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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争战千年
面临粉身碎骨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

 嬴天不知道!

 因为,在他跌下谷底之前,他已晕死过去。

 但,出乎意料地,他竟然没有粉身碎骨。

 深谷足有百丈之深,嬴天纵有绝世武功,也没可能保住性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切就在他醒后揭盅。

 嬴天昏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悠悠转醒。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团熊熊烈火,是来自他身旁的火堆。

 火堆之后,盘座着三人。

 嬴天细心留意,这三人俱是童颜鹤发,年近百岁的老者。

 嬴天缓缓坐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中间的老者答道:“我们三人是真屠族的长老。”

 真屠族?又是真屠族?真屠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部族?

 “是…你们救我的?”

 嬴天细心观察这三位长老,发觉他们同是光内敛,但神情萎靡,老态毕呈。

 嬴天暗想:“这三人都身负极深厚的内功修为,但似乎曾受过极严重的内伤,一直无法复元。”

 嬴天再扫视四周,发现正身在一个极为巨大的山内。

 山四处火光闪闪,点燃了十数堆柴火,在昏暗的火光下,隐约可看见内人影绰绰,少说也有五、六十人。

 蓦地,一人朝着嬴天步近。

 嬴天一见此人,顿时心神一震。

 他的心内,一半是惊、一半是喜,其中还夹杂着点点抗拒、无奈和哀伤,心情甚是复杂。

 这些能掀起嬴天复杂思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嬴龙!

 既然嬴天没有粉身碎骨,嬴龙安然无恙也不足为奇。

 嬴龙慢慢步近,并好言问道:“阿天你醒来了?”

 嬴天心中的敌意仍未彻底消除,正问道:“坦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扮我大哥?”

 嬴龙面无限唏嘘,喟然道:“我,并没有骗你。”

 “名字可以假冒,样貌可以假冒,但感觉却绝不能假冒…”

 “我,确是你的大哥──”“嬴龙!”

 对!二人相处的日子虽短,但嬴天确实感到那份兄弟间特有的亲情感觉,这感觉在堕崖一刻尤为强烈。

 此刻嬴龙既然矢口直认,嬴天祇好接受。但他随即又问道:“你说你真是我大哥,为何你要布下这个假局来骗我?你到底有何居心?”

 嬴龙被嬴天质问,脸上出为难之,似有难言之隐,无奈道:“我…并不是存心要骗你的…”

 三长老其中一人道:“嬴少侠,我们对你并无恶意,此事说来话长,且待我们慢慢道来好吗?”

 嬴天端正地坐好,道:“好!你说吧!”

 于是,三长老娓娓道出一段前尘往事。

 一段关乎嬴家及真屠族的往事:“这件事说起来,可要追溯到一千年前大禹皇帝治水救天下之时。”

 “那一年天降豪雨,神州到处惨遭洪水蹂躏,历时二十年之久。当时尧帝命鲧治水,鲧费了九年时间,耗尽心血,也敌不过狂暴恣的洪水。到后来舜帝即位,又命鲧的儿子,即后来的大禹皇帝继续治理水患。大禹皇帝跟洪水搏斗了十多年,最后成功平定这场巨灾。”舜帝有感于大禹拯救了整个神州大地,救活了千万的百姓,于是把天子之位传予他。

 “其实在大禹皇帝治水的期间,曾经发生一件鲜为人知的事。”

 “在与洪水搏斗期间,大禹有两名得力的助手,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们在一处地方,发现了一个圣墓。”

 “这个圣墓,原来竟是轩辕皇帝埋藏尸首的墓地。”

 “轩辕黄帝普战胜炎帝蚩尤,成为神州大地第一位天子,他的丰功伟业,相信不需我多说。”

 “轩辕皇帝登仙化羽之后,为防炎帝和蚩尤的后人找他报仇,预早找寻一处隐秘的地方安葬其身,谁知七百年后终于被这二人无意中发现这圣墓。”

 “在好奇心驱使下,这二人竟大着胆子闯进圣墓。”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圣墓内看到什么,祇知道他们在墓中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而这惊天大秘密更关乎整个神州大地的命脉。”

 “由于这圣墓中的秘密牵连极大,二人商量过后,一同发誓对圣墓中事绝口不提,而二人更分别收起两件记载了圣墓的地点及开放圣墓的宝物,以防被心术不正之徒得到而进入圣墓之内。”

 “这二人后来因协助大禹治水有功,其中一人被赐姓嬴,并封予高官厚禄。”

 嬴天转至这里,陡地心头一震,喃喃地道:“姓…嬴?”

 另一长老即道:“对!这人便是你的第一代先祖。”

 嬴天“啊”的一声轻呼,接着又问道:“那另一人呢?”

 那长老继续道:“另外一人,由于不好功名利禄,偏爱居住于高山峻岭之中,因此便带同一群因洪水而导致家园尽毁,无处栖身的百姓找寻一处地方,建立起一个部族来。”

 “大禹皇帝尊重他的意向,也不勉强挽留,更赐名这部族为真屠族。”

 “跟随着他的人因感激他治好水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中,于是齐推举他为族长,并订下他的子孙世世代代也是真屠族的领袖。”

 嬴天万料不到他的先祖与真屠族有这段渊缘,不大为意外。

 嬴天心中,尚有很多疑问,道:“既然我的先祖及真屠族的先祖曾立誓不轩辕圣墓的秘密,朝庭何来得知?圣墓地图又何以会落到江湖中?”

 长老答道:“真屠族的族人,避居于深山之中,当然不会把这秘密出去,而且用作寻出圣墓所在的玉佩,更是世代相传的族长信物,除了族中有地位者及族长外,一般族人根本对此事一无所知。”

 “但问题却出在嬴家那里。”

 “嬴家第一代先祖因治水有功,被大禹皇帝封予大官,历代皆为夏朝大官。”

 “虽然后来夏桀无道,成汤起而伐之,建立大商皇朝,但对于夏朝一些旧臣仍十分尊重,让他们继续在朝中当官,嬴氏便是其中一个。”

 “嬴氏一直在朝中当官,代代如是,直至你父亲的一代。”

 嬴天听长老提及自己的父亲,不大为紧张。

 从小他娘亲对嬴家的过去及他父亲的事皆甚少提及,而且更不许他过问,因此嬴天对他的生父一直所知甚少。

 如今长老说出来,他更是特别留神倾听。

 “上一代的嬴家,一共有三兄弟,你爹是长子,继承你祖父之位,在朝中的官位不轻。”

 “但他的两个弟弟,即你的叔父,却野心甚大,时刻想攀上更高官位。”

 “有一次,他二人无意中在嬴氏的族谱中发现轩辕圣墓的事,于是心生一计,向朝庭告密,并讹称圣墓中藏有关于成为天子的秘密。”

 “帝乙知道这事后,当然大为紧张,即命你爹率领十万大军剿灭真屠族,要把轩辕圣墓的地点长埋黄土之下。”

 长老们说到这里,俱同时为真屠族遭遇的不幸而悲愤难抑,甚至嬴天也为帝乙的冷血行径而齿冷。

 嬴天问道:“那我爹当年有否领兵出征?”

 长老们又道:“其实你爹与族长早已相识,而且情不浅,接旨后多次上谏。可惜帝乙为人刚腹自用,盛怒之下把你爹贬官三级,并改派你两个叔父领军。”

 “你爹知道真屠族大难将至,连夜赶来通知族长。”

 “当年真屠族族人共有二千多人,一时间很难避移到他方,族长决意与二千族人共存亡,把当时刚足月的儿子托嬴大人。”

 “后来朝庭十万大军杀至,族长拼死抵抗,最后不幸殉战。就是族长拼命抵挡着大军,我们才有二百余人能逃出生天,躲在这谷底的山中偷生。”

 众人忆及当年遭灭族的惨痛经历,不老泪纵横,四周顿时一片愁云惨雾。

 向来冷漠的嬴龙也低垂着头,出哀伤之感。

 三长老极力控制着情绪,继续说下去:

 “真屠族一事算是告一段落,嬴大人虽感悲愤填膺,但为人臣子,可以干什么?他祇想尽力把少族主抚养成人,以慰族长在天之灵。”

 “可惜好景不常,他两个禽兽弟弟竟又同帝乙告密,说嬴大人窝藏了少族主,帝乙当然命嬴大人把少族主出来正法。”

 “嬴大人当然矢口否认,帝乙大怒之下竟降以欺君之罪,要把嬴大人满门抄斩。”

 “当时朝中有些正直之士犯颜直谏,却都被帝乙定罪收监,西伯侯季历便是其中一个。”

 “其余的大臣见状,都不敢再说半句话,但有几人仍暗中协助嬴夫人,乘夜把嬴大人的独子和少族主救离朝歌,那个婴儿,便是──”

 “你!”

 嬴天对自己的身世终于真相大白,想不到竟是如此曲折离奇。

 嬴天陡地想起一点,即道:“啊!这么说来,大哥不就是你们的…”

 “少族主?”

 长老道:“不错!”

 “当年我们侥幸逃出生天的二百余人,无意中来到这个隐蔽之地,于是便在此长住下来,却不知原来我们的大恩人的夫人及公子,还有我们的少族主就住在崖上。”

 “我们在崖底筑了一些绳网,以用作捕捉一些不小心跌下崖的动物,岂料一天竟救了一个少年。”

 “我们细心检查这少年,看他是否朝庭的鹰犬,却反而在他身上找到族长的信物。”

 “当时他受伤极重,我们用了个多月的时间才把他治好,问明一切后,方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当年被嬴大人救走的少族主。”

 “重见少族主,我们当然大感兴奋,但当我们到崖上找你时,你已不知去向,而整条村庄的人也尽皆惨死。”

 “于是,我们便决意在此等你回来,为了避开朝庭的耳目,我们便重建村庄,更命一批族人假扮村民,掩人耳目。”

 “我们一等便等了三年,直到你回来,我们本应高兴万分,但可惜你却失去所有记忆,对往事一无所知。”

 嬴天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等我回来干什么?”

 长老轻叹一声,道:“唉!想从前夏桀无道,残百姓,弄至天怒民怨,成汤眼见百姓受苦,遂起义兵代之,建立大商皇朝,凡二十六帝,传至帝乙。想不到帝乙这暴君,竟为一个传言,屠杀我真屠族二千族人;又不听忠臣进谏,商朝合该气数已尽…”

 “十八年前一场史无前例的天劫,神州大地死伤无数,各地大受破坏,帝乙毫不体恤百姓之苦,反而苛征暴敛,供他享乐;更穷兵黩武,借故出兵西歧,把忠臣西伯候季历杀害,如此恶行,他死一万次也抵偿不了。”

 “我们背负着灭族的血海深仇,加上忧虑天下百姓的生活,于是我们想到…”

 长老略为一顿,面上出腼腆神色,似有些事难以说出口。

 嬴龙此时却开口道:“我们要进入轩辕圣墓,解开圣墓之谜,揭开天子之秘,推翻帝乙的暴政。”

 嬴龙言词坚定,显出一份强烈的决心。

 嬴天闻言却是面色大变,道:“你们…打算…”

 “造反?”

 其中一长老甚感为难地道:“我们出此下策,一半是替死去的族中兄弟报仇,另一半却也为了天下苍生设想。”

 嬴天又问:“你们要进入圣墓,与我有何关系?”

 长老答道:“我们虽有圣墓的地图在手,却欠缺了另一件进入圣墓的必需之物…”

 “那就是开敢圣墓的钥匙。”

 “亦即是你嬴家的家传宝剑!”

 啊!原来嬴母垂死时交给嬴天的小剑,竟是用作开启圣墓的钥匙!

 嬴天闻言,下意识探手进怀中取出小剑,可是一探之下,陡地大吃一惊。

 嬴天惊惶地道:“我…的家传宝剑,不知在何时…”

 “失掉了!”

 三长老闻讯不大为震惊。

 “我想可能是与微子衍等人打斗时遗失了。”

 “唉!我们故意把圣墓之事散布江湖,目的就是引你回来,希望借助你的宝剑来开启圣墓,岂料到了最后关头竟会遗失宝剑…”

 “莫非商朝真是气数未尽?”

 嬴天又道:“若被他们拾到我的剑,岂不是可以进入圣墓?”

 嬴龙道:“放心,圣墓之地极为隐秘,没有我们的地图,他们绝对找不到的。”

 嬴天又想起一事,急道:“圣墓地图已被我毁了,那我们怎样去到圣墓?”

 长老解释道:“那张地图祇不过是我们发放出去,好引起武林人仕注意,用以引你回来的,所以,那并不是真正的地图。”

 嬴天此刻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震碎地图时,嬴龙会毫无反应。

 至此,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已大白,真屠族与嬴龙对嬴天其实并无恶意。

 嬴天满带歉意地对嬴龙道:“大哥,我一直误会了你,对不起!”

 嬴龙道:“你一直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也怪不了你,若我早点把真相告诉你,也不会发生这许多事。”

 其中一长老道:“是我们太过草率,引来朝庭那群鹰犬。其它人至今未见回来,恐怕已…”

 “凶多吉少了!”

 滂沱大雨已停。

 惨烈的血战亦已结束。

 莫大叔等人,当然无法胜得过微子衍的逾千兵,尽数失手被擒,当中还有傲风。

 犹幸微子衍祇把他们生擒活捉,因此牺牲的人并不多。

 祇见傲风和百余名真屠族人皆被如手臂的麻绳捆缚,身上伤痕累累,满脸血污,神情沮丧,尽成为战败的俘虏。

 微子衍逾千军马押着他们,四处搜寻走了的嬴龙、嬴天。

 终于,他们寻到悬崖之处。

 逾千军马随着地上的脚印、血迹寻到悬崖,却赫然发现…

 悬崖上躺着四具尸体。

 其中一具尸体浑身青衣,赫然便是灭神使,而其余三具便是他的三名手下。

 啊!灭神使等人难道是被那少女和她师父所杀?

 以灭神使“灭绝魔身”的惊世功力,再加上三魔头亦是一等一的高手,少女能杀毙他们,武功煞是惊人!

 嬴飞帘检查过四具尸体,再向微子衍禀告:“大皇子,这匹具尸体余温尚在,显然死去不久;这里没有其它路可走,而悬崖边沿又有打斗痕迹,我估计,那两个小子多半是跌下崖底。”

 微子衍沉思半晌,道:“传令下去,恶来带同五百军兵,随我和皇弟下崖搜索,飞帘则率领余人守在崖上。”

 “就算他们已粉身碎骨,我也要寻回那张圣墓地图。”

 军队中早备有数十余条绳梯,士兵以之互相结,造成三条冗长的绳梯,微子衍、微子启、嬴恶来与五百兵沿绳梯游下崖底。

 这时在谷底的中,有族人慌惶地跑来嬴龙等人报讯:“少…族主,不…得了,有很多官兵正往崖底爬下。”

 嬴天道:“相信定是微子衍追踪而至,哼!咄咄迫人,大不了跟他们一拼!”

 嬴天以为众族人已牺牲,且想到自己的亲父亦被朝庭所害,故对他们甚为痛恨,怒气攻心之下,遂想冲去对付他们。

 岂料嬴天稍为提聚内力,即觉浑身如遭刀剑所割,痛苦万分,更大为错愕。

 此时三长老才相告:“嬴少侠,实不相瞒,你体内正存在一正一两股雄浑内力,且已侵入奇经八脉之中,合我们三老之力也无法迫出,祇能以内力把其压制封锁,所以,在未想到办法把这两股内力迫出之前,你暂时不能强运内力,否则若牵动伤势,恐怕会后患无穷。”

 啊?嬴天不能运用内力,他岂非与一个普通人无异?嬴天惊闻噩耗,不悚然变。

 长老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恐防追兵寻至,早已设下陷阱,定能把追兵歼灭。”

 微子衍等五百余人,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尽数抵达谷底。

 这悬崖其实是一个天然峡谷,两边峭壁皆向内倾斜,谷底祇阔约丈许,故此真屠族人把这里改名“一丈谷”,亦是莫大叔与嬴龙相约会合之地。

 微子衍等人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因环境昏暗,故人人手持火把以作照明。

 在中余下的数十名真屠族人见远处火光熊熊,渐渐迫近,其中一人下令:“放!”

 其余族人已弯弓搭箭,纷纷出,为首军兵不觉间已中箭受伤。

 己方中埋伏,嬴恶来即调动阵式,下令道:“盾牌军,列阵!”

 数十名军兵手持木盾,列阵在前挡着箭雨,军队又可以缓步前行。

 真屠族资源有限,一轮急攻,箭已用尽。

 微子衍大军缓缓前进,已来至二十丈外,众族人看准时机,往崖壁上的绳索斩去,大军行到之处两壁弹出两块巨大岩石,石上缚上尖竹,向着大军夹去。

 众军士见状均骇得面无血,而微子衍、微子启亦在机关范围之内。

 嬴恶来护主有责,忙深口气,运聚十成功力,两臂暴长…

 他,竟能硬生生撑住猛拍下来的巨石。

 嬴恶来体高手长,两臂横伸竟逾十尺,这空间足够数人通过,五百军兵战战兢兢地在嬴恶来两胁下走过。

 军士全数通过,嬴恶来猛地暴喝一声,把两块巨石震破,自己也安然通过。

 嬴恶来恐防再有陷阱,遂带头前行,大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军队已来至口五丈外,嬴天等人在内也隐约看见军队正逐步迫近。

 “哼!过得了头两关,也绝对过不了这一关,再放!”

 众人又朝另一些大滕蔓挥刀劈去,一劈之下,谷中传来隆隆隆巨响,大地也为之震动。

 众军兵往上一看,登时骇然失

 祇见一大堆石朝着他们狂滚下来,山谷狭窄,无处走避,军兵被石撞得死伤无数。

 嬴恶来运起“玄天战甲”护身“霹雳轰雷破”连环轰出,不断把落石轰碎。

 “哼!这大块头真可恶,但看他怎样轰破余下的大石!”

 话刚说完,一块直径几近一丈的巨大岩石朝着嬴恶来下。

 眼看嬴恶来快要被酱,嬴天心中竟莫名奇妙地泛起一份难过之感。

 嬴恶来眼见巨石顶而至,他虽然能闪避得过,但如此一来去路便被堵,他把心一横,提气运劲,竟打算硬接巨石。

 祇见嬴恶来浑身肌贲起,双掌朝天,逾千斤重的巨石,加上奇猛的冲力,竟也被嬴恶来硬生生截停。

 嬴恶来天生神力,果然是一个可怕的人。

 真屠族人见嬴恶来竟硬接巨石,无不哗然失。若非亲眼所见,实叫人难以置信。

 在巨石底下走避不及的军兵,死里逃生,无不捏一把汗。

 嬴恶来虽能顶着巨石,但始终力有尽时。他力尽之时,便是被巨石毙的一刻。

 陡地,嬴恶来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浩瀚无匹的内力,嬴恶来也不多想,立即转为己用,合本身的内力“霹雳轰雷破”爆出史无前例的威力。

 轰!千斤重的巨石,竟被猛然轰成千百碎石,飞嵌进两边崖壁。

 最后一着也被破解,真屠族人立即退入内,准备作殊死一战。

 震碎巨石,嬴恶来才知原来刚才输进内力助他的正是微子衍。微子衍赞赏着道:

 “恶来,干得好!他们已无计可施,继续前行吧!”

 嬴恶来领命,列好阵容,缓步进入中。

 极为广大,五百军兵进入中也未觉挤迫,火光把照得亮如白昼,嬴龙、嬴天、三长老及数十名族人背靠壁,准备拼死一战。

 微子衍见对方祇有数十人,不道:“就祇有这么多人吗?如何挡我大军呀?”

 嬴龙忿然道:“哼!就算战死,我们也要为牺牲的兄弟报仇!何况杀了我,你们亦休想知道圣墓所在。”

 微子衍闻得“圣墓”二字,登时大为紧张,盘算片刻,道:“我并没有杀你的族人,他们都在崖上。但祇要我一句话,他们全都立刻人头落地。”

 嬴龙闻得族中兄弟无恙,心下稍宽,道:“你到底想怎样?说!”

 微子衍道:“好!爽快,本皇子便跟你来个易,祇要你答应带我们进入圣墓,我便释放你的族人。”

 “当年灭你真屠族祇是我父皇的懿旨,祇要我他能登基为帝,我答应追封你们当年罹难的族人。”

 “至于嬴兄弟,我也明白你父对朝庭忠心耿耿,我到时会公告天下,赦免他的罪,并替他追加谥号,而你亦可继承你父的官位,为朝庭效命。”

 嬴龙、嬴天闻言,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大皇子对你们已格外开恩,还考虑什么,我也不愿眼见我侄儿碎尸万段啊!”侄儿?莫非嬴飞帘和嬴恶来便是嬴天的两个禽兽叔父?难怪微子衍对轩辕圣墓一事如此了解。

 利之后,微子衍又恐吓道:“你们已没有选择余地,若不合作,这里的所有人,还有崖上的人,没一个能活命!”

 “众人的性命就在你手,怎样决定,你好好想清楚吧!”

 自己牺牲不打紧,但二百多族人,还有傲风的性命,却要因己而断送,嬴龙、嬴天顿感进退维谷。

 此时族人却道:“少族主,别听他恫吓,我们真屠族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祇要你一句说话,我们便死战到底。”

 话虽如此,但嬴龙如何忍心见他们被屠杀?

 龙、天二人相视一眼,两兄弟心意相通,明白对方所想,嬴龙于是道:“好!我答应你!”

 得嬴龙答复,圣墓中的宝物似有一半已握在手中,微子衍道:“为表你们诚意,这把开放圣墓的短剑暂时由我保管,到达圣墓后才回给你!”

 嬴天的短剑,果然在微子衍手上。

 此时三长老蓦地道:“我们还有事带少族主,你们可否在外稍等?”

 微子衍见内别无信道,而且又有人质在手,遂下令军队撤出外。

 中祇余下真屠族人,三长老道:“少族主,此行往轩辕圣墓,途中凶险重重,你的‘混沌七劫’虽有小成,但功力不厚,因此我们三人打算把本身功力传予你。”

 嬴龙闻言,大惊道:“不!”

 “这样会危害你们的性命,我万万不能接受。”

 长老又道:“我们已一把年纪,而且当年所受的伤一直无法痊愈,自知命不久矣!

 你是真屠族的最后希望,若你不答应,我们三人立即自行了断。”

 “少族主,为了真屠族,请你接受吧!”

 嬴龙细想片刻,无奈地道:“这…好吧!”

 说罢又重重跪在地上,拜倒道:“雨长老、冰长老、电长老,请受我一拜!”

 真屠族人见此情景,无不感动得潸然泪下。

 微子衍等人在外呆了良久,才见嬴龙、嬴天缓步出来。

 但见嬴天眼神散涣,显然身受重伤。然而嬴龙却刚刚相反,眼神光内敛,神元气足,与前判若两人。

 微子术不加理会,回身朝原路退走。

 一众真屠族人,目送嬴龙、嬴天随大军而去,无不暗暗为二人祈祷。

 这次圣墓之行,不知又会掀起一场怎样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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