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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如何应对
 达达一个晚上都瞪瞪的,直到天微亮了才睡着,她不知道,叶波的车也一直停在大院的门外,也一直到天亮了才走。

 叶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象少年怀特一样,感觉很凄凉。在这以前,爱情在叶波的眼里是伤风,只有生病的人才会有的,在国外的时候,曾经有女孩为了他自杀了,他没觉得内疚,只为女孩感到可惜,这样轻易放弃生命。叶波觉得这或许就是自己的报应。

 叶波从来都不是一个太滥情的人,偶尔的一夜情或许会有,但自己一向都有固定的伴侣,现在陈烟也是,甚至陈烟都不是完全了解自己的背景。

 但叶波不知道,陈烟早已把他打探得清清楚楚,陈烟只想好好跟着叶波,只要叶波不抛弃她。名分算什么,只要和叶波相爱就可以了,该给的叶波都给了她,叶波对女人是很大方的,况且自己也不是很缺钱。

 今天是西南片最大的湖城钢铁集团技改项目的开工仪式,整个项目投资总额25个亿。这个项目是自己一遍遍跑北京,跑部委,硬生生地跑下来的,为这个项目,投入了全部的心血。这个项目,在整个西南都是唯一的。刘市长说一定要在人大会上给自己记上一功。现在这个项目马上要上马了,这给自己从政道路增加了一笔浓厚的政治资本。叶波知道,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这个职务自己是坐实了的。

 听着轰隆隆的机器声,叶波漏*点彭湃,叶波一次觉得自己需要这个舞台,也为父亲的眼光敬佩不已,因为当初学成之后是父亲非要他回国从政的。

 回到宿舍,叶波整个人都虚了。他闭着眼,眼前都是达达,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病,因为在他31岁的人生里是没有经历过的。听了达达的话,他茫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当然也不会贸贸然地对付老黑,这不符合家族利益。但有一点叶波很明白,就是自己不会放弃达达,叶波已经做好跟父亲沟通的准备,他准备探一下父亲的口风。叶波想是不是可以利用董文彪做点事情。

 达达坐在办公室里,她已经平静下来,她知道,冲动是魔鬼,冲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生活是一个黑暗的宫,年轻的伤害是来自口的微微光亮,引导迷路的人逃出生天。

 昨天跟叶波说的话虽然有些烈,但还是把问题的实质说得很清楚了。达达想昨天做的是对的,起码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是一味的示弱。她想叶波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会想自己说的话的。毕竟自己说的都是事实。达达暂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打算。她想先看看叶波的反应。

 陈烟感觉得到叶波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她想不通为什么,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每次打电话都是敷衍,也没再叫自己去陪他。对自己客气而疏远。陈烟知道,叶波是想慢慢冷却,自然就断了。陈烟很不甘心,自己的爱已经很卑微了,都低到了尘埃里。对自己的一个男人,她觉得很彷徨。她想一定要找出原因,死也要死个明白,不然太窝囊了。但是现在自己找不到一点理由靠近叶波。叶波不找她,她是不能随便出现的。

 即将召开的政府工作会议,让陈烟有了正大光明与叶波接触的机会。但她没想到,达达也被抽调到这个工作小组。达达还是个新人,政府办没有新人就可以参加工作小组的先例,按道理应该是吴浩一个人参加就可以了。资料室却派了了两人。因为这是个肥缺。

 开完动员会达达才知道这次会议由叶波牵头,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能到这里的原因。达达还是很高兴,因为会议组就设在湖城饭店。

 达达刚下车,就看到叶波走了过来,达达想他是不是这里堵我?达达摆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叶副市长,早啊。于成,早啊。”

 达达看到于成在看到自己的车子时脸上搐了一下。“早啊。”

 叶波也笑着说:“达达,你也早呀。于成,你到餐厅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过去。”于成答应着走了。

 “叶副市长,我不吃早餐的,你去吃吧。”

 “你不知道吗?每天在餐厅开早餐例会,这是传统。”

 “…”“你这车,是老黑买的吧?改天我送你一部宝马的小吉普,很适合你开,跟你这辆一样,小小的,象你一样可爱。”

 “…”达达继续保持笑容。

 刚到大堂,许多等着的同事都了上来。达达看到父亲陪着省长秋天水也正走向餐厅,达达想,坏了,叶波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慢慢的落到了后面。

 果然。

 叶波愉快地叫道:“秋省长好。甄秘书长好。”

 “哦,是小叶呀。”

 “是,准备召开政府工作会议了。这些都是办公室的同志。”

 大家都在打着招呼“秋省长好,甄秘书长好,甄市长好。你们也来了。同志们辛苦了。”达达已经躲在了最后面,但有人不放过他。达达想我可不可以隐形。

 “来,达达,躲在后面干什么?不想看到你爸爸呀。”

 “秋省长好。我叫达达。”

 “哦,你是甄秘书长的女儿呀?长得这么漂亮,老甄,你好福气呀。”

 “那里,那里,年纪小,不太懂事。刚参加工作。”

 “看起来很小呀,别是童工吧?**可不许雇佣童工。”大家都笑了起来。

 “叫秋伯伯。”达达的父亲说。

 “秋伯伯,我今年从古城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年满2o,不是童工。”

 大家又都笑了。

 叶波也笑着说:“这样啊,那我应该叫甄秘书长甄叔叔,我爷爷和甄爷爷那都是从76军出来的。甄叔叔。”

 秋省长:“有这样的事情,那是可以叫。小叶还没有结婚吧?有没有什么想法呀?”

 “那就请秋省长做个大媒人好了。”

 “不行,不行,达达还太小。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工作做好。哈,哈,哈。”

 达达想都是好演员,而且都是最强的实力派。

 到了餐厅,众人自动把达达旁边的位置留给叶波。

 大家都是年轻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出来混报的都是自己宝号,再也没有人管谁是谁的谁。现在的机关跟以前比,那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众人都开着达达的玩笑“隐藏得够深的达达,你欺骗,隐瞒了善良的人民大众,你要请客,请喝酒,请玩,请桑拿,”有一个人说:“横批:全部都要”大伙都很乐。

 陈烟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但这个时候是什么都不能做的,那只能是自取其辱。她从来就很讨厌达达,从一次见到达达开始。她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尽管以前彼此都不认识。现在她想明白了,这是潜意思的嫉妒。尽管她比达达漂亮,比达达高。自身的条件比达达好太多,太多,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但她就是嫉妒,嫉妒达达的那份淡定,疏离的气质,她明白这不是后天能培养的。

 嫉妒就是人内心的魔鬼。

 陈烟起身去拿了一杯热牛,她走到达达的身后,故意一个踉跄,一大杯滚烫的牛全数倒在达达的背上。达达大叫一声,背火辣辣地疼,眼泪忍不不住花拉拉地。叶波一把推开陈烟:“你在干什么?!”陈烟也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叶波扶起达达:“走,去医院。”

 达达走到陈烟面前:“陈烟,你千万别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我的智商可是3位数的。你最好先去打听打听好石的那个梅总,我敢说,你会比她还要惨,别以为有人会罩着你。”说完,达达看了一眼叶波。

 到了医院,处理了伤口。因为达达觉得饭店的冷气太凉了就多穿了一件外套,幸好有这件外套,所以烫伤不是太严重,但也够戗。天气太热,医生要求住院,因为烫伤很容易感染。达达只关心会不会留疤横,当医生保证不会的时候,达达才放下心来。达达对医生说:“谢谢你,医生。消炎针,我就不在你这打了,我家人会处理的。”

 叶波心疼地对达达说:“对不起。”

 达达装没听见,拿起电话。

 “老黑,我被烫伤了背部,现在在人民医院,你马上过来。”

 老黑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我马上到,我去叫小天。”

 “你被激动,先听我说完。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医生要求我住院,我不住在这里,我要去住你房间,你先请好外科医生和护士。我害怕留疤。先别告诉我家人。”

 老黑在来的路上都安排好了。老黑一进病房,看到达达趴在那里,后背的衣服都被剪破了,背后上了药,红红的一大片,有些地方已经起水疱了。老黑觉得自己的肝都裂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知道蹲着不停摸达达的脸。

 达达看到老黑这个样子,就说:“先别难过,听我说,你现在叫人把停在饭店门口的一辆红色的小奔驰给我围住了,查清楚政府办二秘的副科长陈烟的电话和车牌,我呆会要亲眼看着这辆汽车成废铁。”

 达达对叶波说:“叶副市长,谢谢你送我到医院。现在我家人来了,你回去工作吧。”

 叶波觉得心都快疼死过去了,无力地说:“达达......”

 “叶副市长,请你先回去吧,我安顿好了,一定给你电话。”

 达达只能趴在担架上坐着救护车回到了饭店。背上盖在一块烫伤隔离布。达达对老黑说我象不象烈士。

 到了停车场,三哥,四哥都已经带着小弟等在那里,看到达达都大吃一惊这么严重啊。

 达达说:“砸,给我用力地砸。”

 保安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敢过来。

 四哥把电话递给达达:“陈烟,你下来,我已经把你的车砸了。”

 众人刚到门口,陈烟冲了下来,看到达达是趴在担架上也吓了一大跳,再看到自己的车,气得说不话:“你,你,你太过分了。我要去告你。”转身就想跑。被两个小弟抓住了。“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在犯罪!”

 “陈烟,我保证这是你噩梦的开始。放开她。”

 陈烟转身上了电梯也不敲门冲进了叶波的房间,陈烟顾不了许多:“叶波,达达已经把我汽车给砸了。”

 叶波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陈烟:“我帮不了你。”

 “你一点都不帮我?”陈烟悲戚地说。

 叶波摇摇头,没有说话,对着外屋的于成说“叫他们过来开会。”

 陈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打了电话给父亲。

 通用湖城汽车厂的董事长陈国庆在接到女儿电话的时候,大吃一惊,自己在湖城也算是响响当当的人物,怎么有人敢砸自己女儿的汽车,而且是在饭店门口。他安慰女儿先别报警,他先了解一下情况。陈国庆打了几个电话以后,瘫软在了椅子上,他知道,女儿给她惹了一个大麻烦。他迅通知了女儿呆在饭店,自己马上过去。陈烟放下心来,不就是一个秘书长吗,有什么了不起,按级别说,自己的父亲也可也算是正厅,只是企业不这样算就是了。我一定要父亲帮我报仇。

 老黑把达达安排妥当之后,通知了达达的父母,就说同事不小心把达达烫到了。达达的母亲看到女儿这个样子,趴在上,打着点滴,背上看起来蛮严重的,很是心疼。再看到老黑安排得很好,还请了医生和护士,对老黑脸色就好了很多。两人放心地走了。叫老黑好好照顾达达。

 达达觉得自己又坐在了船上,船晃来晃去的,总靠不到岸,突然一个大打来,船象是要翻了。达达啊的一声,醒了。老黑拍拍达达:“怎么,做噩梦了。”

 “几点了?我睡了很久吗?”

 “下午4点了,还痛吗?”

 “痛,但可以忍。我想上厕所。”

 “我帮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又不是脚痛。趴得太久,我也要活动活动。你打个电话给叶波。”

 叶波上来一看,达达被照顾得很好,医生,护士都在。看到达达和老黑的默契,心里很是黯然。

 老黑和叶波握了握手:“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叶副市长,送达达到医院。来,请坐。你们说说话,我在外面看看。”

 叶波深情地看着达达:“还痛吗?我能做些什么?”

 “痛,但还能忍得住,医生说过几天会很,到时候可能就真的很难受,现在还可以。谢谢你来看我。”

 “你知道吗?我的心很痛,我一次经历这种痛,是那种绞痛。我知道是因我而起的。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达达对叶波微笑着,没出声。心想不用你做什么,离我远点就好了。

 “叶副市长,回去吧,你看到了,我现在很好。”叶波无奈离开。

 陈国庆出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有两辆车跟着自己,他知道问题相当的严重了,就打电话给公安朋友,朋友说你怎么知道是跟着你的,你现在还很自由呀,你就是想报案都不知道怎么报。人家又没有对你做什么。这种情况我们处理不了的。陈国庆徒然放下手机。想到董文彪跟黑道的关系,就给董文彪去了电话。

 董文彪听完了以后,就说:“我帮不了你了,叫你女儿快跑路吧,但我想你都被监视上了,你女儿肯定是跑不了了。你只有亲自去求求,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那我报警。”

 “你怎么报,怎么说?他们都是老油子了。老陈,你好自为知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陈烟一看到父亲:“爸爸,你要帮我报仇。”

 陈国庆用力甩了陈烟一个巴掌:“报仇,你报什么仇,全家人要被你害死了。我都已经被那帮人叮上了。”

 “我们报警。”

 “报警,报什么警?你去看看有没有警察理这件事。”

 达达看到陈烟的电话,没有接。

 三天,大家都听到昨晚陈烟在kTV食毒品,与6个男人聚众**,被与电视台联合行动查夜场的警察当场抓住,据说被抓住的时候,7个人都是光股的,甚至还有人在边上录象,现场火暴。

 很快,市政府办做出开除陈烟公职的决定。陈烟彻底消失在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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