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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机会还是陷阱
 张浩天听到高云的话,又一点头道:“这就像是当年国共两的局势,日本入侵中国之后,**利用各种机遇,逐渐由弱变强,而国民在与日本的战中王牌军队损失过半,元气大损,在三大战役之前,双方实力基本上已经旗鼓相当,未来的成败就在数战之中。”

 高云“嗯”了一声道:“历史可以被借鉴,但不能完全照搬,实际上我们的处境比当年**更严竣,**只要战胜了国民,就一统中国,得到了彻底的胜利,而我们战胜三联帮已经是一件艰难的事,但还有邱光养蓄锐,虎视眈眈,难,很难。”

 听着高云的话,张浩天并没有反对,举目眺望东方一轮火红如丸,正冉冉升起,散发出万千光彩的朝阳,忽然扬高声音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河冰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默默的凝视着一脸豪气,正望着朝阳诵的张浩天,高云知道,他诵的是李白的《行路难》,清风徐至,霞光罩面,这个面目英武,身材雄奇的男子充满着对前途无畏的豪情,而这样的豪情,让他显得愈发的伟岸,就连高云也感到了莫名的“倾倒”这种“倾倒”当然并不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慕,而是一种男人对男人的敬慕,一种甘心追随的崇拜。

 如此的感觉,高云对张浩天有过,但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强烈,他一生经历丰富,可算是阅人无数,青年俊才看过不知凡凡,但是,这些人最多只能让他欣赏,绝不会让他产生崇拜之情。此时,在他的眼中,历史忽然飞逝,他隐隐的看到了决剑浮云,并六国的秦始皇羸政,也看到了驾临天下,威震四海的唐太宗李世民,这两人都是青年得志的王者,却似乎奇异的和眼前这个未满三十的男子融合在了一起。

 在这一瞬间,高云心中所有的畏惧与担忧都消失了,他的心中也蓦然间涌动起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豪情壮志,立刻也提高声音诵道:“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彗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昭王白骨萦蔓草,今人再扫黄金台?”

 他呤的这首诗,却是李白《行路难》的另外一首,说的是战国时燕昭王为了使国家富强,尊郭隗为师,于易水边筑台置黄金其上,以招揽贤士。于是乐毅、邹衍、剧辛纷纷来归,为燕所用。燕昭王对于他们不仅言听计从,而且屈己下士,折节相待。当邹衍到燕时,昭王“拥彗先驱”亲自扫除道路接,恐怕灰尘飞扬,用衣袖挡住扫帚,以示恭敬。李白常以伊尹、姜尚、张良、诸葛亮自比,而当时的唐玄宗已经腐化而且昏庸,根本没有真正的求贤、重贤之心,虽然下诏召李白进京,也只不过是装出一副爱才的姿态,并要他写一点歌功颂德的文字而已。因此李白才有“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一句,慨叹昭王已死,没有人再洒扫黄金台,表明他对唐玄宗的失望。然而现在高云将最后一句改动了一下,将“谁人更扫黄金台”变成了“今人再扫黄金台”立刻成了赞扬张浩天礼贤下士,可与古之明君相比之意,也把自己比成了乐毅邹衍这样为国君誓死效忠,鞠躬尽瘁的良臣。

 张浩天从小就有不屈于人下的壮志,因此非常喜欢豪迈洒,气势壮阔的李白诗篇,听到高云以《行路难》应和,也听出了他最后的改动,并没有去谦虚自己并非君王,实在当不起他的赞颂,而是缓缓的向他伸出了手。

 高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也将手臂伸了出来,霎时之间,两人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他们的年纪虽然相差三十余岁,张浩天的手坚硬如铁,高云的手瘦弱干枯,但两颗心,却在强有力的,以同一个节拍律动着…

 转眼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里。张浩天留下管堂堂主郑强在G市主持大局。把盟证大爷尹奇国、坐堂堂主廖伯全、陪堂堂主蒋方正、刑堂堂主唐孝全都召集了过来。和高云、黄彪一起。每都在会议室里对着G市地地图谋划进攻地细节。按大家商量地结果。都同意先集中力量夺取G市南部。站稳脚后再夺取其余地地盘。

 此刻。三联帮那边又有消息传来。说是严开镜正在大举抛售自己地产业。每个三联帮成员都分发到了一笔钱。精锐帮员得到得更多。而严开镜还传出话来。如果能够消灭张浩天地势力。有功地帮员还会得到重奖。

 听到这样地消息。张浩天心里自然是如烛明。严开镜杀害结拜兄弟地事一传开。可说是天地不容。包括他最亲信地人都会寒心。对于现在地他地来。要约束手下。所有地帮规戒律都已经没什么效果了。唯一可以用地就是金钱。这么多年他虽然有了很雄厚地

 但是。三联帮有数万人。只靠金钱来稳住人心实是饮5显然严开镜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想先把自己解决了再说。

 对于一个用金钱维持地帮会。那么对付地手段当然也要相应地改变了。张浩天和众人商量后决定。为了保存实力。避免死伤。暂缓对三联帮地进攻。而是让杜家勇与丁伟杰去用重金收买三联帮地高级头领。正所谓“以毒攻毒。以钱攻钱”严开镜地策略很容易被攻破。毕竟他地钱要分配到所有帮中成员才能够让这些人心里平衡。而天狼帮地钱只需要抓住重点地几人就行。虽然双方地实力相当。但在斗志上。三联帮已经处于劣势。

 到了晚上,尹奇国等人就回G市去了,而张浩天依然到山顶上去练功,此时上山的公路已经快修到山顶,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开车顺着盘旋的公路上来,他打算在山顶的一侧专门给自己建一个练功馆,建一些设施,除了刀法与拳术之外,还能够练攀墙术,那缩骨功由于年纪骨骼成形的关系,他完全无法再进一步,只会偶尔练习,保持着不让这门功夫倒退就行了。

 带着刀刚走到山顶,还没有来得及衣亮膀,夹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张浩天拿到耳边接听,听见负责守门的钱阿道:“老板,门口来了一个人,不告诉我名字,说是你在什么‘绿云渡假村’见过,还说你一定很想见他,放不放他进来?”

 当在“绿云渡假村”的除了严开镜就是他的手下,只是听说这些人知道了严开镜的秘密害怕被杀人灭口,当晚就悄悄全部溜走了,想不到有人想来见自己,张浩天连忙道:“好,你把他带到会客室去,我马上来。”

 听到钱阿答应了一声,他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打给了高云,让他先到会客室去等着。

 “天宏山庄”的办公楼与宿舍楼都建在山脚的空地上,从山顶上下去需要一段时间,有高云前去问话,张浩天倒也不急于面,而是慢慢的顺着石级向下走去,此时已是初冬时分,月幽暗,寒风人,一边下山一边俯看,这座山虽然不高,但山横阔,方圆甚广,只是要建设成规模,工程甚是浩大,他现在已经将路修得差不多,各种林业的园圃也规划了出来,整个轮廓已经构成,等开了,移植一些花草树木,建一些亭榭景观,天宏山庄便成形了。

 走到办公楼二楼的会客室时,便见到高云和一名三十岁,留着平头,皮肤黝黑的壮年男子坐在一张沙发上谈着什么,张浩天的记忆力极好,只瞥了一眼,就认出这个壮年男子是当在“绿云渡假村”推坐在轮椅的严开镜中的两名男子的其中一人,自然是严开镜的心腹。

 瞧到张浩天进来,高云和那壮年男子一起站起了身,而那壮年男子望着他满脸是笑,明显的是在讨好他。

 高云一指他道:“老板,他叫向飞,过去是严开镜的贴身保镖,你那天也见过了。”

 张浩天知道此人来多半会带来自己希望得到的消息,自然不会拿架子,而是笑着过去与他握了手道:“飞哥,到天宏山庄来,但不知有什么指教?”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而向飞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立刻叹了一口气道:“张老板,那天你和严开镜说的话我们已经听到耳里了,姓严的真不是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连结拜兄弟都要下毒手,你们走后,大家兄弟商量了一下,严开镜要几天时间才能够将家人转移走,而在这几天之中,他怕我们漏消息,很有可能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谁还敢冒险留在他的身边,所以大家连晚餐都悄悄倒掉了,然后分散离开。现在所有的人都不敢回家,在外面着,我越想越不过味儿,就来找张老板你,也只有你能够让我们安心的活下去了。”

 张浩天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个烟圈,凝视着他道:“飞哥,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向飞立刻点了点头道:“是,张老板,你想不想知道严开镜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张浩天微微一笑道:“当然想知道,不过你既然已经离开了他,他怎么还会让你知道行踪?”

 向飞道:“严开镜当然不会让我知道他的行踪,不过我有一个最要好的兄弟悄悄给我打电话透了一个消息,说是他今天下午看到严开镜了。”

 张浩天不动声的淡淡道:“哦,在那里?”

 向飞道:“在朝阳村,我那位兄弟是朝阳村的人,今天他上街的时候,有一辆车从身边驶过,车窗虽然开得很小,但他还是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是严开镜,严开镜在朝阳村住了十来年,平时常到村中走动,他眼得很,不会认错。张老板,我只希望你尽快干掉他,否则的话,我们这些人都不敢回家。”

 张浩天瞧着他道:“你是严开镜的亲信,也一直跟他住在朝阳村里吗?”

 向飞又一点头道:“是,我在他身边六年了,严开镜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本来以为他已经被三帮主架空,没有什么实权了,却不知道他一直在利用三帮主的名义对三联帮发号施令,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我真的不敢再跟他。”

 张浩天马上道:“既然严开镜经常住在朝阳村,里面有多少三联帮的人?”

 向飞道:“不多,严开镜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暴,所以平时在

 只有我们二十几个人跟着,平常都住在他的别墅之内房间,外面的人是看不出来他身边有人的,只是大家每周轮休假。遇到他出去办事,人多不方便,一般只有我和另一个人跟着,但有时候他也会单独外出,说是想一个人静静的逛逛,现在想起来,一定是冒充三帮主去了。”

 张浩天“嗯”了一声,道:“那如果等会儿我让你带路去严开镜在朝阳村的别墅看能不能抓住他,你愿不愿意?”

 向飞道:“当然愿意,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其他的兄弟啊,只是张老板,你一定要多派些人手去,现在情况不一样,严开镜身边的人一定会比过去多。”

 张浩天点了点头,扬声叫了一名手下进来,让他先把向飞带下去。

 等着向飞走后,张浩天便望着坐在旁边沙发上一直默默不语的高云道:“高大哥,你对这事怎么看?”

 高云微皱眉头道:“姓向的话我仔细考虑过了,实在难辨真假,严开镜这段时间在处理他的产业,悄悄回朝阳村取一些东西也很正常,只是这么巧就被姓向的朋友看见告诉他,这里面偶然的机率太小了,而且严开镜向来谨慎,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更不应该大意才对。”

 张浩天道:“偶然的机率虽然小,但并不代表没有,朝阳村是他的地盘,村民都是他的人,他略略松懈也说得过去,无论怎么样,这是一个线索,或许也是一个解决严开镜的机会,我们不能没一点儿反应。”

 高云连忙道:“当然不能没有反应,要是能够把严开镜堵在朝阳村,然后干掉他,那么给我们省太多的事了,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要去试一试,而且要立刻派人过去,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朝阳村,要防着他得到消息跑了。”

 张浩天道:“朝阳村我去过,是在LH区的郊外,村子并不大,不过严开镜一定有监控设施,我们的人一靠近,他肯定会发现的,所以只有用一个笨办法才行。”

 高云已经想到了,道:“你是说,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

 张浩天道:“不错,就是直接开车冲进去,把严开镜堵在别墅之内,这样才有可能成功。不过要防着别墅里有暗道,所以我们也可以跟他当初围攻万洪帮总坛的时候学,在朝阳村的四周都派去探子潜伏,一有什么异样的情况立刻通知我们,在里打不着蛇,我们就把他出来打。”

 高云微一思索,点头道:“这个方案可行,不过朝阳村地势比不得万洪帮总坛,如果发生了战,只怕会惊动警方。”

 张浩天道:“向飞的这个消息可疑之处甚多,我们绝对不能完全相信,只是派人去试试肯定是有必要的,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如果严开镜不在,当然不会发生战,如果堵住了他,我们就派第二梯队立刻增援,我算过了,就是有人在战发生的第一时间报警,警方要集合大批的特警或者武警到达朝阳村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只要我们手脚够快,一个小时内足够解决问题了。”

 高云点头同意他的想法,然后两人就商量起调派人手的问题来,很快决定,由勇猛善战,经验也丰富的江带着六十人,让向飞作向导乘两辆货车直接冲入朝阳村,包围严开镜的别墅,而朱二带三百人乘车在两公里外等着,只要江那边发出增援的信号就立刻冲进去。不过为防严开镜使诈,想利用警方来打击他的人,除了江的第一梯队要快速行动,无法考虑得太多外,第二梯队的全部放在一辆面包车里,而且几条公路全部派人放哨,警方要出动围捕,至少是千人以上,是很难不被发现的。

 商量好之后,不再耽搁时间,张浩天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在天宏山庄的所有头领,没过多久黄彪、赵劲峰、江、朱二、罗毅就陆续到了会议室,当听了张浩天简单的说明之后,就分头准备起来,由赵劲峰去调车和取,罗毅去挑选今晚行动的人手,而剩下的人就在会议室研究具体的行动计划。

 天狼帮所有的精锐都在天宏山庄里,四十分钟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按照安排江带着向飞,领了六十人乘两辆货车先行前往,一路不得耽搁,全速进入朝阳村。江带着第二梯队八辆车随后而去,在朝阳村外两公里的地方等着江的电话。

 当两批人都走了之后,会议室一片寂静,都坐着等候起消息来,张浩天走到了会议室右壁挂的S市大地图上,看着朝阳村那一块,一时也是默然无语,说实话,对于这次的行动,他的心是悬着的,就算是向飞没有撒谎,严开镜的确曾经在朝阳村出现过,但是,他有可能已经离开了。不过另外还有一个可能,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他无法去预测的陷阱,向飞得来的消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谎言,而严开镜已经布下了打击天狼帮的圈套。

 此刻,张浩天长长的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世上很多的事,机会与风险都是成正比的,虽然有可能进入陷阱,但要是今晚能够解决掉严开镜,那么本来就缺乏斗志的三联帮立刻就会分崩离析,再不会成为他的心中之患,也会避免由于两帮持续血拼带来的惨重伤亡,他不得不去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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