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审判国贼(下)
初平四年十月初一,襄江旁,正午的阳光烈火般烧烤着大地,灰黄的土地在冒烟,秋风卷着枯叶在天空飞舞,仿佛昔日洛水旁的那段历史在重演,黄家庄正中的那块空地上,也是搭起了一个丈余高的木台,在台下,是一人多高的柴堆,奄奄一息的康鹏正被捆在那浇满火油的柴堆上,还有一个六尺长的竹帽被牢牢捆在康鹏头上,青黄
的竹帽上龙飞凤舞般书有四字…国贼董卓!四个字笔笔精神
满,墨汁淋漓,尤其是那个‘贼’字笔走龙蛇,几
破竹而去,可见书写之人落笔时的心情。
以柴堆为中心,里三层外三层环有数百名精神抖擞的荆州士兵,个个全副武装,持
荷刀,再向外,是多达千名青衣儒衫又群情
愤的年轻士林学子,
头虽猛,却挡不住他们的漏*点,更挡不住他们连夜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或
头接耳,或大声喝骂,时不时还有激动的士子想冲进圈内殴打康鹏,虽然都被忠于职守的荆州士兵拦住,但臭鸡蛋烂白菜还是不停的砸在康鹏身上。最外层,自然是穿着破旧衣衫的乡民泥腿,被士兵从四面八方驱赶而来的他们提着破烂不堪的农具,长年累月被风吹
晒刻出无数皱纹的黝黑面孔上
出漠然的表情,既没有士林学子那么的激动,也没有丝毫对那位即将被火烧死的大汉太师同情神色,和雍并凉三州不同,这些出身低
的农民没有资格和士子们并肩站在一起,都要与儒生士子保持十步以上的距离,否则就会有雨点般的皮鞭和
落到他们身上,提醒他们遵守大汉朝沿袭了数百年门阀制度。而在黄家村的各房各巷中,荆州士兵成群成队的站得笔直,严密监视着出入黄家庄的每一个可疑人物。
午时刚过,高台两旁军乐队吹响号角,随着绵长沉闷的“呜呜”声,高冠团服的荆州刺史刘表神采奕奕,在一队锦衣玉服的士林学子簇拥下得意洋洋的走上高台坐好,那帮士林先对刘表行足大礼,然后才按等级高低坐下,在刘表左首的是名满天下的俩位大儒…蔡邕与伏完,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坐在刘表左首,坐在刘表右首的是荆襄名士之首…黄承彦,与延平蒯良蒯子柔、蒯越蒯异度俩兄弟,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荆襄大士子,坐在的刘表右首也没人敢有疑问。在这台上还有资格落座的人,还有荆州大族蔡家的代表蔡中与蔡和,大学子伊籍伊机伯、向朗向巨达和傅巽傅公悌,江夏八骏的陈翔陈仲麟、范滂范孟博和孔昱孔世元等人。其他官职较低或者家族实力较弱的士林只能立于台下,在门阀等级制度最为森严、士林掌握大部分权力的荆州,没有人能胆大到敢向尊卑之礼挑战,就连被任命为荆州军军师的马良也因为出身相对低微,只能站在台下的最前排。
“董卓,你可知罪?”年龄和董老大差不多的刘表对着台下历声喝问,年迈的刘表今天精神
满,声音洪亮,完全看到半年多前痛失爱子刘琮时的颓废模样,同时,刘表心中更是兴奋莫名,只消再过一会,一支火把扔到那泼满火油的柴堆上,他刘表就将从此受天下士林学子景仰膜拜,被世人感恩戴德,成为挽社稷于将倒的大汉中兴之臣!他刘表的名字,也将永远供奉在大汉宗庙之中!
康鹏无力的抬起肥头“呸!”努力往高台上吐了一口唾沫。昨天傍时分,康鹏与文鹭同时被荆州军擒获,从那一刻开始,康鹏就被单独关押,不知道文鹭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黄月英有没有把他还没怀抱疼爱过几次的女儿救出,昨天夜里,康鹏遭受了自从他来到三国时代以后最大的折磨,恨他恨到骨子里的荆州士林忽然选择
遗忘了刑不上大夫的大汉律条,煽动刘表在他身上施加了种种酷刑,更有士林亲自
刀上阵,皮鞭、夹
、烙铁和老虎凳轮番上阵,把他以前在洛
时对待卫仲道叔叔卫进的手段全部还施在他身上,把康鹏折磨得死去活来,几次痛昏过去。艰难熬过了昨夜,今天清晨,康鹏就被押到了这里,捆到了这木柴堆上,被烈
暴晒了半
,甚至没有人给他喂一口水,可见士林对他的痛恨之深。
“董卓,本刺史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刘表又紧盯着康鹏问道,可康鹏现在全身疼得就象散了架一般,厚厚的蛤蟆嘴更是干裂出血,只是无力的歪着肥头
气,连再唾弃一次这些士林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惨相被荆州士林看在眼里,包括康鹏实际上的岳丈蔡邕和伏完在内,无不欢呼拍掌,大为解气,只有那些被荆州士兵强行赶来参加审判大会的乡民中一片寂静,还有人在心中暗暗同情这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胖老头。
康鹏不肯与刘表说话,刘表大为失望,他还想在众士林面前历数董卓的屡屡罪行,将董卓驳得哑口无言再行处死,树立他刘表公正严明的形象。这时,黄承彦看出康鹏的窘况,附到刘表耳边低语几句,刘表这才点头道:“来人,给董卓喂些水。”
一名荆州士兵给康鹏端来一碗井水,康鹏象喝琼浆玉
般将那碗井水一饮而尽,那士兵见康鹏全身是伤,连肥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血痕,心中微生怜意,见刘表没有说话,便壮着胆子又端来一碗井水喂康鹏喝下,正想再喂第三碗,却被刘表喝住“够了,董卓不配喝我们荆州沾过儒林文气的井水。”
众士林一阵大笑,纷纷附和,觉得自己们士子与董卓同时站在荆州的土地上都是
辱,而康鹏两碗水下肚后,稍稍恢复了些精神,低声对那士兵说道:“谢谢,如果你能替本相带几句话到永安,定有重谢。”那士兵一楞,还没反应过来,台下的马良已经喝道:“下来,不许与董卓说话。”那士兵赶紧逃下柴堆,
接他的是一名荆州孝廉的耳光和一群士子劈头盖脸的追问。
见康鹏已经能说话了,刘表便又问道:“董卓,本刺史代表大汉苍生问你,你可知罪?”
康鹏尽是伤痕的丑脸上微微一笑,无力道:“刘表,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大汉苍生?你所说的苍生,是少许只会寻章摘句、皓首穷经的腐儒寄生虫?还是大多数耕作工商、真正为大汉作出贡献的平民百姓?”
刘表被康鹏反问得一时语
,不知如何对答,这时,康鹏的老丈人之一的蔡邕抱拳道:“刘刺史乃是皇室苗裔,当然有资格代表天下苍生。”康鹏虽然是蔡邕唯一的女婿,但蔡邕对康鹏的痛恨却是最深。
“对,对,本刺史是汉室宗亲,当然有资格代表天下苍生。”刘表连连点头道:“本刺史代表的天下苍生,自然包括士林学子与平民百姓。”刘表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又上了董卓的当,董卓把荆州士林学子比作腐儒寄生虫,刘表竟然顺口承认了,寄生虫是什么刘表虽然不知道,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康鹏大笑,虽然重伤下声音很小,但康鹏笑声中的嘲讽之意谁都能听出来。康鹏笑道:“你代表平民百姓?你身为荆州刺史,不思善待百姓,一心只会笼络士族,坐视士族大户肆意盘剥荆州百姓,放任他们
食百姓血汗,你的亲眷在荆州欺男霸女,鱼
百姓,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士林学子,吃的,穿的,用的,那一样不是百姓用血用汗换来的劳动成果?可你们还把他们视为
民,甚至不允许他们与你们并肩而立,你这也叫代表他们说话?”
重伤的康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已经累得气
吁吁,刘表、蔡邕、伏完、黄承彦和马良等尚有良知的士林满面通红,无言而对,可其他的那帮寄生虫士林则
然大怒,不少寄生虫都破口大骂“国贼,岂能将那帮
民与我们相提并论?”“一派胡言,没有我等以圣人之言指点天下,国将何国?民将何民?”“快把董贼烧死…”种种强词夺理不一而足,象足了寄生虫反噬寄主。而最外圈的穷苦百姓听在耳里,对这个即将被活活烧死的胖老头渐渐暗生感激。
“董卓,你说我等
食百姓血汗。”伏完脸上挂不住了,起身上前大喝道:“你也是朝廷官员,你的吃穿住行,难道不是
食百姓得来的?”伏完此言一出,刚才还在强词夺理的寄生虫们顿时大声鼓噪,纷纷附和。
“当然不是。”康鹏等那些寄生虫稍微平静后,努力大声道:“不错,本相的吃穿用度确实来自百姓,可这是本相应有酬劳,在本相治理的雍并凉三州,还有现在的益州,官民士商平等相处,百姓都能吃
穿暖,你们中间有人曾经到过本相管理的州郡,你们扪心自问,当地百姓能不能吃
穿暖,再看看被你们盘剥的地方,就是这黄家庄附近的乡民,他们一天能吃上三顿饭吗?他们辛苦一年能买到一件新衣服吗?”
伏完哑口无言,垂首退下,而其他寄生虫见状,马上大呼大叫,不想让后面的百姓听到康鹏所说的话,可最远处的百姓中早有耳尖的人听到,悄悄的,康鹏的话就传遍了百姓之中,也有百姓曾经听说过被传为人间天堂的雍并凉州,至于亩产千斤的神米神果,那更是路人皆知的事实,不知不觉间,百姓们对康鹏的同情更深了一层。
“主公,赶快宣布董卓的罪证,一把火将他烧了,免得夜长梦多。”荆州大地主兼大士族蒯良见势不妙,生怕董卓把他在雍并凉三州施行的
政传播到荆州的土地上,赶紧对刘表提醒。刘表也发现广场最外侧的穷苦百姓在
头接耳,也有些害怕,忙命人取众士族连夜书写的董卓罪状,准备当众宣读。
两百多本产直长安的长安纸书写的康鹏罪状,累起来有两米多高,传说昨夜众士族在书写这些罪证时,书写到伤心处,竟然有十几人泪
满面,更有人气得当场吐血,当然,这些话自然是众士林屈尊亲自向众百姓叙述的,可惜百姓们更关心今天是否能吃
饭,这个冬天有没有冬衣可以穿暖,实在没办法因为这些传言就对董太师恨之入骨。
“董卓,看到了吗?”刘表指着那些书本得意洋洋道:“这就是你的罪行记录,林林种种,多达九百七十六条,真可谓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有那么多?”康鹏轻蔑道:“那就请刘刺史念来听听,让众人看看,本相是否该死于你们这些小人之手。”
“好,本刺史就念与你听,让你死得明白。”刘表还真拿起最上面那本书薄,展开摇头晃脑念道:“天地之道,君亲为上,帝室之胄,贵兮,圣人天子,尊兮…”花了一柱香时间,刘表才念完这本半指厚的董卓罪状第一页,刚翻开第二页,黄承彦马上低声道:“刘使君,这是董卓用诡计拖延时间,要想念完这些罪状,至少也要半个月时间,拣重点说。”
经黄承彦提醒,刘表这才发现又上了董卓的当,不由
然大怒,奋力把那本罪状扔得远远的,指着康鹏大骂道:“董贼,你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
宫
,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
野,天下共知,还需要什么罪状,今天本刺史就要为民除害,将你处与火刑,以证国法。”
康鹏无力的大笑“本相欺天罔地?没有本相,朝廷早就连俸禄都发不出来了;本相残害生灵?没有本相开仓放粮,初平元年的北方大旱,要饿死多少百姓?益州被刘焉荼毒,难民别说过冬的冬衣和开
的种粮,就是过冬的粮食也没有半颗,没有本相,他们又要饿死多少?至于秽
宫
,好象是高坐在台上的两位大儒硬
着本相
娶两位公主的吧?而两位公主好象也是心甘情愿跟着本相到长安的吧?”
刘表又被康鹏驳斥得哑口无言,倒是蒯良和蒯越两兄弟抢上来,手指康鹏大骂道:“董贼,你巧取豪夺士族田地,
得无数士林学子无家可归,无衣无食而冻饿街头,这难道不是罪恶滔天?”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你们如此痛恨本相,归
结底,还是因为本相剥夺了你们的特权与土地。”这句话康鹏没必要说大声,但下一段康鹏又大声道:“那又怎么样?本相让你们这些寄生虫饿死一个,就可以救活数百穷苦百姓,平衡下来,本相应该功大于过!等本相的军队打下荆州,本相还要把你们的土地全部收回,再发过无田无地的贫苦百姓!”
“真的?”人群最后的穷苦百姓中忽然有人失声问道,但他马上被一帮士子指着鼻子大骂,又被几名刘表亲兵提到人群看不到地方,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回来,本来跃跃
试的穷苦百姓也被赶到距离高台更远的地方。
“董贼,你在洛
抢走我女儿…”提到生平最伤心的事,蔡邕气得说话都结巴了“还强抢了伏大人的女儿,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对。”一直没说话的蔡中与蔡和一起大叫“你还强暴了文聘将军的独女文鹭姑娘,致使她未婚生女,最可恨的是,连文将军都是死在你手上。”
康鹏抬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三国知名的废物,昨天晚上,就数这两兄弟毒打康鹏最凶,康鹏几次都被他们打晕过去,又被冷水浇醒,如果不是士林们今天还要公开审判康鹏,康鹏只怕要被这两个因为垂涎的美女被康鹏抢走而嫉妒发狂的酒
之徒活活打死。
这时,理屈词穷的刘表派人去押文鹭前来,想让文鹭当面指证康鹏,不一刻,文鹭押到,文鹭远远就看到遍体鳞伤的康鹏被捆在柴草堆上,吓得失声大叫“相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康鹏本想对她说话,可全身剧痛得发抖,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对着她笑笑,模样凄惨无比。
“贤侄女,你父亲是本刺史的爱将,本刺史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刘表假惺惺的说道:“你的事本刺史也知道了,你被这董贼强暴以致怀孕生女,这本是极为羞
的事情,但你在董贼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只要你把这董贼祸国殃民的罪行揭
出来,本刺史就可以替你洗刷
辱,再替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我相公没有祸国殃民!”文鹭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在他身边的时候,只看到他关爱百姓,与民同甘共苦,连最宝贵的战马都宰杀了救济灾民,他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
文鹭此言一出,场里场外一阵大哗,刘表气得脸色铁青,众士林纷纷指着文鹭破口大骂,骂她不守妇道不知廉
不知道天地君亲…尤其是文鹭说了实话,蔡家两兄弟更是气得跳下高台,当场对文鹭挥鞭
,大骂道:“
人,和董贼上了几次
,就和他勾搭上了。”文鹭双手被捆在背后,纤长的腿双可以自由活动,但文鹭并并不躲闪,只是怒视蔡家兄弟,寻机飞起一脚,正中蔡中的子孙
,顿时把蔡中踢得捂着下身满地打滚。
“把这个
人的衣服给我扒了,让众人都看看她的下
模样。”蔡和疯狂大吼道。早有几名好
的荆州士兵冲上来,一双双肮脏的手伸向文鹭,已经半死不活的康鹏见敌人要侮辱自己的爱
,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大吼道:“住手!你们敢碰本相爱
一
头发,本相杀你们的满门!”董老大杀人魔王的美誉天下皆知,那些士兵倒被吓得退后几步。
“把这女人也绑到柴堆上去。”刘表对文鹭多少有些香火之情,不忍看到她当场受辱,便下令道:“稍后将她与董贼一起烧死,以惩戒她的不知廉
。”
文鹭丝毫不惧,昂首自己走上柴草堆,靠在康鹏身上,轻声道:“相公,珍儿有消息吗?”
康鹏无力摇头道:“一直没看到月英姑娘,大概是被月英姑娘带走了。”
“那就好。”文鹭松了口气,低声道:“相公,你受苦了,都怪我没用,连累了你。”
康鹏强作笑颜“傻丫头,是本相没用才对,身为男人,不能保护你和珍儿,还要连累你一同共赴黄泉,本相真没用啊。”
文鹭轻笑,娇俏的脸上笑魇如花“那么在来世,你要学好武艺保护我。”
康鹏和文鹭死到临头还在柴草堆上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平时里
花***的荆襄士林个个气得火冒三丈,对康鹏和文鹭的漫骂到达了极点。此刻年老体衰的刘表也被太阳晒得头昏脑涨,不耐烦的挥手道:“烧,烧死他再说。”
蔡中已经勉强能站起身,闻言一只手捂在跨下,一只是抓起一支火把,大叫道:“姐夫,让我亲手去烧死这对
夫
妇。”刘表点头,蔡在立即呲着牙狞笑着艰难靠近柴堆…“父老乡亲们,你们不用担心,就算本相不幸死在宵小之辈的手上。”见情势已无幸免,康鹏挣扎着最后一次在荆州埋下祸
,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本相的事业还是有人会继承,等西凉军打到荆州的时候,你们就可以不再用自己的血汗供养这些寄生虫,你们可以用自己的手养活自己,让你们的父母子女吃
穿暖,这些寄生虫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烧,赶快烧!”荆州士林们气得暴跳如雷,捶
顿足的大叫不已,而蔡中也恶狠狠的举起火把…“劈啪!噼啪!”就在这时,一阵鞭炮
响,越响越近,四头角绑尖刀、尾拴鞭炮的黄牛疯狂冲进荆州士兵人群,场面顿时大
,而在穷苦百姓中也出现了这样的喊声“快救董太师,我们才有自己的土地!”好几名年轻气盛的青年农民已经举着锄头木叉往圈内冲,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荆州士林已经哭爹喊妈的四处
窜,就象一群没头的苍蝇。
“快点火!”马良冲已经吓得呆住蔡中大喊道:“有人要劫法场!”
蔡中这才反应过来,扬手就要将火把扔到泼满火油的柴草堆上,在火把即将
手的一瞬间“呼!”远方飞来一物,正撞在蔡中手臂上,力量之巨大,竟然将蔡中连人带火把一起带着凌空飞起,牢牢钉在木制的高台上!
事起突然,荆襄士林官吏无不大吃一惊,细看那物时,却见是一柄长达丈二的画戟,方天画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