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运筹帷幄
萨西尼亚城东,东北向西南绵延的山脉成为萨西尼亚地区和文德里克王国其他领土的东部分界线,一条宽阔的山岭山道横贯其中,向西一直通往邻国劳普鲁德大公国,在山谷通向沿河平原的隘口,驻扎着一支数目大约两千余人的外**队,一群群内穿红衣外覆银色裙甲的士兵手持盾牌长剑,沿着起伏的山势排列成型,虎视耽耽地注视着山下的萨森河和西面遥遥相望的白色萨西尼亚城。
一个有着一头天蓝色头发、身穿暗红色高级将领铠甲和黑色披风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山崖边,静静看着视线里的大河,若有所思,那头天蓝色的头发,如海
般的在山风中翩翩摇动。华丽的金属战甲匀称包裹着青年高挑的身体,稍微活动一下,每个关节都散发着无穷的活力和威严。
碧绿的萨森河水在宽阔的河道里滔滔
过,卷起一**洁白的
花,一座用结实的橡木搭建的大桥跨越其上,
大的桥桩一只只
进河中,将顺
而下的河水梳理成条。
“海格拉德斯阁下…密探回来了…”说话的是这支来自普洛林斯共和国队伍的指挥官、格利亚斯,一位身穿金色铠甲和红色披风的青年。
年轻的共和国执政官用手摸着下巴,慢慢回转身,微笑地对着部下说道:“哦?是不是凯恩斯帝国的一个军团正按兵不动的消息?”
使节团护卫队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尴尬地习惯性用手摸了头。他知道面前的上司有着让人匪夷所思的事物
察力和判断力,能在自己还未告知消息内容的时候就能判断出事情的发展,这样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对其感到诧异,反而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是的!阁下真是料事如神!不知现在我军该如何行动,是否需要准备渡河?”格利亚斯望了望身后掌旗官手持的那杆青蛇仪仗以及那一群群在山坡上严肃站立的第一军团战士,小声地问到。
“暂时不急…你还没给我说有关昨天城东战斗的情况。”
海格拉德斯回身走向士兵群中,依次拍着这些忠诚士兵的肩膀,每一个士兵在被拍中后都异常兴奋地
了
了本就很直的身板,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重大奖赏一样,向附近同样站立的同伴投去自豪的眼神,又引来一道道嫉妒的目光。
“达西斯在西城外平原部署的两个军团大约一万人,而文德里克方面则是一个
卫军团八千人全部出动,战斗似乎没分出胜负,但是达西斯的损失要大点,文德里克的
卫军团也大概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没想到文德里克国王手上还有这样一支精锐军团,如此疲惫的士兵还能坚持战斗一天!而且北门外还有三千文德里克军在牵制着。”格利亚斯紧跟其后,赶紧说到。
“哦?那你怎么分析这场战斗和局势的?没关系,随便说说。”
海格拉德斯走到一块大岩石前,轻松地坐下,而一侧的格利亚斯则恭敬地站立着,思索着上司的问题。
“以属下的分析,达西斯可能支持不了多久…”略微考虑了一下,青年回答到,而海格拉德斯有兴致地听着,并不开口评断,于是青年接着说道:“如今达西斯在文德里克的行动已经陷入了被动,对外联系已经中断,虽然兵力依然不下两万,可实际能投入战斗的部队不多,尤其是北门方向,三千的文德里克军居然牵制了他六千兵力,在我们这个方向上至少也有三千人在防御,他只有近一万人能够对付文德里克国王的
卫军团,甚至还可能面对凯恩斯帝国的一个军团五千人,最糟糕的是,他几乎没有援兵!”
“恩,分析得很仔细,那你的意思是,达西斯这次必败了?”海格拉德斯
出一种奇怪的笑容,侧头问到。
“是的…属下只能如此判断。”看到上司这样的笑容,格利亚斯一时间不知所措,再想想自己的分析,也没什么太大的漏
,于是点了点头。
海格拉德斯站了起来,拍拍同伴的肩膀,望了望西边的萨西尼亚城,用一种平缓的语气说道:“格利亚斯,按常理来说,你的判断没错,只是这次不同,这场萨西尼亚的攻防战根本就不是文德里克王**来唱主角戏!”
格利亚斯觉得这话模模糊糊的,但看着上司冷静的表情,知道这肯定另有味道。
“文德里克的老国王冒着长途行军后士兵身体疲惫的风险强行进攻,本身就丧失了包围达西斯的有利条件,反而是如愿了达西斯速战速决的决心。达西斯没有援兵,可文德里克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集中到足够的增援兵力,这场战斗是不可能持续很久的。”
海格拉德斯干脆蹲在了地上,捡起一些小石块,像是排兵布阵般摆列成图,一边指画着一边向一边聚
会神的格利亚斯说道:“根据这几年我们的情报收集,文德里克王国全国总兵力不足八万人,除去暗中属于达西斯的三万人外,能够听候国王调遣的军队数量不会超过五万人,这还包括了驻扎各地的城防部队、关隘边境的守备部队等等无法自由调动的兵力,真正可用于野战的只有三个军团,王家
卫军团八千人、王都卫戍军团六千人,以及在我们背后负责防守和东部劳普鲁德大公国接壤边境线的‘杰伦科军团’六千人。”
格利亚斯的脑子开始逐渐清晰,他似乎明白了这个年轻的军事执政官所要分析出的问题,但是看到对方还在摆弄地上的石子,也不好
口,依然静静地听着,一边心里直赞叹。
“…再看看这三个军团的情况:王家
卫军团此次八千人全军出动,卫戍军团有一半兵力不得不留守王都赖斯特,在萨西尼亚城只有三千人而已,至于那个驻扎东边杰伦科地区的‘杰伦科军团’,到这里路程起码在一个星期以上,而且那里防守边境还来不急,还敢放弃边境过来支援?要知道文德里克王国和劳普鲁德大公国在东部边境上的某些领土纷争已经上百年了。毕竟现在劳普鲁德大公国已经是我们共和国的势力了,边境上驻扎了我强大的第一军团一部和第七军团,以及劳普鲁德大公国的一个军团。所以,文德里克老国王这此实际上已经是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家底,也不过一万多人能够用来对付达西斯…”
“那您的意思,其实要打败达西斯,还得看凯恩斯帝国的态度了?”格利亚斯终于觉得自己明白过来了。
“呵呵,不光是凯恩斯帝国,还包括我们…”
海格拉德斯扔开石子,终于大笑起来,笑得格利亚斯摸不着头脑,因为在他想来,这区区两千人的兵力投到战场上也不过是几把碎石砸进了萨森河,顶多掀起点
花而已。
“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只带了不到第一军团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力出来吗?”海格拉德斯神秘的一笑。
“可能您想到这只是外
使团,带多了会引起凯恩斯帝国的警觉。”格利亚斯也懒得再去细想,干脆就直说了。
“说对了一半,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要拖住文德里克王**那个杰伦科军团!”海格拉德斯得意地用手拨拉着额前垂下的天蓝色发丝,很调皮地笑到“如果我第一军团全部以护卫外
使团的名义进入文德里克,你知道会怎么样吗?那个老国王肯定会咬牙命令杰伦科军团放弃边境线尾随我们前来,而且凯恩斯帝国也会派更多的兵力前来,这不是变相帮他们调动援兵吗?那还需要我们来解决达西斯干什么?我就是要这场战斗由我普洛林斯共和国的战士来获得胜利,从而让文德里克国王知道,只有我们普洛林斯共和国才是他们真正可以信赖的盟友!”
“那凯恩斯帝国方面不是还有一个军团五千人没动吗?难道文德里克国王不会去请求援助?”格利亚斯糊涂了,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实现这两千人获得胜利,听起来似乎有点梦语的感觉。
“嘿嘿,你不是都说帝国方面那个军团一直按兵未动吗?文德里克的王家
卫军团才一天就损失了三千人,北门外的三千人只是个摆设,而达西斯手里加上守城的兵力还有近万人可以投入战斗,文德里克老国王在这个时候难道没有请求过凯恩斯帝国?或者说凯恩斯帝**根本就没接到过请求?”
“属下这下明白了,肯定是凯恩斯帝**趁这次文德里克老国王可能面对的镇
叛
失败而提出了代价高昂的
换条件,而国王死活不答应,所以就按兵不动。帝国方面肯定从情报中也暗中知道了达西斯和我们有所往来,而我们公开又放弃了达西斯,所以判断达西斯肯定会和我们敌对到底,就算文德里克的政权会落到达西斯手里,凯恩斯帝国都有绝对的实力保证文德里克王国始终控制在他们手上。这样一来,其实被孤立的不是达西斯,而是现在的文德里克国王!”
格利亚斯一拍大腿,大声说到,高亢的音量使周围几个士兵都纷纷侧目,这让年轻的将领很是尴尬。
“哈哈,格利亚斯果然聪明!照这样同样分析下去,我估计达西斯已经开始暗中和凯恩斯帝国媾和了,其条件甚至是出卖整个文德里克王国,因为达西斯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也很不好,这样疯狂的口头承诺不管兑不兑现,对凯恩斯帝国都是一种巨大的
惑,帝国的贵族早想着有一天可以完全
并文德里克王国,现在他们又知道我们在打文德里克的注意,哪还管什么邻国独立不独立的问题!最起码,他们可以从达西斯手上获得文德里克老国王不曾答应的条件回报。”
听完海格拉德斯的分析,格利亚斯开始皱眉头了,因为照这样发展,普洛林斯共和国将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会面临国力更加膨
的凯恩斯帝国,于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看着上司,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的格利亚斯,已经深陷在海格拉德斯布置的那如大海般澎湃汹涌、深不可测的棋局当中,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个微不足到的小兵子,永远都只能遥望高高在上的将军。
“这大出血的事情还是要凯恩斯帝国来做,但有时候,帮忙的人未必会得到受惠者的尊敬和感激,尤其是当知道帮忙的人并不是真心的情况下…”并没有注意要部下的表情表化,海格拉德斯接着说到“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文德里克国王看到只有我们普洛林斯共和国才有最大的诚意和勇气,我们的表现一旦让局势发生了朝文德里克王国一边倾斜的时候,就会刺
凯恩斯帝国赶紧丢掉
换条件和达西斯抛来的
惑,转而不得不去主动帮助文德里克国王,但那时候,文德里克国王会怎么看他们?哈哈…”这下格利亚斯彻底佩服了,他不再详细问接下来怎么做,因为他已经绝对相信这个伟大的统帅会带领这两千精锐子弟去完成一场似乎不可能实现的胜利,而自己,也将在这场亲身参与的战斗中成长,朝着梦想前进!
“命令全军!拔营出发!一个大队的兵力留守这里的桥梁渡口,大部队沿萨森河东岸朝北缓行,派出人手沿途砍伐树木,越多越好,而且要稍微秘密进行,记住我的话,要‘稍微’秘密进行。再派人潜入萨西尼亚城,让里面的情报人员准备行动。”
格利亚斯会意地点了点,高声地向身后的传令官下达了命令,一时间嘹亮的号角在山谷中回
,一队队普洛林斯军士兵从营帐里鱼贯而出,卷起了军帐,收起了辎重器材,然后浩浩
地开出山谷,沿着萨森河道平原朝北招摇而去。
萨西尼亚城,城守官邸。
达西斯阴冷地看着桌上的地图,脸上毫无表情,一杯来自普洛林共和国最著名的酒产地…芬那亚托尔代的红葡萄酒从几个小时前就静静地放在那里,一滴未动,老仆人安静地站在身后,桌岸前是一群身穿铠甲的军官。
“大人!昨天的损失已经全部统计出来了,我军总共战死两千四百九十一人,重伤一千一百零六人,轻伤七百二十五,另有一百一十七人失踪,现在我军城外两个军团还有六千余人可堪战斗…”
负责汇报情况的是达西斯委任的军队总指挥兼萨西尼亚城防司令修罗特将军,一位四十多岁的
壮男子,虽然看起来比以前的杰特鲁要实干许多,但是达西斯知道这个部下只适合指挥骑兵,并不如死去的杰特鲁那样擅长山地步兵作战以及城市防御战,可是目前效忠自己的高级将领当中,只有几少数具有实战经验,其他的,只能算摆设。
“城外的文德里克王**情况如何?”
达西斯淡淡地问着,没抬头,也没明确表示在问谁,只是话中那句“文德里克王**”一词已经在暗示自己和这个国家的国王已经没了任何瓜葛,他,已经是独立的势力了,这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程度不同地震动了一下。
看看没人来回答,修罗特只好自己又上前一步,说道:“国王…哦…文德里克王**王家
卫军团在昨天的战斗是损失惨重,下官估计其目前可用兵力不满六千人,您看是不是我们把北门外的驻军再悄悄调回一部分,好给他们沉重一击!”
达西斯陷如了沉思。因为连续几
不合眼,使他深陷的眼窝越发显得颧骨突出高耸,暗暗的脸上显示出他目前正面临的巨大压力。
就在昨天中午,在城西战场打得最
烈的时候,他得知了凯恩斯帝**团并没有按常理派出援兵,就猜测出了某些东西,于是马上秘密派出了自己的特使,绕过战场前往凯恩斯帝国使节团的驻地,向一直没有公开
面的帝国使节团代表、帝国宰相拉得维希尔侯爵递
了秘密信函,承诺只要凯恩斯帝**相助,哪怕是袖手旁观两不相帮,自己可以保证在取得胜利整个文德里克王国将来对帝国的绝对忠诚,甚至是答应文德里克国王不敢答应的要求,他明白这样的承诺在聪明人眼里只是种垂死的张狂,但他要报复,要报复这个国家,要报复背叛了自己的普洛林斯共和国,要刺
共和国对凯恩斯帝国的敌对态度,要刺
文德里克国王对凯恩斯帝国的仇视,他就要让这个国家在两个大势力的争斗下四分五裂,才能抚慰自己注定的失败,他得不到了东西,谁也别想安稳去享受!
但是在内部,这样的决定他是公开的,而且正如他想象那样,从昨天夜里,就有顶不住压力的官员出逃到文德里克王**那里,这个所谓的秘密也肯定被劳恩斯国王所知道,但是根据老国王的性格,这个秘密肯定会由老国王一人隐瞒着,害怕孤军作战的老国王,要么答应帝国的要求丧权辱国引起全国百姓的愤怒,要么用他仅有的兵力再疯狂进攻自己,最后反而被自己打败,如果是前一个选择,起码自己的垂死报复算是完成了,如果是自己胜利了,这十几年来的辛苦也算有了果实。
事实上,第一天就猛攻的文德里克王家
卫军团在今天果然暂时停止了进攻,自己也有机会重新进行兵力的调度,本来他也想过从北门外再抽调部分兵力到东门,但是目前他获得了最新的情报,就是观望了一天的普洛林斯军居然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沿萨森河东岸公开招摇北上,而且还是沿路秘密砍伐树木,这让他疑惑不解。
“亚里森诺,你长期在萨森河东岸那边驻军,你怎么判断这次普洛林斯共和**的行动?”达西斯将目光瞄中了站在人群最角落的一个矮个子将领。
亚里森诺赶紧几步走到前面,恭敬地说道:“以下官对萨森河道东岸的地形了解,虽然那边也是平原地带,但整个地势是由北向南逐渐平缓倾斜,河道也是逐渐变宽,河水
速在萨西尼亚城东最为平缓,要说搭桥渡河,城东平原才是最佳场所。具下官所看情报显示,虽然普洛林斯军只留了不到三百人继续驻扎在城东桥梁渡口,而大部队北上,但是行军过于明显,而且他们砍伐树木准备北上搭桥渡河的企图似乎隐蔽的并不是很好,都言普洛林斯军的海格拉德斯乃近年来新崛起之军事天才,所以下官判断,这必定是海格拉德斯的刻意之举,故意做出要北上渡河和文德里克王都卫戍军团回合的举动,真正意图是想调动我军主力北上拦截,然后乘机迅速南下,强渡城东桥梁渡口,与文德里克王家
卫军团、卫戍军团成三面合围之势。”
达西斯暗暗赞叹这个平时沉默不语的小个子能这么快就分析出这样的结果,而且和自己所想的也差不多,
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可如果他真在北边渡河了怎么办?”
“如果海格拉德斯真是那样,我城内和北门外兵力充足,完全可以全力退守城内,然后分兵出北门抢先干掉文德里克那三千人,再北上拦截海格拉德斯,趁其半渡而攻击,且我东门外三千兵力可迅速渡河东去,切其退路,尾击其后,围歼海格拉德斯于萨森河东岸。所以,海格拉德斯选择北渡之举,其实完全是自寻死路。如果其选择半途折回偷袭城东渡口,我军可暗增兵力,待其过河后一举歼灭。”
达西斯本来惧怕那个擅长以少击多海格拉德斯,而且对方的两千人是全普洛林斯共和国最精锐的第一军团部队,但经过亚里森诺这样一分析,达西斯算是彻底放心了,于是做了以下安排:秘密调城北步兵一千前往城东与原守军秘密汇合,准备歼灭偷渡的共和**,再调一千骑兵入城,准备加入对城东战场的反击。
现在达西斯唯一担心的,就是萨西尼亚城内越来越频繁的市民暴
,区区五千的城防军除去守城墙的,可用于市区境界的兵力少之又少,倘若真要出什么大
子,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萨西尼亚城西山谷,凯恩斯帝国使节团驻地。
厚厚的皮帐在山谷的树林间弱隐若现,数量高达五千多人的凯恩斯帝国使节团所有武装兵力和外
人员都拥挤在这狭窄的山谷小树林中。
其中最豪华的一顶军帐中,正燃烧着暖融融的火盆,地上铺着华丽的地毯,摆设着一张名贵木材制作的桌子,甚至还挂着远从帝国带来的巨大壁画和精致的水晶灯架。
一个老人正静静地靠在背椅上,眼睛安详地闭着,官袍下
出保养得很好的手指,不因为年近六十而显得那么枯瘦,反而有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符合的细
满。个头不高,五官端正,一身帝国高级官员服饰,外批着华丽的御寒披风。
瓦得鲁公爵一脸媚笑坐在老人旁边,恭敬地看着这个爵位比自己还底一等的人,用一种无比谦卑的语气说道:“嘿嘿,姐夫,达西斯的要求您觉得如何,我看我们大可出兵攻击文德里克,那个老混蛋太不识抬举了,居然敢拒绝我们的要求…”
“瓦得鲁公爵大人…这是公务场合,请不要使用家庭用语,别忘了身份…”
被瓦得鲁称为“姐夫”的老人就是她二姐尤里美若达伯爵夫人的丈夫、帝国宰相拉得维希尔侯爵,虽然在世袭爵位上要底自己一等,可是这个老人才是这个帝国最有实权的贵族,领导着各地的贵族,是除小皇帝特里希海利斯二世和姐姐尤里美若达之外自己最惧怕的人之一。
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照帝国的习惯,普通女
如果要被封爵位,一般是在丧偶的情况下由帝国政府进行的一种对单身女
的体恤褒奖,可自己的姐姐尤里美若达却成了意外,自己的丈夫好好的,还被前皇帝克劳斯特授与了伯爵夫人的爵位称号,表面上这是尤里美若达依仗自己是皇帝小姨子的身份千般纠
才从皇帝手上获得的,但是他也清楚,如果不是皇帝对自己姐姐丈夫的实权重视,也不会做出这样违背常理的事情,可见这个宰相侯爵大人在皇室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是…姐夫…啊不!宰相大人…您看下官所言是否可行?”瓦得鲁暗暗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泌出脑门的汗水,忐忑地说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长期以来对自己的二姐尤里美若达特别顾及,追其原因,可能也和面前这个很少说话的宰相大人有关。这个宰相大人之前长期独身,无数的贵族门阀都无法与之取得姻亲联系,一直到三十九岁,才和自己的二姐尤里美若达结合,生下了现在的侄女朱丽丝,如今朱丽丝年刚十八岁,但是这个沉默的父亲又异常坚决地和当今皇太后站在了一起,反对朱丽丝和少年皇帝特里希海利斯二世的结合。
“这个达西斯…这时候玩这样的把戏,难道你这个帝国公爵就那么容易上当?如果真让他得手了,我帝国岂不是成了维护叛逆的帮手,这何以正大陆上的法统威仪?再说了,就算他得手,我们虽然获得我们应该得到了东西,可毕竟会让所有的国家对我们疑心,这难免让效忠于我国的几个王国胆寒,这里面的厉害你就没想过?不到万不得一,这样的方式不可行,按兵不动,让达西斯自己去获得他的东西,起码与我帝国无关,至于他给什么给我们,是他自己的选择,懂吗?”
拉得维希尔侯爵冷冷地一笑,几乎是鼻气说完了这些话,依然闭着眼睛,根本就不把面前的公爵当成一回事。
“说就说嘛…何必老是点我的爵位…我要是什么都想到了,我也当宰相了…还要你姐夫干嘛啊?”瓦得鲁心中咕哝了一句,但是脸上恭敬之态一分不少。
瓦得鲁继续说道:“那…宰相大人的意思是…”
“暂时稳住达西斯,就说此事必须由我皇帝陛下亲自裁决,本公使只为光明神使问题前来会谈,有关其他国家大事,本公使无权处理…但是本公使保证,一旦皇帝陛下通过了其条件,我帝国大军可以立即援助!记住,这些话只能你、我知道!”
什么无权处理,出发的时候皇帝陛下已经明言此行将要涉及和文德里克国王谈条件的事情,而且已经全权委托了,你这个老狐狸!瓦得鲁心里骂到,但是马上又紧张地看了看老人,深怕对方能听到自己心里的话,一想到这儿,头上的汗又出来了。
“那下官这就派人飞报皇帝陛下以及通知达西斯!”
“回来!你这个笨蛋”
正要出门,身后传来拉得维希尔侯爵的大吼,回身一看,只见老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没听到我刚才的话?那是叫你给达西斯说的话,我什么时候让你给皇帝陛下发信了?你真是个笨蛋!”
哦…我是笨蛋,还不是你没说清楚,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总要说啊!瓦得鲁一脸的委屈地乖乖回到位置上。
“只要我们暂时按照达西斯的话按兵不动,就可以让他彻底死了投降的心和文德里克国王、普洛林斯共和国斗到底,让他们吃点苦头,那个国王还不得前来找我们?这个达西斯注定要由我们帝国来解决,但是一定要注意普洛林斯共和国那个海格拉德斯小子的动向,让他们先灭了达西斯对我们没任何好处!那个人不是好对付的,东边边境上吃了他苦头的将军可不少啊…”说完,再次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瓦得鲁,慢慢地还打起了呼噜。
拾取地走出营帐,唤来一个亲随,随耳吩咐了几声,只见亲随消失在树林中。
东方的山谷外又传来了凄厉的号角和隐隐的军鼓声,瓦得鲁知道,又一场血腥的进攻由文德里克王**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