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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告别了大头目之后,韩超凡和范橙橙来到了“答给发力”…原住民风味餐厅。

 吃了那叫作“奇拿富”…用糯米和小米包猪。咸鱼的原住民粽子。

 也吃了名为“伊拿比”的原住民香肠,还有各式山上野菜,大啖原住民风味大餐。

 由于时间有限,在之后的几个景点上,他们都只能以走马看花的方式游玩了。

 有好几回“下回我们再来!”的话就要冲出了舌尖,却都让韩超凡给硬生生地煞车咬住了。

 这种话不是他该说,或者是能说的。

 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该说,未了,在两人之间最常出现的,就只能是沉默了。

 最后一站他们来到了“蜻蜓雅筑”

 这里算是三地门原住民部落里,知名度最高的一间店了。

 它的特色并非餐饮,而是琉璃珠。

 远远地朝这家店走去,会看见一只人造大蜻蜒停在屋檐上,衬着蓝天绿野,煞是鲜亮可爱,而在进了店之后,则是会被那些色彩缤纷的珠珠吸引住。

 在把玩了各式琉璃珠后,他们登上了二楼餐饮区。

 此处的餐饮是以原住民餐混入了西式餐饮的特色,其中最著名的饮料该算是排湾族的“皇家冰咖啡”了。

 在冰咖啡里加入了原住民自酿的小米酒,听说后劲很惊人。

 此外还有个特色菜叫做“催情汤”

 这道催情汤还有个名头,叫做原住民的“绿色威而刚”是将树豆加入了猪脚同炖多时,据说汤如其名,非常具有催情效果。

 但无论是酒或是催情,想必都不适合此时的他们,韩超凡却看见了那满脸贪玩神情的范橙橙在研究了老半天之后,只点了这两样东西。

 他提醒她“别忘了,我们还要开夜车回去的。”

 “怕什么?”她皱鼻娇笑“韩家大哥的自制力,天下无人能敌。”

 “过奖!”他脸上没有自豪只有无奈“范家二小姐的任,也是天下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要不这样吧!”她好心地建议了“我们玩一一择一的游戏,待会儿东西端上来时,你负责‘催情汤’,我负责‘皇家冰咖啡’,你可以选择喝或不喝,不喝的人就要让对方问一个想知道的问题,而且绝对不能够说谎喔!”

 想了想后,他脸上出现了投降的表情“不用等东西上来了,你直接问吧!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谁也不吃亏。”

 他太了解这个小女人了,她只是想要问问题,而不是想要吃东西。当她想知道一件事情时,他可没自信能躲她多久,还不如干脆爽快易了吧!

 “够爽快!别一副像是要被人押解上刑场的表情,我只是想要问问你,有没有后悔来这一趟呢?”

 韩超凡想起了那两通让他挨了大骂的电话,再想起那些被他堆在办公桌上还没做完的公事,却仍是摇了头,全然出自于真心的摇头。

 “不后悔!”他说,并在看见她笑嘻嘻的得意表情时,不由自主也跟着放松了线。“现在可以轮到我了吗?”

 范橙橙点头,侧托着小脸“问吧!小女子肯定知无否百、言无不尽。”

 “为什么…是我?”俊眸里漾满真心的困惑。

 “你是在问为什么我要找你来看流星雨?”

 见他点头,她先是垂眸想了想,继之抬起头来,正经着表情。

 “其实从答应教你学瑜伽开始,我就没对你安好心眼。”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想先借着学瑜伽整整你,再让你疯狂地爱上我,成为我的裙下臣,接着再一脚狠狠地把你踹开…”灵瞳贼笑,转了一圈“就像你那天在我瑜伽教室外,看见那个让我给踹开的男人的下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即便之前心中早已隐约有所觉,他还是觉得困惑“筱凡说你从不跟人搞暧昧的,她不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吗?”

 “因为你韩大少爷得罪了我。”星眸坦,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想法有什么不对。

 “范橙橙小姐,在上瑜伽教室之前我好像没见过你几回吧?”而且就算见着了也是和筱凡在一起的匆匆一瞥,试问要如何得罪起?

 “十八岁!”她不假思索地给了他答案“我们第一回见面时,是在我十八岁到你家参加夜宴的时候。”

 他努力了老半天,就是挤不出半点印象来,只好摇头。“对不起!我真的全都忘了,那天晚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她没好气地嘟嘴“又来了!就是你这种对人毫无印象的作风在气死人的!当时筱凡跟你介绍了我,你却只回了一句呵嗯,大哥看到了,乖!带你同学到那边吃东西去,大哥还有事情要忙。”

 “这句话…”他皱眉困惑“不对吗?”

 她语气夹着蛮横“对别人或许可以算对,但是对我…却是错得离谱!”

 他不得不虚心请教了“那么正确的作法应该是怎样呢?”

 “你该看我看到傻笑、傻眼、傻茫茫、眼神呆滞、步伐变缓、举止失常。”

 俊目里添入了了然“因为别的男人都是这样子对你的?橙橙,我只能说你是被那些笨蛋给宠坏了。”

 “是呀是呀!”她扮了个可爱的鬼脸,不带好气地开口“会宠我的男人全都是笨蛋!包括那个陪我到垦丁看流星雨、姓韩的头号大笨蛋!”

 韩超凡闻言生愣,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因为她说得没错,他果真是没有资格去骂人家的,他就是那个头号大笨蛋。

 他换上微闷的嗓音了“谢谢你的坦白告知,只是现在你全都告诉我了,后还怎么再使坏?”

 “因为本姑娘决定要对你…放、弃、了!”两手左右一摊,范橙橙笑笑地耸肩“人哪!要懂得服输,这是我常对那些爱对我死不休的男人所说的话,所以现在呢,呵,我得拿来告诉自己了。”

 是的,她认输,不想再和他纠了。

 不是因为对他改了观,更不是因为把好胜的坏脾气给改掉了,只是…只是…只是为了不想输掉一颗心,一颗愈来愈不听使唤的心。

 因为她终于愈来愈清楚了,无论他对她有没有反应,她都会输。

 他没反应时她难受,他有反应时她不能接受,她是不可以和男人有过深情绪纠葛的,这是她从小到大从不曾改变过的信念。

 “你认为自己…输了?”韩超凡狐疑着语气,有点难以消受自己莫名其妙的胜利。

 “难道不是?”范橙橙没好气地对他虚假一笑。“不用安慰我了,是聪明人就该懂得进退,别到让人讨厌。瞧!我就连跟你上过了汽车旅馆,还没能骗到一个吻,你不该叫韩超凡,该叫韩超人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戏可唱?歹戏就别拖棚,合该落幕,你的瑜伽课程至此结束。”

 他垂下视线,不愿发表任何意见。因为知道说什么都不对。

 他的心虽在呐喊着不想落幕,但他的理智却告诉他,她的决定是对的。

 “好!难得我们能够达成共识,那么…”千面女郎又换了个表情,这回是漫不经心的调皮坏笑了。“看在我放了你一马的份上,你能不能纵容我的最后一次任?”

 韩超凡抬高了满是困惑的俊脸,却已来不及再问了。

 只见范橙橙先喝了口服务生刚端来的皇家冰咖啡,立起身来越过了桌子,将往他的瓣上。

 她甚至还以舌尖撬开了他那僵住的瓣,将那口含有小米酒的冰咖啡,悉数喂入他口中。

 耶!感谢上帝!她终于尝到了他的滋味!也让他尝到了她的!

 *********

 眼前是一大片因为擦得太过干净,几乎不会让人感觉到它的存在的落地窗玻璃。

 范橙橙手握着还在冒烟的热杯子,低头轻啜。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恰好见型且大的雨珠以千军万马之姿,杂沓纷地狂洒在玻璃上。

 下雨了!

 她转过头去想告诉身边的人,却发现没人关心这个问题。

 反正这是在室内,又是高居子四楼的位置,就算外头真淹了水,想来也泡不着她们,更何况此时的她们有着更需要全神灌注的事情。

 是的,需要全神灌注。

 范橙橙自己收回神,将身子优雅挪正。

 却在她准备将注意力兜回眼前正在讨论的话题上时,蓦然问,让屋内正在播放的调频音乐给岔开了注意力。

 那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歌手,那是一种很干净的嗓音,那是几句让她不得不再度恍神的歌词。

 毁灭爱情才能真的清醒

 隐藏住爱情任何决定都随便你不能喜欢你

 不能喜欢你你的微笑过于公平对我太好我很难放弃

 我毁灭爱情就算再不甘心只能欺骗自己最后还是省省力气

 不能带着爱拥抱你我们之间朋友而已

 …作词:余一霞/林冠

 不能带着爱拥抱你…我们之间,朋友而已…

 朋友而已…朋友而已…朋友而已…朋友而已…

 “喂!橘子!你觉得哪一套比较好?”

 “什么比较好?”

 一推再推,范橙橙终于让韩筱凡给推出了声音。

 “当然是在问你,是这套以特殊螺旋回转手法,来衔接一片式‮丝蕾‬织带的礼服比较好?还是那套有着马甲上衣,以甜美浪漫质感取胜的礼服呀!”

 在接收到好友茫茫然的眼神时,韩筱凡扔下手上的样本书,瞠眸抆

 “范、橙、橙!你这个不尽职的伴娘!我都已能忍受你可能会在婚礼当天抢我风头的事儿了,你居然在陪我选礼服时,给我从头到尾心不在焉?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让我这闺中密友知道?”

 “没有…”借着掐太阳的动作,范橙橙低头避过了好友审案似的眼神“大概是最近没睡好。”

 “拜托!我这快要当新娘的都没婚前恐惧症了,你在跟我抢没睡好什么?”

 “小姐!”范橙橙抬起头来没好气地说“不是只有要当新娘子的人才有恍神的权利。”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敝我自己太笨,明知道你是个有刺的臭橘子,还要选你当知心好友。你不用心我用心,我的礼服另外有人会关心,至于你呀…”

 筱凡接过了婚纱店小姐递来的小礼服,不由分说地进了范橙橙手里。

 “你的伴娘礼服我早已订作好了,尺寸是按我平偷摸的结果,应该不会太离谱,样式是今年最流行的,颜色则是按你的名字刻意选的喔!”

 筱凡满脸得意,站起来硬是将范橙橙给推进了更衣室。

 “快点!快去给我试试看合不合身,再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进了更衣室后,范橙橙将额头抵着门板,心念暗转,对外送出了忏悔。

 “对不起!筱凡!你说得对,我根本没有帮上你的忙。”我是个烂伴娘!

 “喂!苞你开个玩笑你当真呀!居然还给我道歉耶!”

 筱凡在外头槌门直笑,槌得那正抵着门发呆的橙橙震了震,虽然有点疼,倒总算是将她给震醒,乖乖地开始换衣服。

 着门,她听见了筱凡继续说话的声音…

 “会道歉可真是不像你的作风了,放心!反正我不上班,平闲得慌,小小事情自个儿能搞定,加上我的婚纱也是订作的,今天来挑的只是敬酒送客,还有回门时要穿的礼服罢了!你要闪神也没关系,倒是你上回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可是始终惦在心头,后一定要设法回报的喔!”

 “什么大忙?”一边回话,范橙橙一边生讶审视那在镜中出现的自己。

 算这同学有眼光!这套礼服果然适合她。

 礼服的亮橙泽将她那白的雪肤给洒上了一层银色珍珠般的光泽,软绸布料高贵耀眼,又不必担心闷热黏身。

 简单的削肩款式,圆弧的裙摆设计,这套礼服若由前方看去还觉得保守,因为将口裹得紧紧地,却不知道后方另有乾坤。

 那整片挖空了的布料,将她美丽的背脊曲线全都了出来,甚至还向下不断地延展,几乎连她的线都要瞧见了。

 这样的礼服一上身,若再将长发盘梳起,肯定有百分之两百的妩媚女人味。

 但在筱凡的下一句出口之后,范橙橙那原在盘发中的小手疲软滑下,没有兴趣再去欣赏镜中的自己了。

 “就是你教我大哥练瑜伽的事呀!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鬼方法,他也不过才学了两个多礼拜,接着一声不吭地跑到垦丁放松了一趟回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居然还改掉了从前那种拼命三郎的模样,对于工作好像也没以前那么大的瘾头了耶!只不过呀,好像又有点放松得过了头,听二哥说他居然在主持会议时无故恍神,甚至还让属下觉得答非所问呢,真是有够糗的!”

 半天没听见里头出声音,筱凡又敲门了。

 “女人哪!恍神是不是会传染的?你最近好像也跟我大哥一样,老爱恍神耶!喂!别给我藉换衣服的名义,躲在里头偷睡觉。”

 “没啦!”里头传出了范橙橙强打起精神的嗓音。

 上天为证,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知道有关于那男人的任何事情了,但若真要全面杜绝,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快点和外头这女人断,但就算真的要断,好歹也得等到人家把婚给结完吧!范橙橙!你给我收神!

 “没就快点出来让我瞧瞧呀!”筱凡又在外头催了。

 “不对吧,筱凡!”回过了神的范橙橙突然觉得不对劲“穿这玩意儿我随时有可能走光的。”

 “走得好、走得妙、走得呱呱叫!”这个小坏蛋居然还这样回她?“我最爱看穿帮秀了。”小坏蛋呵呵笑。“如果有人肯在我的婚礼上牺牲演出;让我的婚礼成为隔报纸上的头条,哈!那我可真是要爱死她了。”

 “你有毛病呀!”

 “砰”一响,范橙橙用力推开了试衣间的门,怒火腾腾地走出,方才对这小女人难得的愧疚全都跑光光,恢复了平的刁钻模样。

 “你结婚,我卖?”干我事呀!

 “那有什么办法呢?”筱凡吐舌娇粲“人家未来老公不许我嘛,你也不想见我婚姻不幸福吧?但我又爱看热闹,所以只好把脑筋动到伴娘的头上啰!这样子婚礼才有‘看头’!说真的,橘子,你穿这样真是漂亮得没天理耶!”小女人衷心赞叹。

 “谁管你有没有看头呀!我才不穿这件出门丢人!”动手想衣了。

 “哎呀,不能换的啦!”小坏蛋赶紧上来阻止“这可是按你的SIZE请米兰大师J。P亲手做的耶,你D罩杯我B…”筱凡堆出了一脸“你嘛帮帮忙”的可怜相“这么雄伟的尺寸,舍你其谁?”

 “那不干我的事,总之你…”“韩小姐!”轻叩之后,门被打开,一位服务小姐微笑地站在门外“有两位访客,说是你请他们过来的。”

 “没错!没错!是我叫他们来的!快点进来!”筱凡将注意力转到了门口,笑嘻嘻地奔上前去接客人了。“大哥!卉珊姐!快快!快来帮我看一看哪!人家拿不定主意要选哪一套啦!”

 筱凡转头看向坐在茶几旁、专门负责她CASE的婚纱店员。

 “还有潘小姐呀,你可要对这两位殷勤点喔!这位漂亮的小姐姓夏,是我的未来准大嫂,他们应该也快要办喜事了吧,快!快谢谢我这么照顾你哟!”

 “是吗?那可真是要多谢韩小姐了!”店员小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来来来!夏小姐!我一看你的穿著打扮,就知道是个懂时尚的高手,你快点来帮韩小姐出点主意,也顺道帮自己挑几套试试,试穿不用钱,好玩嘛!”

 “你客气了,我什么都不懂,只是来凑热闹的,自己也挑?这样子好吗?”夏卉珊优雅恬笑,将询问的眼神投往那立在她身旁、始终没出过声的男人。“超凡,你觉得呢?”

 *********,

 “随便,你高兴就好。”

 韩超凡根本就没听到对方在问什么,只是随口应了一下,因为他的眼神及注意力,彻头彻尾就没离开过那趁人不注意,早已踱到落地窗旁,假意低头整理裙摆,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应他的注视的小女人身上了。

 “我真的可以吗?”

 早已被放眼望去的漂亮婚纱给弄晕了头的夏卉珊并未发觉身边男人的不对劲,还当他的意思是默许两人好事已近,顿时卸下了优雅面貌,兴高彩烈地加入了另外两个女人的热烈讨论行列了。

 “这个典雅…不不!那个亮眼…结婚就是要挑亮眼的好…要不还是先试试这一套吧,这可是从米兰来的新鲜货喔…”

 三人成市,更何况还是三个正在挑选漂亮婚纱的女人。

 屋内顿时热闹非凡,以至于没人注意到那始终没加入讨论区的两个人之间的暗汹涌了。

 “你好吗?”磁有力的男沉嗓响起,不知何时,韩超凡来到了范橙橙眼前停下。

 先是愣住,继之是强力克制住。范橙橙必须用出极大的自制力,才能不让自己的身子在听见那思念已久的嗓音时,出现慌乱及颤抖。

 真的好可怕!他对她的影响力。

 可怕到她才只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就会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回台北的高速公路上,她借着酒意,一次又一次地勾低他的脸,主动献吻的任了。

 “再一次就好!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的任了!不然我不让你开车喔!”

 印象里的她咯咯娇粲,媚眼如丝,醉意酣然,但真的…只是因为醉吗?

 而如果真是醉了,还会记得这么清楚吗?

 也不知是被她给怕了,还是终究也被醺染了酒意,总之他像是突然失去了理智一般,车头猛一快转,将车子开到路肩停下,下了警示灯,一把将她扯过了排档杆,用力地进怀中,将她吻了个天昏地暗。

 他的吻好狂、好烈、好热、好…好不像那个凡事冷静自持的韩超凡!

 他恣意蛮横地翻弄着那被卷入他口中、属于她的香软小舌。

 、放松、迂回、刺探、纠、追逐,他们用舌做尽了两人从未尝试过的各种情游戏。

 他们吻得又疯又狂,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大手是在何时扯下了她的内衣及长裙,甚至还有底,态意地、狂野地爱抚着她。那来自于她的娇嘤咛,在温度高得吓人的车厢内,暧昧地织不断。

 若非刚好有警车经过,向他们投来了远光灯,还故意多闪了几下,才终于将两人给惊醒过来,否则他真的可能会在车上就…就要了她。

 她仓皇失措地爬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手颤抖得不像话,花了比平至少多百倍的努力,才能将那全都走了位的衣穿好。

 等她把衣服都穿好了之后,他才重新上路。

 在后来的一路上,她都没敢吭气,没敢说话,只觉得身子由内而外颤得慌。

 是对陌生情的慌,也是对于自己居然会对他毫无招架能力而感觉到慌。

 她在车子一到了社区大门外时,马上逃难似地奔下车,连再见都没说,更不敢去看他在她背后那意味深长的久久凝视。

 她奔回家里,躲在落地窗后瑟缩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听到车子开走的声音。

 她倚着窗玻璃,身子无力地滑下,将头埋进了掌间,终于明白了何谓“玩火自焚”

 活该!谁让她喜欢玩火!小妹总爱这样说她。

 她玩了火!被火烧到!而那一把火就叫作“韩超凡”

 一个她原本只想要戏弄惩罚的男人,可看看现在,到底是谁被谁惩罚了?

 努力推开回忆,范橙橙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婚纱店里。

 透过了窗玻璃,她看见外头的大雨依然滂沱。

 那些被淋成了落汤一般的人,看来好生狼狈。

 敝的是她明明周身干,却为何也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狼狈袭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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