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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他抱着回房,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么脆弱又狼狈的模样,却是第一次。

 依琳的脸一直埋在他的膛,口微微的意让他知道,她在哭,可是她没有哭出声音,只是不停着鼻子,努力想忍住泪却又忍不住,双肩偶尔因为不过气而颤抖。

 压抑情绪不是好事,偏偏她就习惯这样,唉…早晚得内伤!

 “如果想哭,不要压抑。”抚着她的发丝,他低沉地道。

 依咻在他陵里摇着头。

 皓旸也不强迫她,只是抱着她坐在房里的单人沙发里,提供可依靠的怀抱与安抚。

 好一会儿,依琳的情绪平静下来,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皓旸低首仔细端详她红通通的脸,泪痕干了,但眼里的不平和委屈还在。

 “我讨厌他们。”她说。

 “嗯。”他点头。

 “我讨厌这里。”她又说。

 “嗯。”他再点头。

 “你…我们的婚约,还算数吗?”

 “当然算。”他说出口的话,不会更改。

 他从口袋里拿出原本预备的戒指,执起她的手,就套进去。

 “虽然没有人当场见证,但是,从现在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未婚。”调整好戒围大小,让它牢牢戴在她的手指上后,他才看向她,抚着她的脸,谨慎地道;“抱歉,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却这么愧疚,让她突然觉得想笑。好像真的只要他在,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第一个顶着,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考虑原谅你。”原本黯然的神情因为笑意而亮了起来,让南皓旸稍梢放了心。

 “你说。”

 “我想离开美国,回去我妈妈的祖国。”她深口气“还有,我想改回我妈妈的姓氏。”然后,不再和金家有什么关系。

 皓旸望着她的神情,然后才点点头“我会安排。”

 “谢谢。”她终于出笑容。

 “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谢意。”他圈住她的,搂向自己。

 “什么方式?”他的眼神…怪怪的…

 “这个。”他倾向前,在她还来不及退后的时候,占据她的瓣,没有深吻,却结结实实将自己的气息烙上她的,半晌才放开。

 “南皓旸,你…”依琳捂着,真的吓了一跳。

 他他他…这是她的初吻耶!

 “这个是希望…就算你去了日本,也别忘记我。”皓旸眼里有着笑意。

 依琳瞪着他,非常无言。

 这男人现在…是又在逗她了吗?真恶劣!

 “另外,”再度搂她入怀,低语道;“你受的委屈,我会替你讨回。虽然我不能长期陪你待在日本,可是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随时可以找我,这是身为南皓旸未婚的特权,你可以尽情使用。”

 “讨回什么?”她只注意到这一句。

 “到时候你就知道。”

 他没解释太多,只是通知家里的佣人将餐点送上来,准备好好喂自己新上任的未婚

 *********T

 依琳·金到日本之后,改回母姓,成为“立宫琳”真的和金家撇清了关系,定居在她母亲的出生地…京都。

 日本,是南家父母亲自送她去的,居住的地方是南皓旸挑选的,生活上的琐事由自己打理,但每周会有固定的清洁佣来打扫房子。

 应她的要求,她一个人住,但是梁梦深因为不放心,坚持留下来陪她住了半年。

 在她开始熟悉日本的生活方式后,身为未婚夫的南皓旸终于出现了。

 “你来干嘛?”

 突然看见他,琳很难笑的开心,只有满满的别扭。

 一个月不见,好像那之前在美国的亲昵都…离得很远。

 南皓旸微一挑眉,第一个动作就是走向前,然后,抱起她,接着,表情凝重。

 “你干嘛?”琳及时搂住他的脖子,免得重心不稳。

 “你有没有好好吃、好好睡?”

 “当然…有啊!”心虚。

 原则上是有,可是初到日本的水土不服,加上有时候就是不小心会想起他,然后很怨他没有亲自送她来日本,就心情不好,也就睡得不好、吃不太下。

 “是吗?”皓旸也不戳破,只是稍微按下她后脑,然后,理所当然地吻住她,这才开始打招呼:“琳,好久不见。”

 “你…讲话就讲话,干嘛偷亲…”琳恼羞成怒地低吼。但是这一吻,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消弭了琳心里产生的距离,她却没有查觉,只觉得这男人还是一样爱逗她,恶劣!

 “虽然又瘦了点儿,可是你的精神很好。”当初答应让她离开美国是对的。

 离开充满不愉快的地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虽然累,可是对她很有效,至少她不必再时时紧绷着自已,也不必担心那些讨厌的金家人会找来。

 “没有你騒扰,我当然精神很好。”琳朝他皱皱脸。

 “原来我这么惹你讨厌!”他惊讶地道。

 “你没有惹我讨厌,是根本很讨人厌。”嘴里说是讨人厌,可是她抱住他脖子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琳,还是别扭的个性,还是一样很不坦白。

 “这次来,我带了一份礼物给你。”抱着她到客厅的沙发坐下,眼角瞄见母亲识相痹篇的身影。

 “什么礼物?”

 “这个。”拿起放在桌上的公文袋递给她,琳这才放开手,打开看里头的文件。

 是金生葯业百分之十五的股权书,登记的拥有人是…立宫琳…

 “这个是…”她望向他。

 “加上原本你母亲留下来的,你就拥有金生葯业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足够左右整个金生葯业的发展。”

 “我不是问这个,我问的是,这一切…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

 “我说过,我会为你讨回你所受的委屈。”这还算客气了。

 “南皓旸,你…”那天的事,他比她还记恨?

 “本金百分之十加利息百分之五。”现在他们不在意,也不会注意,但是当有一天他们发觉的时候,就是他们来求你的时候。”

 南皓旸一向随和,唯独不许别人欺负他所重视的人,擅犯者,他不会轻易放过。

 琳将文件放回去,不让感动变成泪水,只是笑着对他皱皱眉头。

 “你果然很可怕,惹到你真的会很倒霉。”

 可是,他这么做却是为了她呢!嘻!

 “该说是惹到你,他们会很倒霉。”他一本正经地纠正。

 “我?”她那么善良无害耶!

 “我不会放过任何让你难过的人。”他淡淡说道。

 琳恍然大悟,然后,脸蛋瞬间爆红,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男人…干嘛突然冒出这种话?让人很、很尴尬很无措很起皮疙瘩很…总之,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种话,只能完全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又不敢看他。

 望着她的反应,南皓旸没太取笑她,只是直接抱起她。

 “南皓旸?”琳连忙又搂住他的脖子。

 “我们出去逛逛。”边说,就往外走。

 “咦?出去逛逛?”她一呆。“那放我下来啊!我可以自己走。”

 “不用,反正你不重,就省点力气吧!”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喂,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这么一路被他抱着走,能见人吗?

 偏过脸小心瞄着地面,好像只要被他抱住,她就非常有机会尝试脚部离开地面一公尺,只能依靠他,不然就要掉下去的感觉。

 “那重点在哪里?”

 “啊?”太过专心看自己跟地表的距离,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乖乖的。”他更理所当然地抱着她走,引人注目也不在乎。

 啥?琳终于回神,发现他们已经开始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只能无奈地把脸埋在他肩上,心里唉叹连连。

 他这个人本身就有引人注目的特质,现在又做出这么引人注目的事…

 她还想在这里平静地过生活,不想被人问东问西耶!但是现在看来,平静的生活限本是她的幻想。

 琳很叹气也很深刻意识到一点,这男人除了不可貌相之外,还很霸道,而且…

 很无赖!

 *********

 那次,他在日本住了半个月,她去上学的时候,他则将京都的环境与日本人的生活习惯、她的生活习惯与吃东西的喜好,做了通盘的了解。

 临回美国前,他留了几帖葯膳的配方,请母亲煮给她吃。这种体贴的行为,让梁梦深满意得不得了。

 “琳,你看,我们南家的男人都很体贴又很爱护自己的女人吧?”真是令身为母亲的她骄傲。

 “呃…”琳只能赔笑,其实很想说:妈,你还忘了提到,霸道、无赖、诈…

 包括爸爸,都是不能只看外表就下定论的男人。

 *********

 苞梁梦深相处的这半年,琳最大的收获是…真正认识了何谓“南氏家族”

 什么医学界的地位、医葯业的惊人成就、商界的奇迹…等等,都不是重点,南氏家族最特别与可怕的是整个家族的向心力和家庭观,包括家族事业的传承,与对家族长的敬重。而无论发生任何事,南家人都是不容人轻悔、并且极为护短的。

 护短不是自私,而是南家的家训本身就比一般的法律和道德观更严格,南家人犯了错,家族内的挞伐必定比外界更重。

 凡是南家人,学习中国医学是基本要求,将来所从事的职业则任凭个人意愿。到这一代,南皓旸在家族中属于医学类的佼佼者,智商高、中西医学并习,处事沉稳,是家族长辈很看好的家族长候选人之一。

 但是南皓旸根本不想当什么家族长,才会迟迟不肯跳级、不肯真正做出什么成就,跟他那群朋友在大学里玩日子、混文凭。

 只不过,表面上看来是如此,实际上,南皓旸早就是南氏生技的秘密研究人员之一,并且在今年初正式成为其中一组研究组组长,换条件是,请南家长辈们把目光放在比他更优秀的堂兄弟身上,别太劳役他。

 半年时间一到,南君明亲自到日本接回自己的老婆,疼老婆的模样让琳差点看到呆,终于真正领会到“小别胜新婚”这句话。

 挥手送走南家夫,琳开始过一个人的生活,准备自己的三餐、通勤上学、采买生活用品等等,这些事都难不倒她,比较不习惯的,反而是屋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幸好因为美式和式教育的不同,就算之前跟着妈妈学过文,但要跟得上同年级的进度还是很困难,琳又不肯降级就读,所以加强课业进度的自我复习分散了她胡思想的时间,让她没有太多机会感觉到寂寞,直到那年圣诞节前一天,她不小心得了重感冒。

 病状来势汹汹,发烧、咳嗽、鼻水,全都一起来,让人就算想昏睡也无法昏睡得彻底,不时的喉咙和“包饺”让琳烦得很想骂人又很想哭。

 圣诞节耶!可以赏雪和玩圣诞树的假期,为什么她却又疲倦又难过地躺在上起不来?

 这种很难过却没人可以诉苦抱怨的感觉,特别孤单又特别无助,偏偏头又痛得像要裂开,让她很后悔没在三天前答应妈妈到美国过节。

 如果去美国,就算生病也没关系,她的“未婚夫”可以免费替她看诊…

 咦咦?怎、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那个一离开就半年多没消没息的未婚夫,根本不像未婚夫,琳提醒自己,他们不是因为互相喜欢才订婚的,而她…反正也没有太喜欢他,只是他把她安顿的很好,她很感激。

 可是…头好痛、身体好难过…

 “可恶,南皓旸…”

 *********

 “可恶,南皓旸…”

 接到母亲的通知,因为琳不去美国过圣诞节而特地飞来日本的南皓旸,在按了电铃没人回应的情况下,以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到屋内,一放下行李来到她的房间门口,就听见这句话。

 太沙哑又鼻音浓重、声带明显受损的声音,不对劲。

 直接推开门,就看见一团棉被像麻花卷似的蜷在上,还不时传出咳嗽声。

 南皓旸轻悄走到边,就着声音的来处掀开棉被,不意外地看见一张红通通的小脸,然后是头一叠由卫生纸堆成的小山丘,伸出手贴上她额际,传来的就是不寻常的高烧体温。

 额上冰凉的触感,让琳不甚清醒地睁开眼,接着瞪大,怀疑地又眨了眨眼。

 “南…皓旸?”她不是想他想到出现幻觉吧?

 查觉她的体温已经高到某一种程度,南皓旸很直接就去打开自己的行李,掏出里头的随身医葯箱,拿了一颗葯和开水回到边,半扶起她就喂她吃了进去。

 “南皓旸?”喝完水,她又出声,满脸疑惑。

 “闭上眼,先休息。”让她靠着自己,他的手指在她腕上。

 “我是烧到昏了吗?你不是应该在美国,我怎么会看到你?”她抬起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

 幻觉应该摸…不到吧?

 “你真的烧糊涂了。”放下她的手腕,拉下她捂蛋的手。“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看她这个样子,要她乖乖睡觉是不太可能,干脆先问话。

 “我不想去医院。”她皱皱脸,脸靠着他身上微凉的体温,不舒服地闭上眼。

 “你身上好凉。”忍不住磨蹭着。

 他刚从下着雪的外面进到室内,身上当然还留着低温,对发着高烧的她来说,跟冰枕没两样。

 “南皓旸,你真的在这里吗?”她喃喃地问。

 “对。”知道她还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他简单地回道。

 “那…我睡了,你会不见吗?”刚刚吃的葯葯效开始发作,加上生病的不适,让她很想睡。

 “不会。”

 “嗯…”抓着他衣袖,她趴在他怀里睡去,可即使在睡梦中,她还是夹杂着几道鼻子、闷声低咳的声音。

 幸好他来了,否则她…是打算让自己就这么病下去吗…

 南皓旸有点火,可是现在却不能对着睡的她发火,也…对这么不舒服又脆弱迷糊的她骂不出口,只好先照顾她。

 他趁她睡的时候,将她移回铺上睡好、棉被盖密,调整好合宜的室温,让暖气机祛除冬天的冷意,才开始动手清除她上的那片“小山丘”整理混乱。

 等琳真正睡醒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睁开眼,就着半暗的窗帘的光线,发现房间里没人!

 被一掀、跳下,琳连室内拖鞋也没穿,就直往香味传来的厨房奔去,在看见熟悉的背影时,急奔的步伐就这么停住。

 南皓旸…真的在这里!

 听见身后有声响,南皓旸转回头,就见只穿着睡衣的琳站在那里,连拖鞋都没穿,表情有些惊、有些喜、有点迟钝的迷糊。

 他微皱眉。

 “就算室内开着暖气,你还是应该多穿件外套才出来,而且,应该穿鞋子。”拦抱起她,他直接回卧房。

 “我…”

 “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家里什么葯都没有,她不会认为只要睡觉,病就会自动痊愈吧?

 琳一听,什么惊喜全不见了,只剩下对他的气恼。

 “不好好照顾自己,小心你的病情加重。”替她套上外套、穿上鞋子,然后发现她的白眼不断丢过来,皓旸俊眉微挑“把自己病成这样,让别人替你担心,你还好意思生气?”

 “我又没有要你担心!”婆!

 “除了你,没人会做这种让我担心的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生病很难受耶!他当她很喜欢吗?

 “不是故意的就已经很糟了,要是故意的,那我不是要叫救护车随时在门外待命?”

 琳瞪着他,表情既委屈又生气,最后干脆别开眼,不理他了。

 南皓旸望着她倔强又不满的神情,好半晌,只能暗自叹息。

 “好了,别闹脾气,先去泡个澡,然后再吃点东西。”

 睡了一觉,出汗让她的烧退了,感冒症状也好了许多,但得要小心别再着凉,不然就麻烦了。

 琳还是动也不动,也不理他,南晤旸拿她没辙,干脆动手抱起她,直接送进浴室。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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