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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连环奇策
 “吉乐哥哥,你真是的,为什么不让我追?我骑上小红马,跑得比风还要快,一转眼就会追上他们,一个风系魔法下去,包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敖铃儿眨着月牙眼,不服气地质问吉乐。

 敖铃儿所问,正是眉茵她们所想,尽皆盯着吉乐,美丽的凤目一动不动,好像吉乐是宝贝似的,又好像吉乐是不可理解的西洋镜似的,一脸的不解。

 那些回去报信的信使要是吉乐大军阻挡的话,一个也别想跑掉,也许吉乐脑袋出了点问题,居然下达了一道让人无法理解的命令,先给这些信使一通猛打,打死几个,弄得他们人人身上带伤,再装模作样一通追杀,让他们跑掉。

 这道命令太奇怪了,人人都是难以理解,就是魏莽接到这道命令后,都是迟疑了好一阵子才道:“就这么办。”带人去执行。

 一路北上以来,眉茵她们对魏莽的军事才干极为叹服,就连他都是不太情愿,可以想像吉乐那道疯狂的命令受到的阻力有多大。

 无法理解的眉茵她们围着吉乐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哪里想得到,吉乐以奇货居之,居然趁机勒索起来,要求眉茵她们给好处,就是让他足手足之,占占便宜。眉茵她们没好气,谁也不让吉乐得遂所愿,就连一向不让吉乐失望的玉也以千般理由婉拒。

 眉茵她们想不通理由,就去请教魏莽。

 一到魏莽的指挥帐篷,只见围了好大一堆人,包括神封要的最高军事长官,久历沙场的沙驼曼,都是以一副小学生向老师请教数学问题的好态度围着魏莽,请他给出答案。

 魏莽沉了一下,道:“大人英明神武,天纵英才,你们不要问我了,去问大人吧!”

 看着眉茵和天月她们一脸不解的神色,就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吉乐没有解说,连吉乐最亲近的人都得不到答案,他们去问,还不是白搭吗?

 眉茵和天月他们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魏莽明白了吉乐的用意,他不说,谁也没办法。要是魏莽不明白吉乐的用意的话,天月她们还能理解,问题是魏莽不仅明白了,还如此盛赞吉乐,由不得她不惊奇,真恨不得用子把吉乐的大嘴撬开。

 就在眉茵他们想离开魏莽的帐篷时,吉乐又一道不近情理的命令下来了,要求把攻势减缓,到最后停止进攻,作好挖工事的准备。

 城普大营在首轮打击下损失惨重,折损过半,只要再加把劲,不出两天,包准一个人也别想活着。在这关键时刻,吉乐居然下了这么一道奇怪的命令,任谁也是想不通,就连魏莽也是紧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显然,他也想不通,无奈地摇了摇头。

 魏莽的帐篷里聚集了李奇、夜狼、龙闪、布巴罗、劳德斯和沙驼曼他们,见了魏莽的情形,立即炸了锅,议论纷纷道:“大人这是为什么?他怎么下这样的命令?城普大营被围的消息已经走漏了,要是敌人赶来增援的话,我们会腹背受敌,会全线崩溃的。”

 他们所言,正是大家心中的顾虑,就是谁都无法说出吉乐的用意。

 天月好看的秀眉皱在一起,道:“魏将军…”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魏莽摇摇头,道:“应该还有后着,去执行吧!”

 魏莽虽然无法理解吉乐的命令,作为军人,执行命令是天职,他很好地表现出了这种可贵的品质,立即执行。有了魏莽赞同,沙驼曼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命令一下去,进攻有节奏有步骤地减弱,直到最后挖工事固守。

 敖铃儿是个爱热闹的人,哪里热闹哪里就有她的倩影。演戏似的袭击信使,她更是来劲,每次都是给信使一通猛揍,然后放走信使。直到最后一批信使放走了,她才万分不甘心地回来,准备向吉乐讨点好处。

 才到吉乐帐篷前,就给眉茵和天月她们上了,眉茵在敖铃儿耳边嘀咕了几句,敖铃儿眨巴着月牙儿,点头道:“好,我就去问。”兴冲冲地冲进吉乐的帐篷,问出了眉茵她们关心的问题。

 吉乐摆了一副不雅观的姿势,半躺半靠地坐在虎皮椅上,一‮腿双‬架在帅案上,就像一个略向下倾的大字,下的子撑了一个小帐篷,嘴里哼着市里嫖客处学来的黄小调,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乍见眉茵她们进来,那光彩骤然浓了好几倍。

 “这个嘛,那是因为那个嘛!”吉乐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废话,看着敖铃儿指了指右脸道:“来一个。

 敖铃儿兴冲冲地在吉乐脸上亲了一下,脸上一红,旋即正常,问道:“吉乐哥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吉乐懒懒地伸了一个懒,道:“才一个。”

 敖铃儿眼里闪过一丝狡,道:“那我再给你。”

 这句话无异于天音仙乐,吉乐听得眼睛放光,一颗头猛点,赞道:“好铃儿,乖铃儿,还是铃儿好。”感叹道:“这世界变了。”

 吉乐一句感叹的话没有说完,啪的一声脆响,敖铃儿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格格一笑,跑得老远“吉乐哥哥,这下多哦,够了吗?不够,我再给。”

 变生肘腋,谁也想不到敖铃儿会来这招,眉茵她们一齐大笑起来。

 眉茵笑道:“连铃儿的便宜都要占,活该。”

 许真真、青鹭和天月点头赞同“是啊!”玉含笑不语,看来,她也是赞同的。

 “铃儿,你怎么这样呢?没大没小的,我是将军耶!”吉乐郁闷地抚着脸颊质问起来。

 “我专管将军的哦!”敖铃儿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说不尽的快。

 吉乐摸着脸领,一脸的无奈,冲敖铃儿的背影道:“铃儿,去给魏莽说,要兄弟们去找点外快,不要一天到晚没事做,就知道吃白饭。”

 “你是大财主,有的是钱,吃不穷你的。”敖铃儿调笑的声音传来。

 “把我吃穷了,我就向你讨债,要你付钱。”吉乐恶狠狠地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敖铃儿不高兴地翘起小嘴,道:“人家去说还不行么?”心不甘情不愿地传达命令去了。

 魏莽坐在椅子上,双眉紧锁,正在思考吉乐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敖铃儿翘着小嘴,一脸不高兴地冲了进来,忙问道:“铃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敖铃儿是个乐天派,整天笑嘻嘻的,要她翘嘴巴真的很有难度,魏莽还是第一次看见,由不得不好奇。

 敖铃儿答非所问没头没脑地道:“那个土财主怕你们把他吃穷了,要你们去赚外快。”

 一个转身,敖铃儿气冲冲地去了,一句气愤愤的话传来“还把人家也扯进来,真是势利。”

 魏莽摸摸额头,道:“今天怎么了,这么多的怪事?连铃儿都生气了。”一拍脑门,击掌赞叹不已,道:“原来是这样,真是高明的主意!”

 “报,紧急军报。”一个骑士飞驰而来,远远地喊起来。

 骑士刚刚从马上跳下来,把手里的情报递给侍卫长,一下摔倒在地上,嘴里吐出白沫来侍卫长喊道:“把他送去休息,请医生给他医医,他是我们的大功臣。”

 吩咐完,侍卫长转身就往里跑,急急忙忙的,跑得像飞,一边跑,一边暗忖:“今天的紧急军报比牛身上的还多,我的腿都快跑断了。每一份军报都是最紧急的,在我国历史上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英罗凡和一干大臣坐在椅子上,个个愁眉不展,英罗凡的桌子上放满了紧急军报,厚厚的高好几沓子,要是叠成一沓的话,和英罗凡的身高差不多了。

 看见侍卫长急急忙忙地跑来,英罗凡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一紧,都快拧出水了,有气无力地道:“又一封紧急军报,放这儿吧!”

 侍卫长答应一声“遵命,陛下。”小心翼翼地把军报放在桌子上,赶紧退了出去。

 英罗凡的心情坏透了,要是一个弄不好,抛开仁君的架子,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侍卫长巴不得永远不要来这个让他胆颤心惊的地方。

 看着厚厚的几沓紧急军报,英罗凡凄楚一笑,无奈地开了一个玩笑“著作等身啊!”随即,他又烦躁地问道:“各位爱卿,你们有什么看法?”

 事情实在是太不顺心了,由不得他不心情坏到极点。

 这充分说明了敌人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除了守好休契城外,还能做什么呢?这就是各位大臣对英罗凡的回答。

 著作等身是对人的赞美之词,英罗凡用在这里,虽是不伦不类,也说明了他心里的无奈。打从昨天夜里开始,紧急军报就不断,一封接一封地到来,内容是千篇一律发现了蓝月帝国的军队,正在对休契城周边地区的城市、村镇进行疯狂的抢劫。

 军队要是陷入无奈的境地,实行“以战养战”的策略,抢一通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让人想不通的是蓝月军队的抢劫别出心裁,让英罗凡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抢劫手法。

 蓝月军队先对当地的驻军来上一通砍杀,把他们劈成碎片。只要有人举起武器,蓝月军队的马刀肯定会把他劈成碎片,一通砍杀下来,再也没有人敢于反抗。在砍杀以前,他们会宣传说,只要放下武器,他们绝不动你一,要是拿起武器,包准让你看不到第二天清晨的太阳。他们很好地兑现了这一诺言,放下武器的,碰都不碰一手指头。

 蓝月军队也把城市或村镇的居民集中起来,告诉他们“你们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差了,只配给猪住,我们很同情你们,你们应该到更美好的地方去居住。带上你们的口粮,去寻找你们新的美丽家园吧!”将大袋小袋的粮食往地上一扔,一把火把住房放成火地。

 当然,在放火之前,专门有人进屋去“刮地皮”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据说,洗劫的人不是蓝月军队,是什么“富华钱庄”的人,他们真是贪得无厌的商人,连一个铜板都不放过。

 恋家是人们的通病,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远离祖辈居住的故乡,居民群情愤是免不了的。就在这时,那些变态的军人们完全放弃了军人准则,一阵来,居民们只有抱头鼠蹿了,不跑也得跑。不跑就意味着死,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居民们能不跑吗?

 当然,为了增加军报的严重,同时,也为了把敌人渲染成恶魔,军报起草人故意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向居民的箭是没有箭簇的,只能把居民得疼,就是不伤,更不死。

 战争结束后,英罗凡才得知这件事,心里把那些写军报的人骂了个半死,也是无可奈何。正是这个细节没有呈报,使他判断错误,军报上都是千篇一律地写着“箭之下,居民死伤惨重,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逃生”

 实际情况是,给过的居民人人都逃生了,没有一个死在箭之下。直到战后,休卡王国出现了不计其数的难民,急需政府救助的时候,英罗凡发现大笔大笔的金币花在救助方面,非常奇怪,令人去查,才明白真相。

 明白了原因的英罗凡,不跳脚大骂:“这些该死的军报起草人,他们蒙骗的不是朕,而是一个国家,让我们丧失了一个歼灭吉乐的大好良机。要是我知道这种情况的话,我肯定能够判断出来,吉乐是故意在搞破坏,那么,他围住城普大营不打,不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也不是他使用的围点打援策略,要把休契城的军队调出城围歼掉。他最担心的就是休契城增援城普大营,使他腹背受敌,没有时间来搞破坏,才耍了那么多的花招,先是一轮猛攻,打得城普大营损失过半,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再故意放出信使,借信使之口达到让我们相信他做好了围歼增援部队的准备。这是个精心策划的幌子,其才情之高自是不用我多说,历史自有定评。

 平静下来的英罗凡则大叹道:“在战争中,细节往往能决定胜负。那些该死的地方官为了他们的前途,居然瞒住了这个最重要的细节不报,反而夸大其词,说我们伤亡是如何如何的惨重,敌人的势力是如何如何的大,我不相信敌人使用的是围点打援的策略都不可能了。”

 最后,英罗凡还说出了一句任何人都不得不赞同的名言—“不虚报就没有前途”这是仕途最好的注脚。

 落黄昏,残如血,把大地染成一片血

 此时的大地的血不是残余晖,而是真的血,是由鲜血染成的,这些来不及浸入尘土里的鲜血还在冒着热气,要是在冬天的话,可以看得见袅袅升起的白烟。淌的血来不及浸入尘土里,汇成一道道小小的溪,在平地上哗哗淌。

 按照吉乐的命令,魏莽率领大军在午后三个小时,也就是太阳西斜的时候对三万城普大营残军发动最后的总攻。

 神封要守军和香城守军都是久历战火的老兵,经验丰富,战斗力强,装备良,自然不是城普大营刚刚完成集训的军队所能比。

 魏莽的军事才干是有目共睹的,非常杰出,知道最后的较量已经到来,他给吉乐用憋将之计憋足的气没处发,正好发在城普大营的残部上。在他的精心组织下,蓝月军队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列,像海一样向城普大营残部涌去,所过之处必然是一片尸山血海。

 战斗进行得非常顺利,从发起总攻到战斗结束,只用了两个小时,三万残部只剩下不到一万人投降了。

 按照吉乐的命令,放下武器的可以不杀,这些放下武器的军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呢?在吉乐的撺掇下,乔娜同意开展一项新业务,就是贩卖奴隶,吉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卖给富华钱庄,从中大赚一笔。当然,富华钱庄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会把这些战俘卖给休卡政府,从中大赚一把差价。

 魏莽明白这点,非常同情地看了一眼一脸恐惧的战俘,一丝不忍之从脸上闪过。这些战俘有的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稚气未。这也说明了,连年征战,不仅仅是给蓝月帝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就是休卡王国也是损失惨重,兵员紧缺,才会征召孩子参军。

 “也许,孩子卖起来更有价。”

 魏莽心里如是想,掏出洁白的手帕把满是血迹的马刀擦拭干净,随手一扔,手帕展开,缓缓飘落,手帕上的血迹美丽得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红玫瑰。也许,这就是战争的诠释。

 沙驼曼、夜狼、龙闪、李奇、布巴罗、劳德斯和两位万骑长血染征衣,大步而来,一见面之后就说:“完胜!”

 魏莽也回答道:“完胜!”

 除了几百名信使是吉乐故意放走之外,拥有六万人的城普大营全军覆没,就是他们的指挥官也自杀殉国了,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完胜。

 再说了,这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是在离休卡王国的首都两天路程的地方实施的一场歼灭战,其意义也就非同小可了。吉乐当初提出要在休契城外打一场大规模的歼灭战,包括魏莽在内都持反对意见,他们的理由太简单了,就是休契城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派来援军,到时,蓝月军队会腹背受敌,失败就不可避免。

 事实证明,吉乐是对的,他们预料中的敌人增援并没有出现。这场完胜的最大功劳不是纵马驰骋在战场上的魏莽他们,而是吉乐,应该把这最好的消息尽快通报给他。可是,在总攻的时候,吉乐居然连人影都不见,好像这和他无关似的,实在是让魏莽他们想不通。

 “走,告诉大人去。”魏莽兴奋地率先说道。

 “对。”简单的一个字说出了沙驼曼他们兴奋而钦佩的心情。

 魏莽他们来到吉乐的帅帐前,只见鲁光头和阿基斯、水逐秀他们站得笔直,好像一竹竿似的,就是用尺子划出来的也不过如此。

 魏莽还没有说话,鲁光头摸摸光头,傻傻地笑,笑呵呵地道:“不是要见老大?啊,我给你们说,你们见不了。老大说了,然军法从事。魏将军,你们是人,不是狗,就不用进了吧!呵呵!”

 高高兴兴地来报喜讯,居然是这样的结局,任谁也想不到,魏莽他们感觉是吃了一只苍蝇。

 “大人帅帐紧闭,肯定是在谋划奇策,那样的话,我们又可以打胜仗了。”魏莽他们心里如是想,只好乖乖地等着。

 吉乐真的是在谋划奇策?魏莽他们苦苦等候,又会遇到什么事呢?只有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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