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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谋当划策
 “虽如此,某亦无纳之心,此事就请兄长处置。”关羽说罢目视刘宪,道:“元度高才,就请教我兄长困之法,许都若虎狼之万非久居之地。”

 “请元度教备。”刘备听到也起身拜道。至于之前的貂蝉一事却是撇在了脑后。

 “话题转移到了刘被困,看来貂蝉之事是告一段落了。就是不知这个绝佳人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可惜没能见上一面。”

 刘宪心思翻转,却也没有丝毫怠慢,忙起身俯首道:“主公何出此言,为主分忧,为国尽责,乃人臣这本分。宪今有一己陋见,可咐于主公一听。”

 话说得是漂亮,可实际上他本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前来觐见刘备。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貂蝉闹的。

 对于《三国演义》刘宪虽然说不上倒背如却也是知之甚详,他清楚的知道建安三年到建安六年这三年中(198…201),刘备过的是怎样的日子。这条船几经翻覆,虽然重要人物都大难不死,可自己是个“外编人员”贸然上船后能否平安渡过可是谁也说不准的事。

 按他原先的打算,自己老老实实的去奔丧,然后带着叔父刘繇的家眷一起迁到荆州去。以刘家的身份门第,在氏族门阀掌权的荆州至少还有一块立足之地。

 有了安身之地,凭着自己的“先前眼光”不难结识一些三国英豪,再同刘备暗暗拉上关系,刘表死后自然就可顺理成章的投入到他的旗下。那时候以自己的人脉,在刘备集团中也不难上位。

 可今天刘宪听到貂蝉的消息后是心难忍,反复思虑下还是走了这一步。然而既是面见新主,那就少不了要筹划一二,虽说准备不是很充分,却也能充一下大尾巴狼。

 “主公,可知曹心患否?”刘宪立身含笑,一番长言徐徐说来。

 “曹心腹之患当属河北袁氏:绍据河北肥沃之地,兵多粮足,远盛易侯(公孙瓒)。如不出某所料,年内幽州当为袁绍所有。届时,绍一统北地,据四州之地,拥百万之兵,虎视天下,实乃所虑者。

 而袁绍之弟…淮南袁术,亦兵粮足备,寡夺玉玺,名号仲家,置公卿,祠南北郊,属狼子野心也。然其自持畿言“代汉者当涂高”当涂者,公路也,而骄奢过度,不恤军民。其手下文武多有愤恨之心,早晚必生内。如今声势已大不如前!

 袁绍、袁术二人争斗多年,然毕竟是一家子弟。袁术难耐之际定会使人求救于袁绍,其手中玉玺当为绍所图。

 袁术若弃淮南归河北,齐二人之力,更非可收复。是以,必急图袁术。”

 目视刘备,刘宪沉声道“袁术北归河朔之时,就是主公身之际。术若投袁绍,则必从徐州过,主公可请一军就半路截击,袁术可擒矣。”

 “然统军须得曹应允,即使其安心于主公无大志。而若得此,现内主公需当学圃养晦,低眉顺目方可。”

 刘宪不过是按照演义上的路数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看似简单,实际操作中却有着很多困难,但此番话对于此刻的刘备等人却是一场久违的及时雨、甘霖

 看着精神焕发的刘备众人,刘宪感叹之余也不为自己暗暗高兴,就凭这次见面这番谈话,足以奠定自己在刘备心中的地位。

 “若曹使人监视当如何?”刘备高兴过后,也考虑起其中的难点。但他把重点放到了出许都之后,而非出许都之前。

 刘宪惊讶之余却也暗自佩服刘备的心智,出许都之计固有万番困难,却也不是此刻众人所能预料的,刘宪已经给出一个大致的方向,能不能走出去靠的不是刘宪,而是他自己。

 “军中事宜,当主公断绝,若不从,杀之也无妨。”刘宪脸上出一丝厉,这个年代就是人杀人,你不杀他,他杀你,那里留的住手。“主公恢复汉室,自当有立足之地。徐州福泽,且百姓多感主公恩义而恶厌曹,实乃苍天所赐,不取反受其咎。”

 曹征吕布而还,路过徐州,百姓焚香遮道,请留刘备为牧。曹借口刘备功大,需面君封爵,得以回绝。此事刘宪也有耳闻,自然估计得出刘备在徐州的能量。而且刘备困顿许都,曹是不可能让简雍、糜竺等人就留他身边的,不出意外的话这几人还是要回徐州的。

 加上对刘备颇为信爱的陈氏父子(陈珪、陈登),以及依旧不从曹的昌豨,这徐州之地简直就是上苍赐给刘备的安身之地。

 对于徐州的情形刘备自然深知于心,若是能领军在外,夺取徐州不说是易如反掌却也十拿九稳。“可夺取了许都,曹若来,如之奈何?”

 关羽闻言,抚须言道:“弟与翼德之。”

 刘备黯然摇头,在世之中侵扎了十余年,他岂能不知自己与曹的差距。

 “主公放心,某已思得一计,届时可轻退曹。”不等刘备看向自己,刘宪已然开口。“曹所惧者唯有袁绍。绍虎踞冀、青、幽、并诸郡,带甲百万,文官武将极多,主公届时可写一书信遣人到彼求救。”

 “袁绍向与我未通往来,到时怕是又多要攻破其弟,而吾与伯珪(公孙瓒字)向来友善,其安肯相助?”

 刘宪呵呵一笑,自信道:“徐州有一人与袁绍三世通家,若得其一书致绍,绍必来相助。”

 刘备闻言一喜,急问何人。

 刘宪并未立刻回话,反而看向了对面,就见糜竺等四人也是一脸茫然,不觉得奇怪“难道糜氏兄弟和孙乾也不知么?”

 “闻主公牧野徐州之时,平日常折节敬礼,何故忘之?”

 刘备猛然醒悟“莫非是郑康成先生乎?”

 刘宪笑道:“正是此公。”

 这郑康成便是郑玄,乃东汉末年的经学大师。好学多才,尝受业于马融。融每当讲学,必设绛帐,前聚生徒,后陈声,侍女环列左右。郑玄听讲三年,目不视,融甚奇之。及学成而归。融叹曰:“得我学之秘者,惟郑玄一人耳!”

 其家中侍婢俱通诗。一婢尝忤玄意,玄命长跪阶前。一婢戏谓之曰:“胡为乎泥中?”此婢应声曰:“薄言往愬,逢彼之怒。”其风雅如此。桓帝朝,玄官至尚书;后因十常侍之,弃官归田,居于徐州。刘备德在涿郡时,已曾师事之;及为徐州牧,时时造庐请教,敬礼特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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