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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翌午后,尤丞相居然给了他们一个十分错愕的消早—阿福伯昨夜遭人暗杀受了重伤,幸好挽回一命,但现在被儿子接到乡下养伤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唐容儿红了眼“是因为我们去找他的关系吗?”

 “有可能,而且现在所有可查证的线索都断了,你们还是放弃吧!”尤义喝了口茶,劝着他们。

 “不,我怎能放弃?我不能让我爹背着一辈子的骂名。”唐容儿激动地咬着下“就算是这样,我也要继续查下去。”

 “唐姑娘。”尤义喊住她“事实上…我已查到些蛛丝马迹,之所以不说,是怕你更难过,没想到你还是一意孤行。”

 “尤丞相,您是有什么话没说吗?”唐容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着他接续后面的话。

 “我进宫问过当时的宫女与太监,你爹当年的确是陷害俞十七的父亲俞刚,俞刚死的可冤枉啊!”他又叹口气道:“所以,这事愈调查只是让你愈难做人,还不如就此打住吧!”

 “我爹…连您也说是我爹…”唐容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她捂着脸狂掉泪“好,请您告诉我,是哪位宫女、哪位太监,我要亲耳听见他们说。”

 “唐容儿,你爹做了那种事,你该感到羞愧才是,何必苦苦相,到时候受到侮辱的是你自己。”尤义用力甩了下衣袖“我累了,要去歇息。”

 眼看尤义就这么离开后,尤安安上前拉拉俞十七的手臂“不是要去游长安城吗?我们走吧!”

 俞十七不放心唐容儿,但又不能暂停他的计画,只好勉为其难地对尤安安温柔一笑,随她进城去了。

 唐容儿难受的看着这一幕,坐在椅上,无神地掉着泪。

 “唐姑娘,我想你也无心去游长安城了,那你是想…”尤亮上前问道。

 “对不起,让我静一静好吗?”她咬着,闭上眼说。

 “呃…好,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事情也不是不能继续查,但要慢慢来。”尤亮仔细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走出厅外。

 直见他走远后,唐容儿也下定了决心,于是她先回房将包袱整理好,独自离开了丞相府。

 如今连尤丞相都一口咬定她父亲是坏人,那她还能仰赖他吗?看来她还是得靠自己。

 她先来到阿福伯家门外,看着紧闭的空屋外头挤满了人,大伙直闲言闲语着。赫然,她听闻一旁有两位妇人说道:“阿福伯这几年也熬够了,我想丰婶搬离京城是对的了,否则也可能惹祸上身。”

 唐容儿立即问她们“请问你们口中的丰婶是谁?”

 “哦!她是和阿福伯在御膳房里一块儿工作的。”

 “你们说她搬了…搬去哪儿?”

 “好像是南方的冯镇,不过这也只是听说而已。”妇人说完,两人又开始聊起天来。唐容儿眼一眯,心中已决定前往冯镇打探丰婶的下落。

 可就在她走近城门时,突然被尤亮挡住去路“唐姑娘,你要去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唐容儿不解地问。

 “我事后愈想愈不放心,去你房间找你,发现你居然离开了,这才赶紧来城门口等着你。”

 “既然没人相信我,那我还留下做什么?”唐容儿朝他点点头“谢谢你的关心。”

 “你就这么回去,难道说要放弃了?”尤亮试探地问道。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我只是要到其他地方继续调查这件事。”唐容儿心底梗着一股气,那是一股不平之气。

 “就凭你一己之力?不太可能吧?”

 “我二姐夫是九皇子李昱,我会让那个嫁祸给我爹爹的人后悔。”唐容儿咬着下,继续朝前走。

 “什么?李昱是你姐夫?!”这倒是个意外,尤亮紧张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已经查出什么消息了?”

 “我…”唐容儿看向他,见他一脸仓皇,不眯起眸问:“你干嘛这么紧张?”

 “呃!我只是关心你。”

 唐容儿心想他的企图她还不了解,她绝不能再无心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了,于是说:“我只是想到处问问,没有目的地,谢谢你的关心,我该出发了。”

 “等等。”尤亮再次挡下她,眯起一双利眼“对不起了唐姑娘,既然你姐夫是九皇子,我更不能让你离开。”

 “为什么?”她眉心一蹙。

 “跟我走,我们绝对会好好款待你,只要你别闹事就行。”他冷冷一笑,跟着伸出手想控制住她的行动,但尤亮却不知道唐容儿有武功,随即被她用力拽住手,往前一推。

 “原来整件事是与丞相府有关!”她很意外地摇头道:“难怪我会觉得和整个丞相府是这么的格格不入、这么的诡怪,这么说来阿福伯也是被你们所伤?”

 “话可别说,如果你要活命,就跟我回去,否则丞相若发了怒,你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尤亮提防地说,并一步步接近她,打算擒住她。

 “那就试试看,无论如何我都要揪出那个披着丰皮的恶狼。”唐容儿机灵的左右看看,趁一旁来了一群路人,便跟着钻进人群中。

 “来人哪!快追。”原来尤亮还带了人手等在四周。

 虽然唐容儿轻功不弱,脚步快,但终究敌不过尤亮带来的士兵的追赶,最后在筋疲力竭下,她还是被抓回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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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十七与尤安安游街去了,沿路上他边走边说:“虽然我在长安城住饼,可一辈子没进过宫,你有办法让我进去瞧瞧吗?”

 “你想进去呀?!”尤安安一阵踌躇“可皇宫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俞十七故意哀声叹气道:“这是我的命呀!”

 “别这么说嘛!”尤安安眼睛转了转“这样吧!我和宫里的婉青公主情不错,你就假扮成我的随从,随我进宫吧!”

 “哦!”眼见计画成功,俞十七眼睛一亮“那就谢谢尤姑娘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尤安安的确是看上了俊魅无俦的俞十七了,因此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愿意帮他达成。

 “只不过,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他以退为进道。

 “不会、不会,只要你别来就行。”于是在尤安安的安排下,俞十七立即随她进宫去了。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过去和婉青公主打声招呼。”入宫后,他们直往后宫而去,而在后宫外,尤安安要他在一旁候着。

 “好,你去忙吧!”俞十七对她温柔一笑。

 尤安安被他这一笑给摄了神,接着便笑容满面地步向后宫,而俞十七则趁这机会往他想去的地方偷偷潜去。记得以前他曾听父亲提过御膳房的方向,加上他武功高强,因此他顺利躲过几队巡逻士兵,很快找到了位居西侧的御膳房。

 里头一位厨师正好端了东西出来,俞十七看他的年纪与他爹爹相当,因而立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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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十七得到了他要的结果后,脸上满是僵硬的神情。

 这时,尤安安远远地朝他跑了来“你跑哪儿去了?刚刚找不到你的人,可吓坏我了。”

 “我只是好奇,到附近看看。”

 “那看够了?幸好没被宫内侍卫撞见,下次你可要好好跟牢我才行。”尤安安笑望着他“我们回去吧!”

 他面无表情地随她回到丞相府后,却遍寻不到唐容儿的身影,才正要去她房里找人,却突然被尤亮挡住去路。

 “你要去哪儿?”尤亮半眯起眸问道。

 “唐容儿呢?”俞十七反问。

 “她被丞相软起来了。”尤亮笑的好阴沉“谁要她怎么都不肯承认唐家本当年的恶行,还对丞相无礼反抗。”

 “软?!她在哪儿?”俞十七的脸色一绷。

 “你就别管她了,她不过是你的仇家,你对她应该只有恨意才是,或是该不会你爱上她了?”尤亮眯眼瞧着他睑上冷漠的表情。

 俞十七扯笑说:“那怎么可能?我想找到她是打算要亲自向她报复,她曾说过,如果确定我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她就要任我宰割。”

 这时被关在房内屋顶阁楼的唐容儿,听见他这么说,泪水不由蓄满眼眶,她想喊冤,可双手被缚、口里又被了布块,怎么使劲儿也喊不出声音。

 “像她这么美的姑娘,你舍得?”尤亮勾起嘴角。

 俞十七顺手将跟在身旁的尤安安揽到身旁“她有你堂妹美吗?”

 “她们各有特色,不能比拟。”

 “堂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说我比较美,你又不会少块!”尤安安猛一跺脚。

 “好好,你最美行吗?”尤亮对她宠溺一笑。

 “你真不肯告诉我唐容儿在哪儿?”俞十七眯眼观察着他“我懂了,你喜欢上她,怕我对付她,所以将她藏起来了?”

 “咦?你倒是聪明。”尤亮没否认。

 “吧!既然你喜欢她,那看在安安的面子上,我就将她送给你。”俞十七转首对尤安安说:“晚上呢?你可准备了什么好玩的?”

 “今晚来我房间,我弹古筝给你听。”尤安安直贴着他,而俞十七也顺势搂住她的,对她亲昵地笑点着头。

 绑楼上的唐容儿透过木正好看见他们眉来眼去的神情,心已痛到发麻。

 她不停挣扎,不停挣动着手腕,希望能将手腕上的绳索松开,但努力了好久,连白皙的皮肤都被绳子磨擦出一条血痕,麻绳却还是完好如初地套在她手上。

 懊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逃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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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挣扎了一晚,当天色暗了,耳边只剩知了的叫声时,唐容儿已无力地靠在墙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离这狭隘的空间。

 突然,她听见有木板掀启的声音,不一会儿尤亮端了晚膳和油灯上来“你一定饿了,吃吧!”

 “拿走。”她闭上眼说。

 “你不吃点东西,身体可是会撑不住的。”尤亮眯起眸,那张脸在闪烁的油灯下看来一一亮,非常恶。

 “这不是正好合你的意?”唐容儿冷哼。

 “这可不好,我大伯尤丞相可不知道我将你关在这儿,若闹了事让他知道的话,你根本就活不成了。”

 “那也不错。”唐容儿闭上眼“你如果不肯放了我,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舍得?”尤亮将手上的东西一搁,慢慢爬向她“这里虽然挤了点,但也更好亲热吧?!”

 “你想干嘛?快滚开。”唐容儿这时才真正开始紧张了。

 “你说呢?你刚刚没听见吗?俞十七已经把你送给我了。”说着,他便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盯着她满载恨与骇的眼。

 “不要跟我提起那个人!”她咬牙说。

 “你恨他?那好,如果你肯乖点儿,我会保护你,懂吗?”尤亮恶一笑后正要扑向她,哪知道他再也没有下一个动作,整个人已倒向一旁。

 唐容儿诧异地看着这一切,不一会儿又看见俞十七也钻了上来,并迅速过来松她身上的绳索“容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瞪着他“不要以为你来为我松绑我就会感激你,你…你这可恶的臭男人。”

 唐容儿气得浑身搐,此时他就着油灯看见她手腕上深深的血痕,表情猛地凛住。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抓住她的手说:“我们快走吧!”

 而唐容儿还在悲伤中,已被他给拉出阁楼,两人直逃到丞相府的后山,她才挣脱他,抿紧忍住满腔的心酸对他说道:“你凭什么将我送给他,你凭什么?我还没认输,我爹他根本…”

 她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被俞十七紧紧锁在怀里。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让她哭泣,发

 直到唐容儿哭够了,这才抬起头“你不是和尤安安在一块儿?她会弹古筝,是个多么多才多艺的姑娘,你还不回去陪她?”说着,她便顺势将他推开。

 “我不爱听曲儿。”他定定地看着她。

 “那你喜欢什么?”唐容儿憋着气睨着他。

 “我喜欢厨艺佳的姑娘。”俞十七半眯着眸,俊魅绝伦的脸上多了几分真情意。但唐容儿眨眨眼,告诉自己,定是她看错了。

 “呵!你厨艺这么好,我想这世上很少有厨艺比你好的姑娘。”鼻子,她便往城外走。

 他扬声说道:“我喜欢知道如何用心烹煮、无关食材好坏的姑娘。”

 她止住脚步,回头瞪着他“不要说了,你不是喜欢尤安安,你就去找她呀!我才不希罕,而且我告诉你,我已知道谁才是当年真正的主使者。”

 “她已经被我敲昏在她房里了,你又要我回去找谁呢?”他走向她“我猜,你心底认定的主使者就是尤丞相。”

 “你!”唐容儿意外地望着他。

 “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姑娘,那些话只不过是说给两个笨蛋听的,你那么聪明,应该不会真的相信吧?!”他的嘴角蜷起一道弧,其中还挟着百般柔情。

 “什么嘛!你拐着弯骂人。”

 瞧她那噘起的小嘴、泫然泣的小脸,俞十七立即拥住她“容儿,你是对的,我错了,你要杀要剐,我都无话可说。”

 唐容儿挣开他的怀抱,望进他沉寂的眼瞳,半眯着眸说:“真的吗?你相信我爹是冤枉的?那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靠我的聪明才智。”他眯眼看着她。

 “好,那你真可以让我杀、让我剐?”

 “我说一是一。”

 “意思就是无论我要怎么样,你都愿意依我?”唐容儿终于破涕为笑,那微勾的嘴角还漾着俏皮的影子。

 “没错。”谁要他弄错了所有事情,还振振有词的向她保证他是对的?未了还让她陷于危机之中,现在让她报复一下也是应该的。

 “好,那我只要一句话。”她微扬的红轻启。

 “什么话?”他挑起眉,发觉她的笑容好诡异,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落进这小姑娘古灵怪的陷阱里。

 “我要听老实话喔!”唐容儿双手负背,在他身旁绕着圈子。而当她再度旋回到他面前时,她竟问:“你爱不爱我?我不想再听喜欢两个字。”

 “啥?”他一愣。

 “你到底爱不爱我?”她一副没得他敷衍的神情。

 “这…为什么你要问这句话?该不会是开我玩笑?”俞十七倒怕她是想以戏弄他作为报复。

 “我怎么可能开玩笑?现在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查呢!我可是很忙的。”唐容儿皱起眉“哼!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话一说完,她竟转向另个方向而去。

 “你要去哪儿?”俞十七追上她的脚步。

 “不用你管。”

 “当初是尤丞相为了杀害皇上,才着阿福伯下葯的,没想到阿福伯心底害怕,所以换了葯,而皇上也才得以活下。”他在她身后说出了这个秘密。

 “你怎么知道?”唐容儿瞥了他一眼,像是不相信。

 “我下午的时候进宫问来的。”他叹口气“幸好我遇上了一位我爹当年的学徒,他也难受了好几年,所以将当年的事全说出来了。”

 “可进宫…你是怎么办到的?”他说过,皇宫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呀!

 “是尤安安带我进去的。”

 “哦!我懂了,你接近她就是希望能够藉由她进宫查出整件事?”唐容儿这才恍然大悟。

 “这下你明白了?”他撇撇嘴。

 唐容儿睨着他“不明白!谁知道会不会弄假成真。”对他做了个鬼脸之后,她回头继续走,还义愤填膺地说:“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唆使下葯的,那我们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他位居高位,你打算要怎么做?”俞十七好不容易将她救出来,真担心她又闹出危险来。

 她冷冷一哼“你说话不算话,又凭什么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只是…”

 “算了。”他言又止的模样让唐容儿好失望,她难过的回头继续走。

 “我爱你。”他的话突然在她背后发出,震住了她的脚步。

 他快步走近她“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会不放心你一人进京、撇下刚开张的客栈,跟你一块儿来长安?”

 她背对着他,抿紧,心底顿时涌上好多好多甜甜的滋味,让她高兴得眼角都泌出泪水。

 俞十七看她垂首不语,紧张地将她转过身来,却惊见她的泪“你哭了?!你知道我这人不爱发誓,但我可以对你发誓,我根本不喜欢尤安安,一点点都没有。”

 “十七…”唐容儿用力扑进他怀里,紧紧将他抓住“我好开心,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男人,可我就是害怕,我对自己没信心。”

 “容儿!”他很惊愕。

 她用力拭去泪,含着泪水的眼泛着晶亮的光彩,对他柔媚一笑“走,既然你也爱我,而且你爹伯和我爹又是好友,那我们绝不能让这件事就这样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

 他也释怀一笑,伸手轻拂她带笑的小脸“有你陪着我,再难我也要查出谁是幕后主使者。只是看你有成竹的样子,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打算?”

 “既然是京里发生的事,我是有个法子。”她眸子一眯“你听说过我二姐夫就是当朝九皇子吧?”

 “嗯,是有听过。”

 “我曾听他提及宫里的尔虞我诈,也听他说过京里清廉的大官已所剩无几,只剩下当朝的吴诚吴尚书,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吴尚书引你确定?”

 “当然确定。”唐容儿对他眨眨眼,接着便半带害羞的勾住他的手臂往前走。

 俞十七半眯着一双深邃眸影,笑着拿下她的小手,反锁在自己大的掌心中,主动拉着她一起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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