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15章 燕王府反
夕阳西沉,残霞如血。
厉风坐在燕京城内最高的楼阁顶上,手里抓着一串佛珠慢
的一个个的捻动着,嘴里却牙疼一般的哼哼着道情词儿。他俯视着整个燕京城,体内的那个已经成型的内力循环,按照僧道衍给他的《小金刚禅法》的入门功夫,已经转化为了内外九层的真元层。每一层真元层,都可以自主的运转,同时起到强大的攻击和防御的作用。这就是所谓的‘莲开九品’,而修练到极至的时候,那些真元层会要重新归结于一,那时候就是体内的真元循环涅磐重生,生出无穷威力的时候。
厉风低声的叹息:“娘的,我是自己的道学心诀,陈抟的《周天宝菉》,白云老道的五行法术,加上僧道衍的禅法一起修炼,到了最后不会走火入魔罢?不过,似乎这些法门并不冲突啊,五行元力的循环,刚好被护在了九层真气层之内,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唯独让他感觉到有点奇怪的,就是这《小金刚禅法》似乎有点
气的味道,就如同厉风自己悟出的‘
噬天地’一样,那九层真元层只要一存意运转,立刻就疯狂的
纳周围的天地元气,运转到极至的时候,似乎四周生灵的生气都要被厉风
过去了一样。但是厉风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怀疑,毕竟这是禅法,不可能有
门在里面的吧?
僧道衍的声音在厉风身后响起:“厉大人,你的进度好快啊,不愧是先天级高手。只几个时辰的功夫就修入了‘莲开九品’的境界,
后你的成就一定非同凡响。这《小金刚禅法》要是修练到了九九重生,涅磐归一的境界,就可以再去修炼更高深的大乘佛法,那可是可以让人成佛的伟**门啊。那时候,观天下就如看一细沙,举手投足,威能无穷。”
厉风停止了嘴里的哼哼,皮笑
不笑的看着僧道衍撇了撇嘴,他吭吭着说到:“王爷不是要我去居庸关协助二殿下么?怎么现在又要我留在燕京城呢?”一想到自己不能看到自己
妙计算的计划实行,厉风就有点很不
的感觉。
僧道衍微笑起来,他也坐在了厉风身边,轻笑到:“难道区区一个居庸关,前后有七万大军围攻,内部还有数千苍风堡的好手以及一批幽冥宫的得力杀手,还不能攻下来么?再把厉大人派去那边,实在是浪费人才。这燕京城内,此刻我们的军力还是处于劣势的,虽然有一批道友相助,但是尽量不要弄得百姓震惊的才好,所以他们是不能随意出手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到:“所以,就要靠厉大人和厉虎将军的力量了。吕公公是不喜欢自己出手的,马公公要带人护着三位世子,此刻燕京城内,要说还能出手厮杀的,就只有厉大人兄弟还有张玉、跦能两位指挥大人了。而张大人他们两位,实力可比厉大人差太多了啊。”
恭维话人人都爱听,厉风也微笑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西边那彷佛咸蛋黄一般的太阳,双手结成了一个古怪的手印,然后一口真气
在了手印上,‘呜哇’就是一声大吼。厉风只感觉到体内的九层真气循环同时运动,很微妙的颤抖了一下,一股强劲的波动顿时顺着手印发
了出去,他身前二十丈外的一座高楼上,一个瓦顶金
顿时被打成了粉碎。
僧道衍很吃惊的看着那一大片被打碎的瓦片,愕然到:“小僧看得厉大人在草原上,突然悟出了和本门心法近似的内力心诀,所以才尝试着让厉大人修炼本门禅法,谁知道,厉大人的进度竟然是如许之快,实在是出乎道衍的预料。如许,也许道衍
后还要靠厉大人提携些个了。”
厉风呵呵的笑起来,他在吃惊于这‘莲开九品’的强大威力的同时,对于僧道衍的话也有点好笑:“道衍大师可是修道之人,神仙一般的人物,
后只有小子我求大师提携照顾的份儿,哪里有资格照顾大师呢?”
僧道衍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人的际运,是很难说明的事情啊…厉大人,今夜可要起风了,你看呢?”
厉风双手缓缓的松开了手印,那佛珠
水一样的在手上
转着,轻声说到:“不仅是起风,还要
血了。那谢贵的脾气可不是很好,到了夜里,他应该要为自己的女儿报复了吧?那些锦衣卫的人,居然还不出城,难道硬是要死在城内才高兴么?”
太阳渐渐的沉了下去,夜
笼罩住了燕京城。似乎白天的喧哗已经耗尽了所有百姓的力气,此刻除了几所特定的官衙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地方还有着哪怕一星儿的灯火了。几条狗在大街小巷穿行着,时不时的从那些野猫的嘴里争夺着一块可堪入口的骨头,顿时就响起了一阵子狗叫猫哭的声响。
天空突然下起了细细的雨点,青石板的路面上顿时润上了一层彷佛油一般的
泽。而那月亮却又要坚定的从云层里透出一个脸蛋来,于是燕京城就被笼罩在了一个瑰丽的水晶罩子里面,目力好的人,还可以透过这淡淡的黄
微光,看出老远老远。
马蹄声,脚步声,一队队身穿铁甲,手持兵器,
间带着长弓劲弩的士兵从内外城墙内的大营中偷偷的走了出来。他们很安静的走过了大开的内城门,顺着大街彷佛幽灵一样的前进着,只有偶尔一匹马的鼻子受了夜间的
气,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
嚏。最前面,骑在一匹青花骢上的,正是一脸铁青的谢贵。
他是来为自己的那个私生女儿出气的,冯老太监死了,但是那些**了他女儿的锦衣卫,还留在了城内等待着后面京师锦衣卫的大批援军。谢贵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全歼了这股锦衣卫,到时候就把罪责推到燕王府的头上去,就说燕王府的人夜袭锦衣卫的住所,把他们全部给干掉了,这种谎言,想来兵部的齐泰是乐于听的,这样他们就有理由调集大军来收回燕王府的封地了。
谢贵打着如意算盘,手中钢
不耐烦的随手刺出,已经把一条野狗给挑飞上了路边的屋顶,一缕鲜血顿时顺着瓦沟缓缓的
淌了下来。
锦衣卫的住地是临时征召的两所巨大的宅院,此刻有一间大厅内正是灯火通明,那些锦衣卫的千户、百户大人们,正在油灯下紧张的商量着对策。他们已经吵嚷了一个白天了,但是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冯老太监死了,按照规矩他们就要接受后面来的王指挥使的命令,但是那王指挥带领的锦衣卫大军,起码还要三天才能到燕京,莫非他们就在这里逗留三天?
不要说燕王府会不会给他们来点下毒什么的,就算是谢贵,那个女儿被锦衣卫的某些大汉给侮辱了的谢贵,如今掌握着燕京城仅有的八千多士兵的谢贵,就不见得会放过他们啊。
一个千户长猛的捶打了一下桌子,叫嚷起来:“不行,不能在燕京城久留。冯公公死了,他可没有叫我们应该干什么,那我们就应该撤出燕京城,否则的话,恐怕我们剩下来的这些兄弟,不够他们一顿杀的。不要忘记了,燕王他一个人,就把我们的兄弟干掉了两百多个,就不要说他手下的那些高手护卫了。”
一个百户很是不屑的看着他:“扬千户,要走,你就带着自己的人走罢,没有人留你。我们…”
这个百户正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君思想,另外一个千户已经是不耐烦的吼叫起来:“都给我闭嘴,你们还没有发现么?我们已经陷入一个套子了。他娘的,那些刺杀燕王的刺客,难道是我们锦衣卫派出的么?先不要说我们不知道这回事情,就看那些杀手的功夫罢,我们整个锦衣卫里面,有几个兄弟比得上?恐怕那些刺客,要么是燕王府自己派出去的,要么就是元蒙的残
。”
那个千户冷哼了一声:“你们自己看,白天那燕王被金龙附体,已经让百姓们发狂了,要是燕王府利用那气势振臂一呼,你说那些百姓会怎么作?我们留在燕京城的话,下场是什么?”
锦衣卫们一个个冷汗直
,他们同时醒悟,要是这一切都是燕王府自己设下的圈套,那么燕王府就已经有了十足十的借口去造反了。不要说什么现在燕京城内只有谢贵的八千多军队,只要燕王一声令下,东北的十几万铁骑可以随时开回来,草原上的那数万精锐只要把居庸关一攻破,小半个时辰就可以直扑燕京城,他们这剩下的几百人,以及谢贵的那八千多士兵,到时候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锦衣卫的百户苦笑着,说话的声音彷佛要哭一样:“不要看那朱棣把所有的精锐都派去了东北一带镇守边疆,就以为他是多么的体恤那些开荒的百姓,恐怕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保住那边的农场和矿山吧?据说那边的土地肥得
油,一亩大豆就可以产上两千斤,只要东北不垮,他燕王府就不愁军队的粮草。”
另外一个千户也回过味来:“那边的矿山,出产的铜、铁,恐怕可以让他装备百万大军吧?”
那个头脑最清醒的千户凝重的点头:“没错,他要保护的就是他自己的农场和矿山,而不是那些戍边的百姓。如果有必要,他随时可以抽调两万铁骑冲杀回燕京,付出的代价不过是那边的一些农场被后金鞑子摧毁罢了…要是这样,他更加占了理了,天下人,就不会再说什么他造反是大不应该的事情。”
一个千户紧张起来:“我们要尽快的离开燕京城,招呼兄弟们,我们现在就走。”
谢贵冷漠的声音响起:“你们哪里都不用去了。”长
破空的声音‘嗖嗖’的传来,谢贵咬着牙齿,长
上挑着两个锦衣卫大汉的尸体,策马直接冲进了院子。
锦衣卫的这些官员们大骇,正要说话的时候,院子四周的墙壁已经全部被那些士兵用铁锤、木桩给撞碎,无数铁甲士兵蜂拥了进来。火把,一个个火把胡乱的扔进了四周的房子之中,那些混杂着桐油、破布的烟火球,更是紧跟着火把丢了进去。很多的锦衣卫大汉在睡梦中被火烧灼,或者被浓烟熏得惊醒,仓惶的逃窜出了屋子。他们还来不及打量四周的情况,无数的劲弩已经发出了‘嘎嘎’的怪啸声,把他们的身体
成了刺猬一般。
一个千户大声的吼叫起来:“谢贵,你敢?这是造反,这是要灭你满门的罪名。”
谢贵冷笑,长
一挥,呵斥了一声:“斩尽杀绝,
犬不留。”他看着那些面无人
的锦衣卫军官,冷漠的说到:“你们敢侮辱我女儿,我就敢灭了你们。我这个叫做造反么?呵呵呵呵,杀几条猪狗不如的东西,叫做造反么?…嘿嘿,就算是造反又怎么样?只要我杀光了你们,难道还会记在我的头上么?”
有锦衣卫的大汉拔出了兵器,和那些士兵
斗起来。可是慌乱之中,他们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的对手?手持盾牌砍刀的士兵
住了他们,然后后面的长
手立刻就是一个突刺,长
深深的没入了他们的身体,随后把这些扭曲挣扎的锦衣卫大汉给扔了出去,就好像扔一个破碎的垃圾口袋一样。
那些会登高的锦衣卫,一个个飞身跃起,想要闯出一条生路来,奈何那四周的楼房上,早就布满了弓箭手,他们高高飞起的身体,恰好就变成了那些弓箭手的靶子,一个个带着浑身的箭矢重重的摔了下来。
谢贵自己带着十几名副将,彷佛一股旋风一样冲进了那些锦衣卫军官议事的大厅。烈马奔腾,长
如林,那些江湖上的武功,面对以强大的内劲施展出来的战阵手法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效果。那些锦衣卫军官的佩刀还来不及拔出,就已经被长
捅成了尸体,远远的被挑到了大厅的角落里面。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七百多名锦衣卫就被谢贵带领的两千士卒全歼。谢贵看了看那些锦衣卫的尸体,冷笑着叫嚷了一声:“放火,烧掉。”
十几条黑影飞快的,彷佛受惊的老鼠一样顺着黑漆漆的小巷窜了出去。他们是腾龙密谍,直属吕老太监的腾龙密谍。这些人目睹了谢贵屠杀锦衣卫的一幕后,立刻就冲回了自己隐身的巢
,一只只信鸽带着满口的谣言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锦衣卫指挥冯公公被谢贵斩杀…原因是冯公公强暴了谢贵的私生女儿!?”
“锦衣卫和谢贵属下士兵发生冲突,在燕京城
战三个时辰。”数百王府的护卫在大街小巷内开始用兵器互相碰撞,吓得百姓不敢动弹。
“锦衣卫以及谢贵属下部分士兵在燕京城内大肆抢掠,杀伤百姓千余人。”上千百姓的祖坟被偷偷摸摸的挖开了,尸骨被集中烧毁,那些残余的骨殖,则被当作罪证抛洒进了燕京城的护城河。那原本绿波
漾的护城河,此刻已经神奇的涓滴全无,似乎一夜之间那水就被
干了一样,那些白惨惨的骨头在
润的河泥里面显得如此的刺目。
“燕王府被焚毁大半,四个世子府全部被烧毁…两百多使女被强暴,王府以及世子府大部分藏银被抢劫。”几百套被撕碎的女人衣服被抛洒在了燕京城的大街小巷,时不时的,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那些世子府的侍女在幽冥宫的杀手陪同下,扯着嗓子发出了几声杀猪一般的叫嚷声。小李子带着一批有点功夫的太监,忙不迭的把一些散碎的银子和铜钱胡乱的洒在了路上。
小猫端起一桶菜油,兴高采烈的洒在了自己住的
舍上,然后一火把点着了。小猫抱着肚子,极其欣赏的看着朱僖府里四处燃起的火头,呵呵的乐开了:“杀人放火,我喜欢…现在先放火,等下去杀人…哈哈。”看着厉风的屋子和自己的屋子一起慢慢的化为了灰烬,小猫的整个脸笑得彷佛喇叭花一样:“叫你
我睡
上,虎爷我喜欢睡石
,吼吼,这下没得睡了吧?”
火头从燕王府以及四个世子府同时升了起来,整个燕京城内顿时一片的混乱。
谢贵紧张的看着四周升起的火头,不由得大声叫嚷起来:“来人,本官先回卫所,你们速速带人过去弹
,看看是谁在城内捣鬼。尤其是,尤其是…给我看好王府,千万不能让他出事了。”
谢贵这边带了两百亲兵冲进了他的指挥所衙门,那边则是几十个副将、参将的人物带着数目不等的士兵满城里的
跑,凡是还在大街上出没的人,都是一通毒打,把那些出门看热闹的百姓给打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不时有那些胆气
壮的年轻人,看得这些士兵就是白天‘威
’朱棣的人,顿时蛮横的和他们对打起来。
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高歌之士。虽然明太祖朱元璋紧管兵器等,但是民间还是有不少可以砍人的东西留了下来。那些年轻人呼朋唤友,三邻五舍的年轻顿时全部冲了出来,抓着自己找来的小刀子、斧头等等东西朝着那些士兵脸上就砸。他们已经听到了王府被烧,士兵和锦衣卫
斗的呼喊声,心里憋火的他们,自然不会对这些士兵有任何的好感了。
整个燕京城,彷佛一锅子煮得稀烂的粥一样,慢慢的暄腾了起来,最后整个城市里面,那些冲动的年轻人,在王府的护卫、幽冥宫杀手们的调唆和指挥下,有组织的开始袭击那些城防的士兵。他们在大街小巷出没着,在那些武功高强的杀手带领下,一次扑击就可以让三十几个四十个士兵倒在地上哼哼,他们的兵器和铠甲,立刻就便宜了这些年轻人。
张玉、跦能两个人出动了,他们带着四个下人,扛着一个巨大的竹筐朝着谢贵的卫所走去。
整个卫所已经被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个士兵敢大意。看得张玉他们过去了,立刻有几个士兵冲了上来,长
比划在了张玉的面前,喝道:“你们干什么的?半夜三更,有匪徒作
,你们要去哪里?”
张玉谦卑的笑了笑,低声说到:“我们是奉王爷的命令,来给谢大人送点东西的。王爷的意思是,希望谢大人尽快的全军出动,去弹
这次城内的
。似乎,似乎是元蒙的鞑子进城了,这可不是轻松的事情。”
那些士兵检查了一下那个巨大的竹筐,里面密密麻麻的
满了上好的绸缎,价值巨大。很荒唐的事情就这么出现了,那些士兵也没有多盘问,也不顾张玉他们的说法是否合理,就这么让张玉跦能带着四个人,把那竹筐给抬进了卫所指挥所,直接到了谢贵处理事情的大堂上。或许,这就是别人所谓的命运吧。
谢贵正坐在官案后面,手里抓着调兵的令牌,焦急的询问着城内的情况。他是主将,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能随意的出动的,只能坐在这里白白的着急。看得张玉和跦能带着人抬着如许巨大的一个竹筐进来了,他不由得惊讶的站了起来,谢贵撇了一下那竹筐内满当当的名贵绸缎,皱眉喝道:“张大人、跦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玉笑了笑,自顾自的命令那四个随行人等把竹筐放在了大堂的中央,跦能则是抓起了一匹蛋绿色的绸缎,笑道:“谢大人,这些都是王府珍藏的,高丽国王进贡来的珍贵绸缎,其中有一些,是用夜光丝编织的,这一筐绸缎,总价值大概超过了十万两银子。”
谢贵沉默了好一阵子,看了看身边的三十几个军官以及堂前的两百多士兵,突然的冷笑了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玉懒洋洋的坐在了大堂官案前的太师椅上,那本来是给燕京城的文官们议事的时候用的。他笑道:“没什么,王爷说,这是见面礼,要是谢大人肯顺从王爷,只要谢大人向天下发公文,就说谢大人是感激大义,从而顺服了王爷,那这些绸缎就是谢大人的。事后封赏,谢大人可以领一个头功。”
谢贵看了张玉半天,突然疯狂的笑起来。他笑了一阵,蓦然的停下了笑声,冷冰冰的看着张玉和跦能,冷笑到:“好大的胆子,王爷是要公开造反了吧?嗯?居然想要收买我谢贵了…张大人,不觉得这有点可笑么?我是朝廷派下的官员,不是王府的官…王爷说了,如果我不收这些绸缎的话,又要怎么的?”
张玉很惋惜的看着谢贵,摇头叹息到:“你真的不收?”
谢贵凝重的点头,手已经握在了
间的刀柄上:“我真的不收,你能奈我何?…此刻在卫所内有偏将以上军官五十七人,精锐士卒三百人,卫所外还有一千五百人的士兵,就你们六人…呵呵,哪怕你张玉张指挥号称‘屠夫’,跦能跦大人号称‘杀神’,恐怕也不能把我谢贵怎么样吧?”谢贵很矜持的看着张玉,笑道:“可以告诉张大人,京师锦衣卫的援军三千人,连同一万
军已经快到了,我谢贵只要守过两天,你们燕王府,可就玩不出什么花招了。”
张玉很是可惜的叹息着,他摇头说道:“谢大人,虽然你的脑袋不怎么灵光,可是毕竟在战阵上,也算是一把好手,一手‘暴风
法’,倒也算得是我们燕京城内排名在二十名之内的名将,所以王爷才叫我这么劝你,可是你既然实在不听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谢贵大笑:“呵呵,你们的确是没有办法,我谢贵的头颅放在这里,莫非两位大人就有本事取走么?”谢贵满脸都是讥嘲的神色。
竹筐内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咆哮:“他们不杀,我杀。”那身体缩成了不到尺许方圆一团
球的小猫,发出了‘噢呜’的一声吼叫声,然后带起了一股狂风从竹筐内
了出来,一拳轰向了谢贵的
膛。这是至凶的一拳,至狂的一拳,必杀的一拳。拳头上带着一丝丝绿色的光芒,那是小猫妖丹的气劲,‘轰隆隆’的雷霆声
绕在拳头上,带起了一圈圈的空气波纹,朝着谢贵狂轰而去。
就连张玉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虽然他们知道小猫用了缩骨术藏在了竹筐内。
这一拳命中了谢贵的
脯,谢贵张嘴吐出了一口血红色的雾气,然后整个上半身就彻底的被炸成了血雾,‘呼’的一声
洒了出去,顿时半个大堂都被谢贵的血
给糊满了。小猫一手
出了
间的虎咆刀,一刀劈下,整个大堂顿时被狂暴的刀风劈成了碎片,所有人都站在了细雨丝丝的
天之中。
小猫咆哮了一声,大眼睛里面闪动着的,是碧绿色的凶煞光芒,他咆哮着:“风子说的,顺…顺老子的活,不顺老子的死。你们是要活还是要死?要活的话,跟着虎爷我去砍人,要死的话,就被虎爷我砍。吼,老子这柄虎咆刀,出世后才喝了风子的一丝血,还没有认真的砍过人的,你们谁让老子来开刀?”
一个参将哆嗦了一下,刚要说话,小猫已经彷佛鬼魅的到了他的面前,大脑袋距离他的脸不过寸许的距离,一股子吃了大量的大葱烤羊
后没有漱口的怪味道直冲那个参将的鼻子。小猫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参将,突然的笑了笑:“你好象不服气啊,是不是不停虎爷我的?唔,不听话,那就掐巴掉。反正今天晚上要死很多很多人,你不听话,我就掐巴了你…喂,你们谁的官位比他低的?过来捅死他,你就可以做他的官了。”这是厉风教给小猫的
门路数。
那些军官一个个的目瞪口呆,他们根本就看不清小猫的动作。而一个士兵已经是冲了过去,一刀子捅进了那个参将的后
,那士兵满脸杀气的吼叫着:“娘的,要是命不好,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我,现在杀了这家伙,老子起码也是参将了。”
小猫赞许的拍打了一下这个士兵的脑袋,疯狂的大笑起来:“风子说了,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听话,就让当兵的把你们都砍了。这些当兵的想要升官发财,那就要砍了你们,哈哈哈哈。你们赶快给虎爷我说,到底你们是不是听虎爷的?要是听虎爷我的,就带兵跟着虎爷上街去砍人,不听我的,就让这些小兵兵把你们都砍了,不要耽搁人家升官发财。”
张玉一脚把那竹筐踢飞,里面剩余的一些绸缎全部抛洒了出来,张玉怒喝到:“这里有绸缎,每个人拿几匹,也是好几百两银子的东西,你们不要么?不要那就死。”
一个副将扑了上去,抓起了几匹在细雨中微微发光的绸缎,他大声的喝叫起来:“娘的,老子也赌了,跟着王爷干吧,只要王爷叫我们上,哪怕是造反,老子也认了。
后升官发财,就看今天晚上的造化了。”说完,他
出了刀子,喝叫起来:“右军第五营的兄弟,来老子这里集合,今天老子就把命卖给王爷啦。”
有人带头了,这些本来还在迟疑的将领们纷纷哗变,他们七手八脚的抢夺起地上的绸缎来,他们喝骂着:“兄弟们,集合了,集合了,今儿个,我们把命给卖给王爷了。快点集合…”
那原本就是燕王府属下城防军的战士有两百多人在场,当下看得张玉他们叫嚷了起来,也不要多说,就立刻跟在了张玉他们的身后。小猫吼叫连连的,拳打脚踢的把队伍给整顿好,然后
起虎咆刀,一声令下,带着一千八百士兵朝着燕京城的东门冲去。
城内大
,小猫带着那些军官以及士兵,凡是在路上碰到的军队,都是直接一刀劈死了带队的军官,然后就把士兵们裹胁进了自己的队伍。小猫就在那里疯狂的嚎叫着:“要么跟着你家虎爷去砍人,要么虎爷就砍了你。”没有说的,只要是人,看到那浑身散发着强烈的煞气的小猫,没有不害怕的,那些士兵就彷佛被鬼
心了一样,跟着小猫就掉转
口杀了过去。
东门,被小猫一个冲突就抢了下来,然后他就留下了跦能带人在东门守着了。南门,小猫直接跳上了城头,一脚踢飞了半边城楼后,所有的士兵跪倒在地上投降了,让小猫很是不
的吐了口吐沫。西门,小猫这次没有跳上去,而是一脚把城门给踢飞了出去,顿时所有在场的士兵也都跪倒了下去,小猫眨巴了一下眼睛,气得
了自己一个耳光,把张玉留在那里看守后,带着三千士兵朝着北门冲了过去。
北门没有任何悬疑的,就被小猫带人给攻克了下来。不,不能说是攻克,因为小猫根本就没有动手,那里的军官,看到小猫凶神恶煞一般的挥动着紫光闪动的虎咆冲了过去,就已经是带着属下士兵跪倒在地上投诚了。小猫那个气啊,一个晚上就打死了一个谢贵和几个倒霉的军官,其他的士兵他又不能胡乱杀一通,毕竟他是一个讲道理的妖怪,人家都投降了,还要杀了那些士兵,小猫感觉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所以,小猫很不
,他不
的后果就是,他带着一大队的士兵,满城里的找人打架,那些还在弹
城内
动的军队,立刻就被小猫带去的人马打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而那些年轻人看得小猫带人冲过去支援他们后,也都发出了欢呼声,紧跟在了小猫身后,雄纠纠的挥动着兵器满城里
窜起来。
整个燕京城,在小猫的带领下,开始了一场疯狂的、热烈的大游行。小猫挥动着长刀在最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嘴里呼喊着:“来人啊,来个活人让虎爷我砍你一刀。来人啊,让虎爷我砍你一刀…吼吼,有没有小偷小摸的蟊贼?让爷爷我砍你一刀。”
渐渐的,跟在小猫身后的人马已经超过了一万五千人,除了六千投诚的士兵外,剩下的人都是那些喜欢惹是生非,血气旺盛正愁没地方花消的年轻人。一万五千人在燕京城内游行,而且每一个人都被张狂的小猫刺
得血气狂冲,恨不得就抓到几个人撕成碎片一样,所以他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一个巨大的噪音源开始在燕京城内成形,整个燕京城都在噪音中哆嗦着。
厉风端坐在那最高的楼阁上,佛珠已经套在了脖子上,他歪着脑袋,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下面灯火通明的大街。厉风突然叹息起来:“小猫可不要玩得过火了,把我住得地方给烧了不要紧,他要是把整个燕京城都给烧了,那可就是…嗯,扒了他的皮,也就能卖个两百多两,也不够重修燕京的啊。”
厉风站了起来,再次的看了看那似乎要把天都要捅破一个窟窿的游行队伍,传音到了小猫的耳朵里面去:“不要折腾了,你要揍人的话,就去燕京长史啊、书记啊那些文官的府邸去,那些家伙可也是朝廷分配下来的官儿,你去好好的吓唬一下他们,看看他们是否肯听我们的,不要把老实的百姓给吓住了。要是闹出事情收不了尾巴,我就把你的尾巴给剁了。”
小猫的两条大腿猛的夹得紧紧的,站在了大街上嘿嘿的谄笑,过了一阵子,他突然的大声吼叫起来:“兄弟们,你们想发财么?想发财的,就跟虎爷我走,娘的,我们把那些朝廷派下来的当官的都给抢了…嘎嘎,他们酒窖里面的酒都是虎爷的,他们的金子银子就是你们的,他们的女儿么…唔唔,长得丑的不要碰,长得漂亮的,给我师兄送过去。嘎嘎。”
彷佛土匪一样的游行队伍顿时发出了兴奋的吼叫声,
水一样的朝着燕京城那些文官的府邸冲杀了过去。
几个在暗处看热闹的腾龙密谍看得是满头的大汗,要是真的被小猫带人把那些官员给洗劫了,
后传出去可就是大大的一件丑事啊。他们撒丫子就朝着还冒着黑烟的王府跑去,去向吕老太监求救去了。
厉风已经是站在了朱棣的书房内,朱僖、朱任、朱仪都在,同时在场的还有马和以及朱棣的几个亲信如僧道衍之
。那吕老太监正在他自己的院子里面调配人手监督整个燕京城的情况,所以倒是不在场。
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模样,满脸容颜焕发的朱棣正在奋笔疾书。
“今,
贼黄子澄、方孝孺、齐泰等,戕害宗族,残害百姓,天下不稳…近
里,锦衣卫指挥太监冯、燕京城卫所指挥谢贵,奉密令扰
民间,百姓死伤惨重,祸事皆因黄、方、齐等人而起。”
“本朝祖训:朝无正臣,内有
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故朱棣不敢妄自菲薄,以一人之力兴师燕京,力求匡正朝纲,清平天下。本王属下,师名‘靖难’。”
朱棣的手猛的停下,那支狼毫笔被他重重的放在了笔架上。朱棣伸手拿起了那张檄文,脸上
出了一丝冷笑:“马和,这封檄文,给我传遍天下,让天下人明白,本王师出有名,不是造反,而是靖难。”说完,朱棣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随手就把檄文交给了马和。马和满脸的喜
,跪倒磕头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朱棣大笑起来:“僖儿,为父的领军亲征,你就要替父王好好的守着燕京城。一应兵器粮草,万万不能疏忽,你能承担么?”
朱僖肃容:“儿臣定当效死力。”
朱棣缓缓点头,他看了看朱任和朱仪,却突然
出了苦笑,摇头到:“任儿、仪儿,你们…嗯,你们去东北边疆吧,替父亲好好的镇守那边,尤其是那边有几个金矿,你们要仔细的监督那些工匠,万万不能让他们贪污了去,你们能做好么?”
朱任朱仪听得有金矿,已经是口水都
了下来,连忙点头应诺了。
朱棣朝着僧道衍微微鞠躬,笑道:“道衍,燕京城内一切事务,就靠你辅佐僖儿了。”
僧道衍严肃的点头:“道衍敢不死力?”可以看到,僧道衍的额头上,一
青筋在发疯一样的跳动着,显示出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朱棣看向了厉风,点头到:“厉风,我任命你连同厉虎为前军前锋,今夜就出发,去燕京东南方三岔河口处建营,等候本王率领居庸关外大军进军,你可能胜任么?”
厉风冷笑:“领军,不就是杀人么?小子我别的不会,贪赃枉法,杀人劫掠,这些可是本行了。”
朱棣
出了欣赏的神色:“好,只要你能劫掠天下,我就由得你贪赃枉法,去罢,这是调兵的令牌,我任命你为统兵总兵,属下军兵一万…唔,现在城内
兵不够,你和厉虎先点三千铁甲出城,事后我再把士卒补给你,去罢。”
厉风抓起令牌,身体一闪就出了书房。
朱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他看向了北方,沉
到:“现在,就看兌潜吡耍灰ハ铝司佑构兀沂窒戮涂梢杂辛酵蚓梢灾富恿恕!?br>
朱僖问了一句:“父王,两万士兵,恐怕不足以抵挡京师
军罢?虽然居庸关地势重要,但是也不用派这么多人镇守罢?”
朱棣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天空中,突然闪过了一道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