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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身陷险境
风,无情地吹,吹进每人的心窝。

 杀手的心,本已冰冷无情,故此不畏强风吹袭。

 战士的心,更是坚强不屈,即使更强更冷更无情的寒风,也绝对不惧不怕。

 然而,却有一些东西比寒风更冷酷无情,那就是

 世途!

 他,在他的命途上,是一名孤独战士,独力跟他的命运奋战,却绝不退让。

 即使此刻面对数百敌人,他也绝不皱眉。

 他不仅要凭一己之力战胜所有的敌人,更要战胜他的命运,这样才配成为

 天子!

 却说佑德独闯杀手营,为要一见在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更要独战五大杀手。

 首先战的是在战阵中忽尔把功力推升至另一境界的狂牛。

 狂牛虽曾败于佑德手下,更被废去一臂,但仗着刚突破的“玄天战甲”的“铁甲”一关,与及那份视死如归的战意,竟把佑德迫得连连后退。

 被手下败将占得上风,佑德心中有气,足下一蹬,跃上半空之中,不仅避过狂牛强劲的撞击,而且居高临下,占尽优势。

 手中剑一挥,十数道剑芒已尽往狂牛去。

 狂牛恃着“玄天战甲”强横的护身气劲,竟然不闪不避,任由剑芒往身上。

 “玄天战甲”果然不愧为盖世绝学,十数道剑芒皆只能割伤狂牛外皮,对他不能构成严重伤害;反而佑德身处半空,身形尽失;而且招势已老,回气不及,被狂牛跃起一拳轰个正着。

 佑德身中重拳,惨被凌空轰起,幸好他身手不弱,半空气一翻,双脚着地,不至跌得人仰马翻。

 一着地,佑德骤觉体内气血翻涌,连忙运功镇住,可见狂牛昔才一拳绝对不轻。

 刚才一招不但无功而还,反被轰得内息不调,佑德深觉不忿,却反而发起无穷斗志,扬声道:

 “好!『玄天战甲』果然是旷绝古今的神功,但,我偏不信没有破绽!”

 佑德战意旺盛,略一调息,复又剑攻敌。

 这次他已心知“玄天战甲”厉害,不再正面硬碰,改以灵巧身法在狂牛身畔游窜,伺机刺向狂牛身上要

 狂牛虽有“玄天战甲”护身,但身法与招式俱不及佑德灵动多变,连连被佑德宝剑刺中,虽未受内伤,但仍感剧痛难当。

 一旁的四大杀手虽见狂牛渐处下风,却没有上前援手,只全神盯着佑德剑招。

 佑德身法越来越快,越来越繁复,狂牛更是无从捉摸,而且身上剑痕累累,虽痛不伤,却感到被人玩于股掌之上,心头更是狂怒不已。

 狂牛催动全身功力,朝天怒吼一声,凛冽无伦的“玄天战甲”内力如狂涛般自体内爆出。

 气劲凌厉,狂牛身畔一丈内的物事全被波及,被震得爆裂,佑德只感无形压力在身畔挤,不仅脚步迟缓,体外体内更是痛苦万分。

 此时,狂牛已把全身功力尽注独臂之上,一拳着佑德击去。

 拳未到,拳劲已把佑德团团围住,拳风更是刮生痛,假如被轰,甚至可能会当场爆头而殁。

 身处险地,佑德急谋破招之法,但即使鼓尽功力,亦很难挡这招而不受内伤。

 千钧一发之间,佑德蓦地发现一处的气劲稍为薄弱,当下把握着这千载难逢之机会,遽使绝招朝这气劲稍为薄弱之处指去

 “王者剑君临天下风云变!”

 其实,佑德对这弱点地无绝对把握,只把性命押出一赌…

 幸好佑德这次并没押错,劲力稍弱的位置,正是狂牛被废去瘫痪的左臂…

 剑招冲破气劲,直刺向狂牛左,这次佑德不再出剑芒,反把所有劲力收敛,凝聚剑尖之上,使劲力更为集中!

 锋利无比的宝剑,直刺进狂牛左,再从其背后穿出…

 狂牛虽被刺穿身体,但拟于右拳上的气劲亦同时轰出…

 “轰!”拳劲破空而出,直轰在十丈外的山壁上,只把坚硬的山壁轰出一个大

 拼过后,一众杀手只见二人僵立原地,佑德手握宾剑,贯穿狂牛身体;而狂牛轰出一拳后,便再没有任何动作。

 二人僵立了一会,佑德才猛然把剑出,狂牛随即软瘫倒地,鲜血更如泉水般汹涌而出…

 原来刚才佑德刺穿狂牛身体之时,更把内劲震入其体内,把他五成六腑震破,使狂牛命丧当场。

 临危不,把劣势在剎那间扭转过来,足见佑德智能与胆,绝不比其武功低。

 狂牛阵亡,四大杀手居然毫不动容,只见那妖妇人半掩樱恻恻道:

 “喔!只得一铺蛮力,试问牛又怎够人斗?”

 说着已飘身朝佑德而去。

 “『销魂帐下死,含笑赴黄泉』!你就是十大杀手中排行第八的『销魂煞』?”

 “嘻!想不到奴家的名气居然这么大!好吧!就让奴家送你一夕风吧!”

 销魂煞虽口中说话,脚下却一点不慢,转眼已飘至佑德身前!

 佑德只觉对方身法诡异飘忽,遂不敢贸然出手,只伫立原地,静观其变。

 而销魂煞已不知于何时来佑德身前半尺范围之内,二人的脸庞几乎可以相贴。

 销魂煞呵气如兰,佑德顿时感到心如鹿撞。

 临阵分心,乃兵家大忌,佑德连忙收慑心神,运劲一掌推出,迫开销魂煞。

 那知掌至中途,销魂煞已绕到佑德身后,一双玉手更肆无忌惮地在其肩背上轻抚。

 “唷!虎背熊,充满男子气概,真教奴家心难熬。不若放下兵器,与奴家共享巫山之乐吧!”

 对方言行之间充满之态,一股被愚弄侮辱之感从佑德心内冒起,忿然谷起内劲,自体内狂震而出,把销魂煞霞飞丈余。

 震开销魂煞后,佑德感到肩背上数个大同时传来一阵麻酸,原来昔才销魂煞轻抚佑德肩背,看似轻柔无力,实则已蕴含内力,犹幸佑德及时将之震开,才不致受其内力震伤。

 销魂煞被佑德雄浑内力震退,知对方功力非同小可,遂收起轻敌之心,暗运足功力,准备以绝招敌。

 只见她展动娇躯,左右飘忽,手中更不知何时多了一些七彩斑斓的花瓣,在佑德身畔四洒。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你又怎过我的『销魂阵』…”

 片片鲜瑰丽的花瓣在四周来回飘,更传来扑鼻清香;但见销魂煞婀娜的娇躯在花瓣之中连转动,仿如在翩翩起舞,而且舞姿优美人。

 眼前情景,使佑德顿觉处身蓬莱仙境之中,心神驰,一颗充满战意杀意的心竟渐渐软化下来…

 正在目眩神往之际,佑德忽尔感到点点晕眩,那想必是花瓣的清香之中含有晕成份,再加上销魂煞人心魄的舞姿而造成的效果。

 佑德略感不妥,销魂煞快疾无伦的一爪已直取其面门,仓猝间只能勉强把头一偏,但已被抓去一撮头发。

 身形未定,身旁破风之声又起,连环三爪又已紧接攻到,佑德脚下急转,虽仅仅避过两爪,第三爪却已在他肩膊之上留下数道血痕。

 佑德大惊之下,急舞手中剑,先阻遏销魂煞攻势,脚步一提,逃离花瓣阵中。

 可是一运劲,晕眩之感更为强烈,而任其脚步怎转,却始终离不开花瓣的包围。

 “嘻嘻!花不人人自,奴家这『销魂阵』,可是从没有男子汉舍得离开啊!”销魂煞边说边加快脚步,佑德晕头转向间只觉眼前的销魂煞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转瞬间就似有十多个销魂煞在同时起舞,而且完全封死佑德所有退路。

 “混帐!我偏不信闯不出此阵!”

 佑德强忍晕眩,剑往其中一个销魂煞刺去,冲出一个缺口,谁知那销魂煞见佑德剑一到,竟不作正面硬碰,身后退。

 同一时间,四、五爪分从不同角度方位攻向正进攻的佑德,而且每爪均势道凌厉,绝不似幻象。

 佑德无奈之下只得回剑自保,而那刚退开的销魂煞此时又加入围攻,佑德顾此失彼之下,身上又添数道血痕,更被迫回阵中央。

 如此这般,就似是有十多个销魂煞在同时布阵围攻佑德,而佑德接连数次冲出重围也不成功,反而弄至身上爪痕累累。

 “岂有此理!那可恶的晕眩使我无法提聚功力,身法也大受影响,到底有什么方法可破阵?”

 销魂煞见佑德被困销魂阵中,无计可施,高兴得哈哈大笑,只等待对方筋疲力尽之时下杀手。

 佑德但听尖锐刺耳的狞笑声在四周来回,无法分辨出销魂煞真身在哪一个方位;而且笑声刺耳难当,佑德更觉心神错,无法集中精神窥破阵弱点所在,心下不暗想:

 “难道真的没有被阵之法?花不人人自,花不人人自…”

 “好!就试试这方法是否行得通…”

 佑德心念既定,竟伫立阵中不动,并一点一滴凝聚功力于剑锋之上。

 佑德为了不被销魂煞身法惑,竟闭上双目,凝神等待对方攻击。

 在阵外观战的独眼汉子见佑德此举,竟忍不住口赞道:

 “好!子受德懂得以静制动,果然聪明,八妹此阵相信很快便会…”

 “不攻自破!”

 正于阵中来回飘的销魂煞见佑德闭目伫立,心想如此下去岂非变成自己先力尽而败?

 当下戛然止住笑声,口道:

 “你道不动我就奈你不何吗?你已成瓮中之鳖,准备待宰吧!”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十多个销魂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向佑德攻击,十多双贯满内力的利爪,从不同的角度,分别抓向佑德身上十多处要害,像要一下子把他撕成寸碎…

 闭上双目的佑德,骤听十多道锐烈的破风之声同时响起,而且速度与劲道皆无分轩轾,若非身处阵中,绝难想到销魂煞的轻功身法,竟像懂分身术一般。

 恶招临门,佑德急忙收慑心神,希望能从风声中找出攻击力较弱的一方…

 他拼命的找,然而利爪已攻至他三尺范围之内…

 二尺…

 一尺…

 眼看十多双锋锐无比的利爪快要嵌进佑德体内,继而撕破他的皮,甚至出他的骨骼.内脏…

 生死悬于一线,赫见佑德怒目一睁,光暴,他…

 找到了?

 只见佑德一声龙,他的人和剑,已化作一条蛟龙冲天而起。

 这正是“王者剑”第二式

 “龙跃九天破凌霄”!

 被囿于牢笼中的蛟龙终于困,张牙舞爪直飞九天之上。

 眼见一招徒劳无功,更被佑德冲出“销魂阵”,销魂煞竟然面不改容,倏地又紧随着佑德所化成的龙形气劲腾空而上。

 因为“销魂阵”只是她“销魂三绝”的其中一绝。

 她,还有更厉害的绝招。

 只见她轻柔的娇躯随风而至,无声无息已绕至佑德身后…

 正暗暗庆幸离围困的佑德,还不知另一危机已在咫尺之间…

 当他发觉之时,已是为时已晚,因为销魂煞的四肢已从佑德背后绕过他的身躯,将他紧紧抱锁着。

 接着,一股热气呵进佑德耳内,同时更传来销魂煞娇媚的声音:

 “好雄壮的身躯啊!你能够逃出我的『销魂阵』,但绝对逃不出我的『销魂锁』!”

 佑德大吃一惊,急运劲震开销魂煞的锁,但甫一运劲,更叫他惊愕万分的事随之发生…

 他…他竟然…

 运不起半点内力!

 而且浑身上下也霎时间虚软乏力!

 原来“销魂锁”独特之处,是以刁钻的角度把敌人身体上的要经脉死锁,任是功力盖世的绝世高手也如废人般软弱无力。

 而且时间一久,销魂劲钻入经脉之中,轻则经脉受创,功力大损;重则经脉尽废,即使不死,以后也会功力全失,形同废人!

 佑德身处半空,而且经脉道被锁,空有一身超凡武学也无计可施。

 二人从半空急坠之际,佑德忽然心生一计,他戛地把身子微微一扭,变成自己在上,销魂煞在下,借下堕之势击销魂煞,以摆其纠

 可惜,二人距离地面还有丈许,销魂煞悉佑德意固,更有足够时间扭转形势。

 只见她使劲一摆,把佑德扭回下方,形势登时逆转过来。

 而且,销魂煞更运劲下,加速下坠之势,不让佑德再把身子扭转。

 一声膨然巨响,二人重重跌到地上,把地面震得砂石四飞。

 二人的重量,加上下坠的冲势,登时把佑德得哗然吐血,显见这一摔已使他深受内伤。

 虽然身受内伤,但无穷战意驱使他抖擞精神,奋力弹起。

 佑德弹起后即左右摆动,挣脱“销魂锁”,可是“销魂锁”锁得极紧,竟没有丝毫稍为松迹象。

 “嘻嘻!不用白费心机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挣脱“销魂锁”的,只要再过一盏茶时候,你身上的经脉就会永远被死锁,到时不死也功力全失啊!”佑德衡量当前形势,自己上半身几乎完全被对方锁得不能动弹,他唯一可倚赖的,就只剩下一双脚…

 佑德心念一转间,毅然疏开握剑的右手,宝剑登时掉往地上,他继而起脚一踢,宝剑立时倒飞开去。

 佑德计算的力度与角度奇准,剑柄撞上一株大竹树后即反弹而回,剑尖朝着二人而去。

 佑德故技重施,把身子一转,宝剑直指销魂煞脑门。

 “哼!又想用这一招?妄想!”

 佑德已完全在销魂煞控制之内,她稍一运劲,佑德脚步不由自主地一转…

 剑,已至佑德眉心之前…

 可是,佑德竟然了无惧,因为,销魂煞此举正是正中下怀。

 千钧一发间,佑德把头一扁,剑已向销魂煞脸庞…

 销魂煞万料不到佑德竟有此一着,但剑已到面前数寸,唯一避开之法,便只有往后倒退,但这样便会让佑德困…

 女为悦己者容!为免脸上永留剑痕,销魂煞只好无奈地松开紧佑德的四肢,跟着退!

 “销魂锁”一松,佑德内息又可运转自如,他信手一抄,宝剑重回手中,并速挥数剑,把疾退中的销魂煞迫得更远。

 “销魂锁”虽解,但仍有少许销魂劲潜伏经脉道之内,佑德连忙将之出。

 两番被佑德逃脱,销魂煞怒火大盛,猛然把功力推至顶峰,劲贯十指,骨骼更传出啪勒之声。

 两度身陷险境,佑德对眼前这“女之辈”不敢再掉以轻敌之心,横剑于,准备接更凶险的恶招。

 “既然你如此不解温柔,那你便别怪我无情,就让我的『销魂劫』把你撕成碎片吧!”

 “咤!”

 销魂煞娇咤一声,随即拔地而起,朝佑德急劲飞过去…

 销魂煞又再展开那有如分身术的轻功,而且这次比昔才快上逾倍,直如二、三十个销魂煞同时出招,而且劲力更丝毫没有分散…

 漫天爪影从四方八面围着佑德攻去,仿如铁桶般水不通…

 数不清的一高手,都曾在这招下被撕成碎片,这,就是销魂后的代价

 死!

 但见一道厉烈金光从爪影中骤起,继而把爪网震得零散,而且销魂煞的真身,在这道金光之下,也无所遁形…

 金光更向着销魂煞疾而去…

 刚才那两招,只因佑德被销魂煞心神及有机可乘之下,才会弄至如斯狼狈,若论真功夫,佑德比销魂煞至少高两筹…

 销魂煞被佑德雄浑内劲所扯起的气流牵动得迟顿难动,十指更被震得麻酸不已,此刻已是挡避无从,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宰…

 眼看佑德锋利的宝剑快要刺穿销魂煞咽喉之际,一个人瞿地出手…

 快!快得难以形容!

 劲!劲道势如破竹!

 准!准得厘毫不差!

 狠!狠得不留余地!

 一招之内,包含了绝快绝劲绝准绝狠的招意招势,便生生抵住佑德剑招,而且,挡在剑尖之前的,仅是刀鞘,便已把佑德震飞…

 高手!而且是绝顶高手!

 这绝顶高手,原来是

 独眼汉子!

 死里逃生,销魂煞骇得花容失,冷汗直冒,幸幸然步回一旁。

 佑德暗暗惊叹对方功力之高,甚至可能在己之上,并说:

 “好厉害的一招,刀未出鞘,已如此凌厉,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否从来只以一刀杀敌的天下第一杀手”

 “杀人者”

 “唐”

 “斩!”

 独眼汉子闻言,脸上又闪过一丝怪异表情,接着竟然转身,冷冷的道:

 “想知道答案,便先过其余两关!”

 “你一定要留着你的命,用来”

 “祭我的刀!”

 好冷好绝好有自信的一句说话,但以其惊世功力绝对有资格说这句话!

 独眼汉子步回之后,那背负十多柄不同形状的宝剑的中年男子默默步出。

 却见佑德对其言道:

 “你,想必是排行十大杀手五名之内,未请教…”

 因为近五年以来,十大杀手头五人都未曾出过手所以佑德仅认识其余五人,还有名动江湖,出刀必见血,而且从来只用一刀便把敌人杀败的

 第一杀手唐斩!

 而佑德见眼前这中年男子略有风度,于是发问时也略为客气。

 毕竟,他自少在宫中受尽文教,对于礼仪也颇为明了!

 然而中年男子面上表情始终没有变动过,只侃侃道出两个字:

 “千仞!”

 千仞?果然是人如其名!

 他,便是第五杀手千仞!

 千仞复又再道:

 “让你出招!”

 说话简短直接,但佑德却明白其意思,那准是说佑德已连战二场,功力虚耗不少;为表公允,故让他先行出招。

 佑德见对方不占己便宜,不失高手风范,故亦以礼相向,抱拳一揖道:

 “好!承让了!”

 说着已抄起宝剑,冲杀而上,而且一出手已是其绝招

 “王者剑”第一式

 “君临天下风云变”!

 百道剑光齐起,全向千仞去。

 只见千仞脚不动,不摆,快绝纯地已取出一柄剑,一扬手,手中剑竟亦同时化作百柄,全向佑德的百道剑光去。

 连串铿锵之声顿起,佑德攻出的每一剑竟悉数被挡开,千仞好快的剑!

 佑德也不口赞道:

 “好家伙,我刚才一招共攻出一百二十八剑,你竟可轻易破解,好剑法!”

 千仞回问道:

 “王者剑,你全懂七式?”

 佑德答道:

 “六式!”

 千仞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之,道:

 “可惜!”

 千仞言下之意,似乎为未能试尽七式“王者剑”而惋惜,又似在说凭佑德仅懂的六式王者剑,绝对无法胜他!

 对方语带狂妄,佑德心头大怒,鼓足功力再上,竟又是一招“君临天下风云变”!

 这招的速度与劲道俱比刚才高上逾倍,二百五十六道剑芒劲而出…

 然而千仞竟仍是如盘石般伫立不动,只以单手挥剑向二百五十六道剑芒,而且竟亦像刚才一样悉数挡去。

 佑德惊叹之余,又再加强功力,剑尖嗡嗡作响,径又使同一招“君临天下风云变”!

 五百一十二剑!

 佑德此招竟又再快一倍,漫天剑芒如洪涛巨般铺天盖地卷至,汹涌澎湃,连绵不绝。

 好个千仞,简直狂妄自负得可以,他竟单剑挥出五百剑挡去佑德攻来的其中五百剑,而且脚步轻扭,从容地已避过余下的一十二剑。

 连使三招,共挥出八百九十六剑,佑德也要停下来稍作回气!

 但听千仞满怀自信的道:

 “要胜我,非要一招千剑不可!”

 啊!一招内要出一千剑?这种速度又岂是人所能及?

 不!有一个人做到!

 千仞!

 千仞便是能够一招间同时使出一千剑而得名,难怪刚才佑德的五百一十二剑,他也能从容接下。

 可是,奇事竟于此时发生,千仞的手中剑,竟于此际

 断碎!

 千仞正惊疑间,另一件更奇更难以想象更叫他震愕的事接踵发生

 他的颈上,竟出现了一条极幼极细的剑痕,幼细得几乎微不可察,而且只只出了一丝的血丝。

 啊!难道刚才佑德共使出了五百一十三剑?当千仞单剑档去五百剑,避去十二剑之后,还有第五百一十三剑以眼难见的速度,乘隙在千仞颈上划下这道极幼极细的剑痕?

 这剑不啻在千仞颈上划下剑痕,更在他心内划出一条永不磨灭的伤痕。

 千仞顿感面目无光,恼怒之时,同时亦泛起一份雀跃之感。

 因为,他已很多年没遇过一个这样的对手了!

 但见千仞弃掉手中断剑,遥指着佑德道:

 “你,可有胆量,跟我”

 “比招!”

 佑德万料不到,千仞竟要跟他放弃使用内力,只比招式。

 佑德心忖自己内力可能略胜千仞,但刚才连战两阵,内功已虚耗不少,而且接下来的两杀手,功力应该更高,若此阵再过度催谷功力,可能很快便会筋疲力尽,故借此阵调息培元,对其实在有利。

 而且眼前的千仞显然擅长招式,若以内力取胜确是有点可惜,故佑德亦想借此机会考验一下自己的招式,希望能把本身剑术推向另一层次,毅然道:

 “好!我就不用内力,跟你比划剑招!”

 佑德战意旺盛无比,剑一抖,一招“君临天下风云变”径又攻向千仞!

 千仞一提气,背上一柄青色宝剑已自行出鞘,千仞脚一蹬,手一抄,一招凌厉剑招已顺势而出…

 这一招,叫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招竟然是…

 “君临天下风云变”!

 佑德震惊同时,手下亦不敢松懈,手中剑挥舞得更急更密。

 两招“君临天下风云变”戛地硬拼,无数金色、青色剑影在空中纵横错,蔚为奇观!

 一轮拼过后,二人倏然分开,但见佑德惊愕之情尽现脸上,喃喃地道:

 “没…没可能!『王者剑』乃皇朝不传武学,你没可能懂得…”

 原来千仞得名的原因,不仅因为他一招能使出一千剑,而且他所懂的剑法,也逾千套之多,各家各派的剑术他也了如指掌,甚至对于一些未学过的剑招,更能以其对剑法的稔,只看对手使一遍,便已能揣摩其形使出,而且更有七成神似。

 佑德不知就里,竟被对方此着弄得心神大

 与此同时,千仞竟抢先出招,而且更是同一招“君临天下风云变”!

 佑德心有不甘,遂凝神观看千仞的一招“君临天下风云变”,发觉只是形似,剑招全无气势神髓,大怒之下挡:

 “混帐!『王者剑』乃剑中王者,又岂是轻易学会,就让你见识真正的『王者剑』吧!”

 佑德乃真龙天子,盛怒之下其皇者天威更自然透出,其剑招更散发出无上神威,把一招“君临天下风云变”的髓发挥得淋漓尽致,千仞的一式“君临天下风云变”顿时变得黯然失

 两招“君临天下风云变”第二度硬碰,但强弱之势立见。

 双剑未及接触,千仞手中的青剑已被佑德的剑所散发出来的皇者霸气迫得迸为寸碎,千仞的一式“君临天下风云变”顿时溃不成军。

 剑碎招毁,千仞身陷佑德剑网之内,身形急转,背上其余十多柄剑而出,千仞剑指一引,十多柄剑已化成一个巨大剑轮,把佑德剑招悉数挡开。

 一招被挡,佑德乘势追击,招一转“王者剑”第三式“虎踞千山傲尘世”抖地使出。

 剑势化成一头凶恶猛虎,怒扑而上,把千仞剑轮噬,更向千仞扑击…

 千仞背上剑已尽被击碎,但他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毫不起眼的黑剑,而且双脚一蹬,人和剑成一直线,仿如一柄黑色巨剑直往虎口去…

 原来,虎口乃此招攻击力最强之处,同时亦是唯一能破招之处;只要虎口被破,其剑招也会继而破解。

 猛招被破,形势登时逆转,千仞反以快疾连绵的剑招迫得佑德连连后退。

 佑德虽已拼尽速度使剑挡格,但千仞剑招委宣快得无迹可寻,佑德身上连番中剑,更是伤痕累累,鲜血遍体淋漓。

 二人转眼间已拼上千招以上,千仞剑招越使越快,而佑德却是败象毕呈。

 千仞见佑德已一败涂地,也不急于宰杀对方,戛地收剑傲立,大有一代高手风范。

 反观佑德浑身剑痕血污,只见以剑撑地才能立,高下之分一看便知。

 佑德心下盘算:

 “岂有此理!难道我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但对方剑术湛,即使我使尽六武王者剑也殊无胜望,到底怎样方可胜呢?”

 佑德拼命的想,而千仞也任由对方苦思对策,因为他对自己的剑术修为实是充满信心。

 佑德不断的想,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而脸上的表情颓萎不堪,显见仍未想出破敌之法。

 毕竟,千仞剑术上的修为实在远远超越他,短促时间又怎能急速跳升?

 其它杀手也并不急于宰杀佑德,因为在他们眼中,现在的佑德,已是一头伤疲煎.困在陷阱中待宰的野兽,再也凶不出来。

 六式王者剑不断在佑德脑海循环出现,但他心下自知,即使再使出任何一式,也必定会被千仞所破,这是他的直觉。

 而堪称无敌的第七式,他又未曾练成…

 “要胜!也许只有第七式!”

 千仞也悍然道。

 可是,短时间内又怎能领悟出博大深的王者剑第七式?

 想呀想,不停的想,佑德顶上的头发竟一丝丝地落。

 骤眼看去,年青威武的佑德,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而发出一道命令:

 “别再夜长梦多,赶快了结他吧!”

 下令者正是遥遥观战的阎王。

 阎王之命,千仞不敢违逆,震起手中黑剑道:

 “子受德,你本是难得对手,但…”

 “今天不能见识第七武王者剑,确是遗憾…”

 语毕已仗剑而上。

 瞿然间,千仞面上竟泛起一阵喜悦之,因为他看见…

 佑德已回复神采,矗然仗剑伫立,而且双目更是光四

 啊!难道他已想出破敌之法?

 领悟出第七式“王者剑”?

 那堪称无敌的一式剑法,

 到底会是何等

 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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