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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内容提要]以后的许多天里,我常常会神不守舍地走到她原来住过的那间房屋的外面徘徊。我每天想给她打电话,盼着她的电话,仿佛电话能抚慰我的心灵。分别前,她告诉我怎样打对方付款的电话。我希望她还能回来,同我在一起,同我的生命在一起。

 时间是个贼,一天天,一分分把我的生命离,但我还在这里。我无法过这种没有生命的生活。

 傍晚,杨小小离开了我,回到了湖南老家。我清晰地记得那天傍晚,我和她坐在通往火车站的的士里。常言道,黄金万两容易得,人生知己最难求。我一个大男人家,泪水却一路过不停。我的泪腺仿佛崩溃了一样滔滔不绝,我在极度悲伤中窒息,仿佛失去了生命。我知道,转眼间她的身子离开了这里,回到那芙蓉国里去了。一路上我们默默无语,她的手紧握着我,目光恍惚。送走她之后,我也恍恍惚惚地离开了火车站。

 以后的许多天里,我常常会神不守舍地走到她原来住过的那间房屋的外面徘徊。我每天想给她打电话,盼着她的电话,仿佛电话能抚慰我的心灵。分别前,她告诉我怎样打对方付款的电话。我希望她还能回来,同我在一起,同我的生命在一起。

 这段时间,我每灭天在外找工作回来,只是想等她的电话。电话在我空苍白的日子里,给了我一份希望和寄托。我把她当作一种最美的声音来聆听,它贯穿着我的生命,贯穿着我的一切时间与空间。

 我纺佛看见杨小小倚在那扇房门上,远远地用目光接我,然后兴奋地拥着我走进我的房间。她朱微启,明眸微闭,等着我入梦。我仿佛看见她骑着一辆自行车在街上行驶,她捧着一束美丽的鲜花向我走来。说:“湘辉,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当我从漫长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已经是深夜11点了。此时,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你何不直接给那家报社的社长或总编辑写封自荐信呢,寄去你的作品。我认为,机会有时是自己找来的。我又记起东方一笛上午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话。”我茅顿开。那人事部长的眼睛又一次在我的眼睛里晃动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了。于是,我坐下来,认认真真地写信。这封信是经过一番研究后写的,写得极具一定说理性,又有一定文采。下面就将这封信的全文抄录如下:

 尊敬的总编:

 您好!

 我是一名外地来京的文学青年。看到贵报的招聘启事后,希望能到贵报学习锻炼。

 我是一名经历过坎坷,尝过酸甜苦辣的人。因为敢于冒险,所以也体验过触礁的震与凄凉。但是,这一切都锻炼了我作为一名记者所必须具备的成和胆识!我的过去,正是为明的成功而准备的;我的未来,正准备为贵报而奋斗,而拚搏,而奉献;现在正值贵报招兵选将待机而发的重要关头,我不愿是锦上添花,我不想在凉爽的空调房里坐享其成!我要雨中送伞,我要雪中送炭,我想亲身去闯,去干!因为才干是在实践中养成,也终将在实践中体现!

 尊敬的总编,这些年来,我国的报刊林立种种,也出现了诸如《南方周末》、《家庭》、《知音》等名报名刊,但大多数报刊都不尽人意,如质量低劣、发行量少、经济效益不好等等,读者对他们早就有厌恶之感。当然,贵报还是不错的。由于您办报方向明确,经营有方成绩显著。在办报问题上,过去是“酒好不怕巷子深”而现在是“酒好也怕巷子深”报纸不但要好,也需要人知晓。对此,假如我到贵报当了一名记者的话,我一定要在您的领导下,大力加强推介力度,并以咱们的报纸为发起单位,建立“读者俱乐部”不断提高报纸的发行量。同时,建议报社抓好广告业务,增加报社的经济收入。在此基础上稳步推进,不断提高报社的凝聚力、社会知名度和经济效益。具体地说,头两年打基础,第二年开始抓实业,创效益,推进发行业务和广告收入朝前滚动,实现发行费、广告费递增超过20%,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主动积极地疏通各方面的关系,着力向港澳台或海外公开发行,以超常规的速度增加报纸的发行量。力争五年内在《新华文摘》、《文萃报》等报纸的转载率进入全国报纸的前100名,把报纸办成全国一的家庭生活类报纸。

 我几天前曾到贵报社过,但因学历达不到未能报上名。故特来函向您自荐,望您能网开一面。如您能如我愿,我将踏实工作,惟以勤奋之刻苦,为报社贡献自己的最大才智。

 现随函附简历一份并省作协会员证复印件、作品复印件和八角邮票5张,请查收。愿聆听教诲并盼复。顺祝

 编安!

 冒昧的学生:李湘辉敬呈

 1994年某月某匆写

 第二天一早,我便来到慈云寺邮政局买了个大号信封挂号寄出了。我的心里一阵舒畅,仿佛看到:报社总编笑嘻嘻地向我伸出了热情的手。

 这时,我有点自信起来,自己心里轻松愉快,就想破戒抽烟。摸摸口袋才知道只有20块钱了,便有点心疼起来了。来北京这段时间,我不但花了自己带来的3000元钱,还在钟离东手里拿了四五百原的“零用钱”了。

 生活上,我永远比不上钟离东的节制。我来北京之前,钟离东连房租在内,每月只花到350元!

 “大手大脚,老毛病不改。”钟离东对我无可奈何。都上班好几年了,我却一事无成,钱也一空,令他很失望。但我又有什么办法?让钟离东撇下我不管,那怎么成呢!?他钟离东就不是钟离东了。

 在钟离东的眼里,钱财如粪土,友谊重千斤。也就是说,他钟离东与我的友谊比泰山还重。

 节省!**说,节省每一个铜板,为着革命战争和革命事业。我记起了**他老人家的这句名言。对此,自己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捏紧那20元钱。我在记里记下从报上抄录来的一段话:聚财的门路很多,节省就是一条捷径。自己能做到吗?

 我知道钟离东其实有苦难言。家里两个读高中弟妹的学费都是向亲友借来的。钟离东却没有汇过一次款。现在为了我李湘辉,他却从牙里挤钱。足见其真情可贵。我暗暗告诉自己,要知道感恩,这辈子要对得起钟离东。

 人在社会上混得越久,对人际关系的体会也越来越深。娇情与虚情,是当今社会里友情的时代主题。但在我与钟离东之间,只有友情的绿洲,没友情的荒漠。

 突然间,我记起了杨小小来。那天,是杨小小回老家的前一天。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的烟被钟离东没收了。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拔打了杨小小的电话。

 电话那头,杨小小很意外,也很兴奋:“哦,湘辉,是你。我刚办了辞职手续,正准备找你呢。什么地方…哦,得意楼,好,好的。你先去,我等一下就来。”

 我就先到达“得意楼”倚在横杆上看着长安街上那水似的车辆,边等杨小小边看街景。不多久,杨小小就像喝了水的小鸟蹦着来了,从背后一把蒙住了我的眼睛,我趁机一个转身,抱住了她,在她清纯的脸蛋吻了吻。彼此亲热了一阵后我才问:“真的要离开?不离开不行吗?”

 杨小小一下热情大减,黯然神伤:“我…我也不知…为什么。反正,一时也…说不清。”

 我搂着她的,一起离开“得意楼”走到马路上,我心里想不应该冷场,应该多让她高兴,就轻轻将她往自己这边拢了拢,笑道:“回去也好,有份固定的收入,女孩子嘛,能这样就不错了。”

 “你瞧不起女孩子?”杨小小嘟起了嘴巴。我刮了一下她的脸:“我可没有这么说呀!我是说,作为女孩,你还是够幸运的。能够到北京读几年大学,不用奔走呼号就能走上工作岗位…”

 “你在老家不也干得很好吗?干嘛要来北京…?”

 “我来北京是为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我风趣地说。

 杨小小捶了我一下说:“你没安好心。”见她笑了我才舒心。

 “我这个人又想工作又不想,只想。”我瞅了杨小小一眼:“当然,现在急于的是找事做。为了生存嘛。”

 杨小小刚绽开的脸突然又愁云密布:“其实问题的关键倒不在这…你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算了,暂时别说了吧。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去。”

 我们来到附近的一个公园。公园不大,游人也不多,景倒还是宜人。两人沿着林荫深道慢慢地走。微风轻轻地吹来,使人感到舒服、惬意。

 杨小小温驯地偎依在我的前,轻声道:“还真舍不得离开北京呢,不为别的,只因为有你。”杨小小显得很深情。

 我很是感动:“你这一走,就把我的牵挂也带走了。如果我将来在北京什么也没有捞着,我也感到幸福。有了你,北京之行即使是匆匆过客,我也会自感这就是最大的收获,也是最为浪漫的一章。它将感动我一生。”

 我们两人在一条长椅上坐下,很绵地依喂在一起。有几个老头在前面不远处的林子里放鸟,啾啾的鸟叫声编织着一样的幻境。我们很久没有说话,两张嘴巴长长地粘在一起。

 晚风轻轻地吹着。天幕将闭拢,路灯也亮了起来,老头们收起鸟笼渐渐远去。我们坐的地方林荫密布,幽幽深深,营造出一钟温馨的气氛。

 我忽然觉得怀中的杨小小颤动了一下,便捧起她的脸。她的脸亮晶晶的,好像是泪水。“小小…你在哭?”我轻轻地问,像怕吓着了她似的。

 “我其实真的舍不得回去…你知道,我到北京之前就已经由家里作主找好了对象的。他是我爸爸战友的公子,我根本不喜欢。”

 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响雷:“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

 “我就要回去,就是一定要彻彻底底地和他们说清楚,我在北京恋爱了…”

 我也出了热泪。

 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

 妙龄女郎谁个不善怀

 这是人世间的至纯至洁啊,

 为什么从此就有惨痛迸进?

 …

 我想起了歌德的这首恃,心中出一种淡淡的愁思。我把杨小小抱得更紧了。杨小小听话似的往我腿上座,更加贴近了我的身体。

 我感到杨小小前那对**像兔子一样在撞击自已。我的体内也在迅速地升温,一阵干燥膨全身,我情不自地把手伸进杨小小的衣衫里,抚摸着她柔滑的背脊和那浑圆的臂部,我抚摸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杨小小的双手也在我的身上抚摸着,由脸到,再由腹部到隐秘处。

 “啊,啊…阿…辉…我…我要你…”杨小小一阵颤栗,喃喃地唤起来。

 那天夜里,杨小小像个高中生,在长椅上把上衣了,握住我的手,让我的手伸进她的罩里。然后,她爬到我身上,把到脚背上。我们在长椅上做*爱,只有围墙隔着外面人。

 心魂醉的一刻过去后,我的手在她的下身摸到一滩粘糊的体。血!她还是个处*女。我很震惊,也很感动,更是内疚。“小小…原谅我…我太…太冲动了…”

 杨小小却漫着幸福。“不…阿辉…这不很好…好吗?你要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有这么一刻,多么渴望与你…在一起。”末了,她又说:“她们也该死心了。因为咱们老家对女人的贞从古至今都看得很重很重。”

 心我们两人又绵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公园。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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