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祥的预感
今天的谢竹缨绝对与以往不同。她标志
的长发并没有披散开,而是随意地系在脑后,一件短小的衬衫紧贴着她的上身,一排小扣从她突兀的双峰间笔直而下,还有那
在衬衫和
际之间的一截雪白的小肚皮,整个人文静中带着清丽,清丽中显着活
,活
透着俏皮。
我不想说什么违心的话,但我不得不承认,当我看到她的一瞬,我的心居然不争气地
跳了起来。不过真正让我意外的不是她的装束,而是她怎么知道我在家。
“你怎么来了?”我
口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没打?”谢竹缨不答反问。
“我是说四号回来给你打电话。”
“可你提前回来了,却没给我打!”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道:“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跟我隔着门玩问答游戏吧?”说着话,我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一步。
虽然没有得到所要的答案,但我闪开一步的行动,让谢竹缨非常满意。她斜了斜我“哼”了一声,走了进来。或许她在想,我闪的这一小步,将是我们一生中的一大步。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提着个大袋子,里面东西不少,好象还
沉。我问道:“竹缨,你拿的什么东西?”
谢竹缨换好鞋,嘻嘻一笑,道:“反正是好东西。跟我来吧!”说着话,她蹬蹬几步跑到了客厅,把袋子放在了茶几上,又歪头对我道:“快过来看!”
我笑笑走了过去,心道什么东西,她搞得这么神秘。我把头凑到袋子上方一看,当时就忍不住乐了。里面有肘子
、半爿
兔,还有大螃蟹、牛
干什么的,反正都是一些好吃的东西。我抬起头,谢竹缨正睁大眼睛笑咪咪地看着我。
“想不想吃?”她笑问。
“嗯,想。”我笑答。
“那你赶快去取酒,今晚我们一醉方休。”谢竹缨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好,我这就去取酒,你先把东西放到餐厅吧。”
“哎呀,餐厅多没意思,就这儿了!”
“那…好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当然也知道餐厅没意思,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想有意思。在客厅吃东西,双方都坐在沙发上,离得那么近,伸手就能搂到对方,这样实在是太暧昧了。以谢竹缨的脾气,再喝点儿酒,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儿。
我
颠
颠跑到阳台,扛了一箱酒出来,我还真是有点饿了。
我俩甩开腮帮子开始吃喝。谢竹缨因为我提早回来,得到了和我独处的机会,极度兴奋,大呼小叫,一个劲地和我干杯。我由于公司上市计划
产,心情多少有些郁闷,也很想发
一番。于是两人来者不拒,只一会儿功夫,就喝掉了七、八瓶。
“对了,竹缨,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回家了?”我问。
“你大情人告诉我的。”
“什么?!她告诉你的!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昨天晚上十点多钟,她打电话告诉我的。”谢竹缨正啃着一块兔
,随便答了一句。
“她怎么说的?”我不自觉地放下了酒杯,昨晚十点钟应该正是小雨上飞机前的时间。
谢竹缨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没什么啊,她给我打电话,问我干嘛呢,我说无聊一个人睡不着呢。我又问她是不是故意气我,她说不是,还说她临时有事儿马上就要飞英国,我又问她你去不去,她说你不去,会提前一天回来。就这样。”谢竹缨兴奋难耐,又酒后话多,啰里巴嗦地地事情说了个清楚。
“所以你就来了?”
“对啊!我又不傻,难道这样的机会我还不懂得利用吗?”谢竹缨倒是
实在。
听完了谢竹缨的话,我心里犯起了嘀咕。很长时间了,小雨动不动就拿什么四人世界的话来出溜我,最近一两个月又经常有意无意地劝导、撮合我和谢竹缨,昨晚打这个电话,摆明了是在把我往谢竹缨怀里推。她怎么会这样做呢?这太难以理解了?
“你怎么啦?”
我定了定神,看着谢竹缨道:“竹缨,你说她为什么给你打这个电话?”
“我管她为什么,我只管抓住机会!”谢竹缨厚颜无
。
“竹缨,你就不能用脑子想想!”我心里着急,一把抢下了她手里的兔子腿。
谢竹缨无奈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道:“这还用问我,你自己没脑子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别管我,跟我说说你怎么看?”
谢竹缨转过身,抓住我的手,道:“要我说,有两个原因。一是她知道我喜欢你,也看出来你喜欢我了,她在给我们制造机会。”
我没好气地打断道:“亏你说得出口,她是个女人啊,哪有把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的,你不觉得这很离谱吗?”
“这有什么离谱的,很正常嘛!她爱你,又不想嫁给你,当然要帮你选个最好、最适合你的人喽!在她看来,我…我就是这个人选,所以她会这么做。”
谢竹缨大言不惭,我哭笑不得。
点了一
烟,我又问道:“好,就算你说得对。现在说说你的第二个原因吧。”
谢竹缨紧盯着我,道:“你…真想让我说?”
“哎呀,让你说就说吧,哪那么多废话!”
“那好,我说了,不过…”谢竹缨直起身,一本正经地道:“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我说后你不准伤心;第二,不准生气;第三、第三嘛,也是最重要的,你不准以后不理我。”
“好,我答应你。”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皱着眉答应了,因为我太想知道答案了。
谢竹缨抓紧我的手,紧盯着我的眼睛,道:“第二个原因就是…就是…就是…就是她早晚会离开你。”谢竹缨就是了半天,突然极快速地把后边的话说了出来。
谢竹缨说的声音很小,很轻,但听在我耳中就象是晴天里的一声惊雷,我脑中“嗡”地一声,立刻就一片空白了。我无法形容我这一刻的感受,痛苦、恐惧、无奈,都不是,那是一种我从没经受过的巨大空
感,就象是记忆被人摘取,心脏被人掏空,眼睛变成了无
。
我呆坐当场,两眼发直,半晌无语。
谢竹缨见了我的样子,怯怯地碰了我了一下,道:“喂,你没事儿吧?…喂,你没必要这么夸张吧?…喂,你到底怎么啦?…你别吓我喔!…喂!喂!”我半天没有反应,谢竹缨害怕了,她抓着我的双肩,用力地摇着我。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全身的汗水瞬间就冒了出来。我胡乱在头上擦了一下,一把将她推开,怒道:“你胡说!小雨她不会离开我!”
谢竹缨猝然被我大力推开,一下子跌倒在沙发上,她双手放在身后,将身体撑起,呆呆地望着我,泪水迅速在她眼中聚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滚而落。
我没理她“呼”地起身来到电话机旁,一把抓起话筒,我要给小雨打电话,我要向她问个明白。我心里通通
跳,按键的手不住地颤抖,我头上的汗水嗒嗒地滴落到键盘上。电话拔完了。我等待着,象等待宣判的囚犯。
“喂?程东,是你吗?”电话通了,小雨的声音传来。
我一阵狂喜,小雨的声音仿佛天籁,让我七经八脉无不舒坦,我激动得眼泪都要
出来了。但同时,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迅速侵占了我的心。我的心脏剧烈在跳
着,我嘴
哆哆嗦嗦,半天没说出话来。
“程东,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
“咦!奇怪,怎么没声音?”
我定了定神,又抹了一把汗,准备回话。
“啪!”一只手按断了电话,是谢竹缨。
我吼道:“你干嘛?”
谢竹缨看着我,脸上挂着泪,轻轻道:“程东,这事儿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电话就先别打了,你还是等她回来再问她吧。要是你不高兴,就怪我不该
说话吧。”
“你少管!”我没理她的话,想重新去按号码。
“你无
!”谢竹缨大喊一声,突然大力地推了我一把,我一个没防备“咣”一下撞到了墙上。我手里的话筒
落,悬挂在电话桌下不停地摇晃着。
我大怒,张口骂道:“竹缨,你疯了吗?”
谢竹缨恨恨望着我,两眼泪水淋漓,大声地道:“你不是人!你自己又不是没有脑子,干嘛非要我帮你想?这么简单的问题,是个人就能想明白,你干嘛非要我说出来?你分明就是懦弱,你在逃避,你在自己欺骗自己!”
我一脸惊愕,张大嘴巴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谢竹缨话中的每一个字都象一
巨长的八寸钉子一样钉在我心里。这么久了,小雨的言行如此反常,我不是没想过,我甚至也问过,小雨的回答和谢竹缨分析的第一个原因一样,我围着这个原因绕来绕去,可就是没往深处想。谢竹缨说得对,我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去想,我在逃避,在掩耳盗铃。
我双手抱头,痛苦不堪,不停地问着自己,小雨她…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谢竹缨见到我的样子,突然投到我怀里,紧抱着我的
“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