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内容提要]没多久,菜上齐了,大家吃了起来…李晓丹显然有点醉意了,脸红通通的,一只手竟然搭在了钟离东肩上,语无伦次起来:“来…来…来…再…喝…青春…如梦…”
深秋的月
,在欢乐和忧愁中扑面而来。
我在想该给杜鹃红写封回信,何况那三万块钱毕竟不是小树目。这几天,钟离东已经给我找了份短暂的事情做:发放咨询卡。
北京有上百万的股民,有上百个证券
易所。钟离东他们公司有一个很重要的工程:搞股评和股市咨询。他们与一些股评专家及大学教授联合搞一个咨询热线,收费电话的标准是一分钟一元钱(股民是不在乎这些小钱的)。就将这些专家的名字及其热线号码印在一张对开的精致小卡片上,然后逐个去发放。这就要找一些临时工。
这项工作是由钟离东和伍晓琴负责的。钟离东就把我也找来了。正好,要求在三天内完成,不误我在报社的事。公司定下的报酬较高,每人100元一天。人手不够,钟离东想向李晓丹她们公司“借”几个人,李晓丹自己也过来了。
翌
,我们就分片行动。我负责六里桥及东三环一带。我早已摸
北京的大小胡同和大街小巷,根本不需要带地图了。由于自行车弄丢了,我一大早便坐公
车来到公主坟,再转一次车才跑到六里桥北里的一个证券营业厅。
我进去的时候很早,还没有开始工作。但陆续的已挤进了好多人,大都拿着一份《中国证券报》在看。我在一张空椅上坐下,旁边一个老头以为我也是来炒股的,就兴致
地与我大侃起股市涨落以及走势了。我对炒股生蔬,似懂非懂。老头说上海
化今天会“牛”市,我点头。老头说深圳国货定是“熊”市,我也点头。老头认为到了知音,更加凑近了,
出一张报纸来又要说,忽然一阵
动,原来工作开始了。墙上的大屏幕上已经显数,老头急忙站起身看。我这才站起来,从左边开始将卡片往股民手里一张张递,口里喊着“专家股评,实力组合,胜券在握。”
我干得顺畅、出色,只十来分钟就把这个大厅发遍了,约发出了300张。自己又匆忙出来,乘车到了方庆。等我找到海南证券
易所时,已是中午休息了,但大厅里仍有好几百股民,我就迫不及待地发放起来。门口的保安见了过来干涉我,我早有准备,掏出一包“希尔顿”陪着笑脸:“没别的,是一些专家股评热线,为大众服务的。”保安愣了一下,接过烟,拍我的肩膀,走开了。过了一会儿,保安过来,干脆帮我发放起来。
因为操作简单,人又集中,发完一个营业厅不需要花多长时间,只是营业厅的网点分布不均,跑来跑去的,路上花的时间太长。而所有的营业厅一到下午都关门了,所以等我跑到广渠门一带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只发了四个营业厅共1000多张,还剩下一半。回公司的路上,我想了想,最后决定把剩下的那些卡片丢进路旁的垃圾桶“处理”掉了。
回到信息公司的时候,李晓丹和其他招来的人都回来了。不同的是,他们手里都还提着剩下的卡片,我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我几乎不敢正眼去看钟离东了。钟离东正忙着给他们核对数目并发放今天的报酬。伍晓琴负责管钱发放。
李晓丹领了钱,却并不忙着离开,而是凑到钟离东身边,抢过他手中的吃笔,道:“你写这么久了,我来帮你吧。你在旁边监督就行了。”钟离东笑了笑,将位置让了出来。
见我空着手,钟离东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想要说什么,看看一屋的人就忍住了。到了下班的时侯,李晓丹说要请钟离东的客,也邀了我一起下馆子。
她没有邀请全面的伍晓琴,她仅知道她是钟离东的同事而已。弄得伍晓琴很尴尬,收拾完东西慌忙要走。我马上挽留了她:“一起去吧,你哥嫂不会责怪吧。”
李晓丹也忙过来,亲热地拉住她的胳膊,道:“既然都是
人,就是朋友了,一起去吧。我叫李晓丹,肯赏脸吗?”
伍晓琴为她的直率所感动。“当然,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伍晓琴。”我们四个人就近进了一家湘菜馆。
“就先来个‘家常菜’吧,名叫‘雪里红’。”钟离东随口说了一句。
伍晓琴当仁不让地挤在钟离东身边坐下了,伍晓琴只好与我坐在对面。侍者送上了菜单。李晓丹很高兴,一个劲儿地点了好几个菜,并要来了一瓶二锅头。边说边一个劲儿地往钟离东身上靠。她越是高兴,对面的伍晓琴越是坐如针毡。
没多久,菜上齐了,大家吃了起来…李晓丹显然有点醉意了,脸红通通的,一只手竟然搭在了钟离东肩上,语无伦次起来:“来…来…来…再…喝…青春…如梦…”
伍晓琴倏地站了起来:“对不起…我该回去了。”
对面的李晓丹红着眼乜了她一眼:“坐…坐…晓琴…”
第二天,李晓丹谎称公司不准假,也没有来取卡了。她是不好意思来。昨晚伍晓琴负气而走,她的酒就醒了一半,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偷偷看了无动于衷的钟离东一眼,心里不安起来。
当时我没有劝住伍晓琴。返回旅店门口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钟离东忽然冲着我吼道:“你的卡片都发光了?!”声音把菜馆里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李晓丹忙付了帐,将两人拖了出来。
“你做事怎么就这样不扎实,还想在北京混下去?”钟离东冷笑了一下,独自昂着头走了。我知道钟离东为什么要冲着我发火。当然也有可能并不是专门针对我李湘辉一个人的。但我毕竟有愧。所以第二天,我就讨好地对钟离东说:“我发4000份吧。”钟离东没有作声,只点了点头。前面的伍晓琴一直低着头分着卡片。我就这样闷闷地过了一天。三天卡片发完的时候,我共得400元报酬,但却高兴不起来。伍晓琴同钟离东一直像陌生人一样不说话,也不看对方。而李晓丹呢,我去了几次都不在家。我有点忐忑不安,但也无暇顾及了。我忙着准备到报社做广告业务员去了。
那一天,东方一笛一进门就嚷:“好凶啊,那小姐。”
“谁呀!”我和钟离东都莫名其妙。
“你们公司的那位呀!我打电话问你下午在不在,你知道她怎么回答…‘他死了’!呸!呸!我只好一下班就跑过来,看是否要准备花圈…”东方一笛边说边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该你鼻子碰灰了。这几天正‘情海起波澜’呢。”我说起了那晚伍晓琴与李晓丹在饭桌上的事。
“怎么,又冒出个李晓丹?”东方一笛?砹司瘛K?碜鸥业摹S捎谥永攵〉牡胤接行┢В实菰辈惶敢馑停灾永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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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来到报社人事部签订协议时,人事部长才记起我这个青年来。嘟哝了一句:“无证无件的,怎么又?砹耍浚?BR>
“是何总编特別关照的。”那位被何总编称为“小董”的广告部主任忙解释。报社给我每月300元底薪,但业务员每月必须要完成6000元任务。当然仍然有提成,而且每周必须到报社报一次到,
本周工作小结和下周计划。总的来说我感觉还是比较满意的。我喜欢有时间可自我支配的工作方式。当然,更重要的是,何总编说过“过一段时间把你调到新闻部来。”我把这个阶段当作走过场。
走出报社人事部的房间,只听到人事部长在低声问董主任:“何总的亲戚?”
董主任笑而不答。
[
第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