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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如夏花
 “什么?!”杜可枫嘴角的雪茄差点滑落“你要停止当前集团的影视制作和网络游戏开发计划,进军多媒体网络业务?!”

 他如此惊诧,司夕早在预料之中,点点头道:“是的,我要进军多媒体楼宇发布平台、IPTV网络电视以及DMB手机电视。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影视制作暂先排后,而网络游戏的战线过长、时间跨度又太大,所以,也暂时放弃。而多媒体网络业务却可以在短期内实现,也是快速融资的优先渠道。”

 杜可枫面色有些异样:“司夕,虽说公司没有董事会,主要决事的是你我二人,你是老板,但是,你这个决定太唐突了,至少也要经过企划部的研究分析后再来定夺吧?况且,我们已经制定好了影视拍摄和网络游戏开发的计划,前期筹备活动已经开始了,突然中断,你叫下面的人怎么看你我?”说到这里,他望了望司夕那铁青的脸色,了一口雪茄“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了工作之外的什么麻烦事?真的,我觉得你这个决定有些意气用事了。”

 “意气用事?或许吧,但也不完全。我只想用行动告诉范建,中西部6大城市的电信多媒体网络是我铺起来的,我也可以把它撤了!而且,这次,我还得祭出王牌…IPTV网络电视和DMB手机电视!分别投入到各大城市的公车和北京、上海、南京、深圳的地铁多媒体运营系统上。本来,这些都还是我们未来的发展目标,但是,范建却我不得不提前来搞!”司夕语调极是愤懑。

 杜可枫推推眼睛,道:“目前我们只是一个以纸质出版为主、广告设计制作为辅的小型传统传媒公司,却要在眨眼间进军到媒体业务,同时运作电视节目制作、电信网络和广电网络数字平台终端…如果真能实现的话,我们只用一个月就走完传媒公司5年时间的正常发展之路!司夕,这个,是不是有些超级大跃进、在做一个美丽的神话了?”

 司夕摇摇头:“事在人为。杜总,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按常理出牌,在我们这个国家,普遍认为完成某件事需要几个月几年,第一步该实现什么目标,第二步能达成什么计划,第三步可取得什么成果…这些全***扯蛋!这样操作下去的话,我看第一步下来就揪出几个贪官蛀虫,第二步资金被挪用,第三步建成豆腐渣工程!我的办事宗旨或许是‘大跃进’,但不是‘浮夸风’的大跃进,而是稳扎稳打的大跃进。为达成目标,不择手段。这个世界,自有黑白,本无是非。杜总,在很多决策中我都遵从你的意见,但这次,你听我的,相信我,我没有胡搞。”

 杜可枫微微摇头:“你这话怎么说的,你毕竟是老板。OK,我听你的。不过,我有个问题,呵呵,私人问题…”说到这里,他有些神秘地望了望司夕“你昨天去米静那里,是不是见到些什么,有感而发,所以今天才作出了这些决定?”

 司夕蓦然抬头望着他,浑身有些不自在,面孔一阵发烫。

 “哈哈哈,你是年轻人嘛,想当年,我也有你这般冲动的时刻…为了女人。不过说回来,米静是位好姑娘,有能力,人又漂亮,傻瓜都看得出,她对你一片痴心,呵呵呵,不要浪费哦!花开堪折直须折,人不风枉少年!”杜可枫笑了起来“好了,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们知道你不会让大家失望的。那么,我们过会儿召集几个经理开会吧。”说着,拍拍司夕肩膀,走了出去。

 司夕愣在座位上,耳际犹是杜可枫最后这阵话在萦绕。自己是“为了女人”而意气用事的吗?那么,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到底占有什么分量?在这场商业赌博中,以公司的前程来作赌注,却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吗?

 米静,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司夕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他不敢想,也不忍去想。他知道,他现在不能给她带来什么,那么就只能履行一句承诺:即使我不能给你臂弯和肩膀,但是,只要有我在,我永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打击、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是的,范建再针对自己和《娱乐总动员》传媒集团,搞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这些自己都可以忍,只要“他不到我们这里来杀人”即使他在背后恶竞争、强制收购自己已经入主的6家杂志社,使自己公司在一夜间亏损2000万…这些,也都可以忍,因为,自己羽翼尚未丰,要说反击,也只能假以时。按八卦旗李护法的话:忍,是成功的不二法门。

 但是,这件事自己却忍无可忍了!

 范建曾经伤害了而现在还在伤害着一个女人!

 一个不想再入他魔爪的女人!

 一个只想重新拥抱纯洁和现实世界的女人,一个想真正拥有美好爱情的女人。

 一个美丽而又无奈、刚强而又弱小的女人。

 一个自己曾反反复复伤她、让她痛彻心扉的女人。

 一个自己根本不能为她作出任何承诺的女人。

 一个甘愿为自己做“平行线”、永做自己“候补情人”的女人!

 天哪!世界上,还有这么傻、这么痴、这么纯的女人吗?

 司夕站起来,望向窗外那片花,现在已经是7月份了,火热的夏天已经来临,而那片花竟也顶着烈灿烂盛放,但是,炙热而毒辣的阳光,反复烘烤着它们,它们会有绽放得最美最动人的那天吗?蓦地,司夕想起了几句歌词:

 惊鸿一般短暂

 像夏花一样绚烂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着泪

 …

 “米静,你生如夏花。”

 司夕闭上眼睛,却再度想起了晏殊的一首《浣溪沙》: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不如怜取眼前人…”司夕反复沉着这句,念及身世、异遇、痴梦、事业…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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