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圣兽(1)
掌心雷的攻击何等迅速,几乎是在他们出声的那一刻,就落到了躲闪不及的黑灵头上,几声雷响过后,黑灵被劈得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黑灵不过是E级的妖怪,受此重击它当下就晕了过去,口鼻处不停的冒出血来,而幻影因为是精神体,所以逃过一劫,几乎没受什么影响。
可是危险远远没有解决,比掌心雷慢上几分的三昧真火正冲它张牙舞爪的飞过来,只要再过一会儿,三昧真火就会烧到黑灵尚在
搐的身上,而且一旦三味真火烧坏了水晶球,那么幻影亦活不了,这次真的是要命了!
看到这个情况,张语是急得不行,不论是幻影还是黑灵,都是她重要的伙伴,哪一个都不能失去。来不及多想,张语将伏魔灵剑往三昧真火的方向掷去,希望能阻上一阻,同时双手结印将所剩不多的灵力输进去:“驱暗夜之
雾,挡一切之
恶,九字真言之兵字破
!”随着她的话,灵力凝成的兵字从手间迅速
离,朝着三味真火的方向飞去。
顾名思议,九字真言中兵字的作用就是破除一切挡在面前的
雾与
恶!
临字封印,兵字破
,斗字诛
,那么其他六字的功用又是什么呢?
张语全力而发的真言印果然比三昧真火的速度要快上几分,在离黑灵尚有一息之距的时候就赶上了,可惜,三昧真火不是
崇之物,真言印并且能尽全功,而且烈火老道的法力要比张语高上很多,所以真言印虽然挡住了三昧真火,却未能将它消融毁灭,只是将其稍微减弱一点就消散了,紧接着三昧真火去势不减的朝黑灵飞去。
被张语掷来的伏魔灵剑此刻已经势尽掉在地上,楚归鸿要
住烈火,张语还没有赶到,是以再没有人可以救得了昏
不醒的黑灵,一旦真火及体,它必死无疑。
“不要!”张语大叫着,她真的是急红了眼,可惜人的速度如何能快过三味真火,而且她也没灵力再发法术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要命的三味真火离黑灵越来越近,若不是心智坚强她几乎不敢再看下去。
楚归鸿看在眼里却无法救援,因为他要全力应付烈火的攻击,稍不集中精神就有可能处于劣势,然在这危急关头他还是分出了一小部分精神与力量,凌空摄起掉在地上的伏魔灵剑,要挡真火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匆忙间控制剑切断绑在黑灵背上的书包带,让装着幻影的书包离开黑灵,这样至少能保住其中一个的命,不至于两个都死。
然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被烈火的剑狠狠刺了一下,虽然避过要害,但依然疼得让他皱眉。
书包带刚断开,还没有掉落到地上的时候,三昧真火就烧到了黑灵的身上!
快,快到根本没时间救,根本没时间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灵的身上腾起熊熊火光,那抹跳动的红色是如此耀眼与明亮,可是它却宣示着一个生命即将死亡与消失…
在昏
中的黑灵感到身体不断传来的灼痛,它醒过来之后入目全是火光,正是这火光让它如此痛苦。
它挣扎着,翻滚着,可是这讨厌的火就如附骨之蛆一样,怎么也灭不掉,然而不论怎么痛,黑灵都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紧紧的咬着牙,满嘴的利牙几乎都要被它生生咬碎了!
它不肯示弱,虽然它只是一个E级的弱小妖怪,虽然它打不过烈火,但是它即使是死也不肯示弱,决不!
张语终于赶到了,可是如今的黑灵已经为三昧真火所包围,原本黑亮的皮
被烧焦,不需要多久,整个身体都会被真火烧成灰烬。
身受真火焚体之痛的黑灵也看到了张语,那双不复神采的眼睛盈满了担心,它在担心什么?是担心自己即将死去吗?
不,它是在担心张语,担心自己死后,张语会怎么样?担心她会不会也被那老道士杀死!
张语怔怔地望着黑灵,神情是如此的哀恸,眼睛除了悲痛以外更多的愤怒,然而奇怪的事,不论这悲痛如何加深,她的眼中始终没有出现泪水的迹像,不是故意压抑而是真的没有。
她就仿佛是一个无泪之人一样,即使内心已经为悲伤与痛苦所涨满,即使她真的很想将一切渲
出来,她也依然不会掉眼泪,不会,因为她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眼泪的人,自小到大,不论遇到多么伤心的事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哪怕是父母死的时候!
在真火开始烧灼黑灵的灵魂时,张语终于动了,神色亦由悲痛转为坚强,她用指甲在左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停地渗出来,然后凝结成珠,一滴一滴,不停的穿过真火包围滴在黑灵身上,随着血不停滴下,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黑灵突然惊奇的发现,体内空虚的妖力正在高速恢复,而且还在不停的加强着,真火已经不能再烧灼到它的灵魂了。
黑灵再傻也知道这是张语鲜血的效果,它用还在打颤的腿支撑起身子,然后努力运转刚刚恢复的妖力对抗真火侵袭。
看到黑灵再度站起来,张语的眼中终于有了笑容,这是她第一次试自己血的功效,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张家的血对任何修道之人或者妖怪来说都是极好的补品,喝了他们的血不止能功力大进,甚至还可以越级提升。
从书包中挣脱的幻影看到这个情况,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它还是没说出口,仅发出一声若有还无的叹息。
另一边打斗不止的二人也注意到这个情况,楚归鸿脸上闪过几分惊诧,但很快就又集中起精神来对付烈火了。
烈火与楚归鸿不同,他除了惊诧之外更多的恼恨与痛心,对,就是痛心,他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为了救一个妖怪而献出自己的鲜血,这对于一生灭妖降妖的他来说是完全不可以想像的,不过这个情景不仅没能感动他,反而使他更坚定的相信张家已经堕落到一个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张家再不属于道门正统,他是为这个才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