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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巍巍帝都,衮衮将相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正自争执得唾沫横飞之时,司礼太监莫平手持拂尘,走到阶上龙椅之旁,扯开嗓门高声叫道:“皇上驾到…”

 群臣一愣之际,慌忙各自站好位置,分作两排俯身跪倒于地。

 两名执扇宫女来到龙椅后墀栏上,斜扇错,就此凝立不住。

 丝竹清乐悠悠奏响,薰香袅袅之中,萧若自侧殿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前,他受庄严肃穆的气氛感染,也肃容端止,不敢丝毫大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齐声山呼万岁,声震屋宇。

 萧若施施然坐在龙椅上,缓缓道出:“众卿平身。”瞰视丹墀下俯身跪拜的文武百官,君临天下之感油然而生。

 “谢皇上!”群臣齐声道,这才爬起身站好。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司礼太监莫平例行扬声道,其实今早朝时辰已过,皇帝来不来都可以。

 萧若正容道:“朕进殿时,听闻众卿家争议的好生热闹,不知所为何事啊?”

 文武百官静默了一下,站在左首第一人的丞相赵牧出列,双手捧着玉笏朝皇帝躬身下拜,道:“启奏皇上,乃是为了派兵击契丹鞑子之事。”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清癯,颔下三络长髯,举止优雅,书卷之气十足。

 萧若还未出言,右首前排的大将军李岳大步走到殿心,双手捧着玉笏微微下拜,洪声道:“启奏皇上,乃是为了与北国契丹人议和之事。”与丞相针锋相对,毫不留情面。李岳也是个中年人,身量高大壮硕,相貌堂堂,眼眸隐隐威棱四,英武不凡。

 萧若这两天对四大王族之事多有耳闻,说是四大王族明争暗斗,相互倾轧,从朝堂斗到后宫…男人们在朝堂斗得不亦乐乎,女人们在后宫斗得不亦乐乎。

 听他们这一答话,他就心里有谱了,敢情朝中两大重臣一个主和、一个主战,让他感兴趣的是,面对强敌通常是武官主战、文官主和,如今怎么反过来了,道:“二位卿家一个一个奏来。”

 丞相赵牧道:“现今契丹人一部杀入我朝腹地,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其罪难书,遭难百姓苦不堪言…这一只契丹骑兵不过两三万人,孤军深入,正是将其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可大将军推三阻四…”

 “谁推三阻四了?”话未说完,大将军李岳接口打断,道:“怪只怪丞相大人治国无方,现今天下民变四起,我军精锐不得不调往各地平,疲于奔命,京师军虽还有二三十万,可都是些老弱病残、军械不整之军,而契丹人人数虽少,但游牧民族骑双绝,调派京师军与之战并没有必胜之算,何况京师重地岂能没有重兵拱卫,要是出个闪失,谁担当得起…故此,战实为下下之策,契丹使者已至殿外,与其议和方为上策。”

 文官中一人悲声高呼:“可叹我堂堂天朝,将领尽是畏敌如虎之辈,竟无一人敢领兵上阵杀敌…”

 武官人群顿时反相讥,又吵得不可开

 萧若注意到争吵的人只是一部分,另有大半人闭目养神,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来朝中大臣早分成了几派,热衷于争权夺利,难怪效率那么低下。他强抑怒气,道:“众卿安静,既然契丹使者已在殿外,宣其上殿一见。”

 皇帝此言一出,将领一边有少人面。那一副可以不用上阵打仗的惊喜之,看得萧若直想发火。

 “不可!”左侧踱出一人,乃是礼部尚书徐丰卿,执玉笏朝皇帝下拜,道:“启奏皇上,契丹人化外蛮夷,不识礼数,宣之上殿恐亵渎皇上天威。”言迄,文官中有几人附和。

 萧若再也忍不住了,怒极反笑:“国家大事重要,还是个人面子重要?!来人,宣契丹使者上殿!”

 徐丰卿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请罪。

 萧若再也想不到朝政败坏如斯,这些身居高位的王公大臣根本不把国事当国事,为争权夺利,不问是非便千方百计扯对方后腿,连敌国使者不识礼数所以不能接见的理由都出来了,放眼朝堂百官,又有几人真正为国家为百姓着想?

 他翻阅奏折时便发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自太祖皇帝开国起,就对世家大族太好,使得本朝世族地位太高,虽没有到两晋南北朝时世族大族掌握国家命脉的地步,但也致使本朝科举出身的寒士倍受打。四大王族宗族子弟即便一无所长,也能很轻松获得官位,而循科举入仕的有才之士却往往成为被排挤的对象,升迁极为困难。

 到姬煌手中时,他只顾游玩,不理朝政,朝廷内外更是乌烟瘴气,高门大阀甚至涉足科举,世家子弟也想混个功名更好升迁,随之贿考舞弊成风,终于使得朝堂之上大多是些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

 官场**至此,国家积弊若斯,萧若的头好痛,他突然间想起了崇祯,开始理解崇祯为什么喜怒无常,为什么动不动杀大臣换大臣,因为他现在也有这种冲动,恨得牙的,真想拿几个人开刀,重整朝纲…但他不能那么做,国家大事非同儿戏,必须谋定而后动,一步一步来,不然则生变。

 两个契丹使者被带上金銮殿,正使身形魁梧,满面络腮黑须,高颧阔脸,极是犷剽悍,身着契丹蛮族服饰;副使是个汉人,中等身量,面貌寻常,甚不起眼。

 两人走到殿心,右手拂,遥遥朝皇帝躬身施了个礼,并不跪拜。

 “跪下”“跪下”群臣纷纷喝叱。

 副使面冷笑,契丹人正使两眼向上一翻,着半生不的汉话道:“上国使臣,不拜下国之君!”

 群臣登时大哗,纷纷引经据典指责他们的不是,雄辩滔滔,个个口才倒不凡。两契丹使者哧哧哧冷笑不住,理都懒得答理他们。

 萧若然大怒,一方面怒契丹使者倨傲嚣张,完全没有诚意;另一方面也怒大臣们迂腐无能,竟跟蛮子讲大道理。喝道:“放肆!来人,给朕把这契丹人拖下去打…”

 “万万不可!”话还没说完,就有大臣劝道:“自古道:两国战,不斩来使。若打契丹使者,恐失我天朝上国威仪。皇上明鉴!”

 萧若冷笑道:“契丹使者无理在先,跟蛮子打交道就要用蛮子的方法,若不教训他一番,任由他在朝堂撒野,倒真有失天朝威仪。来人哪,把契丹正使拖出殿外,给朕狠狠的打!”

 众臣不敢再劝,靠壁侍立的带刀侍卫上前两人,一边一个挟住契丹正使,硬生生拖了出去,转眼传来“啪啪”和呼痛之声。

 剩下的汉人副使气焰顿敛,扑通一声跪倒“外臣…何来,叩见圣天子。”

 “何来,哼!”萧若冷冷一笑,道:“你父亲是哪族人?”

 “汉…汉人。”何来颤声道。

 “你母亲呢?”

 “也…也是汉人。”

 “那你呢?”

 “当然…是汉人。”

 “你身为汉人,却为一己私利,投效外族反过来对付自己族人,当真禽兽弗如,枉而为人!这叫什么?这就叫汉!来人,给朕也拖出去打,狠狠的打,打到他想起自己是哪族人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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