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蒂卡岛是朱凯买来度假用的,岛上的机能全随他的意愿变动。
也就是说,如果他希望岛上有五星级饭店的设施,这个岛就会一应俱全。
只是,这次事发突然,他无暇多做安排,他们也就只能以原始方式住下来,有什么用什么。
“喔,朱凯好
,会烤
。”
夜晚,朱凯在满天繁星下炊煮食物,夏洁则在他的指示下,摘取可以食用的野菜,两人互相协助,晚餐的材料很快就准备好了。
木屋后面的小仓库里,还有一点马铃薯、牛
、羊
,朱凯找了木柴来点火,将牛
叉在木架上烤。
作为一个足以统领世界经济的人物,要未雨绸缪,为可能发生的一切做准备,这种求生技能只是其中之一。
“好可惜,要是相机的记忆卡容量大一点就好了。”看着美景却无法拍照,夏洁只能大发遗憾。
天上的月亮像陶瓷圆盘,星星像钻石洒在黑丝绒般,绽放耀眼的光芒,树林里的树叶轻轻摇曳,凉风徐徐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火劈里啪啦的烧,朱凯不停转动
串,
香随着微风吹送。
就着火光,夏洁看到朱凯专注的脸庞被照得更加耀眼,出众的五官因此有几分神秘,也增添几分刚毅性格,眉眼之间更有平
看不到的魅力。
她好想拍他,想二十四小时一直拍,除了他太帅之外,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她并不很清楚。
“大一点也没用,电池会用完。”朱凯边替牛
翻面和上酱,边回道。
“说得也是。”夏洁依依不舍的把相机放到一旁“这样也好,人家不是说,相片是一时的,回忆却是一辈子,我就全心全意来创造回忆好了。”
这样也好,那样也好,怎样都好,可是…
“可是你会忘掉到底是谁与你创造这些回忆。”这样还算回忆吗?她是最没有资格说“回忆”两字的人。
“忘掉就再创造。”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她却不肯服输,不肯让他知道,以前她认为很好的事,突然又变得很不好。
“创造后又忘掉。”
“那就再创造、再创造、再创造…”讨厌,他怎么拚命挖苦她?
“问题在于,创造就不可能是原来的人,因为你把主角忘掉了,再怎么创造也不是最初的东西。”她那么有把握,令他不服气。
她若与别人再创造回忆,他极有可能因此心痛。
可恶,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和想法?
不应该、不应该!
他最爱的是他自己,不应该有为别人心痛的感觉,也不该有在意别人的想法!朱凯如此告诫自己。
顿时,气氛陷入了沉默。
夏洁很伤心,朱凯说的是事实,她永远记不住人,就算再珍贵的回忆,没有相机,什么都留不住。
朱凯很得意,因为他赢了一回,但心里同时也很不愉快,为什么她就是会把他忘记?
“这样也…”她想说这样也很好,但她非但想不出哪里好,反而觉得愈来愈不好。
不行,这样太糟糕了,不只影响自己的心情,还会破坏这么美妙的气氛,得赶紧想办法换个主题。
不久,她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我想起韦克是谁了。”夏洁用轻快的口吻说“他是我公司的董事长啦,不过我们应该从没见过。”
“你确定?”朱凯似乎没有感染夏洁轻快的心情。
韦克是他的死对头,对于夏洁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他未婚
的事,朱凯非常介意。
“我的相片中从没出现过董事长,所以应该是没有。至于订婚的事,我半点印象都没有,我想应该是没订婚才对。”夏洁肯定的回答。
“说不定是因为,当时记忆体不够或没电池而没拍到。”虽然她说韦克从未出现在相片中时,他有一点雀跃,但一想到这些可能,他的心情又变得沮丧、生气。
她让他心情变得难以想象的复杂,到底是为什么?
“才没那回事,今天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
“好吧,我会派人去查的。”既然她的记忆不可信,他就让手下去查,总会查出真相的。
“对了,我在报章杂志读过,贝鲁克家族和毕奇奥尼家族是世仇…”情况真不妙,她怎么把话题扯到这里来?
糟糕,她在贝鲁克企业上班,却和朱凯在这里…会不会被当成间谍或
细?
啊,有了!
“这样吧,我来当和平大使。”夏洁天真的说。
“你?”朱凯噗哧一笑,这可是他这辈子听到最不可靠的提议了“你能当和平大使?”
“嗯。”夏洁用力的点头。
“好吧,你要怎么当?”她那么兴致
,他实在不好说出“先把你的病治好”这种打击人的话。
“嗯…”夏洁很努力的想了想“替你送花给他。”
“啊?”朱凯又想大笑了“那是男女交往时,才会做的事。”
“不行喔,那不然…”还有什么方法咧?有了!“替你送和解书。”
“又不是上法庭,送什么和解书?”
“那…”那些都不行,该用什么法子?“不然我帮你们送信,当沟通的桥梁。”这样自粕以吧!
“那种事用手机就行了。”以她这种单纯的心眼,再给她十年也当不了和平大使。
“那…我能为你们做什么?”总有她可以做的事吧!
“你应该做更有贡献的事,再想想吧。”他当然可以给她建议,但她想破头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他想多看几分钟。
“更有贡献的事…”好难,她能做什么更有贡献的事?造桥铺路吗?
夏洁仰头看满天星星,又低头看满地落叶,搔搔头,又用树枝在地上
画。
空气中,只有
的油滴在火里,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
朱凯觉得她挤眉弄眼、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实在有趣极了,忍不住暗笑在心里。
“你跟我说啦。”她怎样都想不出来,只好向朱凯求救。
“你目前要做的事,就是把这个吃光。”朱凯把烤到七分
的牛
递给夏洁,还给了她一盆生菜。
“厚,原来你在耍我…”夏洁很想不服气的跳脚,但看到香
的牛
,注意力马上转移“好好吃的样子!谢谢。”
夏洁接过牛
,开始大坑阡颐起来。
“哇,好香,好
,好好吃。”她简直是狼
虎咽了“你有这么好的技术,以后若不当朱凯,可以当厨师,专门烤牛排,哇,真的太好吃了。”
“那是什么逻辑?朱凯是一种职业吗?可以辞职?”居然把他的名字当作一种职业的代名词,她是不是哪里搞混了?“别只吃
,也要吃点生菜。”
“谢谢。”夏洁拿起生菜,一口吃牛排,一口吃生菜,好不快乐。
“不客气。”朱凯很不可思议的发现…看她吃得这么愉快,他心里的某个部分竟然获得天大的
足,不用吃就
了。
“因为朱凯代表毕奇奥尼财团啊,就算有天朱凯不当毕奇奥尼集团的总裁,也还是大人物,大人物怎么当厨师?”夏洁边吃边说,口齿不清“啊,大人物烤牛排给我吃耶!怎么办、怎么办?”
夏洁一意识到这点,整个人慌得团团转,不知该继续吃,还是还给他。
朱凯看她像要大便前的小狈般,在原地直转圈圈,笑得直不起
来。
“不要笑啦,快帮我想办法。”夏洁赶紧求救。他为什么一直笑?
“你到底是怎么了?”朱凯止住笑声问。
“你是大人物,我是小人物,你煮东西给我吃,又一直陪我聊天,还把快迷路的我叫回来…”哇,她讲不下去了。
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大人物,她真的是笨得可以,但重点是,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不用这么紧张。”朱凯忍住笑意说,但看她拚命打转,还满嘴碎碎念,又忍不住大笑出来。
“可是一想到那样,我就好慌、好紧张、好高兴、好害怕…”那种感觉,地球上昕有的形容词都形容不了。
“原来如此啊。”朱凯恍然大悟,她后知后觉到现在才联想起“朱凯”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对啦对啦,快点帮忙。”要怎样才能让她不再紧张慌乱啊?
“跟平常一样相处就好啦,我也只不过是个人。”朱凯说。
这样救得了她吗?
因为这么点事就慌成这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所以我吃你弄的食物没关系?和你没大没小的聊天没关系?对你
拍照也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虽然他这样说,夏洁还是很不放心。
“没关系,只要是你,什么都没关系。”朱凯愿意拍
脯保证。
他说了“只要是你”这几个字,难道她对他有什么特别?他感觉到有些东西从心里涌出来,神秘到连他自己都难以捕捉。
“呼!那就好。”夏洁终于停止了打转,在草地上坐下来。
好累好累,她为什么一紧张心慌,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啊?夏洁频频擦汗。
“这是你的另一个小毛病?”朱凯笑着问。
“不要太紧张就不会发生啦。”夏洁点点头,补充说明。
“所以说,我让你十二万分的紧张?”朱凯抿嘴一笑,这样的敬畏也算一种崇拜。
“对啊对啊,十二万分。”夏洁毫不掩饰的用力点头。
“你的头上黏着小树叶。”朱凯轻笑着告诉她。
她汗
浃背,急急解释的模样,也可爱极了,为什么她就是如此吸引他?
“真的吗?哪里?在哪里?”哇!出糗了、出糗了,赶紧把树叶拿下来。“还有吗?还有吗?”
她怎么会在他面前出糗啦?
在谁面前出糗都没关系,就是不能在他面前出糗啊!
“有。”她胡乱挥舞的模样也可爱极了。
“帮我拿、帮我拿。”夏洁跳到朱凯面前去。
朱凯伸手把黏在她头上的树叶拿下来,也把因流汗沾在她脸上的小草屑拨掉。
“谢谢。”和他这么接近,夏洁更紧张了。
没多久,他们吃完晚餐,准备就寝。
他们睡在小木屋里,一人一个睡袋,各据木板
的两边,小木屋屋顶开了一扇天窗,满天星星都在对他们眨眼睛。
对夏洁来说,这是个很快乐的夜晚…
吃到朱凯亲手准备的食物、和他聊天说笑、请他帮她拿树叶、与他睡在同一个屋子内,还有这满天星星…这些回忆,她要一直回味、一直回味。
对朱凯来说,这是个很奇特的夜晚…
有个活
生香的女子在身旁,他却要苦苦压抑心里的蠢动,只因她极有可能是韦克的未婚
,但见鬼的是,她却又是他在神父见证下,得到的新娘…他,真是疯了。
他怕韦克,所以苦苦压抑自己?
她号称是个在记人方面有不治之症的人,他若真要做什么,只要她不记得他,岂不相安无事?
朱凯为自己这么想而感到惶恐,既然他会这么想,就表示别的男人也会这么想,那她…
一想到她全无防备的暴
在这种危险中,他就异常担心。
唉,自从认识她以后,他就常有这种感觉,真是失常了。
*********
第二天清晨,朱凯在吵死人的手机铃声中醒来,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不肯放他闲闲过日子的老妈。
“妈,什么事?”他带着刚睡醒的鼻音问。
“死孩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睡…”老妈的声音很刺耳,像过分紧张的母
。
“发生什么事,你还是快说吧,否则我永远也猜不到。”这样说比较省事一点。
眼睛不经意瞟到夏洁昨夜睡的位置,却发现她早已不见人影。
他心里浮上问号…她跑去哪里了?
“你那个新娘什么时候变成韦克的未婚
?耍手段也不是这种耍法,那可是我的媳妇儿耶!老娘命令你把她藏起来,千万别被贝鲁克家族的人找到。”听得出妇人紧张兮兮的。
“妈,别生气,也别紧张,没人能把她抢走的。”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居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看来你先找到她了!”妇人芳心大悦“贝鲁克家族在媒体上发布相片,也发布你绑架她的消息,但是别担心,你只要把她藏好就好,其他看老妈的。”小俩口度
月去了,谁敢去打搅,她就让他们好看!
“妈,不如我们早早回去让韦克死心,就算是他的未婚
又怎样,我们已经在神的见证下,成为合法夫
了。”朱凯有恃无恐。
“乖儿子呀,你终于承认那件婚事啦!”妇人很开心。
“呃…”朱凯有上当之感“我的意思是,即使纯属虚构,相片和光碟还是能够成为有效证明,贝鲁克家族永远斗不过我们。”没承认,他可没承认那场婚礼。
“别死鸭子嘴硬啦,你可不是那种会随便找个人,进教堂结婚的人。”妇人胜券在握。
“就说那是一时失策。”再怎样他也不该逃进教堂,唉!
“总之,你把我可爱的媳妇儿藏好,别让她被带走,也别有半丝损伤。”妇人下完命令后,随即挂断电话。
“妈…”朱凯还想说什么,回应他的只剩嘟嘟声。
“就说不是那样…”朱凯心烦意
的嘟嚷。
他可不愿承认自己已经举行过婚礼,是个死会的无价值男人,夏洁只是…只是他在道义上保护的人。
是了,就是这样,他不可能跟她真的结婚,更不可能专情于她。
在这整件事上找到定位,朱凯的心情也轻松了。
肚子饿了,来弄点吃的吧。
接着,朱凯到泉边去盥洗,之后,边吹口哨边着手烹煮早餐。
早餐呢,就多烤两颗马钤薯,再多煮一点水来泡咖啡好了。
朱凯升火烤马铃薯,还从木屋里找出两包即仍僻啡和杯子。
“夏洁,去找野菜、取些水来…”他下意识的说,忘了夏洁一早就不见人影。
看着空无一人的原野,他心中怅然若失,也开始担心。
“夏洁!”他朝山边喊。
眼前是湛蓝的亚得里亚海,从这里呼喊,海风会把他的声音传送到小岛的每一处。
而且,只要夏洁有回应,他就会听到。
但是凝神等候了半晌,除了风声外,其余一点声音都没有。
“夏洁,听到就回答一声。”他又喊。
回答他的,只有山谷的回音。
怎么回事?她到哪里去了?他开始担心起来。
一想到她会迷路、身体会自动转弯,还会把所有的人和路忘得一干二净,他不
感到惶惶然。
万一她忘记他、忘记回来这里的路,在迷路时,遇到凶恶的野生动物…
不行,他得去找她,非找到她不可!
*********
“夏洁,你在哪里?回答我!”
朱凯沿着昨天的路找人,从平台到小木屋,来来回回找了三趟,非但没看见半个人影,连回音也没听到。
可恶,她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真的被凶恶的动物吃了?
“夏洁,快回答我。”他满山跑、到处钻,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明明是个路痴,为什么还要独自出门?”满山遍野都找不到,她会到哪里去?
“难不成…”心上闪过一个极为糟糕的念头,接着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山,在海岸线上奔跑“夏洁,你在哪里?”
海岸线上也什么都没有,朱凯有点放心,但找不到她,整个人又像被掏空了般。
万一她有什么闪失,万一她真的成为野兽的食物,万一他再也看不到她…
这是前所未有的恐慌,以前遇到好几次集团的危机,他都没有这么慌乱不安,如临世界末日般。
太诡异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个他不愿在意的女人。
可恶,这个他不愿在意的女人让他担心、坐立难安。
请看顾她的安全,上帝!这个女人不
让他虔心向上帝祈祷。
跑
了整座山、踏遍整条海岸线,仍没有她的踪迹,朱凯像只斗败的公
,拖着脚步、垮着肩膀,做最后的搜寻。
不经意地,他发现灌木丛下隐约的脚印。
“这…”朱凯像发现一线希望般,循着脚印往灌木丛内走。
编木丛内因长年不见阳光的关系,地上满是泥泞,也就是这些泥泞保留了那些足迹。
这些脚印是新的,而且比他的小,除非有别人到岛上来,否则肯定就是夏洁的。
怀抱着这个信念,朱凯循着那些小脚印进入深不可测的森林。
从树叶间透进来的阳光很少,泥泞愈来愈严重,苔藓布满路旁,间歇还有小断崖…
走在这样的路上,她不会害怕吗?
看到类似跌倒的痕迹,朱凯心中一紧。
千万、千万别让她有任何闪失,上帝!
再向前走三分钟,一阵水声隐隐传进耳膜,愈往前走,水声愈清楚,也愈汹涌,听起来像是瀑布。
再往前走,脚印不见了,眼前横亘的是一块比人还高的大石。
“她爬上去了?怎么爬上去的?”一想到她可能经历怎样的危险,他就心口发疼。
在仔细观察之下,他发现大石上一条藤蔓和大石凹处一些
土。
依照这些线索,朱凯拉住藤蔓,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那块大石,之后又走过碎石坡、大树干,愈走愈深,瀑布声也愈大。
在爬上比方才更大的那块大石后,他看到了那道瀑布,也看到夏洁。
夏洁坐在彩虹桥上,背上有双天使的翅膀在拍舞。朱凯心中一惊,连忙
眼睛。
原来阳光从森林的隙
下来,照在瀑布上,折
出无数的七彩虹桥,夏洁光着脚坐在瀑布下的一块大石上玩水。
远远看来,她就像坐在桥上,而瀑布的水气使空气
蒙,让人看不真切,她挥舞的双手,就像双翅。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怕吓到忙得不亦乐乎的她,他刻意拨弄路边的草木,也故意发出脚步声。
“嘻。”夏洁转过头来看他,虽然在微笑,却眼神显得陌生、迷茫。
她忘记他了!朱凯心中一痛。
“你看起来好眼
,你认识我吗?”夏洁笑着问“这里很好玩喔。”
“你迷路了?走了这么久?”一个人孤单的走到森林这么深的地方来,他好心疼。
“迷路就会有好事唷,我超幸运的。”包括遇见他,夏洁兴高彩烈的说“你好帅喔,我可以拍照…对不起,我的相机忘记带出来了。”啊,在深山里遇到帅哥却拍不到相片,太令人扼腕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把你记住的。”
“夏洁。”朱凯难过的从背后抱住她。
如果他没找到她,她怎么办?
她会不会迷路到更深的山里去,永远走不出来?
幸好他找到她了,幸好。
“我可以问一下吗?你是哪位?”他们肯定是认识的,既然是这么帅的人,一定要记一下名字。
“朱凯·毕奇奥尼。”朱凯将她按进怀里,任何人都可以遗忘他,只有她不可以,他不想被她遗忘。
“我们有这么
吗?”夏洁在他的怀里问。
被他抱的感觉还不错哩,她仔细想想,说不定他们是情侣喔。
“很快就有了。”朱凯用脸轻摩她的脸。他找到她,真是太好了。
“你要不要一起玩?”夏洁问,却在问完后被夺走了吻。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他的心也是,她的身体变得好热,他的动作有点急促狂野,她的心却随之起舞。
她隐约感觉之前曾发生过这种事,虽然印象很模糊,却有份熟悉感,让她知道怎么反应。
啊,原来她真的恋爱了。
*********
朱凯承认了,承认他在意她,承认他担心她担心得要死,承认他想抱她,承认他想把她永远放在身边,承认他想被她记住…
他,全都承认了。
“我想抱你,好吗?不管你是不是别人的未婚
,都让我抱你,好吗?”朱凯在她耳边
的低语。
他压抑不住内心那股想与她建立更深连结的渴望,他想与她建立人类最亲密的关系,想变成她最亲密的人,想变成唯一有资格把她放在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全身发烫、神思恍惚,每个细胞都在他的亲吻下,跟着回应、起舞。
“夏洁…夏洁…夏洁…”
朱凯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温柔,不停地吻她,一遍又一遍,只是,除了亲吻她的脸外,他也没再越雷池一步。
他想要她,无法停止,却也不想吓坏她。
“身体变得很怪…”美目为难的瞅着他。
他对她施了魔法吗?
“
掉衣服,会不会好一点?”他低声问,像在恳求她的应允。
“嗯。”夏洁从喉间
出一句答应。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夏洁的衣服离开了她发热发烫的身体,朱凯的大手膜拜了她纤细身子的每一处。
夏洁坐在原来的石头上,朱凯慢慢滑到水中,泉水在上游受到阳光强烈曝晒的关系,
到潭里时已变成温的。
接着,朱凯
了衣服,将身体泡在水中,蹲身吻着夏洁修长白皙的脚。
“我们…我们很要好吗…”夏洁在朱凯的挑逗下,全身绷得像拉紧的弦,连声音也是。
“讨厌吗?”
他细心的试探她的反应、注意她的感觉,温柔且小心翼翼。
“不…”
她太害羞了,他该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们来玩吧。”说着,他把她拉下水,还用水泼了她全身。
“哇,我也要泼你,我也要泼你。”夏洁很快就开心的玩起来了。
“换我泼。”
虽说要泼水,朱凯实则逮到机会就好好的爱抚她、亲吻她,让她头脑发昏、四肢无力。
“你
摸,我也要。”
夏洁可不是能任人宰割,他怎么对待她,她就以眼还眼。
她发现他能把她摸得双膝发软,她也能把他摸得全身无力;当他害她呻
连连时,她也知道怎样让他
出认输的表情…
这种游戏很新奇,也很有趣,让她渐渐忘了害羞。
“我想要你…想要你…可以吗?”朱凯不停地在她耳边低喃,低哑
感的嗓音像在催眠她。
“嗯…”不知为何,她想被他侵入,想触碰他,想要他变成自己最亲密的人。
也许,她已经认识他很久,很爱很爱他了也说不定。
朱凯在水中进入了她,他感觉得到她的初经人事,也感觉到她的炽热和狂野。
“夏洁…夏洁…”朱凯边呼唤她的名字,边爱着她。
“凯…朱凯…”她也以呼唤他的名字为回应,也许不久后她又会忘了他“没有拍照…我会忘记…”
为什么她以为极幸运的事,在此时会变成无奈的缺憾?
“像你说的,忘记了,就再创造、再创造、再创造!”他用力
进,像要深深刻进她的生命里,让她永远不能忘了他。
“嗯,我要,我要记得这一切。”
也许她的大脑不记得他,但她的身体应该会记得他的温柔和他带来的愉悦,就像她记得他的吻那般。
“别逞强。”朱凯暂停动作,心疼地亲吻她的嘴“我不要伤害你,也不要你伤害自己。”
“可是我怕会忘记…像…”
她是不是忘了与他的热恋和
绵呢?
“我决定不再离开你,当你忘记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你想起来。”这才是他该做的事。
她比他想象的更契合自己,之前在金正喜身上只能得到空虚和乏味,在夏洁身上却能得到一种灵魂的
足和喜悦,既然他从她身上得到这些,就有义务让她在他身上得到依赖和安心。
“朱凯…”他的拥抱好温暖,他的话正是她需要的,她不
贴在他的怀里,享受这甜蜜。
“换我了,好吗?”朱凯让她双脚环在他的
上,再次
进她体内。
夏洁的身子突然感到强烈的刺
,差点昏厥过去。
“还好吗?还好吗?”朱凯心急的呼唤,全怪他太冲动,没有好好控制自己的情
。
“还好…”夏洁不好意思的说。
“别担心,我会小心的,如果不舒服,及时告诉我,好吗?”朱凯吻吻她说。
夏洁恍惚地点点头,他的温柔令她无比放心,但她还是在他
烈的冲刺中,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