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谈判(二)
教授人虽然老实,但他的学识,他在行业中的地位却学校的生物工程系中,傅教授是第一块招牌,下一届院士的热门人选。如果让他辞职走了,生物工程系就会垮了一半。
校领导好说歹说总算把傅教授说得回心转意,答应在成立的公司中给李畅留下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话傅教授根本就不用转给李畅听,自己就代他否决了。理由很简单,一边是三十万的投入,一边是二个亿的投入,一边仅仅是基础研究阶段,一边是出成果、上台阶的阶段,谁才是主导方、谁才应该是控股方,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傅教授气急之下,也难得地冒出了一句脏话:“你们这是打发叫化子吗?”
也许是考虑到傅教授他们态度的坚决,也许是考虑到下一步投资的庞大。如果真的要由学校继续投资成立公司,有几个难题,一个是投资的数额,如果按照畅舒生物工程公司的规模,学校前期就要有一个多亿的投入,后期的投入也很庞大,这笔投资学校能否拿得出来还是一个问题。另外,现在傅教授的研究处在了一个瓶颈阶段,如果跨过去了,后面是一马平川,如果没有跨过去,可能几十年都限在这个地方动弹不得,如此庞大的一笔投资,其风险不得不考虑。
即使利用行政手段把傅教授他们拉了回来,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很难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更好的成果。还有项目团队中的那些博士,都是些快毕业的人,毕业后学校就管不着了。他们完全可能再次进入畅舒生物工程公司进行下一步地研究工作。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学校放弃了自己原先的想法,而改为入股畅舒生物工程公司,并且是想用学校的知识产权入股,不用花一分钱就占据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李畅当然不会同意这种类似于抢劫的方案,他知道要越过这个瓶颈,后期的投资还相当大,校方想不花一文就投入就获得将近一半的股份,简直有点异想天开,要知道。那是差不多前期的八千万的投资。上下嘴皮一扒拉,就想抢走八千万?后期的投入也是一个可观地数据。
这种事情李畅不愿意直接与学校谈,他干脆从梦幻珠宝找来了公司的聘用律师,姓王,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经验丰富,能言善辩。
着一口南方普通话。让他来与学校打交道。李畅知道,这种谈判有时是泡蘑、比耐心。
校方派出的是科研处的处长,姓赵。
谈判地点的选择费了太多的功夫,校方坚持要在学校,而李畅坚持要在公司,都想占据主场之利,李畅地目的是想让对方这些谈判人员感受一下畅舒生物工程公司的规模,感受一下两个亿的投入是一个什么概念。
到后来,李畅通过傅教授告诉那个处长。如果同意他的方案就给他打电话,如果不同意,就不要浪费电话钱了。
李畅不着急,因为公司就是他的。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有利,最好是产品都出来之后,他直接用公司的名义去进行注册或者申请专利,那时再开始谈判。现在李畅已经在蛊惑项目组的成员来公司工作,那些年轻人已经被李畅开出的工资打动了,这里最难打动地是傅教授,他对自己的母校、自己工作战斗了数十年的地方有一种刻骨的忠诚。
不过,与学校地谈判也是势在必行,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公司后来的发展会受到很大的桎梏。
李畅在公司门口
接从一辆白色的别克商务车下来的校方一行谈判人员。领头的就是那个赵处长。在电话里已经交流过多次,但从未碰面。
“是小李吧,你好你好。我是科研处的老赵。你看起来才多大啊,有20了吗?真是后生可畏,听说你还在力学系旁听大本的课是学校的学生。”赵处长有意模糊了旁听生和正式学生的区别。“都是学校地人了,还不想着为母校做点贡献?期末试考成绩怎么样?马上就要开学了,在新的学期里有什么打算?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说一声,在我地职权范围内还是可以尽量地给你解决。”
李畅听着赵处长居高临下的语气和神态,笑笑道:“赵处长,
。科研处好像不管学生吧,哈哈。这是我们公司的王律师,公司全权委托王律师负责与校方的谈判。”李畅把王律师拉了过来。
赵处长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尴尬地握了握王律师的手,便跟着李畅朝会议室走去。
李畅对这个路线进行了精心的选择,一路把公司的规模、设备的先进、办公场地的整洁幽雅都展示在赵处长面前。赵处长人还没有坐到谈判桌前,心灵已经受到了强大的震撼。
双方隔着会议桌都坐下来之后,李畅和赵处长分别介绍了自己这方的人马,介绍完后,李畅补充说了一句:“在这个会议上,我只起介绍人的作用,下面将由王律师代表公司负责谈判的工作。说句实话,这个谈判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说容易嘛,我这个公司前期投入了两个亿,现在这片房产升值很快,现在这里的房价基本上翻了一番。在准备这场谈判前,我对公司的资产做了评估,如果不考虑知识产权这种无形资产,公司总资产也达到了三个亿,如果校方想占据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很简单嘛,拿出1。2亿来,我马上给你百分之四十。前期投力、公司原有的知识产权就当奉送了。说难嘛,贵方想不花一文就获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数学不好,赵处长帮我算算,那是多少,整整1个亿。贵方的胃口好大。好了,你们先谈,赵处长,祝你们在这里过得愉快。”
赵处长看着李畅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心想这个家伙别看年纪轻轻,说话行事还是很老辣的。他这么一走,摆明了姿态是告诉自己,不是与他在
别地谈判对手。要是校方真正管事的出来,他才能出判。这也可以理解,赵处长说错话不要紧。他可以把决定权推到上级领导那里,李畅却是公司的法人,他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了。所以,像这种前期的互相试探的会,他不参加是很正常的。
学校提出的价格是漫天要价,王律师自然要就地还钱,双方都有自己的底线。试探了几回后。畅舒生物工程公司坚持校方只能占据百分之十地股份,而校方坚持要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这似乎已经是双方的底线了,几次
锋下来,双方没有一个愿意退让。
李畅对这种拉锯有点不耐烦了,由于公司的定位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项目团队的研发工作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精神面貌、工作干劲也大不如从前,在这个物药选择地瓶颈前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进展了。虽然过滤了一些药品。但是相对于那些海量的药品数目,特别是数目繁多的中药,这点工作才是九牛一
。按这样的速度下去,怎样才能得到想要的物药配方呢?
在股份的分配上。李畅宁愿把这多出来的百分之十五分配给傅教授他们作为干股,也不愿意给学校,对于与国有企业的合作,李畅总是心存疑虑,校方的股份如果太多,发言权就太多,李畅不希望校方在公司地发展上指手画脚,只希望他们能老老实实地领着自己的分红就行。
被项目研究进展的缓慢和谈判的僵持折腾得肝火旺盛地李畅终于发了脾气,李畅中途推门走进谈判会议室,因为他是不参加前期的谈判的。所以在谈判桌上没有他的位置。李畅就站在谈判桌顶头的地方说:“赵处长,辛苦你们这段时间为校方尽心竭力地争取利益。如果这次谈判没有取得任何成果,校方也不会责怪你们的。你们已经尽力了,大家都看在眼里,确实,能碰到你们这样的对手,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我想,这个谈判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双方的底线都没有让步的余地。我宣布,我放弃了。傅教授这个研发团队可以回学校了,因为他们还是学校地人,后面的这一段研究成果是属于公司的知识产权,谁也不能带走,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我非常
。校方想成立自己地公司就随你们自己吧,人员的去留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李畅自然知道所谓的知识产权实际上是一件比较虚无的事情,但是由于在成立公司之初就考虑到了这些事情,所以,所有的数据、模型都在计算机里面,没有李畅的许可,谁也不能把数据拷贝走,也没办法拷贝走。李畅在技术上专门请了负责信息安全的公司做了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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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许多数据已经在傅教授他们脑子里了,特别是研究过程的理论基础。不过,这个研发过程与其它项目的研发有点区别,基因的数据太复杂,一点点的差别都会导致难以预料的结果,所谓缪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如果要重现这些数据模型,没有自己的帮助,李畅自信再给他们几年的时间也没法弄出来。
当然李畅事先也与傅教授他们沟通好了,傅教授的态度也很坚决,如果学校不同意他们的方案,他们就集体辞职。李畅对得罪校方无所谓,但不愿意得罪傅教授这些兢兢业业的学者们。
赵处长脸色有点发白,李畅宣布的这个消息像一颗原子弹在赵处长的头顶爆炸,赵处长也知道谈判破裂的后果是什么,对方突然在这个场合、这个时刻宣布,肯定是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校方没有准备更为详尽的紧急预案,赵处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于校领导的强硬态度,赵处长也略有微辞,考虑到后期的持续投入,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经是价值好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产了。他自己已经想考虑接受这个方案,但是决定权不在他这里。
赵处长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开始收拾东西,自己已经尽力了,后面的事情就让领导们来决定吧。
在下楼梯的时候,李畅拉了一下赵处长,赵处长会意地放慢了脚步,李畅小声说:“赵处长,虽然谈判没有获得预期的结果,但是我个人对你还是很欣赏的,你的能力、口才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给你一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不愿意在学校干了,可以考虑到我的公司来,这个总经理的位置给你留着。”
赵处长脑袋嗡了一下,这个消息把他震懵了。这个李畅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啊,行事完全不依常理。畅舒生物工程公司的总经理,这个职位还真的有相当大的吸引力。考虑到公司强大的财力和这个行业的发展潜力,赵处长差点马上就点头了。能一下子投入几个亿进行研发,公司后面的投资人的魄力和眼光不是一般的强。
赵处长回到学校后,马上向领导做了汇报,决定权已经交给了校领导,这个僵局还得靠他们来打破。如果为了面子,他们自然可以不理会李畅的威胁,学校这么大,并不指望这个公司这么一点钱,可是如果让校方投资,这么大的投入也不是能够很轻松地承受的。校方也试过找其它的投资方,可是投资的额度不能让校方满意,虽然股份比例高不少,但是实际收益却比畅舒生物工程公司的差了许多。这些家伙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虽然他们答应后期会根据工作的进展追加投入,但是追加的投入相应会摊薄校方的股份。
当傅教授的辞职报告递
到校领导的桌头时,他们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是啊,畅舒生物工程公司干吗非得跟自己合作,白白地给自己送百分之十的股份,把这几个人抓住就行了。
在经过紧急的磋商后,校方的态度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