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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射狐2
 花节一早,云镜南和铁西宁来到城郊赛场,只见满目劲装,人如云。虽都是武装,但劲装与军装不同,商家在上面加了许多纹饰,看起来就如时装会一般。

 铁西宁一面看一面摇头:“服装倒是不错,不过这些弓箭都不实用。”

 云镜南笑道:“兴武风也不过是让国民重视骑,再者军部也不会允许硬弓入民间。”

 二人来到场台前,只见坐北朝南搭起一个彩棚,金带飘扬,那是为明镇皇及明恒等重臣专设的观赛台。

 罗蒙已远远地了上来,拱手道:“二位好啊!阿南,恭喜啊!”“同喜同喜!”云镜南亦拱手道。

 “真是的,老朋友了,还和我装懵。”罗蒙故作不快,一指北面彩棚“你居然有幸入座彩棚,王朝的银龙骑将中,你可是独一份哦!也不知你给了明大人送了什么好处。”

 “你开什么玩笑?”云镜南做出一副“早已看穿你”的样子,对罗蒙笑道“想整我啊,我才没那么笨呢!”

 铁西宁亦是不信,笑地拍着罗蒙肩膀道:“老罗,你要整人,恐怕还得和阿南学学。”

 罗蒙一下就跳起来了,叫道:“你们两个可不够厚道。花节里骗人要遭报应的!谁不知道是因为素筝公主的关系…”说到素筝公主,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云镜南和铁西宁发现他并不是开玩笑。

 “你自己去台前看看啊,末席上明明写着你的名字。”罗蒙也发现这两人真的不知情。

 云镜南来到台前,果见彩棚末席上放着个“云镜南”的牌子。再往里看去,除了上座留给皇帝皇后的座位外,都放着牌子,写着各人名讳。除了他自己的,还有明恒和李城子,以及军机、户部、刑部等几位大臣…他真的是台上唯一的银龙骑将。

 这下连铁西宁也纳闷了,诧异道:“阿南,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不会瞒着我吧?”

 云镜南有口说不清,只得道:“我什么时候瞒过兄弟?这事我可真不知道。”他左瞻右顾,终于看到个相的内侍,忙扯过一边问道:“小乙,这个牌子是不是放错了?”

 那张小乙本是素筝公主的心腹,见是云镜南,忙低声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这牌子是皇后临时加的。这两天公主不知怎么惹了皇上,被软在宫里…”

 云镜南探不出什么消息,只是确定了这牌子确实不是加错的。于是忐忑不安地在彩棚边呆着,等着狐赛开场。

 彩棚入座的人中,第一个到的是明恒,他主管此次狐赛,因此来得早些。

 明恒一见云镜南和铁西宁,便笑道:“你们怎么都站在这儿?”

 “我是陪着云将军的。”铁西宁道,他指指彩棚内的牌子“明大人,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明恒一看牌子,吃了一惊,暗道:“不知是福是祸。”嘴上却笑道:“自然不会是坏事,来,云将军,一齐入座吧!”

 开赛前的每一分钟都好象被拉长了百十倍,云镜南如坐针毡。

 每个走入彩棚的人都奇怪地看一眼新贵,很多人的脑海里都还没有云镜南这个名字。李城子走上台时,连招呼都没打,只摇摇头便入座了。彩棚里能说上几句话的就只有明恒,但他和云镜南中间还隔着户部和财政两个无趣的大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百姓山呼之中,明镇皇和皇后双双入座,素筝公主还是没有出现。云镜南感觉到皇后一直在看自己,不时地与明镇皇嘀咕两句。但在这样盛大的公众场合,领袖们基本上都是神态端庄,云镜南也看不出什么来。

 参赛手都已在场边等候,足有数千人之多。场地远处竖着九个彩靶,靶心上都绘着一个狐头,离彩棚约两百米远。五千军倒有一多半集中在彩棚附近。靶位距离如此之远,也是为了保障彩棚的安全。

 他心中正在寻思“这如何看得清”内侍已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副兰顿产的望远镜。只听内侍在彩棚边宣布:“狐赛开场,请银龙骑将云镜南开靶试箭!”

 “原来让我坐在彩棚里,是要我开靶啊!”云镜南放下心来,向明镇皇行礼下台,到靶前百米处取了弓箭、马匹。那弓比不上军中的硬弓,云镜南不敢造次,来到五十米远近,这才策马疾奔,手上连珠箭发。

 旁观人群还未做好心理准备,只见一人一骑泼风般从九靶前穿过。云镜南起手如电,已到场边将弓箭缴还内侍,随即下马回了彩棚。

 直到云镜南走上彩棚的梯子,数万人群才爆发出震天价的喝彩。九只箭全在靶心中央的狐头上。

 一开场便博了个好彩,连李城子和明镇皇都出笑脸来。皇后更是连连点头,嘉许道:“云将军真是少年俊杰,国之栋梁!”

 云镜南谦虚几句,暗叫惭愧:“如果弓拉满了,不一定能九箭全中。只是死靶,应个景罢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王城居民素来以京城人的身份为傲。是以关于京城军政要员的内幕传闻,那是京城人必修的功课,吹侃的资本。

 许多人并不知这个新贵的详细情况,便有消息灵通人士开始炫耀:“不知道了吧?这个云将军去年底在固邦,今年初在南袖,可是立下赫赫战功的!”

 另一个则道:“你知道什么?我那次亲眼看见素筝公主在大街上拧着他的耳朵,别提那亲热劲了,这云将军的背景可不一般。”

 数千手列队进场,第一轮都是原地站,不中狐头者便刷了下来。到第二轮时,只有五百来人。这五百人是象云镜南一般跑马轮,一人三箭,照例是不中狐头者淘汰。这两轮要求都很低,只是一个初步筛选。

 到第三轮的五十人,便有些看头了。水准超过军中的普通箭手,有十余人可以当得上神手的名头。虽比不上云镜南的神技,但都是些骑术艺均臻上的好手。

 到得下午三点,前十名已经决出。由这十名胜者上场表演技,以判最后排名。

 彩棚前列着军骑兵的千人方阵,距狐靶又远,棚内众人都用望远镜观看比赛。只见十名手卖弄骑之技,回头望月,蹬里藏身,流星赶月,连珠箭…花样百出。云镜南看到这里,反而没了兴趣,这些手此时多是卖弄,反而缺少了实战作用。

 但王城居民平时哪见过这样的技,皆鼓掌喝彩。

 正在云镜南百无聊赖之时,一名手突然纵马奔过九靶,起手如电,与云镜南先前一般,九箭连发连中。

 “哇”全场惊叹,随即叫起好来。

 那手在叫好声中,座骑不停,在原地绕个小圈,回身又是一个“三连珠”仍是牢牢在狐头上。之后一圈圈兜大,离靶心越来越远,每次驰到最远之处,便是连珠箭发。

 随着那手圈子越兜越大,距离已过百米,仍是箭箭皆中。狐赛至此到了**,喝彩声一高过一。连云镜南都心中暗赞:“想不到市井之中,也有这样的神!”

 他用望远镜看了看狐靶,暗吃一惊。那靶上之箭全都直没至羽,力量极足。再将镜筒跟上手,见那手又已跑了一圈,离靶已有百二十米距离。

 只听“呔”地一声娇喝,那手突然将弓指向彩棚。云镜南在镜筒里看得真切,那明晃晃箭头正朝着自己,本待要躲闪,却莫名其妙地动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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