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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云贵高原地区,山间广大的盆地以汉语来说,称之为“坝子”

 “努拉苗寨”便是处在这“坝子”当中。

 而“努拉怀”地属横断山脉,地势高低悬殊,如果不幸,她与这个陌生男子极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不期然被拖入男子强壮的怀抱中,雪蝶儿还来不及发嗔,便发现天地在瞬间变

 思绪慌乱辗转掠过,当一切在瞬间静止时她才发现,男子抱着她一起跌下山。

 气息渐稳,她眨了眨眸,映入眼底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晴空,及微风轻抚绿意的窸?声响。

 “你有受伤吗?”

 强烈的撞击让巫循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却没忘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姑娘的安危。

 沉哑的低嗓传来,雪蝶儿回神,墨睫轻灵扬动,她方侧过头,眼底马上映入男子摔得一身伤的狼狈模样。

 “你血了!”她坐起身,银铃清嗓着慌乱。

 或许伤口不小,雪蝶儿暗自打量着他郁郁拧着的浓眉,瞧着鲜血自巫循刀凿似的麦褐色脸庞滑下,心不由得一揪。

 “小伤。”仰望的角度捺入姑娘紧张的神情,他薄淡勾地开口,心底竟有些醺醺然。

 她自然的关怀,淡化了眸里的媚态,绝美的鹅蛋脸反透着股纯真而致命的清灵之美。

 巫循心一紧,有些惑、有些晕眩,不安的心湖被姑娘拨着悸动。

 “额头撞了这么大个口子,哪是小伤?”清嗓着咽音,她抿着,管不住眼中的酸涩,温热的莹润泪珠便直直坠落在他口。

 即便两人仅是片面之缘,但在这危急当口,他却以身相护,所以她才能毫发无伤。

 “痛的是我,你哭什么?”原以为姑娘的情似风般多变,却没想到会有柔情的一面。

 初见她时,他甚至觉得这苗族女子古灵怪、狡猾非常,必定是个泼辣的毒女子。

 却没想到所有的认定,因为她的泪,瞬间被推翻。

 “如果不是你,那痛铁定换我受,一想到那么大的口子,疼都疼死人了。”她也不否认,一双媚眸哀怨极了。

 巫循瞧在眼底,却觉得她哀怨的表情可爱极了。

 捕捉到他眼底的笑,雪蝶儿恼怒地嚷道。“我就是爱哭,你要笑就尽管笑好了。”

 见她俏脸一垮,他脸上的笑容收敛许多。“我笑是因为我开心,你能待我这么温柔,让我受宠若惊。”

 “我只待恶人不好。”她掏出手绢拭去他麦褐色俊颜上的血渍,似是自语地低喃着。

 爹爹总嫌她长得太美太,又深怕她纯真的子会教人欺负。

 于是在陌生人面前,她总给人诡谲多变的形象,再加上身上的守护蝶及苗女生来便有的放蛊能力,至今无人脑弃得“银蝶仙子”的真实面目。

 她真正的情是外人无缘瞧见的一面,会在男子面前如此坦率,连她都有些讶异。

 “这么说来,我不算恶人了?”巫循自嘲低语,很庆幸自己不需与她为敌。

 雪蝶儿怔了怔没给他答案,绝美脸庞却瞬即扯出一朵笑花,白纤指则温柔地拭净他伤口附近的血渍。

 拉近距离,她才发现男子长得极俊。

 男子两道浓眉似展翅飞鹰、直的鼻梁若刀削斧劈的拔山脉,好看的形软化了脸上刚毅的线条…

 感觉到她赤的注视,巫循扬手扣住她在脸上移动的皓腕,深眸炯然有神地凝着她。“别擦了,真的只是一点小伤。”

 姑娘软的抚触,让他有些恍神,她的一颦一笑带着蛊惑,让他的自制力燃灰成烬。

 屏气凝神向他的视线,雪蝶儿只觉原本寂静无波的心湖,被莫名的情绪騒动着。

 他的掌略显糙地与她莹白若玉的肌肤亲密磨蹭着,那騒动让心头莫名起了股异样的感觉。

 “你撞傻了?抓得人家好痛!”她挣扎了下,眼睫微垂地掩盖所有心思。

 “抱歉!”他猛地口气,懊恼地放开姑娘的手,俊颜微赧,被她惑的心,莫名沸腾。

 似是看透他的心思,雪蝶儿一迳地笑,笑得无辜柔媚。“我扶你坐起来吧!”

 在雪蝶儿目若横波的柔光转下,巫循惑地跌入她明媚的眸光中。

 四周动的气息,是两人皆有所感的情生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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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处理过伤口,巫循让雪蝶儿搀着他倚着大树。

 徐徐微风,拂动着雪蝶儿身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伴着湖光山,这一刻是悠然而闲逸的。

 “你簪在发上的蝶…是假的吗?”巫循朝她贴近,双眸认真打量着歇在她发间动也不动的银蝶,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当然是真的,守护蝶有时藏在头发里,有时藏在衣服中,只要我发生危险,它便会有所感应,保护我、救我。”

 巫循侧首瞧她,隐住笑意地打趣道。“莫怪人们会怕你。”

 “这只是我们保护自己的方法。”她双眸微垂,娇的脸有着几分倔强、几分黯然。

 他轻应了声,神色俱柔地微微扬。“依你这般姿,的确是该让守护蝶保护你。”

 他的答案让雪蝶儿的媚眼眯成了弯月状,娇美的脸庞浸在喜悦当中。“那你呢?你怕我吗?”

 巫循蹙眉,似是对她的问话心存质疑。“我不害你,何必怕你?”

 她加深微笑,柔柔望住他,心里对眼前的男子多了丝好感。

 “哥哥叫什么名字呢?”她侧着螓首甜甜地又问。

 “巫循。”他略顿,瞥了她一眼。“你懂汉字吗?”

 情况有些诡异,明明他们才初见,由在“努拉怀”里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异样情绪蔓延…

 这感觉,恁是奇怪。

 “我懂,我的汉文和汉字都是姑姑教我的。”她点了点头,媚眸着纯真。

 巫循微勾,思绪有些震颤,眼前的姑娘,让他恍然。

 媚又纯真、呛辣又柔美…对他而言,眼前的雪蝶儿推翻他在脑海的既定印象,以一种他始料未及的形象,在他心中重生。

 沉默片刻,雪蝶儿出一朵娇憨的笑,岔开话题。“你可以同我说说姑姑和巫叔叔的爱情故事吗?”

 巫循瞥向她,有些讶异,毕竟眼前姑娘的年纪看起来比他还小。“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莹白的小脸在瞬间染上些许感伤。“我只知道,姑姑和巫叔叔有一段很美、很美的爱情…”

 一段传在“努拉苗寨”里悲凉且遗憾的爱情故事。

 巫循垂眸,黑眸着一丝悲伤,渗进沧桑。“再璀璨,也不过是过眼繁华。”

 待他将二哥的遗骨带回家乡,他也可以了无遗憾地实现愿望…这是他与年迈老父的约定。

 瞧不透他的感叹,雪蝶儿天真地眨了眨眸。“那你应该知道,关于姑姑和巫叔叔的爱情故事吧!”

 当时她年纪太小,只知道姑姑与巫叔叔彼此相爱,她还来不及同姑姑分享他们之间美丽的爱情,悲剧便发生了。

 虽然她不知道巫叔叔为什么会死在寨外,但她知道,巫叔叔死后没多久,姑姑便服毒自尽。

 之后,爹爹把两人的棺木带进“努拉怀”里,便绝口不提这段往事。

 当年她仍处在懵懂的年纪,即使问了千百万回,还是没人可以给她答案。

 她期待,巫循可以给她答案。

 “那不是小姑娘该知道的。”莞尔地瞅着她期待的表情,巫循拧眉,扯出微微苦笑地打破她的希望。

 她蹙起眉,表情有些懊恼、有些理直气壮。“我今年满十五岁,不再是小姑娘了。”

 一瞬间,巫循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不要笑,我是真的想知道姑姑和巫叔叔的故事,只是…没人肯告诉我。”

 巫循闻言,兀自沉了片刻才不疾不徐地启口。“当年的事,我知道的没有你多,只知道,他们之间是遗憾…所以我一定要拿回我二哥的遗骨,这是我爹娘的心愿,你能帮我吗?”

 雪蝶儿虽然有些失望,但却管不住地对他展笑靥。

 同他在一起,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怀被起前所未有的悸动。

 转了转灵活的魅眸,她有些调皮地开口。“三后是寨里的『跳月祭』,你来一找我,我就带你见我爹爹。”

 巫循淡淡哼了声,角淡淡上扬,不明白她打着什么主意。

 “见你爹做什么?”

 边淌开灿烂的甜笑。“你会知道的,不过你千万要答应我,不要再回努拉怀,如果让别人发现,是绝不会轻饶你的。”

 “雪蝶儿姑娘…”

 巫循深深瞧着她,想问个明白,她却急忙打断他的话。

 “我就当你允了我,有什么话,咱们到时再说。”一阵银铃逸,她起身,别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

 “为什么?”巫循轻蹙浓眉,脸上尽是不解。

 雪蝶儿没给他答案,只是指着不远处的小径。“天色晚了,我真的该走了!直走到底有间小客栈,你可以在那儿落脚。”

 她脚步轻盈,当巫循抬起眼瞧她时,银铃逸的声响已远,瞬间,她已离他好大一段距离。

 “巫循,你记得要来『跳月祭』喔!”突然间,雪蝶儿又定下脚步,微微偏着螓首,笑容嫣然地提醒。“我等你!”

 巫循瞅着她的窈窕的背影,有一种模模糊糊的认知冲击着他的思绪。

 他们之间,因为巫劲产生了足以情系一世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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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月祭”是“努拉苗寨”最重要的节日。

 是循苗族的古老传说,让青年男女在“跳月”中,相互寻找心上人,倾吐爱慕之情的活动。

 雪蝶儿打晌午开始便在苗寨前唯一的入口徘徊,心里有些着急,不知道她所等的人会不会出现。

 就在她兀自思索之时,忽地,有一双玉臂由她身后探来。“蝶儿、蝶儿你等谁呢?”

 雪蝶儿回过神,眼底映入桐普晴俏丽脱俗的面容后,才嗔喃着说。“臭桐桐,为什么吓人!”

 她吐了吐舌,巧洁下颚就抵在她肩上,神神秘秘地问。“翩翩还在女真,铁定赶不回来参加祭典,你等谁呐?”

 在云贵地区,最有名的便是被称为“边域之花”的雪蝶儿、洛翩翩、苗千月及桐普晴。

 四人情同姐妹,除了洛翩翩为瑶族姑娘外,其余三人皆为苗族姑娘。

 “没、没等谁。”她媚眸闪烁,却掩不住娇颜上轻染的晕红。

 见她面娇怯,桐普晴心中的疑惑更深。“难得见你魂不守舍的,等哪家情郎啊?”

 “没有、没有。”

 雪蝶儿嗔了嗔,心里却管不住失落。

 难不成巫循因为拿不到他二哥的遗骨,所以离开了?

 霍地一抹悠然清逸的笛声传来,桐普晴遂道。“瞧瞧!千月唤着咱们,快回去打扮、打扮,跳芦笙选情郎呐!”

 桐普晴出生在是“努拉苗寨”里制作芦笙的世家,年纪轻轻便成为寨内一等一的制作芦笙高手。

 因为四人情比姐妹深,却常处在不同地方。

 为了联络方便,桐普晴制作了雪玉笛,编了属于她们的特定音律,佩带在身上,成为彼此互通信息的暗号。

 洛翩翩甚至把雪玉笛拿来当鹰笛使用。

 听到笛声,雪蝶儿愈想愈是懊恼,一股烦躁尽往眉间深攒。

 巫循真的走了吗?

 在桐普晴开开心心拉着她离开时,她幽幽的眸却不愿面对现实地落在前方,迟迟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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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晴朗,巫循步伐略顿,人未到苗寨,耳边便传来木鼓与银铃织的乐音。

 懊赴姑娘的约吗?

 打三天前,姑娘从他眼前离开后,巫循便不断问着自己,该不该赴姑娘的约,好拿回兄长的遗骨,早早回家乡再续他四海远游的梦。

 几番思量,在矛盾当中,他似被一股魔力牵引,被一条隐形的线拉扯地进入苗寨。

 巫循的脚步愈往前,蓊郁林意的苗家寨与幽幽耸立的吊脚木屋,霍地跃入他眼帘。

 处在与江南雅致小筑截然不同的苗家风情之中,巫循的视线落在被层层环绕的木鼓广场,被眼前热闹的气氛给吸引了。

 便场中,精心打扮过的苗家姑娘们已经云集在其间,跳起轻快的木鼓舞。

 虽未亲身参与,他神俊的眸,也像场中的姑娘般,忍不住随着鼓声时儿向前、向后、向左、向中地翻转。

 苗家姑娘们亮丽的身材与容貌,在鼓音与人的歌声中,伴着千百银角摆晃,银铃叮当织,奏着磅礴宏大的乐曲。

 “巫循!”雪蝶儿一发现巫循出现在踩鼓场的身影,连忙扬手唤着。

 鹤立人群之中,他着一袭藏青色衣衫的颀长身躯,出众地让她一眼就发现他的存在。

 雪蝶儿的轻唤,让广场中跳舞的姑娘,皆好奇地将视线落在黑发随意成束,负手立在她们前方的俊身影之上。

 “噢!雪蝶儿的阿哥好俊。”寨里的小姑娘澄橘儿附在雪蝶儿左耳取笑着。

 “晚上就把五彩姐妹饭送给俊阿哥了。”澄橘的好姐姐敏儿也打趣地说着。

 听不出是羡是妒,雪蝶儿瞬间赧红了脸地嗔道。“你们取笑我!”

 “不取笑你,我们要继续跳舞了,不睬你!”两个姑娘同时掩低笑,继续跳着舞,让身上的银铃串晃成醉人清音。

 耳畔落入雪蝶儿率真的呼唤,巫循的视线却有掩不住的惊

 雪蝶儿穿上了绣花衣和百褶裙,在百褶裙外套上精心绣制的花条裙,头戴着银角、银钗、银帽,身披银袍、银片、银铃,缀着铃铛的耳环及银手圈,在她走动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她的笑颜随着她身上的银片,在暖的映耀下,似一道炽人的娇,绚烂地闯进他心口。

 “我知道你会来的。”雪蝶儿一对眼儿直勾勾凝着巫循深邃依然的朗眉俊目,笑得灿烂。

 许是因为开心的唱歌跳舞,她颊嫣红地似颗刚桃,让人心失控地几乎要失在她的笑容之中,差点忘了来苗寨的目的。

 在理智沦陷前,巫循衡量态势,蹙眉便道。“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我当然知道。”灿笑依然,她答得理所当然。

 巫循松了口气。“那我几时可以见你爹。”

 “天色暗下后,族村寨里每家每户都会设宴酬宾、饮酒作乐;爹爹是寨老,会亲贵客,届时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他微颔首,思绪方转,便觉一双柔素荑拉住他的手。

 “巫循,我们一起跳舞!”

 俊眉微皱,巫循不假思索道。“我不跳舞。”

 “现下不跳没关系,你就看我跳舞吧!”朱噙着一抹淡笑,雪蝶儿意味深长地说。

 “好!”扯出温朗的笑,巫循眸光落在似道眩目银光的雪蝶儿身上,心已在不自觉中跟随她轻盈的步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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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浓,花场中央点起了熊熊的篝火,苗寨男女在时而昂、时而悠扬的芦笙曲中,有人自由起舞、有人促膝密谈,气氛热闹至极。

 “没想到你们的『跳月祭』这么热闹。”

 耳边悠扬的笙乐随着银衣音律翩然踏行,那热络的乐音重复叙述着他所不知道的古老传承。

 雪蝶儿看着他,软慢慢地、缓缓地说。“那是当然的,芦笙响,大家就要随芦笙翩然起舞,之后会藉机挑选意中人,在跳完舞后,在月下幽会,这就是我们的跳月活动。”

 巫循点点了点头。“苗寨的一切美的像梦…”

 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二哥会对雪蝶儿的姑姑一往情深,深陷不可自拔。

 无需蛊毒,他已在不自觉间被蛊惑。

 突地,一阵银铃晃逸,雪蝶儿往一名老者走去。“爹爹!”

 巫循顺着她的方向,发现一名笑容可掬的老者正双眸细眯地打量着他。

 “爹爹!他就是巫叔叔的弟弟,名唤巫循。”雪蝶儿贴在父亲身旁,柔声开口说道。

 “巫劲的弟弟…”宛若藏在远古中的记忆,雪啸天震了震,原本热情的双目在瞬间陡峻。

 与巫家失联多年,他没想到巫循竟会在此刻出现…

 感觉到热络的空气凝结,雪蝶儿不解地瞅着父亲,呐呐地开口。“爹爹?”

 雪啸天霍地回神,连忙端出牛角酒。“巫公子,请随意尽兴。”

 巫循抱拳作揖,幽深瞳底诚恳至极。“晚辈此回是想要…”

 “巫循,同我跳舞!”雪蝶儿蹙起秀眉,直接便打断他的话。

 现下她才发现,这男子重承诺却又老实的紧,明明是浪漫美丽的欢乐夜晚,偏偏要提这让人感伤的话题。

 巫循心中讶然,因为姑娘突如其来的拉扯沉了沉眉。“我话还没说…”

 “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说。”边开单纯的笑弧,她说得自然。“我想同阿循哥跳舞。”

 “还跳舞?”巫循扬眉,实在佩服她的好体力。

 看她身上华美的银饰,少说有二十来斤,她却似被施了咒语的舞娘,由他进苗寨开始,笑容不断,身上银铃逸也不曾间歇地在他耳畔回

 “当然!不跳舞,蝶儿怎么同阿循哥在月下幽会。”一旦确定心中的感情,她毫不矜持地附在他耳旁,说出心里的感觉。

 听闻她热情的告白,巫循一瞬不瞬地瞅着她,感觉心头的震撼如万马奔腾。

 营火映红在雪蝶儿美得炫目的容颜之上,忘了该有的坚持,巫循无法拒绝地眩惑在她绝美的容颜当中。

 失控的心失了序,在他踏入苗寨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在冥冥之中,他与巫劲一样,走上同一条情路…

 “爹爹,我同阿循哥跳舞去。”

 雪啸天意味深长地望着两人的背影,视线有些蒙眬。

 他几乎就要以为自己看到了妹妹及巫劲…

 笛子、芦笙乐音不断,雪啸天紧蹙灰白的眉,仰望缀着点点寒星的若墨天际,喃喃对往生许久的妹妹问道。“凝儿…这真的是你的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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