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逼上京的节奏
冷知秋拉着徐子琳给公婆介绍:“这是知秋在京城里最好的朋友,叫子琳,她是徐侯爷…”
没等她介绍完,徐子琳便惜字如金的叫了两声:“伯父,伯母。夹答列晓”随即拉着冷知秋进屋。
徐子琳的父亲被皇帝赐死并挂上谋反罪名,这件事只在京城中传闻,并没有放出消息来,徐茂长子至今还扣押在东宫,名为顾惜开国元老的功勋,特赦其为太子伴读,实则就是软
。这些事情,皇帝要瞒着天下人,那徐子琳就准备烂在肚子里,说出去对谁都不好。
二人走进冷知秋出阁前居住的西厢房,洗漱风尘,便懒洋洋歪躺在
榻上,一边说着话,一边要补个睡眠。
项文龙夫妇惊呆了,儿媳妇不仅和旧“情人”手拉手,居然还要同
共枕?!
他们指着西厢房怒问冷景易夫妇要说法。
冷刘氏好半天才闹明白其中误会,笑道:“子琳这孩子真是,扮得跟个男孩子似的,还真是一眼看不出来。两位亲家息怒吧,她呀,是知秋的闺中好友,是女孩子。”
“啊?”项文龙夫妇并三爷爷全都傻眼了。
冷景易心想,徐子琳来得正好,可以向她打听京城动静。
他还是关心成王的动向,毕竟老皇帝将死,他的仕途抱负以及身家安全有没有光明希望,就全靠成王了。当初据理力谏,请求成王出兵北巡,原是无心
柳,但后来成王登门拜访,赠送礼物,就已经把彼此拴在了一起。
成王朱桉即位称帝,他冷景易必定官复原职,前途光明。
文王朱鄯即位…他冷景易和成王过从甚密,那还不是死定了?
项沈氏和冷刘氏去
办煎药,照顾冷自予。
冷景易心烦,忍不住便和项文龙攀谈起来,不料项文龙对于那些朝政大事一点心思也没有,反倒说起女儿离家出走的烦恼,反过来问冷景易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说你女儿去京师找孔令萧?”冷景易挑眉惊诧。他才不关心项家女儿做什么事,只是听到去了京城找孔令萧,不免心里一动。
“是啊,小女实在是不听话,唉。”项文龙本来就清癯的面容更加愁倦,神色凝滞,透着沉重的无力感。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边是冷自予病入膏肓,一边是女儿离家出走,还有个儿子常年风风雨雨不在家,也难怪他脸上没有
颜。
冷景易十分同情这个男人,若说命运不济,项文龙比他冷景易要惨多了。
“依在下看,孔令萧这个后生与你家宝贵私
甚笃,不会难为令千金的,项兄还是宽宽心。只要令千金撞了南墙,自己就会回来了。”冷景易安慰道。
他是铁了心不承认项宝贵这个女婿,也不肯再叫亲家。项文龙自然是感觉到了,但这会儿也无心计较。
“但愿宝贝受点挫折,真的能够幡然醒悟。”
——
西厢房内,冷知秋靠在徐子琳身上,两人披散了长发依偎着,说长说短,又绕到冷知秋的婚事上。
“知秋,你那夫婿总不在身边,这点很不好,万一他死在外面,你就成了寡妇。”徐子琳不客气的道。
“呸你这臭嘴。”冷知秋笑骂了一句,困顿中
眼睛,又突然觉得眼酸心酸“我嫁给他后,日子过得颠三倒四,他不回来也就罢了,一回来,我这心里就
糟糟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很不高兴。他呀…”
想起项宝贵的样子,想起一些事情,她说不下去了,侧背过身去咬手指,满头青丝
泻,像上好的黑缎,看着那身形,实在是娇小的可怜,又分外动人。
徐子琳眯起眼瞧了她一会儿,也躺平了望着罗帐细密的花纹。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呀?”徐子琳问。
冷知秋怔怔然出了会神,反问:“你呢?你有没有心上人?想不想嫁人了?”
徐子琳笑起来。“谁敢娶我?我喝
了酒,一剑砍了他也说不定。”
“噗嗤…”
冷知秋被逗笑了,翻过身去挠她胳肢窝。“就数你厉害,不如你喝
了酒,把我夫君也砍了,省得我烦恼,咱们两个一起做老姑婆,一生一世不分开,嘻嘻。”
徐子琳闪躲两下,还是被挠得破开冰冷的面孔,笑涨红了脸。“我可不敢砍我‘妹夫’,听着就不是善类,别到时候反被他割断脖子,从此我就喝不了酒了。”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便渐渐睡过去。
——
等到晚间,冷景易将徐子琳叫到书房,探问京城里的情况。
徐子琳不关心时政,也不想多说皇帝那些阴险的手段,只把父亲获罪的死讯告诉了冷景易。
冷景易暗暗吃惊,连徐茂这样的开国元勋都死了,自己仅仅是丢官,果然算万幸。
又问:“贤侄女可听得京师里有什么人物,叫孔令萧的?”
徐子琳莫名其妙摇头。
冷景易思忖,孔令萧被接回家的排场不小,没道理在京城默默无名,莫非用的是化名?
于是又把冷知秋叫进来问,一问之下便知果然如此。
令国公有个独子叫梅萧,生
落拓不羁,不服管教、
在外,这事冷景易原本是知道的。只怪他当初太过欣赏孔令萧,愣是没把孔令萧往“不服管教”的国公府世子身上想。
徐子琳道:“原来说的是梅萧。他是令国公之子,新近袭了紫衣侯的爵位,应该快要领兵去镇守淮安了。夹答列晓”
“啊呀,坏了!”冷景易忍不住拍了一下膝盖,脸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爹?”冷知秋被他吓了一跳。
冷景易捻着清须,皱眉道:“我估计,是文王得势了,唉!文王有此令国公父子相助,等于兵权在握,自然是登基在望。你爹我其实暗中和成王颇有情分,文王若即位,怎能放任才德皆比他好的成王活在世上?到时候,新帝削藩,诸王相斗,为父怕是要受牵连。我受牵连不打紧,可别连累了你和你娘…”
闻言,冷知秋想起那个“龙腿有
”、喜怒无常的人,他自称就要做皇帝,这事她没和父亲说过,是怕父亲担心自己惹祸。如今看来,这即将登基做皇帝的文王,不仅是自己招惹了他,父亲原来也招惹了他。真是…是祸躲不过呀。
她与徐子琳都是
情闲散、不喜欢出风头的人,谁也不想与朝政有任何关系,然而,时政却无孔不入,由远而近的总是会影响她们的生活。
徐子琳已经家破人亡,冷知秋似乎也要面对这个可能
。
徐子琳道:“冷叔叔,我听说成王殿下被老皇帝派去燕京守关了,这阵子鞑靼闹得凶。文王就算即位,也没那么快腾得出手去对付远在千里之外的成王。所以,您别太担心。”
冷景易听了,沉
不语,挥手让她们出去。
——
接下来的几天,冷知秋很忙。
弟弟冷自予在服药,渐渐有了起
,能吃进去一些稀粥热汤。
她和徐子琳一起住在娘家,每天都要由三爷爷接回项家汇报弟弟的情况,顺便处理花花草草。惠敏表舅母已经接进了项家做绣娘,实际上,就是和沈天赐一起,帮她打理园子进进出出的事情。
她除了项家、冷家两头跑之外,偶尔还要跟着婆婆项沈氏去见一些老主顾,
代以后有什么买卖来往,就和儿媳妇说。
那些富贵人家的太太、
们很是惊讶,虽说冷知秋在花王赛上风采照人,花王当之无愧,但也没想到项沈氏这么快就放手把一个家的营生都交给如此年轻稚
的儿媳妇。
除了惊诧之外,她们还不太乐意。
以前项沈氏来家里替她们打理园子,她们很放心,既不用嫉妒其美貌,又不用担心自己男人会动歪心。
如今换做冷知秋来家里,她们立刻像被针扎了一般,差点没跳起来。这家里要是经常来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她们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看着眼红嫉妒不说,还得时刻提防家里的男人会不会蠢蠢
动。
因此,表面上,她们还是给项沈氏面子,笑呵呵拉着冷知秋的手问长问短,很是亲热,但此后,所有园子的活都找了别人家,再也没联系项家来人。
冷知秋接管这花草生意后,反倒一下子丢了所有大主顾,无需理由无需原因…
她只能靠“花王”的权利,在花鸟集市布置摊位,批发了沈家庄的花草给那些商贩去卖,那种集市面向的客户,大多数是寻常百姓人家,稍微贵一些的品种,都是富贵人家订的,集市上哪里卖得动?这样一来,利润是很稀薄的。
一来二去,账面上就几乎持平,再无盈余。
最可惜的是园子里许多难得一见的好品种,如今却变得孤芳自赏,无人问津。
项沈氏得了儿子送的一袋明珠,那可是价值千金,她根本不用愁钱,加上惦记女儿的事情,所以对冷知秋管理沈家庄园子和花草营生的问题,丝毫不关心,还以为儿媳妇忙忙碌碌赚了不少银子,连小葵的月例钱都没出,等着冷知秋自己解决。
沈家庄园子里。
冷知秋捧着账簿,对着来玩耍的徐子琳苦笑不已。
她
箱底的嫁妆给了项宝贝当路费,去寻找“真爱”;如今园子里的买卖也做得十分尴尬,没有盈余,这手头就十分吃紧,还欠着小葵的月例钱没给。
徐子琳问她:“你怎么不问你婆婆要钱?那泼妇浑身上下都是金饰,前儿我在酒肆里喝酒,还看到她向人打听,要买沈家庄一处大宅子,说是回乡下养老——依我看,你婆家很有钱,你又何必把自己过得这么拧巴、苦哈哈的?”
冷知秋愣住,喃喃道:“在沈家庄买宅子吗?他家的钱,原是和我两不相干的,如今把这买卖交给我打理,我也没打理好,哪里有脸面去伸手要钱?”
“两不相干?”徐子琳挑起细长的剑眉“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明明喜欢那个项宝贵——啊呸,你夫君的名字太难听了——这会儿你又要和他划清界限,你们在搞什么鬼?”
冷知秋莞尔笑道:“他那名字是难听,我都不爱叫他名字。”
“那你叫他什么?”徐子琳问。
“我叫他…夫君。”冷知秋突然发觉,这个称呼也不行。项宝贵叫她“娘子”,就像闹着玩似的,反而每次叫她“知秋”时,那目光就分外动人,带着某种
拨和蛊惑,让人心慌。她何尝不是这样,嘴里叫着“夫君”,又几曾何时真的拿他当夫君呢?
一声叹息。
冷知秋放下账簿,带徐子琳去秋千上玩耍。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把自己当作项家的人,原以为这阵子相处,有了些感情,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尽然,总觉得,我终究是外人——子琳,我一个外人和他家的钱财,不是两不相干,是什么?”
她坐在秋千上,让徐子琳推着她。上上下下的飘
,听风暖花开、鸟语虫鸣,又看到园子外起伏的早稻碧波汹涌,纵横阡陌,陌上只有农民,却不见那个牵着马、持着伞的飘然身影。
徐子琳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道:“能自食其力也是好的。我经常穷得没钱买酒,你猜我怎么办?”
冷知秋笑答:“不会是拦路抢劫吧?”
“去你的!”徐子琳淡淡的笑,将冷知秋推得
起老高,吓得她失声尖叫。
“徐子琳,你要害死我吗?”冷知秋花容失
。
徐子琳毫不在意,坐到树干下,懒洋洋半躺着出神。“能赚钱的法子有很多啊,不过,我喜欢最简单的,不用动脑子。”
“嗯?”冷知秋好奇的扭头看她。
“我喜欢哪家酒肆,就赖在他家不走,给他扫地端盘子,直到主人家把酒给我当工钱。”
一晃一
中,看徐子琳散淡的卧姿就像一片随波逐
的叶子。
冷知秋眯起眼想象她这样一个身怀绝学的女子,为了一壶酒,在小小酒肆里扫地抹桌,等到酒入口,又烂醉在街头,这日子过的真是…
“子琳,我该羡慕你,还是该替你不值?你什么时候能停下脚步,找个人嫁了?”
两人正边说边耍,沈天赐着急忙慌的跑来,喊道:“外甥媳妇儿,不好了!”
“怎么了?”冷知秋蹙起眉尖。
沈天赐慌张的道:“我看见钱多多和胡一图的老婆正坐着轿子往这边来。”
“他们来做什么?”冷知秋不悦的跳下秋千。
张六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先看了看躺着似乎在睡觉的徐子琳,这才问冷知秋:“少主夫人,要不要属下去赶走他们?”
冷知秋摇摇头“你们还是别出现的好。”说着,便去了园子外等,她是不会放这两个瘟神踏入园子半步的。
张六跟在她身后小声道:“属下就在附近,少主夫人安心。另外…”
“嗯?”冷知秋回头看他。
“属下刚才听了您和那个不男不女的交谈,关于钱的事——少主的就是少主夫人的,您若是缺银子使,属下立刻去兑一千两给您花?”张六很小心的提议。
冷知秋错愕的掩了掩口,旋即有些微愠:“谁准你偷听的?谁说他的就是我的?难道是项宝贵叫你偷听我说话的吗?”
“没、没、没!”张六急忙摇手“少主他只吩咐属下好好照顾您,您千万别生气,属下这就滚。”
说着,他就消失了,像个影子。
冷知秋吐了口气,他滚得太圆润,她都来不及训斥,只好不甘不愿的面向下轿走来的钱多多和胡杨氏,以及他们那些红红绿绿的丫鬟仆从们。
钱多多大老远就开始笑哈哈,走两步,抖两下肩,那叫个得意。他今天是特别收拾过的,胡子修剪得很整齐,衣袍也是簇新,人看着比往常更加嚣张。
“小美人,好多日子没见着你了,爷我很想念呀。”钱多多恬不知
的开场白,目光早在冷知秋身上飞了一个来回。
“你可莫吓坏了小辈。”胡杨氏啐了他一口,笑着拉住冷知秋的手道:“知秋啊,钱老爷说话就是那个德
,其实,算起来他还是宝贵的姨父,是你的长辈,对不对?他是真疼爱你这个小辈,这不,听说你有难处,他就很着急,特地央我来帮你呢。”
难处?帮我?冷知秋眨巴眨巴水亮的眸子,不吭声。
钱多多见冷知秋纹风不动,就冲胡杨氏横了一眼催促。
胡杨氏亲昵的抚着冷知秋的手背,柔声道:“这些日子,咱也都听说了,那些眉高眼低的太太
们,欺负你是小辈,断了你家的生意,可怜的孩子,刚接下项家的担子,就被人欺负成这样,唉——”
冷知秋清咳了一声,目光无聊的瞥向地上一只活泼泼跳动的青蛙。
“呐,所以唻,你钱姨父就看不过去了,特地来央告,怎么也不能让你这么讨人欢喜的孩子受苦,只要我和你钱姨父出面,保管那些太太
们不敢再欺负你,那些活儿仍然都会给你的。”胡杨氏笑眯眯的。
冷知秋躲开钱多多那
亵的目光,往门里面站,两手扶在双开的大门扇上,时刻准备着关门。
“伯母,您直接说条件吧。”
“哎哟,这孩子真是太伶俐了,脾气也直
,难怪招人喜欢,呵呵。”胡杨氏继续废话,废话到一定程度,自己也无趣了,只好看向钱多多。
钱多多拿扳指磨着糙脸皮,走上两步,使劲
了
鼻子,想去闻那隐隐约约幽幽淡淡的香味,却嫌太远,真是心
难搔,瞅着冷知秋看天看地看风景的样子,就像只随时准备遁走的小鹿,嘿嘿,想逃出我钱多多的手掌心?没门!
“小美人,我钱多多也不喜欢绕弯子,实话对你说,我是好
,不过老子以、德、服、人,好
有道,强抢良家妇女这种丧尽天良、触犯律法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做的。我要你乖乖的、自动的来到我身边,嘿嘿。只要你从我一个晚上,这全苏州的园子,所有的活儿都是你的,你派人去做坏了也不打紧,保管你赚钱赚到手软。如果你肯一直陪我,替我生个儿子出来,哈哈哈,那就连项家这五亩园子的地契,我钱多多也发誓从此不动心思!”
连胡杨氏都听得要吐了,拿手帕捂着嘴,笑得牵强,暗忖,若是沈芸听见这话,定然又要把牙齿咬碎了
进肚子。
冷知秋静静听钱多多说完,突然想,此刻若是项宝贵在的话,他会怎么对待这个钱多多?他会生气吗?还是会像对待惠敏表舅母一样,无动于衷?
“怎么样?小美人,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陪我一个晚上,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等着你赚哦。而且,伺候女人我很在行的,保管你终身难忘,嘿嘿,嘿嘿嘿…”钱多多光想象那
旎风光,就已经口水横
,浑身热血沸腾。
“嘣”一声!
一颗拳头大的石块砸在钱多多那笑咧开的嘴上,顿时血水混着白牙飞溅。
钱多多痛得捂住嘴嗷嗷叫,瞪着豹环眼,含糊不清的怒喝:“是哪个?是谁?”
好哇,这园子里果然藏了神秘高手,这一石头扔过来,速度奇快,他愣是没躲过去。
胡杨氏受了惊吓,捂着帕子就往轿子里躲。丫鬟们忙跟上去护持。
冷知秋正要关门,见到这突变,心想,是张六干的?还是徐子琳?扭回头一看,就见徐子琳正将剑收回剑鞘,顿时明白,石块是张六扔的,如果再扔晚那么一点点,钱多多就不是少几颗牙齿而已,脑袋肯定要搬家。
她忙关了门,走过去拽住徐子琳的手臂摇头道:“你可不能杀钱多多,我夫君一直没杀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徐子琳瞥着她,笑得戏谑:“你可真替你夫君着想。”
外面,钱多多在拍大门:“开门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跳墙进去了!格老子的,哪个王八羔子砸的石头?!”
他掉了几颗牙齿,说话漏风,听着十分滑稽。
徐子琳将冷知秋拉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去开了门,懒洋洋扫了钱多多一眼“滚。”
她的话向来少而
。
“嗯?你是谁?”钱多多吃了一惊,乍眼一看,发觉这少年剑客有点眼
,像是哪里见过。
他小时候跟在父亲钱满身边行军打仗,因此对当年的徐茂有点印象,那时候,徐茂才十几岁,也是俊朗少年,徐子琳的眉眼有些遗传其父,所以他会觉得眼
。
徐子琳没跟他废话,直接拿剑鞘打。
钱多多有些功夫底子,但那是为了强身健体欺负女人用的,不会比项宝贝那三脚猫功夫强到哪里去,一眨眼工夫,他身上就被敲了十几下,每一下都痛到骨头里,嗷嗷直叫。
“滚。”徐子琳伸手一揽冷知秋的细肩,像个护花使者般宣示主权。
目光冰冻,面无表情。
钱多多整个人都傻呆掉了。这是为嘛?为啥项家的园子里,藏了个小媳妇的姘头?而且功夫这么好!
“你不会是项宝贵变的吧?”他直接迷信了。也许项宝贵会变身?
徐子琳抬起剑鞘又揍了他一顿。
“滚。”
这回,钱多多真的滚了。
而胡杨氏早就已经不仗义的坐着轿子走远了。
“打跑他们容易,以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子琳,恐怕苏州城你也住不久矣。”冷知秋担忧。
“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徐子琳松开她“又没钱,又被这群疯狗咬,你以后怎么办?”
冷知秋吐了吐舌头,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你总是这一句。”徐子琳无奈的望天,想了想又补充叹了一声。“不过,也有道理,像你这样易摔易碎的瓷娃娃,居然也能平安活到今天。”
“我才不要易摔易碎。”冷知秋微微撅起嘴。“子琳,刚才你这样揍那姓钱的,真是令人称快,现在,我也想学武术了。”
徐子琳伸手捏了两把她的肩骨,摇头道:“你练不了,你这身子骨,天生是给人宠着的命。”
冷知秋被她说得脸红又失望,清咳一声道:“如此就算了。要说赚钱的事儿,我其实有个想法。”
徐子琳懒洋洋道:“我不爱听生意经,去喊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给我弄壶好酒来,馋死了。”
——
徐子琳喝得醉醺醺,就睡在了园子里。
冷知秋拿出玉仙儿送的那个香囊,沉
片刻,便让沈天赐准备马车,赶往苏州城,直奔十里长街的
晖堂。
赶到时,已然天黑,木子虚正在关门收拾背包,看到冷知秋突然到访,微微怔了一下,便淡淡笑着,将她
进大堂。
“冷姑娘,令弟好些了吗?”
“大有起
,还需劳烦先生多走两趟。”
“应当的。”
两人平淡的说着话,冷知秋话锋一转,就问:“上回支借了灵芝给我的那位奇女子,玉姐姐,她还住在紫竹林吗?”
木子虚目光一滞,有些细小的波动和复杂,看得冷知秋莫名其妙。
“先生?”
“哦,她近
不在那边住了。”木子虚回过神,脸色恢复淡然平和。
“她去了哪里?”冷知秋忙追问。
木子虚看着冷知秋“她去了京城,因有个旧
的朋友离京去关外办事,需要三五年光景,京城中有处宅子无人照看,她就去帮那朋友照看宅子。”
“啊?言下之意,玉姐姐要在京城长住?”冷知秋好生失望。
“正是。冷姑娘找她有急事?”木子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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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新有点少,写得也有点无语…诶…明天我会尽量找时间修改,还要写下一章——
555~天天
奔,
都快奔掉光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