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出现，让刘憬很奇怪，不是奇怪为什么会来，而什么没走。他和玉瑕又穿衣服，又收拾地板，老半天没开门，鲁秋好象认定他在家。这也说明他确有急事。“进来吧。”刘憬歪了下头，不情愿地往旁让了一步。
“哎。”鲁秋
咧了咧大嘴，讪笑着点了个头，自行到门边换鞋。刘憬冷着眼，脸上的不
仍未散尽。这家伙上次见面就说会有事找他，会是什么事呢？估计没好事。妈的
商！刘憬以一种带着嫉妒的心理打量着。似明白他心中所想，鲁秋
反倒不紧不慢起来：“本来没以为你能在家，不过听郭洋说你买了个车，我看楼底下有个雷诺，估计是你的，就等了，没想到还真在。”这什么话？这不故意气人吗？刘憬别了下头，没吭声。
鲁秋
瞄了他一眼，又厚着脸皮说：“本来也没想等，可我一想这是好事，都答应你了，怎么也得找着你。”“行了，你先别本来了！”刘憬没好气地道“好事坏事，得我听了才知道。”
“哎，好。”鲁秋
点了个头，态度相当良好。“哟！来客人了？”玉瑕面带笑容，还有一丝尚未褪尽的残红，大大方方从
出。“玉瑕，这我同学鲁秋
。好哥们，藏族人。”刘憬正了正颜色，正式介绍了下。在女人面前要给朋友面子，这个他懂。“是秦队长吧？你好你好。”刘憬正寻思着怎么介绍玉瑕，鲁秋
已经换好鞋，同样大方地伸出右手。“你好，常听刘憬提到你。”玉瑕很得体地说。
刘憬看了一眼，没说话。鲁秋
知道玉瑕。不用问，肯定也是听郭说地。这丫头，什么时候成传声筒了？鲁秋
握着玉瑕的手，同样得体地说：“我和刘憬是最好的朋友，刚开了家房地产公司，不过现在还不行。也没有车，等以后买了车，秦队长一定多多关照。”“呵呵，没问题。”玉瑕看了看刘憬，不
莞尔。刘憬和她谈过鲁秋，说他以往如何耿正，现在如何乾坤大挪移，不过玉瑕更看到了鲁秋朴实的睿智。刘憬也忍不住失笑，但依旧没说话。鲁秋
变化后的言谈举止，他还很不习惯。跟原来相比，总感觉虚伪。好象不是真的。寒喧已毕，刘憬引鲁秋
进了自己房。玉瑕泡了两杯茶，悄然退出。刘憬坐在电脑椅上，鲁秋坐到
边，从包里掏了盒烟，叼了一支在嘴上。“你抽烟了？”刘憬打量着问。
“不
不行，现在习惯了，扔不掉了。”鲁秋表情谈然，拿烟盒冲他比了下。“你也来一颗？”刘憬摇了摇头，给他找了个烟缸。心内颇为感慨。他做了近一年业务没学会抽烟，鲁秋
刚当几天老板，还一文不名呢，就扔不掉了；他很少求郭什么事，鲁秋一求就来真格的，看来对社会的适应能力，鲁秋现在比他强多了。鲁秋
了口烟，望着他问：“刘憬，这秦队长确实不错，可你女朋友怎么办？”“别废话，说你地好事。”刘憬不想谈论私人感情。
鲁秋
瞅了瞅他，没再继续，从包里掏出一堆东西铺在上：“你过来看看？”刘憬拖着椅子，凑过去看了看，都是鲁秋
公司的文件，什么营业执照，政府批地证明，房产部门的许可，省设计院的图纸，还施工大地图等等。“你给我看这些东西干嘛？”刘憬奇道。
鲁秋
稍做迟疑，干脆道：“听郭洋讲，你设计个链锁，卖了五十多万，有这事吧？”“那又怎么样？”刘憬闪了下身，眼神警惕了起来。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他来干嘛了。
鲁秋
指了指上的东西：“我现在什么都全了，就差银行贷款，我找了个建行经理，跟他谈妥了，不过他要八十万，我想事后给，可他七月份退休，怕我耍赖不给。你链锁卖了五十多万，手里还能有点，再帮我想想办法，一遭给我凑齐吧。”鲁秋
狮子张大口，刘憬虽有心理准备，还是愣了半晌：“开玩笑？那叫八十万，我上哪给你凑去？我那钱还有用呢，马上就要用。”“你要干嘛？”鲁秋
愣了愣神，眼睛隔着镜片闪光。刘憬靠在椅背上，瞅着他说：“我要开修车铺，总共需要一百万，自己还不够用呢。”
“开修车铺你急什么？”鲁秋
明白了，松了口气“我这是期房，只要贷款到手，马上就工开，钱紧跟着就进来，一个多月就能还你，到时候你差多少，都算我的！”“我买车还花不少钱呢，哪有那么多？”刘憬为难地说。这年头借钱不易，鲁秋
定是走投无路，才跟他开口，他不能不借。可八十万不是小数目，他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那能几个钱？”鲁秋
大手一挥，呷了一口茶“你那修车铺肯定和秦队长一起开，你跟她说一声不就得了？不就八十万，你俩凑一凑，还能不够？”“你说得容易？我自己钱都不想借，何况还得求人？”刘憬闪身端着茶杯，烘在心头暖着“你这么能耐，咋不找别人借？”
“我怎么没找？”鲁秋
有些激动，把茶杯往旁一放“从西藏回来，我就没干别地，竟求人玩了！我以前什么样你清楚，脸都长自己脑袋上，你以为求人好受？我找郭洋开房地产，就是豁出去了，想一锤子干个大的，以后不他妈地当孙子。你让我找别人，我但能找，还会来找你？”刘憬没说话，平静地望着他。他相信鲁秋
说的是心里话，也为之动容，但一般借钱都这么说。鲁秋
将杯中茶饮尽，随手扔在一旁：“刘憬，我来找你，是真没办法了。我车房都卖了，该借的都借遍了，连小欣家都跟我欠了一
股债。本来我还想厚着脸皮让郭洋这不听说你有钱？你不愿意找郭洋办事，我也一样。I帮我批地，跑手续，一分钱没要！现在该帮地都帮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了。”
阳光线从窗外
进，均匀地洒在两人身上，依稀旧模样，风无力地扑打着窗棂，吹不走两人身上的疲惫。刘憬看着他说：“你把房子卖了，现在住哪？”
“住公司呢，我公司租房子了，现在还没办公。”鲁秋
把烟掐灭，很淡然地说。刘憬有些不忍，抬了下眼道：“小欣都怀孕了，你这么瞎折腾，别把她托累了？”
“怎么会？你把钱借我，我马上天翻地覆。”鲁秋
一脸随意，好象吃定了他。朋友多年，他了解刘憬，虽然仔细了点，但很重义气，否则也不可能
到一起。刘憬面容一敛，忙端起茶杯：“我们老同学，又是哥们，我关心你是一回事，但这事，我怕是帮不上忙。”钱他会借，他还等鲁秋
发迹呢，怎么会不借？但不能轻易地借，该装还得装。“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鲁秋
把腿双盘到上，庞大的身躯
得水忽悠一动“刘憬，咱哥俩不用装，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顾，还能在乎那些身外之物？”这家伙还算有良心，刘憬扬着脖，直接道：“别扯没用地。你不说有好事吗？说说我有什么好处吧？”
终于
出狐狸尾巴了，鲁秋心中暗笑：“你想要什么好处？”“什么叫我想要？”刘憬摆出一付正人君子的面孔，不平地道“你从我借钱，还口口声声说有好事，总得拿出诚意吧？”
鲁秋
斜了他一眼，刷地展开施工大地图：“过来看。”刘憬凑过去，鲁秋
指着地图说：“右边这九栋楼是我承建的。其中这栋挨着河边，位置最好，再往右是玫瑰家园别墅区，就是这边，地图上看不着。玟瑰家园你总该知道吧？大宽公司建的高档住宅区，大宽老板凌月如都在这住！”（PS：凌月如的故事。详见拙著《花好月圆》及外篇）“什么大宽二宽，别整没边的？”刘憬听了半天没听到自己好处，有点不耐烦了。
鲁秋
翻了翻眼皮，耐着
子说：“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位置非常好，这栋楼右边不远，就是凌家的私人别墅…”“那又怎么样？”刘憬打断，不屑地道“我又不认识她，也不稀罕认识，只想知道我有什么好处。”
鲁秋
气了。瞪了他一眼道“这栋楼。我全盖二百四十平地豪华超大型，层层有台花园。顶层还有阁楼，本来准备以后送人用，我挑个顶层最好的给你，帮你装修好，楼梯什么的，全都给你安好，以后你可以跟凌月如做邻居了，这总叫好处了吧？”“哦。这样。”刘憬总算听明白了，脸上当时抑不住笑意了。二百四十平的豪华超大型。还有阁楼，相当于楼中楼，又在河边，这要按市价，得差不多两百万。
“这回满意了？”鲁秋
轻蔑地看着他。刘憬忙敛住笑容：“你别装
，没有我，你这都空中楼阁！”“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帮我张罗钱吧。”鲁秋
稳如泰山，又施施然点了支烟。“你先别急。”刘憬把地图拿到手里“我还有两个条件。”
“说。”
刘憬认真道：“我有个学财务的朋友，准备介绍她到你公司干个兼职，以后没准还会正式过去，到时候给她安排个经理或者副经理，这不算事吧？”
“嗯。”鲁秋
点头。刘憬又道：“我修车铺需要工人，你帮我从族人里找几个信得过的修车工，要能干地，还得能打的，因为我女朋友可能会辞职过去，这也不算事吧？”
“还有吗？”鲁秋
面无表情。“没了，暂时就这两件事。”刘憬犹豫了一下，没再多说。
“这点事你还值得一提？”鲁秋
鄙视他一眼“行行行，我都答应，去给我张罗钱吧？”靠！借钱还这么牛
？刘憬横了横他，拿着地图找玉瑕去了。这条件确实不值一提，刘憬清楚应该提什么，比如分股，借光成老板。可鲁秋
经历生死轮回才觉悟，又放低尊严，辛辛苦苦跑这么久，这样做太不厚道，他干不出来。玉瑕正在房内叠衣服，刘憬把地图铺开，很郑重地跟她说了。玉瑕冷静地问：“你确信他能成功，很快就能还钱？”
“当然。”刘憬毫不犹豫“我相信他，而且他条件也成
了。他那些文件都带着呢，我拿过来给你看看。”“不用，你相信就行。”玉瑕眼光含笑，找了张银行卡递给他。
人和人之间感情不同，信任程度也不一样。他们都是普通人，八十万不是小钱，但玉瑕表现了对他的信任。刘憬很感动，深望着说：“玉瑕，谢谢你。”
“小傻瓜，谢什么？”刘憬站在
边，玉瑕坐在上搂住他，埋在他怀里“你是男人，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几个钱算什么？”刘憬心内澎湃，紧紧拥住。
玉瑕感受着他的怀抱，又仰头说：“老公，钱是借了，可我没名没份的，可别到时候你住大房子，我被扫地出门？”
“怎么会呢？”刘憬抚着她的秀发，坚定而温柔地说“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我会天天抱着你睡觉，天天都
你，让你每一晚都睡得舒舒服服。”“去！小坏蛋！”玉瑕美美一笑，红着脸在他
下抓了一把。刘憬酬躇满志，气宇轩昂地回到自己房。
“怎么样？怎么样？”鲁秋
早等得不耐烦，急急上前。刘憬找出自己的银行卡，往兜里一揣：“走给你取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