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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什么?郡主被劫了!”才刚回府的戴长风听见下人这么说马上刷白了脸。

 “刚刚就在半路上,突然杀出一个人,他武功高强、身手矫健,三两下就把郡主的轿子劈开两半,将人给带走了。”下人比手画脚地说。

 “护卫呢?到底做什么用的?”戴长风利目一瞠。

 “护卫的武功…差那人差太远了,当我们察觉到的时候,郡主已经被带走了。”下人愈说愈小声。

 “够了!快去调查对方的底细,如果没查到就别回来!”戴长风平常并不是这么容易动怒的人,但是爱女被劫,他实在冷静下下来。

 “是…”下人们头一次面对怒火冲天的王爷,早就吓得‮腿双‬发软了。

 “爹!我在这儿。”突然,一记不该出现的声音蓦然响起,将所有人震住。

 “凌儿,你怎么…”戴长风顿时一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郡主,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听护卫说你被劫走了!还是对方又将你给放了?"那位下人还以为自己撞了。

 “被劫的人不是我。”戴晓凌难受的垂下双眼,想起最贴心的丫环小淘替她受难,她心里就难过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戴长风想了想,恍然大悟“天,该不会你又拿小淘顶替了?就算不想见对方,可以跟爹直说呀!”

 “我说了你就会听吗?”她噘起

 “你…算了,现在不是怪罪你的时候,得赶紧将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揪出来才成。”戴长风眉心。

 “爹,到底是谁,谁会这么做?”他们可是前两天才来到这镇上,一路上也没招惹是非,到底会是谁下的手?

 “别担心,我会查清楚。”小淘虽然不是他的女儿,但是自她七岁进府,已陪伴晓凌有九个年头,她可爱天真、憨傻善良,虽然少了做丫环该有的机伶,但是深得府中人的喜欢。

 现在她因为女儿而身入险境,他能坐视不管吗?

 原以为这地方淳朴,没想到却有着这么大的危机,戴长风深叹口气,朝外头喊道:“原伯…”

 避家原伯闻声,立即进入厅里“王爷,有事吩咐?”

 “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的王爷,对了…郡主被劫之事需要发送公告到附近各处张贴吗?这样或许可以早得到消息。”原伯也听闻这消息。

 “不,暂时别将此事公开,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企图,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戴长风代之后,便直接步出大厅“不用备马车了,我直接去马厩牵马好了。”

 “是。”原伯加快脚步跟上。

 然而,就在戴长风离开不久,心急如焚的戴晓凌也回到屋里直忧心着,完全没意识到有抹黑影闪进房间。

 直到晚膳时间,下人们均不见她前往膳堂用餐,于是派了一名小丫环去她房里喊人。

 但是才步进她房里,小丫环的脸色立即变了。

 她张嘴结舌地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而郡主居然不见了!

 “来人哪…快来人哪…郡王…郡主被劫了…”

 ***

 郡主一天被劫走两次。

 第一次是劫错人,第三次却真的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带走,可以想象当戴长风得知此事有多震惊了!

 老天,这到底是谁做的?

 “王爷,这回真的得报宫了。”原伯焦急地说。

 戴长风只是静静地坐在椅上,不停着太阳,没有回他一句话。

 “我想,可能是小淘说出自己不是郡主,对方才潜入这里…王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原伯可是看郡主长大,对她更是疼人心坎,只要想着她落入有心人手中,他便心急不已。

 “小淘不会这么做。”戴长风断言道:“我想是对方察觉抓错人了。”

 “那还是报宫吧!”

 “刚刚我就是去衙门,去见这儿的县太爷,要他暗中调查。

 又担心如果说出被劫的是丫环,他们不会重视,所以我谎称是郡王被劫。”可见王爷对小淘的疼爱不假。

 “怎么会这样?”原伯的双肩垮下“如今成真了。”

 “现在只好等待了,等着对方再次找上门。”戴长风眯起眸。

 “王爷,您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来?”原伯可吓坏了“郡主都在他们手上了,他们还不罢休吗?”

 “郡王不曾与人结怨,可以想见他们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我。”戴长风说出心底的臆测。

 “那…那该怎么办?”原伯绷紧神经,等着王爷发出命令。

 “我说了,目前只能等待,你别再嚷嚷。”此刻戴长风心绪正,原伯还在旁边直聒噪,让他一颗心更了。

 “是,我不说就是。”原伯垂下脑袋“可是我还想问一句话。”

 “你问吧!”

 “咱们是不是要回皇城呢?那儿是王爷的地盘,要派人手调查也容易些。”原伯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虽然没错,但是郡主是在这里被劫,皇城离这里又太远,着实不方便呀!”戴长风闭眼沉了会儿“继续留下吧!”

 “是的,王爷。”

 “我去凌儿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他摆一切烦与忧心,决定亲自去做些什么。

 原伯点点头,随即与王爷一块儿进入郡主的房间。

 一踏进房里,杂乱的程度还真是让人心惊“天,那些人不但将人劫走,还破坏房里的一切,简直太可恶了!”原伯忍不住咒骂。

 戴长风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四处查看后才道:“非常怪。”

 “王爷。哪怪了?”

 “如果目的真的是劫人,又何必将屋里的一切破坏殆尽?”

 戴长风说着心底的困惑“这情况看来有点像是故意的。”

 “故意?”原伯可不苟同“您是说郡主自己要跟人家走!这怎么可能呢?”

 “我只是这么判断,凌儿不会功夫,只须一个大男人就可以轻易的将她带走,根本不需要将屋子弄成这般,”这样反而容易引入注意。

 “王爷,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

 “好了,我们出去瞧瞧,看看他们可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戴长风来到房门外,望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徐徐跟着走到大门外,继续寻觅着。

 此时,躲在街角的老刘转首对柴莫连说:“看见没?他们的神情非常不安,我想郡主被劫一事很快就会传开了。”

 “那正好,就看他们接续会怎么做。”柴莫连眯起眸望着戴长风,他可是以着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冲过去杀了他。

 “如果要杀戴长风,现在就是最佳时机。”老刘早听过冽风庄里的几个枭雄各个武功高强,想必少爷一定也不弱,此刻戴长风身边并无护卫,要捉到他易如反掌呀!

 “抓了他他就会认罪吗?”他反问:“我们得握有证据才成。”

 “那我们该怎么做?”老刘是个人,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计划。

 “一定要找到他当初出卖我们的证据,只要有证据在手,就不怕他狡辩,这就是我将戴晓凌抓定的目的。”做了这样的解释后,他便冷着张脸离开了。

 老刘望着他的背影,实在研究不出他的想法,或许现在年轻人脑子所转的东西已不是他们老一辈的猜得透的了。

 ***

 回到十寨口,柴莫连才进入里头,就见老刘的子秀婶从里头走出来,一看见他就急说道:“我看那丫头是不想活了,她既然要死就成全她吧!”

 “什么意思?”他拧眉问道。

 “她呀!不吃不喝的,我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她就是不听。”秀婶连连摇头“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准出人命,我想她大概知道自己的爹做了什么缺德事,所以连吃饭都不好意思。”

 一听到这儿,柴莫连不做多想地朝后面的囚室走去。

 砰!他用力踢开房门,瞪着她坐在角下语的模样“你是真的想死吗?”

 “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想死呢?”她抬起蒙的眼“可是如果你想以这种方式害我…我爹,我当然不肯。”

 听她这么说,柴莫连忽地扯开角笑了“没想到你还孝顺的。”记得她小时候只会让所有人担心而已。

 “孝顺有错吗?”他这是什么表情?

 “是没错,但你听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吧?”他眯起眸。“把自己饿死了,这也算孝顺?”

 “我管不了那么多,除非你放了我,否则我就是不吃。”反正她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会被他的三言两语给说动。

 “你真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对她吼道。

 她吓了跳,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烈,她不明白这男人干嘛在乎她的身体,她饿死了不是更好?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抬起脸,眨着不解的眸“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感动,而去吃那些会害死我爹的东西?”

 “你…”柴莫连深口气,看着她倨傲的神情“好,你不吃可以、想死也成,但是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吗?”

 瞧他半眯的眼底闪过诡异的光,小淘的心蓦然跃至喉头,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想要做什么?”

 这男人好奇怪,一会儿对她很温柔,一会儿又对她凶巴巴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说我该做什么好?"他干脆一腿跪在上,俯下身直视着她。

 他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紧张的猛气,却也因此将他温热的气息进鼻腔内,浑身更是莫名发颤。

 “你别过来,求你。”她的手臂还没好,想躲也躲不掉呀!

 “你也会求我?”他逸出冷笑。

 “对,请你让开…我的手已经很疼了,不要再欺负我了。”

 小淘万分委屈的逸出泪水。

 “手臂还疼?”他眯起眸,这不可能呀!“哪儿疼,我再看看。”

 “不要。”她双手环抱住自己,提防地望着他“就是被你弄得现在更疼了,你这个蒙古大夫!”

 柴莫连怀疑的望着她,虽然他不是大夫,但是习武已久,也在师父身边学得治疗内外伤的方法,她的伤并不重呀!

 “我说我看看。”气她老是信不过自己,柴莫连猛地将她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锁在前,跟着起她的衣袖,仔细瞧着她的伤处。

 “这?”柴莫连的眉头深深拢起…她的手臂居然又红又肿,之前并没这么严重啊!

 “别看…快放开我…别这么盯着我看。”她虽然是名丫环,但总还是闺女呀!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你刚刚又做了什么?”他这视着她。

 “我…我什么也没做。”她猛摇着脑袋。

 “是不是又做傻事了?”柴莫连指着上头的窗,咄咄人地问道:“你刚刚又爬上去了是不是?”

 “我又没摔着。”小淘缩紧脖子。

 “是没摔着,但是爬上去时又不慎扭伤了?”这伤八成就是这样来的,没想到才稍稍好些,她又不安分了!

 如果一直将她关在这里。说不定她还会想出更多逃脱的花招,就算不死也可能落得半残吧?

 “你…你怎么知道?”他有第三只眼睛吗?好恐怖的男人。

 “这下你的伤得让你躺好一阵子了,再动的话可能会变成残废,你自己看着办好了。”丢下这句警告后,柴莫连便无情地转身要走。他知道,如果不出言吓吓这丫头,就不知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眼看他就这么离开,小淘突觉惊慌不已!下意识紧抓住他的衣角,扬声喊道:“你就要这么走了?”

 “要不呢?你不是找死吗?我不过是成全你。”他回头怒视着她。

 “可我不想这么死掉!”如果死在上,那多丢脸。

 “那你还想风风光光的死吗?,’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好,我答应不再莽撞,也不再来,请你帮我请大夫来好吗?”她心想大夫来了,她便可以向他求救。

 “呵!你以为我会上当?还是躺着等死吧!”

 “那我要怎么办?”她坐了起来,手臂疼得发麻“好,随便你了,只要别让我一直窝在上。”

 “那你也只好相信我这个蒙古大夫了,怎么样?”他没意思与她谈条件,只是用询问的口气对她说。

 “随…随你了。”她紧闭上眼,一副从容赴义的模样,让柴莫连看了好笑又生气。

 坐到她身畔,柴莫连拉高她的衣袖,糙的大掌直接触及在她红肿的伤口上,小淘因为紧张,身子绷得好紧,还隐隐发着抖。

 突地,他使力一,疼得小淘轻逸了声,眼泪又扑簌簌的淌出来。但她拚命咬着下,就是不愿喊痛,免得又被他给挖苦。

 “别硬撑,想喊就喊出来。”他眯起眸看着她紧皱的小脸,以及下一排深深的齿印。

 小淘别开脸,不愿去看他关心的眼神。因为那样的眼神会让她害怕,怕自己会失自己的心…

 她不懂,如果他要挟持她,又为何要对她这么好,让她忍不住胡思想。老天,她不能再这样了,他可是王爷的仇家,要谋害王爷和郡主的仇家呢!

 “我必须再加重力道,你可以再忍没关系。”柴莫连就是气她这样,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防着他,难道她真的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虽不舍也不忍,但是他不能撤手,否则她的伤会愈来愈严重。

 提了气,他用力往她伤处一,那股刺骨的疼马上由内散发出来,疼得她尖叫了声。“啊…”同时间,他低首吻住她的小嘴,就怕她再度咬伤自己的,可知她不疼,他都为她疼了。

 小淘震住了,他的吻占领她所有的感官与知觉,让她忘了推开他。

 柴莫连瞧她额际布满点点汗珠,一双小拳头紧紧握住,他却无法松手,直到确定她手臂上的瘀血渐渐褪去,柴莫连这才收回手“可以了。”他的终于离开了她。

 小淘愕然又羞傀地看着他,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不停息,虽然伤处很疼,但刚刚那个吻更令她震惊!

 她用力撑起自己,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她抬眼看着他“你还想怎么整我?”

 “我没兴趣整你,你已经好了。”他眯起眸望着妞“可能还会有些疼,但你已经可以撑起自己,就表示没问题了。”

 “我真的好了吗?”她动了动手臂,已奇迹似的不再疼痛。

 而她才刚说完,肚子便发出一阵饥鸣柴莫连转而望着圆几上动也没动过的晚膳“饿了吧?”

 她摸摸肚子。懊恼为何总是在他面前出糗“还好,你不用管我。”

 “摔不死,所以打算饿死岁!别忘了饿死的话也会全身无力的躺在上,窝在上死掉不是你最不希望的吗?”他讥讽的眯起眸子,嘴角隐现的笑纹带着抹诡谲。

 被他这一,她的子邬像是僵住似的。居然不知该怎么回话。

 瞧她那副傻愣愣的模样,他忍不住大笑“哈…”“你笑什么?那…那我会吃,你走吧!”她扁着嘴说。

 “干嘛这么怕我?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我?”柴莫连倒想看看,当她知道他是谁的时候,会出现什么表情。

 “记得你?”小淘提防地望着他,就担心自己说错话,让他起疑。

 “对,虽然你我好些年没再见过面了,但是你对我真的连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吗?”他故意近她,好让她看清楚他的脸。

 小淘哪会记得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

 “真不记得?”她逃避的眼神让他生气。

 “不要一直问我,我完全没有印象。”说不记得总比说错话要好,现在只要她不说溜嘴,王爷和郡主就会安全。

 “柴莫连…记得柴莫连吗?”突然,他轻率地捏住她纤细的下巴,勾起她满载惊颤的小脸。

 “柴…柴莫连…”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不该忘了才是,你不该忘记。”儿时口口声声念着他的名字,该深深刻在脑海里才是。

 “我…我不记得了。”她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

 “真不记得?难道你爹对我们家做了什么缺德事,你也全不记得了?”他咬牙问道。

 “你不要这个样子,动不动就说我爹的不是,请你离开。”只有他离开。她才不会这么紧张,也才能得到平静。

 “好,很好,你可以忘了一切,也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却不会忘了这份仇。”冷着嗓一字字地将这些话说完后,他便猛一甩袖朝门外走去。

 在经过圆几时,他又顿住脚步,回头说道:“饭菜都凉了,就别吃了,我会派人再送过来。”

 小淘错愕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猜想他与王爷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竟会让他一提及王爷就变脸?

 虽然他的脾气不好,老瞪着大眼对她说话,可是…为何他那时而温柔的眼神会她的心呢?

 伸手摸上自己的手臂,上头仿佛还留有他的余温。

 这个夺走她的吻、与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今后她该怎么面对呢?

 甩甩头,她要自己别再多想,如今她只要记得千万别带给王爷更多的麻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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