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收网(七)
上十一点。关晓文别墅。
老许蹑手蹑脚走到关晓文身边,关晓文掐着自己的太阳
,睁着一双困倦的眼睛看着老许说:“是不是又没有什么好消息?”
即使听到是自己派出去对那两个保镖家庭进行威
利
的人被陌生人带走的消息,老许也总是这样慢条斯理,处变不惊,也许是经历过太多的风雨,老许已经对这种消息有点免疫了。当初跟着老板在道上混的时候,什么消息不比这个来得要命?
关晓文点燃一
烟,
了两口又掐熄了。老许办事牢靠,这种事一般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来,至少不会有直接的证据牵扯到自己。但是,是警察把他们带走了吗?穿便衣的警察?他们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是不是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那边的人呢?”关晓文又
出一颗烟,却不点燃,只是把玩着,良久问道。
“已经安排了。估计今晚就可以进去,罪名是抢劫。”
“一定要把话带到,告诉他们,反正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把事情扛下来。警察能保得了他们的家人一时,保不了他们一世。是想让他们的家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关晓文三个手指使劲一捻,一
软中华香烟被
成了一团碎末。
老许答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关晓文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站起身来,走到书柜前,在书柜里面某个地方按了一下,整个书柜像一扇门一样打开了。里面只是一堵墙,墙上空
,关晓文在墙上像弹钢琴一样有节奏地弹了几下,然后轻轻一按,一块五十厘米长宽的
白色的墙壁缓缓地往旁边移开,
出了里面的暗门,关键把无名指上硕大的板戒对准暗门地一个凹入处,轻轻地一声响,暗门弹开了。关晓文在里面摸索了一会,掏出一个缎皮的笔记本。
关晓文回到沙发坐下。打开笔记本,眼睛里急迫的光笼罩着每页上的姓名、数字和解释文字,脸上五官因为疯狂而有点
,这个笔记本是关晓文多年来的积累,上面记载着他的所有关系户的丰功伟绩。虽然他很早就这么做了,但从来没有用过它,不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不会用这种东西的。这是一把双刃剑,在要挟别人的同时,也给自己竖立了一个强大地敌人。
“魏局长,X月X
收到人民币二十万元,有录音为证;X月X
收到为他儿子办理的出国护照和签证以及一万美元现金,有办理过程的所有材料的复印件和录音为证。X月X
送给他XX女影星一名,有录像为证。月X
,…。”
关晓文念着笔记本上的文字,开始还是喃喃地碎念叨。到了后来,声音逐渐加大,当他念着这些人的丰功伟绩时,一种疯狂、讥讽的快
驱除了他心里地苦闷。有点黑色幽默的故事情节甚至使得他哈哈大笑起来,自己的儿子被送进了监狱,而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监狱的那帮家伙都是这个人的手下,可是他的儿子却被自己送到美国去了。
好玩,真的很好玩。魏局长啊魏局长,不是我不讲道义,一直给你上着贡,却从来没有惊动你,还不是想留着你这尊大神来力挽狂澜的。我已经站在了地狱地边缘,今天你要是能把我从地狱里拉回来。我们一起上天堂,如果你不肯伸出援手,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吧!
关晓文合上笔记本。扔在钟后,电话里传来令关晓文怒发冲冠的标准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再拨,还是没有人接听,再拨,手机关机了。
关晓文暴跳了起来,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地砸了下去,他居然敢不接我电话,他以为自己是谁?要不是自己在前面用金钱、人脉为他铺道,他能爬上现在这个位置?忘恩负义地家伙!
关晓文跌坐在沙发上,又开始安慰自己,也许,他现在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这种机构,夜里两点钟起来开会都不稀奇;或者正在被某个老板请客,左拥右抱腾不出手来;或者正在消魂处,天王老子的电话也是不接的,何况自己还不是天文老子。此时此刻,抚慰关晓文遭受创伤的脆弱的心灵,最好的药品就是阿Q的精神胜利疗法了。
晚上十一点十分。关晓文别墅外。桑塔纳车里。
曹警官和吴警官已经换了岗,吴警官休息,曹警官开始监视,李畅在闭目养神。
吴警官点了颗烟,他知道李畅不抽烟,也就没有让他,忽然看见李畅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地,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两边同时有时间参照,就会发现,李畅哈哈大笑的时候,正是关晓文疯狂地摔茶杯的时候。
“李董,想起什么事了,这么好笑?”吴警官问。
“这事好玩,好玩。”李畅嬉笑道,过来一会才收敛了笑容,正
道:“吴警官,如果有一个人掌握了你的秘密,不可见人地秘密。”
吴警官一
灵,忙打断李畅的话:“李董,我可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只是比喻嘛。”
“比喻也不行,听着太怪异。你找别人比喻吧。”
“那好吧,比如有人掌握了曹警官…”
“打住,打住!”还没有等李畅说完,曹警官就做出了篮球赛上暂停地手势“李董又要拿我来寻开心了。”
李畅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我拿自己比喻总行了吧。比如吴警官你掌握了我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董,冤枉啊,我从来没有掌握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饭可以
吃,话不能
说。”
李畅彻底地被打败了:“只是比喻嘛,又不是真的。”
“比喻也不行。我们办事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则,这些没有根据地比喻我们是从来不说的,也从来不听。”
“难怪你们上不去。”李畅没好气地挖苦了一句“算了,不跟你们说了,我下去办点事。”
—
虽然这是警察的行动,但吕队长要求曹吴两位一切听从李畅的安排,自从上次和李畅一起千里追踪关键,最终捞起了胡老虎这条大鱼之后。曹吴两位警官对李畅是言听计从,此刻听李畅说要出去,以为他又有什么奇妙的想法要实施,当警察的都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吴警官没有一点惊奇,只是点点头,说了句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李畅站在月
琅琅的大街上,长吁了一口气,刚才在车里遭遇了两个隐君子
云吐雾的污染,实在是难以忍受了。李畅缓步朝外走去,心里还在想着关晓文手里的那件东西。
可能有人会奇怪,所有的窃听装置不是都被关晓文找到并安装了干扰装置了吗?为什么李畅又能得知里面地情况?实际上,那些普通的窃听装置的确都失去了效用,因为这些窃听器不管是信号的传输,还是干扰。都是电磁波的范畴,但是李畅安装的另外一种窃听器,根本就不是用电磁波来传送信息,它的信息传送渠道早已超过了这个世界地科技发展的理解力。自然,在这种超前的东西面前,所谓的干扰器就只能是摆设了。
李畅没想到关晓文居然保存有那种东西,李畅一晚上想着的都是怎样再添一把火,把这场
火烧得更猛烈些,原来设想的种种计谋都不是很恰当,不是效果不会太理想,就是时间太仓促,关晓文已经开始找律师,找方方面面的关系。吕队长能否顶过去两天还很不好说。特别是这个魏局长,吕队长的顶头上司,李畅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看起来很威严很正直的一个老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如果让关晓文得逞,吕队长肯定顶不过两天,魏局长要对付关晓文也是以后地事情了,现在还只能老老实实地帮着关晓文。
关晓文啊关晓文,这件东西一
面就不会再是你的了。现在居然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是自己要备下这种东西,就怪不得别人了。
李畅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该是再添一把火的时候了。
“哪位?”手机里面传来关晓文略显疲惫的声音。
“关董事长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这段时间绞尽脑汁、处心积虑地是在对付什么人,你忘了吗?你派人打劫了他的店铺,抢走了价值几千万的货物,你忘了吗?你还制造谣言,楞是把一个调查组送到了他的公司,你忘了吗?关董事长,我真的很佩服你。要是没有你的存在,这场战斗会逊
很多。差点忘了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宝贝儿子是谁带人去抓了回来的?没错,就是我。行行,你不信就不信吧,这事也没有多少好吹嘘的,抓捕你的儿子太没有挑战
,老实说,如果不是想通过你儿子捞起胡老虎这条大鱼,追回我失去地货物,还没有出上海我就会把他抓住了。你儿子是死有余辜,马浩英,我的朋友,你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把他给杀了,关键是典型的一个纨绔子弟,为了一个女人,就把亲人、家族、责任弃之不顾,这样地儿子,不要也罢。关董事长
秋鼎盛,将来多找几个有宜男相的女人,给你生上十七八个儿子传宗接代。关键你该丢就丢了吧,你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说到这里,李畅仿佛就在身边看见关晓文表演一样说:“关董事长,你就别捻烟卷了,多贵的香烟,你这么糟践可惜了。你跳起来来干吗?这个屋子没有安装窃听器,所有的窃听器不都被你找出来了吗?没有什么窃听器在你那个强力干扰装置下还能起作用的。
你进厕所也没有用,我在你身后看着你呢。关董事长,我给你打电话没有恶意,我想约你出来谈谈,毕竟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要是没有你的指示,胡老虎怎么会打上我的店铺的主意?要不是有这个开始,我们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只要没有惹怒了我,你儿子杀再多的人也跟我没有关系。”
关晓文在厕所、厨房、阳台,所有能待的地方都待过了,好像哪里都有李畅的眼睛。已经要暴走的关晓文突然冷静了下来:“也许你们在外面的警车上安装了远程窃听装置吧。即使让你看到这些又有什么用,我们都是男人,没什么不能彼此观看的,谁也没有多长了一个**,谁也没有少了一个卵蛋。说吧,你到底要什么,钱、公司还是我的性命?”
“关董事长,你太看重自己了,你的那个什么性命,对我来说,跟一只臭虫的性命的区别没什么两样。你说我会花力气去毁灭一只臭虫的躯体吗?”
“如果你能放过关键,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来。”
“关键的事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在警察的手里,你自己想办法吧,你不是有自己的关系吗?我们还是不要再打电话了,我估计你现在的怒火已经能把房子点燃了吧。约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我们有共同的趋向,有共同关心的问题,没有什么是不能谈得拢的。就在XX茶馆,这就是上次我和关键约谈的一个地方。”
关晓文故作平静地打着电话,心里却难以压抑住恐惧和惊讶。如果想到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监督着,甚至你洗澡、上厕所、做*爱都有人在那里看现场直播。哪个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关晓文还是第一次和李畅通话,两人素昧平生,从来没有见过面,而关晓文此刻却要去赴李畅的约会。敲诈!关晓文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来,如果是敲诈,事情就好处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