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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行刑
 夏蕊被丁香“扶着”走出房门。她站在夏堇身旁,远远看着自己的丫鬟及母亲的陪房。在房内的时候,丁香已经对她说得很清楚,这些下人已经向她的祖父招认了一切。为了她,夏堇不会当众揭示真相,但她若是不配合,就只能等着身败名裂。

 夏堇深知,夏知贤和王氏关不了多久。她侧头对夏蕊说:“三妹,你的丫鬟玩忽职守,害你跌落水中,我现在命人打她们二十板子,你觉得重吗?”

 “不重。”夏蕊从牙中挤出两个字。

 “很好。”夏堇点头“另外两个是你母亲的陪房,我就不问你了,但你落水的时候,她们明明就在附近,却见死不救,可恶至极。她们这样害你,本来就算把她们发卖了,也是她们罪有应得,如今念在她们都是自小服侍三婶娘的,就同样杖责二十吧。”她一边说,一边朝夏蕊看去。

 夏蕊明白,夏堇这是要所有人都看到,她根本保不了自己身边的人。她眼眶含泪,艰难地点点头。

 夏堇举步走到院子内,对着夏蕊的娘说:“三妹落水,你事前是否知情,只有你心中明白。不管怎么样,三妹身边的丫鬟,你有责任教导她们。三妹年纪轻,所言所行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就算你劝诫不了,也该禀告长辈。你是她母,她若是行差踏错,你的责任最大,所以在二十板子的基础上,你得再加十板子,听清楚我的话了吗?”

 众人全都被绑着手脚,堵住了嘴,没有人能说半个“不”字。夏堇站在院子内,旁观吕嬷嬷监督婆子们行刑。呜咽哀嚎声,再加上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很不舒服。但她还是没有退却半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们行刑。

 一旁的回廊下,夏蕊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若她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配合母亲的计划?就算她做的事再不对,那是她的父母,是怎么都不会害她的。即便是她错了,夏堇凭什么在她家的院子指手画脚?她有什么?她有的不过是嫁了一个好相公,若是在以前,家里的事哪有大房说话的份。

 夏蕊越想越气愤。她恨不得上前与夏堇理论,可是她不敢。院子里里外外都是夏佥的人。她拿她的狐假虎威没辙,只能任她欺凌。

 院子中央,直至最后一板子落下。夏堇才扬声说:“从来就没有不是的主子,若是主子有什么损伤,或者做错了什么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们没有好生服侍。今我不过是代替祖父。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将来若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到时可没有今这么便宜!”

 “大姐!”夏蕊再也抑制不止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她大步走向夏堇,没走几步就被丁香拦下了。

 夏堇命人把受伤的仆役拖走,走夏蕊面前问道:“三妹,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对?还是你觉得祖父没资格处置你的丫鬟?”

 “我是受害者!是你和二姐害了我!”

 夏堇一把拽住夏蕊的手腕,拉着她往屋内走去。进了屋。她冷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至于二妹,你想去地下与她理论吗?”

 “若不是你们,我不会出此下策!是你们让我走投无路…”

 “你居然有脸说这话!”夏堇愠怒。“我不知道你和三婶娘是受了谁的蛊惑,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二妹落得那样的下场,就是因为她贪心不足。此刻的你根本就在走她的老路!”

 “我不是她!”

 “你不是她?”夏堇嗤笑“你的目标本来就是大伯吧?有人告诉你们。二伯不可能退婚,所以大伯一定会身而出?”见夏蕊心虚地垂下眼眸。夏堇暗暗吃惊。她一直觉得夏蕊有成竹,如今看来,果然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包括江世熙出现在夏家,包括江世澈突然折回来。

 “三妹,你告诉我,你和二妹到底有什么不同?”

 “我…”夏蕊语

 “你一心只为嫁给大伯,她也是。她不择手段,你也是同样。唯一的差别,她绞尽脑汁想见大伯,终是不能如愿,而你,你在二伯面前落水,穿着那件印染木槿花的衣裳。我想,若是大伯在场,他一定会想到,女子的名节比性命更重要…你是如何知道,二伯会一同出现?”

 夏堇一边问,一边皱眉。按江世霖所说,因为大潘氏不舒服,江世熙担忧母亲,才会跟着过来。若大潘氏没有不舒服,夏蕊会如何执行她的计划?她是如何确信江世熙一定会出现,一定会落单?

 夏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见夏蕊沉默不语,她喝问:“二妹,你好似懂得未卜先知?”

 “我不知道大姐在说什么!总之我没有做错,我不过是为自己的未来争取。”

 夏堇的目光紧盯着夏蕊。短暂的沉默后,她突然高声喝问:“你们在庙里见过谁?”

 夏蕊浑身一震,往后退了一小步,摇头道:“我不知道大姐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夏堇掐住夏蕊的下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落水的前前后后,我们就查得清清楚楚…”

 “我只是陪着母亲去吃斋,什么人都没见过!”夏蕊不敢看夏堇的眼睛。

 夏堇可以百分百确信,夏蕊落水的经过和她们在庙里见的人有关。她突然很想知道,大潘氏到底是真的生病,还是在装病。可反过来想,江世澈纳夏蕊为妾,与江家大房并没有好处。她更加糊涂了。

 夏蕊握住夏堇的手腕,想要掰开她的手指。夏堇重重一推,夏蕊的身体“嘭”一声撞在了门板上。“你最好记得,这辈子我都是你的大姐。别说惩治几个奴婢,就算是你,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教训你!”说罢转身往外。她已经听到,夏知贤和王氏正在外面敲门。

 夏堇亲手打开了院门。王氏不顾一切冲入院子,见夏蕊好端端地站在不远处,她暗暗吁了一口气。夏知贤站在院子门口怒视夏堇。他和王氏是从窗口爬出来的。他们大叫开门,可院子里没人理会他们,而夏佥一直躲在房内,对夏堇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堇丫头,你居然敢软我和你三婶娘!”夏知贤冷哼“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底气?江世霖?”

 夏知贤的态度,分明是想和她撕破脸了。果然,他们先前对她和江世霖的巴结讨好,只是为了让夏蕊顺利落水续而被江世熙所救。夏堇缓缓回答:“三叔父,我若是将您软了,此刻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吗?”

 “堇丫头,你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王氏歇斯底里“你以为你母亲认了一个儿子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别人的儿子,怎么都养不,她注定没人送…”

 “三婶娘,这是长辈应该说的话吗?”夏堇打断了她,暗暗在心中叹息:他们果然已经知道夏明辉的存在。

 王氏一脸不屑,厉声反问:“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你若是有长辈的样子,我定然会敬你…”“行了,别和一个小丫头逞口舌之快。”夏知贤催促王氏回屋。他的目光掠过夏堇时,嘴角扬起一抹笃定又略带讥讽的笑容,仿佛他们早已胜券在握。

 王氏推开夏知贤,对着夏堇叫嚣:“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我的陪嫁?你以为你嫁入江家就了不起?也不知道你这个‘江家三’的名分能保住多久。以后,你别哭着回来求我们收留…”

 “闭嘴!”夏知贤厉声呵斥,阻止王氏继续往下说。可是他的神情分明告诉夏堇,他很赞同王氏的话。夏堇的心重重一沉。不管幕后之人是如何做到的,他已经让夏家三房走上了二房的老路。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夏榕口中的“女人”,另外还要确认,王氏和夏蕊在庙里见过谁。即便她们死都不会说出,是谁指使她们,她也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夏堇没再与三房纠,直接去了灵堂找江世霖。

 关于那件令江世熙误会的衣裳,来喜已经从街上打探回来了。原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江世霖为夏堇定制的衣裳首饰,已经成了涿州城的流行风尚。就拿那套木槿花的襦裙来说,如今很多成衣铺子都在卖那件衣裳。虽然料子手工与夏堇那件不可同而语,但远远看着,做得的确似模似样。

 夏堇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江世霖拿回来的衣裳首饰都是独一份的。虽然她并不在乎是否有人和她用一样的东西,但突然听说这事,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江世霖见她直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头问来喜:“那件衣裳做了有些时了,外面是何时开始卖的?”

 来喜急忙回答:“爷,小的仔仔细细打听过了,听说给三做衣服的那间铺子得了您的叮嘱,不愿意说出衣裳是什么式样的,很多人使了银子,他们还是缄口不言。后来,其中一家铺子不知道哪里得了消息,一夜间就挂出了几十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江世霖追问。那件衣裳看起来和整件事无关,但他不相信巧合,他们更不能遗漏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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