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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醒了?”完颜术身子还没坐稳她,长臂便已迫不及待地将她拥入怀里。

 “你进门时刚醒。”君绯雪的脸颊偎上他颈子,却被他周身冰冷给冻得蓦打冷哆嗦。“你一早上哪去了?”

 “殊尔哈齐有些朝廷的事过来找我商量。”完颜术掀起毯,将两人全裹入其间。

 “都处理好了吗?”

 “再写上一封信,代管事一些事便成了。”

 完颜术捧起她的小脸,逐一亲吻着她的眼耳鼻,最终自然是在她的上眷恋不去,与她深深绵了一会。

 君绯雪搂着他的颈子,虽说已被他吻了几回,却还是觉得心跳快得让她不过气来。

 完颜术大掌随着深吻采入她后背单衣,对于指尖下的细滑玉肌,爱不释手地轻抚着。

 “不是说还要再写一封信,而且还有事要代吗?”她娇羞地在他间低语着。

 “是啊。我写信,你收拾行李去。”他抬起头来,挑起她的下颚,眉飞舞地说道。

 “收拾行李?”君绯雪不解地仰头望着他。“要上哪?”

 “游山玩水。”完颜术低头,含笑地望着她。

 “你不用领军出战吗?”君绯雪眼眸发着亮,小手紧攀着他手臂。

 “才刚杀得几个蒙古部落落花水,谅他们暂时无力再进犯。”况且,他现下可得低调些,方能突显出萧肃在战场上之出色。

 如此,才能保住他与君绯雪之地久天长,

 “我们要去哪?去多久?”君绯雪握着他的手臂,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往昔,怕这张脸孔为大家引起麻烦,她不常抛头面,最多就是在附近村庄内走动,总没离开府里超过两天时,能见着的景致也就是那些了。

 “瞧你开心的模样。”完颜术笑着轻掐了下她粉白软颊。

 手里没出力道,她的脸颊却已印出了两道微红指印。

 “你这皮肤真是豆腐做的,我随手一掐便要捏碎…”完颜术的话突然中断,他突然皱起眉,大掌将她身子往榻问一

 “啊…”君绯雪低呼一声,整个人躺平在榻上。水眸一望,他正掀开她身上单衣,她羞得用手掩住脸颊,吓得屏住气息。

 完颜术看着她雪白身上的点点瘀青,懊恼地想废了自己的手。她甚至连大腿处都染上了几点樱红,她昨晚必定被他弄痛了啊。

 “还疼吗?”完颜术爱怜地吻着那些红肿。

 君绯雪摇头,忙着遮羞都来不及了,哪还有脸回答。

 “你躺着别动。”完颜术拉了被覆住她,在屋内翻箱倒柜了一番。

 “前些时间,皇上御赐的冰松雪膏,你搁到哪去了?”他回头问道。

 “在几案边木柜第一个方格里。”君绯雪往榻里侧过身,只出一方来不及掩住之雪背。

 冰松雪膏是以松漠大木制成,一株大木方能炼出一瓶。血不止时,轻抹上一层,便能迅速止血,陈年旧疤亦都能轻易褪去。此种珍品,她一向帮他收得极好。他每回上战场时,她便会叮咛他带在身边。

 “找着了。”完颜术声未落地,已然定回了榻边。

 这一回,他直接将君绯雪搂到身上,单衣一掀,就要为她敷葯。

 只是…完颜术眼睛盯苦她雪身子,指尖触着那花般细软肌肤,忍不住咽了口气,强行腹问望,逐一为她伤口上葯。

 “那是让你治伤口的葯,你别这样浪费啊。”君绯雪见他把珍贵名葯大把小把地尽往她身上抹,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用在你和我身上有什么差别?你身上有伤,我一样会心疼。”完颜术不以为意地继续将珍贵葯膏往她身上抹。

 君绯雪听着完颜术说出如此亲密话语,她又是羞又是感动。

 “你待我真好。”她低语着。

 “待你再好都是应该的,你是我的人。”

 完颜术为她拢起单衣,将她抱在腿上,低头扣住她的后颈,啄吻挑逗着她的,偏要惹得她与他一样地气吁吁。

 “我想再爱你一回。”他的指尖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间。

 君绯雪脸颊水红,水灵的眼瞅着他,点头或摇头都不是。

 “别羞了,这回暂且饶了你。咱们若想早点出发,便得快点准备了。你快些起整理行李,我也快些写好书信。兴许用过早膳之后,咱们便能出发了。”

 “您…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啊?”

 “咱们去中原。”完颜术笑着说道。

 “中原…”君绯雪惊坐起身,不能置信地低喃着。

 中原…她的国她的家,她连作梦都不敢想,连提都下敢提出之处啊。

 她低头握住他的大掌,豆大泪水啪地落在他的手里。

 “我派去的探子虽然回报尚无你家人消息,但我以为在多方打探之下,很快便会有眉目出来。重要的是,你怀念中原那儿,不是吗?兴许咱们会与你家人不期而遇,也不无可能,对吗?”完颜术挑起她的下颚,轻抚去她的泪水,黑眸含笑地凝望着她。

 君绯雪跃人他的怀里,紧紧揽着他的颈子。

 完颜术搂起她,替她穿上桃河谠襟窄袖花罗单衣,再套上一件银红绢棉袍,系上暗花罗腹带。她柳搦溺,弱质纤纤,看得他又是一阵目不转睛。

 “在想什么?”君绯雪柔声问着,为他拿过一袭皂罗袍,并为他系着脸颊两侧发辫,使之垂于肩侧。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黑矍眼眸直到她眼前。

 “我不理你了。”君绯雪脸儿一红,一跺脚,转身跑去为他收拾行李。

 完颜术凝视着她,只盼得他方才与殊尔哈齐商量出来之计谋有效,皇上可别真着他娶靖国公主啊。

 他此生只娶一个子,但他也万分不希望因为一己情感而了家国之邦。

 若皇上能为靖国公王挑得萧肃为婿,如此方是国家之福。如此,他和君绯雪才能待在大金上地上继续地久天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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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自燕京出发,越过宋金边界,一路黄土沙路婉蜒,并不算特别好行之路,但君绯雪这辈子却不曾如此开心过。

 小时候,爹划着小船载着她在溪边玩耍,很开心。小时候,姐姐在草堆边吹笛、她跳舞,很开心。小时候,和娘一起在灶房的小木凳边边做着女红,荷包,吃着娘炸好的茶饼,很开心…

 只是儿时的开心着实没法子与现在相较,因为…

 而今的她,吃过了苦,更懂得了珍惜。

 在前去中原的路途上,君绯雪被伺候得像位公主。

 她身子不好,没法子坐太久的车,但完颜术为她准备的车厢,衬着皮软垫,盖着丝锦绸缎。长程路途坐累了,还可拉下车厢上之棋盘与他对弈。

 不爱她在清晨时分总是手脚冰冷,车厢内总燃着暖火盆。怕炭味熏着她,他竟拿着鹅扇为她掮去炭火味,感动得她泪眼汪汪。

 只是,那把鹅扇,她现下一看便要脸红。

 昨,他说是什么夫‮趣情‬,就拿那把在车厢里对她做出一些让她咬破嘴,却还是不小心闷哼出声的事儿。

 想起他待她的诸多种好,她就连睡觉都要微笑哪。他对他自己的食衣住行,不是不讲究,只是甚少费心思。可他对她,就连每一寸小细节都顾得十分周全哪。

 其实,旅程中大风始终未停过,可她从没觉得冷过,因为她有他哪。

 不怕冷的他,则经常一袭薄棉衣搂着她,要她读书给他听,那便是她最眷恋的时光了。她不求荣华富贵,求的只是这样相守的时光。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君绯雪蜷在他前怀里,看着他手里之杜甫诗集,为他低声念着。

 “今夜鄘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环,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乾…”君绯雪玉容随之染了相思愁绪,想起他征战时的分别之景,她不停住了念诵之声。

 “怎么不念了?”他问。

 “总得让我口气、喝口水吧。你的手拿书这么久也会酸哪。”她并不想说出自己的多愁善感,只是拍拍他的手臂、肩膀,就伯他手麻。

 “软玉温香在抱,哪会酸?”完颜术随手拿过一壶白玉参茶,喂到她边。

 “你先喝吧。”君绯雪转而将壶嘴递到他瓣。

 完颜术喝了一口参茶,勾过她的脸颊,覆住她的,与她一同分享着那口参茶。参茶甘冽香醇,却不及她间甜腻万分之一。

 君绯雪柔顺地任由他吻着,直到他的吻开始侵略到她的颈间、琵琶骨,甚至嚣张地滑入衣襟。

 “别…”君绯雪轻捶着他的肩,双颊酡红。“不是说快到了吗?况且,我又不是三岁小娃,你别老是这么喂我。”

 “夫‮趣情‬嘛。”

 “又说夫‮趣情‬!谁跟你夫哪!”君绯雪将玉壶放到小桌上,佯装忙碌着拿出一个翠玉小杯,借此掩去颊边的火红。

 完颜术从她身后搂着她的,健臂一举,又把她抱回了怀里。

 “现下不是我娘子,不久后也一定会是。”他的下颚摩擦着她的细致颈子,惹得她轻笑出声。

 “别闹啊…”她手里捏着杯子,笑倒在他的怀里。

 完颜术望着她笑得不过气之娇俏模样,自然没跟她提起只要萧肃与公王亲事一未妥当,他便没法子娶她回家之事。

 难得见她如此开心,可不想让她多添愁扰哪。

 “其实…你若不娶我,我也不怪你…毕竟你这般待我,即便是为妾,我亦已心满意足哪…”她垂下脸庞,声音愈说愈低了。

 “再说这种话,我可是会生气。”完颜术凝起眉,声音一沈。

 “是,我不说便是。”伯他不开心,她捣住了,水眸凝望着他。

 “瞧,不说话时多美,像尊玉雕出来的人儿。”完颜术瞧着瞧着,忍不住又一阵惊叹。

 她此时一身汉人服饰,身着莺黄襦裙,臂挂柳绿披帛,走起路来裙幅随风飘舞,身段更显婀娜多姿了。

 “老爷,待会儿便要进到密州了。”车夫在前头大声报讯着。

 怕宋朝人对金人有所排斥,仆佣、护卫们这一路全以“老爷”称之。

 “知道了,辛苦你们了。”完颜术沈声说道,低声吩咐着君绯雪把打赏这些人的银两先准备好。

 “你方才打盹时,我便准备好了。”君绯雪柔声说道。

 “好娘子。”他一笑,朝她伸出手。

 “不知道我们初次见面的那片竹林还在不在?”君绯雪偎进整座车厢最舒服的位置…他臂弯里,好奇地问道。

 “怎么?还想去那里看看我当时所的血乾涸了吗?”完颜术起她发丝,让那淡香在他鼻尖打转着。

 “别说这种话。”她柳眉微蹙,不久前以为他已战死沙场之余悸仍然犹存着。

 “我带兵出征,每一回都得有着死于战场之打算。”

 “别说,我不听。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我爱之人。”她摇头又摇头,泪水已在眼眶里打着转。

 “是人都不舍得死,不过是人都会死,我战场待久了,生死看得淡了,我要的无非便是一份及时珍惜感受。”完颜术语气极淡,可话中涵义却是再认真不过。

 战场上生死一瞬间,非他所能操控。是故,他要她懂得他对她的这份心,生死不变。

 他凝视着她,指尖接住她的泪珠。

 她无言地瞅着他,静静地将脸颊偎上他的膛。

 “有朝一,或者我不上战场了,咱们便离开燕京,找个地方男耕女织之类的,哈哈…”完颜术说到此,却忍不住仰头放声大笑出声。“你的女红出色是无庸置疑的,我则是个没耕过一天田的公子哥儿,八成得指望着你养活我了,哈哈哈…”他的笑声震动了她,她也跟着笑了,眼眶甚且还含着泪。

 “你养我也罢,我养你也好,这辈子无论要过什么样食布衣的日子,我总是跟着你的。”君绯雪紧环住他的魁壮身子,水眸里有着磐石般之坚定神色。

 “我知道。”完颜术抚着她的脸颊,顺势躺上她的腿间,微笑地闭上眼。

 君绯雪低头抚着他的发,凝视着他霸气轮廓,心还是不微微拧痛着。

 生死之间的距离有多短暂,她比谁都清楚。

 她也知道唯一能放下的方法,便是好好地过完每一寸光啊,使之无憾。可她毕竟不是得道高僧,她总有些看不破的执着,总想着能和他多相守一会。

 “老爷,咱们到『雨花院』了。”车夫喊着。

 “总算到了。”完颜术在瞬间弹坐起身,犷脸庞笑着直到她脸前。

 “我们到哪?”君绯雪侧身想掀开车窗上徘罗帷幔。

 “慢着。”完颜术一手蒙住她的眼睛,豪迈笑声阵阵地笑入她的耳间。“先闭上眼。”

 君绯雪不明白他何以如此故弄玄虚,可顺着他已成习惯了,遂也不多挣扎,便在他的扶持之下,步出了车厢。

 “前头有台阶,小心点。”完颜术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大掌却还是牢牢遮着她的眼。

 君绯雪被他扶着走了一小段路后,先是闻到淡淡花味、草香,继而听见了风吹过树林之窸?声。

 一道染了水气的味道拂过她的鼻尖,君绯雪微顿了下脚步,果然在跨了几步之后,听到了溪声。

 “这是什么地方?”她柔声问道,只当他又带她到哪个名胜古迹游历。

 “这是雨花院,是你的宅子,是你今后在中原的家。”完颜术放下遮住她眼眸大掌,将她往前一推。

 君绯雪望着眼前景致,喉头一紧,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眼前有条清澈溪,溪边泊着一艘小船。溪旁伫着一间黄土灶房,灶房门口摆了一张矮凳,矮凳边搁了一大堆稻草。眼前景象,分明就是她儿时记忆的翻版。

 君绯雪眼眶灼热地烫着,她咬着,喉头哽咽地缓缓走到矮凳边坐下。小手牢牢握住一捆稻草,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的家啊…完颜术定到她身边盘腿坐着,视线正巧与她一般高。

 “你…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她颤抖地开口说道。

 “听你说过一些,也问过殊尔哈齐一些细节,也让人采访过君家村附近房舍,不难推论出来。可巧这座雨花院,难得地有着一道小溪,正巧圆齐了君家村村景。”他抚着她轻颤的双,放柔了声音。“你伯冷,以后咱们冬季便到这来避寒。”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颗心在膛里撞来撞去,她连呼吸都没法子正常。

 她眼也不眨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滚滚地滑落脸颊。

 “那就什么也不用说,听我说吧。”完颜术举起袖子,拭去她不自觉下的泪水,还要再给她一个惊喜。“今儿个早晨,你还在睡觉时,探子回报子我,说是找到了你君家村故时几位邻居,有人说曾看见你娘带着姐姐往村外走着,她们没死在那场地震下。”

 君绯雪屏住呼吸,怔怔地看着他。她等了多久、盼了多久,求的不过就是想听到一句家人还活着啊。

 “我…我…”伤心喜悦的泪水一股脑儿地奔着,她哭得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完颜术将她抱到自己身上,默默地搂着她。

 他的爹娘走得早,他又在战争里过了太久时,死亡早成了他生活里一部分。生与死,他看得比谁都淡。可她不同,她把家人搁在心里,一搁便是十年光,苦了她了。

 心里搁着事的人儿,不易发胖,无怪乎她总是这般细柳般的身子。

 “好了,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完颜术挑起她下颚,举起袖子为她擦泪。

 “我从不敢想娘和姐姐还活在这世间,怕想得多失望就愈大…”她靠在他前,声音破碎地说道。

 “只要她们还活着,我会为你找着她们的。”完颜术许诺着。

 “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完颜术打断她的话,大掌捧住她的脸颊,让她专注地望着他。“我图的不过是你的笑容罢了。”

 君绯雪眼角还噙着泪珠,扬起角,一朵笑花如同雨后青莲一般地缓缓绽开了。那模样怯怯怜怜的,却又高雅清新地让人目不转睛。

 完颜术屏住呼吸,双印上她边若隐若现之小笑窝上。

 “王…老爷,殊尔哈齐大爷捎来了讯息。”黑衣护卫站在林子另一边,恭敬地说道。

 “拿过来。”

 完颜术接过殊尔哈齐传来的快讯,才一瞧,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些时以来,萧肃在他的暗助之下,战事谋略方向虽是大有进展,但哈思虎却是花了心思,做足了谦谦君子姿态在讨皇上心。亏得皇上仍是中意于他,盼得他内伤痊愈之后回到大金,尽快与公主成亲,哈思虎的谄媚之举才未生效。

 若真让哈思虎那匹贪狼娶回公主,那他可就罪过无穷了。看来,他可得先扔出一些哈思虎的把柄,好让他忙着收烂摊,无暇在公主身上动脑筋啊…完颜术手拿快讯,脸色凝重地付想着。

 君绯雪指尖轻抚着完颜术眉宇间的拧皱,心疼他连休息都还要守护着国家军情,且还要分心记挂着她。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后绝不再拿自己的事让他费心了。

 “是战况吧?不要紧吧?”她问。

 “没事,咱们先进屋里吧。”完颜术收起帖子放进前,起身拉起她入怀。“或者,你还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我们先回房让你回覆公事,这里我后可以每天来,不是吗?”她仰头看着他,柔声说道。

 完颜术凝视着君绯雪温婉脸庞,握起她的手往外走。

 有贴心至此,别说公王,就连拿皇上之位来换,他都还不肯哪!

 他不想让她担心,因此选择丝毫未提驸马一事。毕竟她为了不能生育之事,已经够耿耿于怀了,她甚至有可能将他往公主怀里推哪!

 可君绯雪不明白的是,他可以舍去所有荣华富贵,但他却万万不能失去她。

 一个人若没有了心,便什么也不是了…

 现下只盼得老天爷能让他这个心愿顺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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