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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第二个条件
—— 泪目,俺终于爬得上来了…从下午一直刷新到现在…快崩溃了都…T。T——

 倾盆大雨,整个世界都被密麻的雨幕网罗着。

 一间要倒不倒的小破庙耸在路旁,把风雨雷鸣统统挡在门外,只剩下水滴不停敲打木椽发出的“嘀嗒”声。

 有庙,说明曾经也有人烟。毕竟妖魔鬼怪不信佛,人才信。兴许是天灾,亦或者**,才导致今的没落荒芜。

 弥勒佛笑呵呵地尊靠墙壁,满身铜漆早就被岁月剥落得东一块,西一块,曝出瓷白的塑形。

 不过佛就是佛,都已经落魄如厮,居然也不会显得狼狈。

 荒村野外,一般的路人是不会轻易选择这里夜宿。一则不方便,二则畏惧鬼神之说。通常话本评书里头鬼鬼怪怪的事情,多半发生在这种没有生气的荒地里。

 “轰隆隆!”雷声大,水点也很大。

 香案上布满厚实的灰尘,已经半是残废的供桌摇了摇,幸好没坠。雷鸣声起,闪电划破苍穹,带来的白光照得天际瞬间亮堂,依稀辨出供桌旁有一道纤细的身影。

 双手环抱膝盖,蜷缩成团,头埋在肘间,据说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姿态。看不清楚五官,不过,左颊一道丑陋的疤痕很是触目惊心。

 衣服鞋袜都是素净地调。样式亦很普通。没有梳垂髻。是个尚未嫁人地少女。

 香案周围很惨烈。蛇虫鼠蚁死了一地。有几只甚至还没死绝。翻着肚皮一地瞪着腿。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那天发现山后。兴奋之下涵和怪婆婆也顾不得什么。索一直往里走。本来不想把小幼虎一气带上。毕竟灵兽难得。又是只还没长大地幼崽。让它呆在它该在地地方或许比较好。

 涵如是想。

 谁知道小东西认定了涵。死赖着不肯离开。无奈。只得把它也捎走了。

 事后回想起来才为这个决定而大感幸运。还好。还好。

 这条路并非直接通往出口。走了大概七八百米,就开始出现第一个分岔。接二连三又遇到好几个岔口。等涵意识到他们陷入难的山群时,已经太迟了。

 山群,本质上是许多密道相互连通而形成的庞大宫。如果不懂得正确的路线,单凭直觉来选择方向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死路一条。

 先不论在密道盘踞几十上百年地奇怪生物,只是恐惧,和饥饿,很快就能把人类浅薄的意志给消耗殆尽。

 还有,山群极少由天然形成,大多数是由常年生活在深山密林中的原始人类族群,为了抵御外界的侵害和扰所挖掘成的防御工事。他们仇视一切非己类生物,将所有的外来者都视为入侵。

 如果碰上一个倒没什么。钥匙碰上一群。可就有得玩了,尤其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幸好。运气还没差到家。除了几群血和兀尸虫,并没有碰到更诡异的生物。只是无尽地黑暗。和未知的恐惧把时间一点点噬。尤其每一条路看起来都像,给人一种总在原地打转地错觉。

 偶然遇到几具骷髅。同样是被困死的亡者,无端滋生出若有似无的绝望。

 谁能想到最后居然是小雪逻虎找到的生机。

 凭借灵兽敏锐地嗅觉和天生神奇的辨别能力,硬是在陷入山群十几个时辰后,把涵和怪婆婆给带往正途。

 再见天时,已经不在西邬境内,而是到了北寮阈山。苍山在西,阈山在北。本来是属于同一山脉体系,只不过所在领域不同,叫的名字也就有所差别。

 足矣看出那山群何等庞大,这一穿越,就直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

 尚未来得及休整,怪婆婆便率先开了口。

 “丫头,老身现在就告诉你第二件必须做的事。三年,我要你三年自由。”

 三年自由,还不如说就是卖命三年。不论是烧伤抢掠,还是草菅人命,通通都得去做。怪婆婆的眼底一闪一闪全是毒的晦光,像蛇一般盯着涵。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告知更恰当。

 她手中握有掣肘小丫头的把柄,涵若不想死,就只能服从,再服从。

 “你放心,三年只是一个期限,不管成功与否,三年后都会放你离开。若能提早完成老身的心愿,当然没理由再扣着你。”

 先打了一个大,再丢两颗甜果喂喂。怪婆婆也不想把人得太紧,连忙追加两句安抚。

 结果当涵默不作声半响,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离开时,怪婆婆才会呆愣当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栓在手里地小猴子,怎么会飞了?

 “…呼…”

 又是一波筋剜骨地剧痛侵袭,伴随敲打在屋梁上的雨点,疼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涵瑟瑟地打着抖,这是梵天瑶草地副作用,每个月总有一天让她功力尽失,身体大虚,气力比普通人还要不如。

 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随便在荒郊野地上找到一个废庙窝着。反正只要撑过十二个时辰,功力便会自行恢复。

 虽然正常人一般不会闯进这样一个烂地方,但为防万一,趁初始疼痛不算剧烈地时候,以香案为圆心,三丈为半径布下一触即死的毒粉。

 又一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地肥大硕鼠,慌里慌张地朝香案奔跑,越过警戒线,小爪子颠了两步,醉汉模样晃悠两圈“咚!”倒下了。尚未死透,四肢朝天一的…

 “…真是该死!”

 忍着痛,瞪着一息尚存的胖老鼠。涵终于忍不住,狠狠咒骂两句。

 虽然布置的只是一般死药,但毒死一头大象都不成问题。谁知道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骤降暴雨带来的水汽就已经把毒逐渐中和不少,然后又接二连三地跑来一堆试图“避雨”的蛇虫鼠蚁,前仆后继地死了一波又一波,毒粉效果几番折腾以后,几乎都被消耗殆尽了。

 果然。现在连让一只肥老鼠“令即死”的效果都没有。偏偏入夜后是梵天瑶草毒最强的时候,她必须保存气力抵抗疼痛保持清醒。无法重新布置同样大范围地毒瘴。

 一轮痛苦暂时褪去,得到片刻息。

 涵起右边衣袖,借助闪电带来的亮光,看清白净的皓腕上一条红线。似有生命般慢慢朝上臂移动。

 果然,还是蛊啊。

 为了弄清楚怪婆婆种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究竟为何,涵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用了最冒险的办法:逃离。

 她的武功自从掉下万魂崖,经历几番波折后早已不可与旧同语。若是现在的涵,甚至有与何鼎鸿一拼的力量。

 亲眼目睹涵地成长,怪婆婆哪里会甘愿放弃这么称手的复仇“工具”?

 当她还在庆幸一早就动了手脚,让小丫头不得不听自己话地时候。从来不曾想过。明明已经是吊在手心的肥,怎么还有胆子诈尸逃跑的一天…

 是。如果是别人,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怪只怪。她摊上地是涵这枚硬果子。

 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死不休的固执,赌命算什么。这种事她又不是第一次干。

 其实怪婆婆提出的“第二个要求”并没有得到正面回应,只是涵的转身逃跑让她下意识以为得到的答案是“否”气急败坏,又不舍得毁掉,干脆动用埋在涵体内的蛊,既可以通过蛊毒的发作来小惩大戒,又能追踪。

 殊不知,正中某人下怀。

 你知道自己中了毒,却不知道是什么毒,自然无法可解。涵不惜以身犯险,就是为了找出怪婆婆在自己身上放了什么怪东西。

 现在知道是蛊,那她迟早会找到解除地方法,被动地等待从来就不是她地性格。

 雨声渐渐小了,清地空气吹庙里,混杂蛇鼠死掉后残留的恶臭,有些令人作呕。涵睁着眼,静静等待下一波痛楚来临,想想突然有些失笑。

 不晓得当婆婆知道,就算她不来追,自己也打算过上两天跑回去地时候,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可能,会气到吐血吧…

 时光一点点消逝,雨停了,天晴了,涵依旧痛并煎熬着。

 天微微亮,疼出一身冷汗,衣服黏黏地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睁开眼,对着满地蛇虫鼠蚁的尸体,涵有些无语。

 最难熬地阶段终于过去,接下来的六个时辰内,内力依旧无法恢复,也会处于力状态,不过痛是不会痛了。

 甩了甩僵硬的手,撑着坐起来。从间的小瓷瓶里掏出一枚补气的药丸,想了想,重新收回去。

 梵天瑶草这东西很霸道,尤其在内力全失的情况很排斥其他‮物药‬,虽然吃掉现在就会好过些许,但事后却要承担闷好几天的后果。

 两厢比较之下,现实的涵决定放弃那颗补气丸。

 靠在金佛旁边,既然不吃补气丸,那这六个时辰注定要在一众残尸的陪伴下,与佛祖共同渡过了。

 才阖眼,猛地又重新睁开。小巧地耳朵动了动,破庙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隐约听到几句对话,显然来人正朝破庙的方向而来。

 目光一扫,丁点大小的地方,根本无处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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