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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背对别离-两个人的寂寞歌(
 “余生之触,济世之慈悲…那个术法,会重现使役魔死亡前的那一刻吧…”半空中的黑袍男子望着那光华又渐渐低矮下去,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角微动如同讥讽“会被看到的,见到那样的你…召唤者与使役魔之间,真可以无私地分享彼此的生命吗?”

 他的语气并非疑问,所以也没有人回答他。

 地面上,三丈高度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升腾起来。

 那光食过雷越身体表面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听见了**淌过血脉的声响。

 那是种脆弱的、仿佛是冰凌在阳光下破碎的声音,却犹如直上九天云霄的空寂。代表着毁灭的痛楚的**,就仿佛要撕裂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成为笔直地通向死亡的道路。

 “不要看…”身上离萼微弱的嗓音,执着地坚持着什么。那平里纤长有力的手指,此时却只是靠重力的作用轻轻地盖在雷越的眼睛上,指尖强烈的颤栗,使得离萼声音里没有透出的那份恐惧,完完全全地传达到了雷越的心里。

 因为如此,雷越没有试图移开她的手掌,还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即便如此,完全不属于他自己的强大灵觉,还是将被阻隔的视觉外的景象毫无保留地映照在了他的心眼之中…就像某个人,在二人上方俯视着这一切似的。

 离萼轻抚他额头的那只手上,渐渐有一种不能抵御的热度,灼烧进雷越的灵魂。那指尖渗出的细密微凉的汗,黏黏的,像是粘紧了二人肌肤的每一寸纹理。越来越清晰地心跳声愈发加快,雷越甚至有全身血都沸腾起来的焦躁和冲动。

 此时此刻,离萼那纯净无暇的面容间,分明充斥着的,是无边的媚惑之,是足以祸国殃民地一场梦…埋首与雷越前的这个女子,面颊上红横生,吐气如兰,仿佛陷入一种无法拔离的悦,连那容貌也竟不似原本娇弱的神采。

 这并非是人类视觉直接看到的部分,模糊地说,更可能属于气质上彻底的改变。

 二人相牵的另一只手里,汗水早已经透了掌心,又在光芒中挥发殆尽…

 “你看的见吧…”而离萼在雷越耳畔低语的声音,即使言语本身不带有一丝挑逗的意味,那呼吸间的轻也有着无法自控的火热媚感:“这样的我…这样放的我自己…”

 “说什么…傻话…”雷越从那语气里,听出了属于原本那个离萼的哭腔,还没有来得及表示一分安慰的时候。手背突然一痛,却是离萼尖锐的指甲,狠狠刺进了自己的皮肤下。

 那种疼痛的感觉,却带着说不上来的酥麻,并不是痛苦的难以忍受。

 雷越于是沉默了下去。

 手背上的力道明显加大了几分,连离萼的声音都带上了“用力”的痕迹:“怎么不说话了…呵呵,是不是也觉得…这个身子肮脏的无可救药了…”

 “没有…”雷越的意识飘离了一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对于此时已然“不可理喻”的离萼来说,沉默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只是…俯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躯体,不经意地颤抖着,那种若有若无的摩擦感,似乎,更加的炙热起来了…

 空气中洋溢着的白色光明,如同将二人升入了虚空之中。

 “呵呵,很矛盾吧?明明是被侵犯着,竟然还可以这样愉悦的享受…”离萼惨笑的声音刺耳而“可是,可是…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剩下的就只有这副污秽的**…被剥夺了身为人类所有的信仰,被剥夺了全部力量的我…那种时候你要我如何去反抗!?那种时候…除了屈服,我再没有别的…”

 痛的语气渐渐沉没了下去,之后残余的,是做作而魅惑的甜美笑声。雷越眼帘外的手指轻划,抚摸过他的面颊,柔顺地像女子纠于颈部、肩头的发丝,贴上雷越的皮肤,暧昧而不分彼此。怀抱着沉沦堕落情绪的离萼,指间的动作分明就是爱抚与挑逗…但相牵不放的那左手,刺入雷越皮肤下的深度愈加深刻了。

 间突地一,少女口中人的醇香从雷越齿间渗入,一刹那他整个人似乎要爆炸开来…只是那冲动的感觉背后,一种温热的体,滴落在了雷越的面颊上…

 恍若一头凉水浇下,他突然清醒过来!

 微微咬牙,猛然间,雷越避开了那令人沉吻,抬手抓住了自己脸庞上、离萼那似乎已失去了控制的右手。离开时,空的失落让他迟疑了一下。

 随后睁眼的瞬间,雷越眼中烧灼的**弥散了刹那…绯红色发丝背后,那至纯面容上的妖媚**,那晶亮眼眸中游离的足与充实,纤巧鼻翼上微微渗出的闪光汗滴,浸染着每一丝空气甜腻的体香,以及,散开的晚礼服般的领扣下,那洁白颜色无边的惑力…

 此时的离萼,就如同沉浸于**漩涡中的美丽妖,除却那瞳孔深处,摇曳的惘。

 被雷越制止了右手的同时,她却将自己一双优美的长腿在雷越身上磨擦着,脸上的表情是娇嗔般的惹人怜爱,像这一切不过是爱之中添加的少许情调一样,只是那右手指尖的动作迅速变得空而僵硬起来:“连你也…嫌弃我,连你也…不要我…”

 “离萼…被**纠的…不像是你呀…”低声呼唤着她此生的姓名,雷越瞳中闪过寒芒,第二道晦涩的古代咒语从不知名的地方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断绝留念前世之牵绊,空寂一切时间流逝痕迹,吾以吾炙热契约之血,复原古老丧失之印象…”

 “等等!不要!”离萼的神情霎时变得苍白,被生生剥离了**的心灵,在梦幻之间渗透进来自地狱熟悉的寒意。面前错的人与物纷纷粉碎如尘,死亡深渊的大门再次开启,将属于她的一切毫不留情地笼罩没…

 “…偶尔的,也让我任这一次吧…”

 雷越轻柔的微笑里,替之以男的叹息声,属于咒文的声调则急速降了下去。

 人世间,苍白色的光华顿时在极高点散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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