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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子弹
 太阳早已下山,隐去了它的光芒。但却有一轮月亮升上天空,给这个残破不堪的楼房,撒下了一点点光辉。

 那人又开了一,同时向三楼的楼门处跃下。借着这丝月华,向王风坚守之处冲来。

 决战在即,王风轻轻跃起,像一只轻灵的猫,又迅捷地靠在墙边。王风仍然沉默不语,也没有击,不浪费一颗子弹,是王风的作战原则之一,打空只会干扰自己的灵觉,这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

 王风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之所以选择用,是因为王风想要活捉这个人,让这个人接受法律的审判,这是最为公正的,对每一个受害者,以及每一个受害者的家庭都是一个极大的安慰,这是王风心里的想法。

 凭感觉,王风知道那人已经接近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现在,他们只有一墙之隔,但这一墙之隔,却能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这面是生,那面可能就是死。凭借着灵敏的感觉,王风听到那人的息声。那人把王风当成了平生最大的劲敌,也因此而紧张,一呼一间,很重。

 这声对王风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有一瞬间,他忽然有种回到了久违的战场上的那种感觉,只是这里没有轰鸣的炮声,没有各种出子弹划破空气发出的嘶响。这种感觉忽然使他久已平静心湖,不在平静,如一石子飞落湖面,起了一点点涟漪。

 远处,有警车的警笛声传来,一辆又一辆,有如万马奔腾呼啸而来。这更令那名匪慌张起来。被这么多警察围上的后果是什么,那人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除了选择投降,就只有自杀一途。但他还不想死,他要冲出去,只有冲出去,才有一丝生机。

 “朋友,不管你是不是警察,我都很佩服你,你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可能不是你的对手。在我的身上有一个挎包,里面有我抢来的价值数百万元的珠宝玉器,我可以都给你,请你放我一条生路,你要知道,我若硬闯出去,鹿死誰手还难有定论。

 你只是一个警察,这些珠宝是你一辈子挣不来的,它足够你花天酒地、享受一生的富贵。珠宝、金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想把这些东西留给你,等一切风平静或者你不当警察了,你就可以将这些珠宝出手,那都是以后的事,都是你的事了。如果你认为可行的话,请你退到一楼,我把珠宝放在二楼,行不行给个话好吗?”他开始劝王风,他相信古人说的话,财帛动人心,他不太相信一个生活在凡尘俗世的警察能够顶得住这么大的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警察也是人,谁会逃得出这些世俗的潜规则的困扰?

 王风无言。

 见王风没有动静,又开始劝说:“若是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把东西扔给你,反正我逃走了,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了。若是我死在外面那些警察手里,算我认倒霉,如果我能逃的话,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现在我才知道活着真好,哪怕一贫如洗,穷困潦倒,我都不在会在乎,这一切都看你的态度了。”

 王风仍未有任何动作,只是听着他一个人在表演单口相声,此人似乎感到自己说了半天,对方却一言不发,很无趣,这么大的饵他都不,看来这条路是被封死了,心里便想着还有什么别的方法逃走。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已经有几辆警车飞驰而至。

 在这幢楼的院子里,甚至都能听到车子刺耳的刹车声,楼下无数的喊声传来,这应该是特警队先期赶到的小队,他们在集合。

 市局现场指挥车那巨大的灯光,忽然将这栋楼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虽然王风躲在破败烂尾楼里的一个角落里,仍能感觉到那灯光的炽热。

 指挥车的高音喇叭里反复播放着:“里面的匪徒听着,立即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与此同时,这个家伙也到了玩命的时候了,一种感觉在王风心里越来越清晰,那人要逃了。于是王风迅速降低身体重心,随时作出側滚的动作,王风的判断是这个家伙一定要拿那个装珠宝的挎包做文章。

 果然不出所料,那人突然间出现在王风原来靠墙位置的正对面,同时左手的挎包仍向王风,就在那人要出手的瞬间,那人也感到了王风的位置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判断失误的结果是扔出的挎包砸偏了。亡羊补牢,那人左手顺势往右一带,挎包借着那人用的巧劲改变了飞行方向,又重新砸向王风的头部。但那人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王风料敌先机,早已将那人的这手计算在内。

 王风顺势以左侧身体侧倒,同时,左手飞刀向那人的右脚,因此时那人的右脚是整个身体的支撑点,整个身体的重心都集中在这只脚上,不容易移动与躲闪。

 在身体着地的瞬间,右手响,这是王风今夜开的唯一一

 子弹准确地击中了那人持的右手腕部,也是王风里的第一颗子弹,也是最后一颗子弹。想抓活的,就得想办法,王风怕自己忍不住出手用把那人打死,就将所有多余的子弹全部卸下来,只留下一颗子弹。

 有些时候,一颗子弹,就能完全改变结局。

 那个匪一声惨叫,手飞出。

 王风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在那人神经片刻麻木的刹那间,用一个前滚翻,借助滚动的力量,双手撑地,弹身而起的瞬间,‮腿双‬凌空踹出。将那人踹得向后飞起来,那人的右脚已被飞刀刺穿,带起一蓬血雨,撒在我的脸上。但这些伤并非致命,他一定还有反抗的能力。于是,王风迅速站起来,将手别于后,等待那人疯狂的反击与报复。

 “来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来一次徒手搏击。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个随随便便都可以杀人的人的手段。”

 这是王风与那人对峙了几个小时以来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果然,这个人也很有一股子狠劲,一猫,硬是将在脚上的飞刀拔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吼叫,丧失理智一般向王风冲来。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近身搏很讲技术。拳脚功夫有时候难以用得上,只有小巧的功夫才可发挥威力,如用膝、肘、头部等,均可实施攻击。

 那人冲到王风的身前,王风转身的同时,迅速下蹲,后背在靠近那人身体的同时,先是一个后踢腿,那人来防,贴近身体之时,使了一个肘锤,击在那人的小腹上,将那人击得弯下去。在向后退的瞬间,那人突然以右手从自己脚上拔出的刀往回一带,锋利的刀尖划破了王风的右臂。王风只感到手臂一麻,鲜血立时汹涌而出。

 这是王风的刀,是他自己送给对手的一把刀,划开了他自己的身体。

 王风已经不想在给那人任何机会,趁那人蹲下的时候,一掌打在那人的脸上,使那人暂时失去了知觉。王风给自己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又把挎包挂在那人的脖子上,夹着那人走出了废楼。

 此时,外面已被各个警种的人围得水不通。

 高音喇叭还在播放着:“里面的匪徒立即缴械投降,否则予以击毙。”已有特警队员向楼上攀爬着,有身手好的已经上了2楼,只是“配合”换成了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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