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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很常见的童手法…

 一句话,困住了他,让他完全静不下心。

 他变得更加心浮气躁,甚至做出了更怪异的事,他…来到了她边,像个窥伺者般,静静看她沉睡的容颜。

 他看着,看着她在被单外的手臂,上臂有他再熟悉不过的斑斑点点,那是被烟头烫伤的痕迹。

 突然,她发出低声呓语,他以为她将要转醒,但她却只是翻转过身,继续沉睡,而,他看见了她光的背…那一瞬间,他是呆怔住了,为那纵横错的疤痕。

 那种伤痕,他身上也有,不同的只在于,她的线条较细,而他的则较为宽。但,都是一样的,她跟他有着同样的过往,同样不愉快甚至悲惨的过去。

 闭上眼,一幕幕的不堪在脑中转盘旋,他看见了自己的故作坚强,可,她呢?当时的她,是否够勇敢?

 “婆…别走…”

 霍地,哭泣声传入耳里,冷漠睁开眼,却见她伸长了双手,拚命在空中挥舞探抓。

 他知道,知道她努力想挽留已逝的亲人,但那却是永不可能成真的事。

 “…不要丢下我…”

 她在梦境中努力,他在现实中看她,明知道她的努力很愚蠢,却不忍笑她在梦里的认真。

 转过身,他想离开,再看不下去她的可怜兮兮,但,才跨出第一步,却又听见她的伤心,那哭泣哀求就像是魔咒般,教他根本无法再次移动步伐。

 “…婆…回来…”

 “该死!”低低咒骂出声,他僵立在原地,心里有着拉锯。

 应该走,不该留,对她不必太同情,就算两人遭遇很相近,她仍然是他最讨厌的生物之一,偏偏,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他根本走不开也离不去。

 “…没有你…我怎么办…”

 “可恶!”旋过身,他走回边,做了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他竟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依然柔柔软软,他的冰冷与她的微温融和,在彼此掌心间相互转,然后,渐渐地,她安静了,不再哭泣吵闹,她终于安稳睡着。

 见她睡得沉,他试着想手,她却抓得很牢很牢。

 最后,他没办法,狠不下心甩开手,只好在她身边躺下。

 侧身躺着,他拧眉看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偏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将一切归为…因为同病相怜,所以他可怜她。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他又试了几次,她却仍然不愿松手。

 无计可施,他只好继续等待,却始终没等到她放手,反倒等来了睡神的眷顾。

 于是,睡意渐浓,他跟着沉入梦乡。难得地,这一夜,竟是如此好眠,没教恶梦侵扰…

 *********

 一觉醒来,身边却多了个男人,那真是吓坏了文静。

 一时间,她慌了、了,完全记不得发生什么事,只急着想逃离这尴尬情景。

 然,当她仓皇着想逃离时,却又发现自己身无寸缕,那更教她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能立即消失在这空间。

 于是,她快快下,急着找回衣物,想穿回防护罩,让自己能够安心,但…

 “你做什么?”

 才下了,还来不及站稳,身后便传来低沉沙哑的嗓音。

 当下,她僵立原地,小手拉紧被单,将自己得紧紧,包围得密不透风,生怕被他窥见所有秘密。当然,她并不知道,他早已知情。

 “我在问你话。”没听见回答,冷漠不太高兴。

 事实上,他的不悦,不单是为此,更是为了她的急切逃离。很诡异,很没道理,但不快的感觉却是真实。

 “我…我找衣服…”咽下紧张跟难堪,文静不敢面对他,只能背着他回答。

 “看着我说话。”她可真有胆子,竟敢背对他说话?倏地,不悦指数攀升,冷漠冷冷看她。

 “我…我…”这怎么可能?现在这种时候,她哪有办法面对他?摇头再摇头,文静拒绝他的要求。

 眯起眼,狠瞪她,冷漠恼了。

 她可真敢!一而再,再而三,她总是违抗他的命令,而他已经受够她的放肆。

 坐起身,下了,他走到她面前,挑勾起她下颚,强迫她面对自己。

 似乎,碰触她真的不困难,他竟是开始习惯那温暖触感。虽然,不大想承认,但有她在身边,他真的一夜好眠,至少,昨夜是。

 “我…我要找衣服,可不可以、你可不可以先让我…”眼神左飘右移,她就是没办法正视他,但又急着想化解这尴尬,于是她只好开口请求他。

 “我为什么要?”之前,她不曾逃避过他,现在却闪躲得明显,那让他非常不愉快。

 “你、你不要这样,先让我穿上衣服,你要说什么再来说嘛!”拜托,这样真的很尴尬,他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呃,对啦,他当然不觉得,反正又不是他光着身子。

 “何必麻烦,反正穿了也得。”她的伤还得再处理,穿穿容易刮过伤口。

 “你…你…”瞬间,羞红颜,她说不出话,只想挖个地,把自己掩埋起来。

 天呐,他怎么、他竟然说出那种话?!

 难道他们真的…真的…哦,天,她不敢想了啦!她羞窘至极!滑坐在地,背身贴靠着

 她将脸埋进被单里,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

 她的举动,他看在眼里,却是完全莫名其妙。

 这是做什么?她是企图闷死自己,还是想用沉默做抗议?然,无所谓,不管哪一样,他都不允许。

 “松手。”蹲下身,他扯她被单。

 “不要。”感觉他在拉扯,她将被单圈围得更紧了。

 “叫你松手,”更用力扯。

 “我不要,”她努力对抗。

 “你!”她太不听话,那让他很生气。“最后一次,你松不松手?”他下了最后通牒。

 “不要就是不要…”缩在被单里,她还是很坚决。

 “好,很好。”

 她竟敢一再违抗他!也许他早该教训她的不听话,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了…薄轻扬,他笑得森可怕。

 然后…

 “啊…你、你做什么?”

 *********

 突然被抛上,紧接着被压制住,文静当然是吓坏了。

 只是,更恐怖的来了,因为下一秒里,冷漠以强悍蛮力征服了她,彻底粉碎她仅剩的防护罩。

 于是,可怜的她,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被迫无遮掩的身在他眼前。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觉得多么难堪,他还是看见了她的秘密。

 “你给我听清楚了,对我,你只能服从,别再企图惹恼我,你绝对承担不起后果。”箝住她两只手腕,将她压制在面上,他冷冷说着狠话。

 真的,他只是想教训她,想让她明白自己的立场,也是要她知道,她根本无法同他对峙,所以他没想到这动作其实很暧昧。

 “…”偏过头,闭上眼,她不看他,也不回话,只是静静下难堪、静静着眼泪。

 “看我。”勾回她的脸,他命令她。

 “…”更用力合紧双眼,她就是坚决不看他。

 “看来,你是学不会听话了。”她真的够本事,胆敢一再惹恼他?很好,她既然这么有勇气,他倒想看看她能承受多少?

 倏地,俯下身,他封住她的,以狂暴之姿,想羞辱并教训她。

 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他!

 *********

 他的侵犯,着实吓坏了文静,她挣扎着想摆他,却怎么也挣不开,只好松口想讨饶。

 她才张口,他的舌便窜进,她根本什么都来不及说,只是被他欺凌得更加彻底。

 两相贴,两舌,他原本只想教训她的不听话,却忽略了擦走火的可能

 只是一个吻,却像野火燎原,变得罢不能。

 他知道应该就此打住,但…该死!不知着了什么魔,他根本煞不住车。

 他一直很脑控制冲动,虽然也有需要发的时候,却从不曾如此迫切的渴求过,然而…碰上她,他却失了理智,再也抑制不住自我。

 他不肯放过她,而她又抵不过他的力气,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想抗拒,却又为这过度亲而心如擂鼓?

 她想理出答案,脑子却很混乱,心跳愈来愈快,呼吸愈来愈急促,脑子开始朦朦胧胧。

 好奇怪,这感觉真的好怪!

 明明她应该要抗拒,为什么却…沉沦?不该,他们不该这样亲密,但为什么她却好恋他的气息?

 了,真的了,意识愈来愈薄弱,她什么都没法再想,只能无助的任他摆布。

 于是,火势愈烧愈烈…

 *********

 他,强占了她?!

 野火褪去后,冷漠深深懊恼,为自己的以强欺弱。

 坐靠头,点燃长烟,一口一口云吐雾着,怎么也平息不了烦躁。

 偏过头,他看她沉睡的容颜,再看她在被外的些许肌肤,他竟是忍不住对自己深感厌恶。

 她是这样纤弱,大小旧伤遍布,新伤更未痊愈,他却对她如此暴…闭上眼,他忘不掉她的泪,当他鲁的占有她时。

 对女人,他向来冷漠,就算要解决生理需求,也是找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然后,银货两讫,不谈感情,各取所需,何须温柔?

 所以,对她,他一样野蛮,却忘了她不是那种女人。

 以往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但她跟她们不一样,她是朵脆弱的纯洁百合,需要被人捧在掌心呵疼怜惜,她…

 “该死!”

 他真是疯了!竟然对她有了怜惜之情?!

 心烦意,他侧身下,捞起衣物穿上,便快步走离这间房。

 现在,他需要冷静,在没有她的地方…

 *********

 大跨着步伐,冷漠走得急也走得快,本就酷到极点的脸,此时更形冰寒骇人。

 众人见状,吓得是见人如见鬼,全都低头细数灰尘沙土,没人敢再多看主子一眼。而,冷漠并没有理人,也不在乎众人如何看他,只是一迳往练武场走去。

 现在,他只想把心思净空,而练武是最佳选择,因为那能让他专心一意。

 只是,没想到,他错了。

 以往练武时,他专心一意,但现在…打出一拳再一拳,他真的想定住心思,却徒劳无功,他根本无法平静!

 “混帐!”他忍不住咬牙低咒出声。

 不耐的伸手耙过前发,冷漠对自己不满意极了。

 别人称他修罗王,是因为他够冷静,不,是够冷血无情,所以才得此尊称,然而,她的出现却坏了他的完美称谓。

 他冷酷,他狠绝,他喜怒不形于。偏偏,这样的他,却为她心烦。

 “该死!”不喜欢这种莫名思绪,更讨厌被琐碎杂事绊心,他强迫自己收回心神,全心全意,投入强身健体的运动世界。

 率先,一脚踢去,沙包飞扬,在空中猛烈摆。然后,再使劲打出一拳,垂吊半空的沙包竟被打飞,登时只闻砰地一声,便见它悲凉的寿终正寝。

 “可恶!”练拳用的沙包挂了,冷漠怪它太不中用。

 霍地转首,看着外头的空旷大地,再看向立在一旁的各式武术兵器…算了,没得练拳,练练刀剑也无妨。

 *********

 练武场外,一堆人鬼鬼祟祟,那些不是别人,正是冷漠的贴身护卫,八卦们。

 “喂喂喂,大消息,听说老大从那女人房里出来耶…”

 “哗,真的假的?老大跟那女的是那种关系?”

 “不可能吧!老大要女人,向来都是在外头解决的,怎么可能会带回来?”

 “那不就是说…”

 “说说说,说什么说?虽然你们叫八卦,但没人要你们真那么八卦!”

 “呃?头儿。”一听见高行的声音,热烈讨论声顿时止住,八卦护卫们没人敢再吭上半句。

 扫视过一千人,高行冷冷扯了下嘴角,旋即朝练武场里大声喊去…

 “老大,八卦们说要给你当人向沙包,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尽量出气,反正他们也该再训练训练了。”

 “头头头…”登时,八卦们脸色丕变。

 “头是还连在你们的脖子上,等等会不会给打掉就不知了。再见,不送,好好加油。”朝练武场的方向比了比,高行笑得可没良心了。

 “头儿…”垮下脸,八卦们衷哀叫。

 “叫啊,还不给我过去?我警告你们,主子没想停,你们就给我奉陪到底,要是有人敢藉机遁逃,我保证你们会死得更惨更难看,现在,给我滚、过、去!”

 雷声轰隆隆,八卦们脸青青,想跑却不能跑,只脑粕怜的上阵去。

 呜呜,头儿真没人,也不想想主子下手有多重,他竟然叫他们八个去送死?!啊啊啊…算了,叫也没用,认命去吧!

 *********

 “喂,听说了没?”八卦们才走,吕子棋跟高健便出现。

 “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早就漫天飞扬了,只有聋子才会听不见。“不过,我认为应该不可能。”因为他并没有亲眼看见,所以只当它是空来风。

 “无风不起。”吕子棋是半信半疑。毕竟,一定是真有人看见,这才会传开来不是?

 “不用猜了,那件事是真的。”高健突然开口。

 “呃?”两人同时愕然。

 “咱们家老大,不只从人家房里出来,还把人家给拆吃入腹了。”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方才去看过她,本是是想看看她伤势如何,没料到…唉,老大真是头野兽啊!

 “什么?!”

 “别什么了,事实就是事实,反正他是老大,不管他转变多大,他还是咱们老大。”高健做出如此结论。

 “这样说是没错啦,但你难道都不好奇?”吕子棋跟高行都好奇到了极点,超想知道那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好奇当然是会,不过你敢去问老大吗?”高健挑眉。

 “…”无言,两人同摇头。

 “那不就结了?再好奇也没用,不如安下心来,静观其变吧。”

 “呃…”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

 再次醒来,四衷普,再没有他的踪影…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口闷闷沉沉,像是失落又好像是难过,反正就是不怎么好受。

 撑起身子,她想要起身,但仅是一个小小的挪动,都让她酸疼得好难受。

 勉强坐起身,轻倚靠头,文静忍不住要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她不懂,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对她?男女之间,若没有感情,怎能有那样亲密的行为?而她更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明明想反抗,为何却又是如此心甘情愿?

 她心里好,很多事都想不明白,却清楚记着在他怀里时的安心依赖。

 他的膛宽阔而温暖,他的怀抱给了她安全感,虽然过程并不是那么愉快,但她喜欢依赖在他怀里的感觉,那让她觉得有再大风雨都不必害怕,因为他的怀就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很糟糕,她真的太糟糕。

 失去了外婆,没了心灵依附,竟随便找人依靠,这行为真的不应该,但…一个人,她真的孤单。

 以前,她努力生活、努力工作,全都是因为有外婆在身边,但现在,外婆走了,心里空空的,她真的很难过。

 不过,她会坚强的,就算再苦再难,她都会努力做到,不会让外婆走得不安心。所以,痛痛快快哭过一回后,她不会再伤心哭泣,让外婆放不下心,她不会了。

 至于那件事,就算了吧。她不是观念开放,只是…她或许还该感谢他,在她最脆弱时,给了她暂时的温暖慰藉。

 所以,就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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