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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看戏
 第一卷闯将皇后第二十章看戏

 陆湘灵晋升宁妃来我那谢恩的时候,没说一句便开始掉眼泪,直说对不起我。想不通她在内疚什么,又是好言安慰,最后我主动带她去踏,背了两首诗给她,才恢复正常。

 皇帝依然很忙,来后宫越来越少,也只有永和宫那偶尔还去一下。人人都把陆湘灵当作是我的人,加上我大发神威的,来坤宁宫表示好的妃嫔越来越多,年轻的答应常在们更是使出浑身招数来赢得我的注意,好走宁妃这条道。

 没想到我也有和皇帝一样被后宫争宠的殊荣,只是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向来只是后宫争斗中的炮灰而已。没有陆湘灵的可爱,我懒得去保护;没有唐盈的精明算计,我也懒得去防备。闹得我烦了我干脆去慈宁宫陪太后打坐颂经去,至少图个清静。

 我也许真的很需要清静。大概与越来越热的天气也有关系,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心情一直很烦躁,让皇帝去打听的事情也完全没有消息,后宫里的事情说不上不顺,但又总觉得没件事情顺心的。

 皇帝还是半夜跳窗进来,多半成了我发的对象。他也知道我心情不好,不和我争辩什么,通常都是陪笑着听我埋怨,任我无理取闹,然后等我累了睡着了才悄悄离开。但是他来得次数在慢慢地减小,不知是由于我的原因,还是所谓的国家大事。

 他没有出现的夜晚,我便很难入睡了,有时甚至是彻夜不眠。我想我可能被这皇宫得有些神经衰弱了。其实我真的很想睡着,很想像来的时候那样,一觉醒来,又回到了熟悉的寝室,一切都没有改变,连时间也不曾流逝,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然而我越是这样想,就越是难以入眠。

 突然间收到皇帝的请柬,竟是请我去看戏。

 说是特地请来的一个戏班,在江南很红。太后除了礼佛便只爱看戏,而皇帝又是个孝子,所以请来皇宫里演出。

 我让朱衣去打听了下,说各宫娘娘都收到了请柬,连那些答应常在也在边廊排了座位,排场大得很。

 对听戏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正考虑着要不要请个病假,听到朱衣这么说,反倒好奇皇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安排。

 这一天一早起来就看见一地太阳,窗外的麻雀唧唧喳喳地叫着,朱衣笑着说我今天必有好运,说不定能得皇帝圣宠。

 我倒是难得心情还不错。自从送来请柬皇帝就再也没有出现了,估计是怕我问起。很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今天也显得格外积极。

 “娘娘,今儿太阳猛,估计下午畅音阁里会热。新的单衫已经做好了,您试试看。”嫣华带人捧着一叠水红色的衣物进来。

 衣服自己换,这是我的原则。走到屏风后面,已经可以相当熟练地换好衣服,不由“啊”了一声。

 “怎么了,娘娘?”嫣华上前一步,但没有走到屏风后面来。

 我自己走了出去,用非常愉快的语气告诉她们:“衣服似乎大了点,你看这身。”

 嫣华拿旁边的带给我围上,退后几步左右端详着,然后说:“系了带就不怎么明显了。娘娘这些天的确憔悴了很多,所以衣服才显大了。”

 那是我减肥的成果,怎么能叫憔悴?我在心里加上一句,左右转了两圈心情更加舒畅,然后坐到了妆台前。

 然后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憔悴了。这几天没出门上妆马虎了些,今天端起镜子来细看,眼下竟有淡淡的一层黑眼圈。皮肤也没有以前那么的光泽透亮,甚至有些黯淡发黄。

 怎么会…苏清昼那么好的皮肤竟然被我折腾成这样!我记得刚来那会儿她是属于怎么吃都不胖,怎么熬夜都不会长痘的天生丽质型美女啊,怎么才几个月功夫,就在迅速朝我的体质靠近了。难道说,这东西还会跟着灵魂走?我占据苏清昼的身体时间长了,她就开始像我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睡美容觉,睡前还要做面膜,什么牛珍珠粉小黄瓜全部用上,一定要把它恢复过来。

 我这么想着,心里又开始急躁起来,拿着水粉看了半天,竟不知道如何下手。最终气馁地往桌上一扔,说:“朱衣,今天你来化吧。”

 “是,娘娘。”

 结果可想而知,涂着厚厚的粉,在被我稍微淡化过但依然浓的盛妆下,我被嫣华掐着时间扶上了凤撵。

 因为皇帝自己说会亲自去接太后,于是我们这些后宫便都先行到了畅音阁。

 最先到的必定是那些低等级的答应常在,然后是贵人宫嫔三五结伙地来,再是三个正妃的轿子,正踩着时辰到的,是我皇后的凤撵。

 皇帝和太后总要迟点儿到,好让我们排好队去接。接下来就是看戏,演的是女驸马的戏码。

 完全不懂皇帝所指何意,几次用眼神问他,他都当作没看见或者一笑而过。干脆我也不去理他,正好坐我身边的陆湘灵也不怎么喜欢看戏,两个人在一起八卦聊天。

 中场的时候太后起身去入厕,没多久好几个妃嫔也三三两两地过去了。我只顾着听陆湘灵述说到底是玫瑰糕好吃还是翡翠酥好吃,也没多注意。等周围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的时候,我一转头就看见唐盈搀着太后过来,很愉快地在聊天。

 她们慢慢地走过来,唐盈笑得端庄得体,而太后是难得笑得那么开心。无数羡慕或是鄙视的目光投到唐盈身上了,她只当没有看到,一心一意地和太后说话。

 唐盈固然是懂得察言观投其所好,但太后也不是等闲之辈,也不至于…想到了,皇帝那天说唐盈的父亲手握重兵,正是他和苏家争夺的对象,那么太后现在,是在拉拢唐盈?

 我回过来看皇帝,他立刻起了身上去,搀着太后的另一边,加入她们的聊天当中。三个人脸上都是轻松的笑脸,言谈甚,和和美美的一家子,谁又看得出其中的暗涛汹涌,简直就是三方争霸嘛。这三个,也称得上是皇宫里三大演技派了吧。

 陆湘灵见我直直盯着他们三个,也凑过身看他们,然后幽幽地在我耳边叹了一句:“那个位置,应该是皇后娘娘您的。”

 看她微翘的小嘴对比那三个的虚伪更觉得可爱,于是笑道:“说什么呢,戏要开场了,我们还是看戏吧。”

 是啊,看戏,看看到底还有什么好戏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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