先生你的话,我便做这一次买卖。若是赚了,就为子孙后代打下基业,若是赔了,大不了也是这一条命而己。”

 户县县衙这几成一团,有人在乡间聚众之事早被县中得知,可是县里捕快衙役只不过一百余人,县令张有才派人去跟州郡上请救兵,迟迟没有消息。他每躲在衙里,唯恐乡间有变,终不敢出来。这正在后堂和夫人饮酒,师爷前来报说商人何潘仁求见。

 “何潘仁,他躲咱们还来不及,怎么送上门来了?”张有才大喜。何潘仁可是关中有名的富户,整蕺在城堡里不出来,想去勒索他也不得,如今送上门来的肥羊,张有才哪里肯放过。

 来到前面的大堂,只见何潘仁坐在堂下,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张有才笑道:“何大财主怎么有空来啊?有失远,失礼失礼。”

 何潘仁脸色一丝笑容也没有,冷冷道:“知县大人,我今来有事和你商量。”

 叶卜么事?”张有才一愣。

 “如今天下大,昏君无道,我何潘仁己经归顺了唐公李渊,今就要夺取户县,响应唐公在太原的首义。你若识时务,便献城头像,后不失功臣,如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何潘仁厉声道。

 张有才被吓了一跳,可一看何潘仁只有三人,也来了胆子,怒道:“大胆何潘仁,竟然公然造反,来人啊,给我拿下了。”

 他大声喊着,可是身后的衙役一个都没动弹。张有才大惊:“你们都在做什么,难道没听到本县的命令吗?”

 何潘仁大笑道:“张有才啊,你手下的衙役早就归降我了,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张有才惊骇万分,‮腿双‬一软,倒在地上,在何潘仁身后假扮随从的马三宝跳过去,怀里出尖刀,在他脖子上一割,将人头割下来,大声道:“张有才迫害百姓,滥收捐税,己经伏法,户县从今始,响应唐公!”

 关中动,太原兵变,瓦岗雄起,而在山东的武安福,此时也在策划着他的南下之举。风起云涌的隋末大地,群雄并起,若非有一双慧眼,谁也看不穿这历史的雾,寻找到那个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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